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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中篇完结】落日(尼古拉斯x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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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之前发的图又被吞了,累了,算了。黑街吧的没被删,想看的朋友就两边交换着看吧
今天后半部分也被吞了,难道是太暴利了?要是这都不行的话,那我后面内容没法发了
今天这部分是迈向终局的序曲吧,可喜可贺的是我的原稿终于基本写完了,虽然还要改,但是至少有可以改的东西了w所以相对的以后更新也会频繁些(大概)如果度娘肯让我发的话


IP属地:新加坡33楼2019-04-0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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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男人呼出一口烟。
    真是烦躁啊。
    自己在等待的时候已经抽了多少支烟了呢?沃里克看看脚底的烟头。已经懒得去数了。
    反正自己在里面也帮不上忙,在里面等和在外面等都一样。沃里克望向斜对面泰奥诊所的招牌。
    还真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搭档啊。沃里克仰起脖子。当接到金哲的联络的时候,沃里克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诊所。其实他也知道,即使自己慢慢悠悠地走来,看到的也不过是昏迷在病床上的躯体罢了。
    这件事和沃里克也不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安格斯和沃里克也是旧识,在上次知道他没死之后,沃里克拜托马可帮忙调查,调查结果令他惊讶。若是早知道安格斯还活着的话,也许就可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了。
    看来这次安格斯的复仇对象只有尼古拉斯一人,毕竟当时安格斯和同是黄昏种的尼古拉斯更亲密,临死之前也是把贝罗妮卡托付给了尼古拉斯。尼古拉斯砍了她的手是事实,但是他本人也是最懊悔的。安格斯和贝罗妮卡情同手足,如果是一般人遇到了这种事也许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之后就会罢休,即便心中有永远也解不开的疙瘩。但也许是因为安格斯对尼古拉斯的信赖,还有黄昏种之间“兄弟”的羁绊,尼古拉斯的“背叛”行为无法被轻易原谅,安格斯把那悲伤化成了仇恨。
    明明之前是个爽朗的好青年的,大概这六年间也经历了很多事吧,添了许多戾气。
    越燃越长的烟灰掉在了台阶上。
    这次,他还绑架了望……
    考虑到尼古拉斯对贝罗妮卡做过的事,望未必会毫发无伤。
    望是伙伴,一定要去救她,而且要尽快。即使自己没有动作,好搭档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但是,仅凭便利屋两人的话……
    沃里克在沉思中把香烟递到嘴边。
    而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自己又接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家的通知。看来是马可打电话去便利屋发现沃里克不在,才打到泰奥诊所来的。
    真是会添乱。
    烟头掉落在地上,被狠狠地踩灭。
    傍晚,沃里克在诊所跟医生和护士两人随意解决了晚饭,他不禁怀念起望做的饭菜。事件的关键人物还在沉睡,沃里克只能干等。
    就在天边的云霞马上就要被黑暗染尽的时候,诊所的门开了。走出来的男人一眼就看到坐在诊所门口斜对面的台阶上的沃里克。
    “哦!醒了啊?这次没睡多久啊。”
    尼古拉斯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然后单手比了手语。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去哪?”沃里克抛下问话,声音里有危险的气息。尼古拉斯停下了脚步。
    其实沃里克根本就是多此一问,在看到尼古拉斯指间夹着的便条时就足以一目了然——那是道格留给他的便条。
    沃里克站起来,走到尼古拉斯面前,揪起了他新换的衬衫的领子。
    “你去干嘛?送死?就你现在的状态,能干什么?”
    尼古拉斯直直地看着沃里克的眼睛,然后挥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去。
    “尼古拉斯!”
    沃里克一拳砸在墙上,仿佛要把泰奥医生珍爱有加的墙壁砸出个洞。
    尼古拉斯停下了脚步,微微回过头。
    “这是——!”
    那是不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两字咒语,它是像杀手锏一样的存在,若脱口而出必会达到确实的效果,但若是出口太频繁,沃里克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失衡。
    “这不是命令……”沃里克放下了拳头。
    “这只是,搭档给你的劝告。”沃里克露出难看的苦笑,走向尼古拉斯。
    “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让你现在别去。马可来了电话,说他们找到黄昏种暴动首领,那个叫泰勒的藏身之处了。四大父已经开会了,我们也得去帮忙。”
    尼古拉斯用沉重的表情注视着沃里克,然后缓缓抬起手,眼角看上去很悲伤。
    ——我得去救她。她已经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我不能让她再死了。
    尼古拉斯好像完全没把沃里克的话放在心上。沃里克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尼克,这并不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安格斯是狩猎者,如果让狩猎者们知道泰勒的藏身之处的话肯定避免不了一场血战。而且安格斯也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打得过的对手,我们需要其他人的帮助。虽然现在并不能保证小望的安全,但是我想在你去之前,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良久之后,尼古拉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沃里克松开了手。尼古拉斯像是站不稳一样跌跌撞撞地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抬起沉重的双手。
    ——刚才我做梦了。梦到之前我砍了她的手的事。很难过……所以这次,我已经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也……
    尼古拉斯的手孤零零地悬在空中,像是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一样微微颤动着。
    “好啦……你想表达的我知道了,小望对你有多重要我也知道了。”沃里克搂住了尼古拉斯的肩,两个人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真是,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在为你们两个操心呢。你是不知道,小望逼人开口的时候有多可怕,跟茶渡警官有的一比呢,不知不觉地就让人把话说出来了。”沃里克的语调渐渐放轻松,流露出了仿佛在怀念的语气,“还有那次我第一次让她一个人上街找你,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别看她那么瘦小,脚力可相当快呢,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追上她的吗?”沃里克撞了一下尼古拉斯的肩。
    ——嗯,我那时候发现你在后面了……谢了。
    沃里克看到那个手势楞了一下。“什么啊,道谢什么的……”
    ——替她谢的。谢谢你跟在她后面保护她。
    沃里克眯起眼,有点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是跑出去找你了。我当时其实只是想试试她的。”沃里克把头靠在了墙上。“真的,明明那么弱,却还要待在这里,还要学射击。”沃里克苦笑一下。“是个笨蛋吧。”
    尼古拉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手。
    ——嗯,是笨蛋……自己都要死了,却为我求情。
    尼古拉斯无力地放下手,深深地望进那已经降临的黑暗,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呵,所以等下我们就去救那个笨蛋吧。”沃里克轻笑起来,“因为她是个爱哭鬼,说不定现在正在哭鼻子呢。”
    沃里克站起来,向搭档伸出手,但后者却扶着墙站了起来。
    “怎么?能自己站起来啊?我还以为我得搀着你呢。”
    尼古拉斯瞪了他一眼。
    “多管闲事。”
    两人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在黑暗中迈开步伐。


    IP属地:新加坡34楼2019-04-09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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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11: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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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被带到的目的地是一个仓库,恐怕就是安格斯叫尼古拉斯来找他的地方。
      仓库里很宽敞,宽敞到两个黄昏种在里面大打出手恐怕都不会感到拘束的程度。棚顶也很高,三面墙壁的高处都设有窗户,但由于外面还在下雨,仓库里并不明亮。仓库的一边堆积着钢材,到处都凌乱地摆着箱子。
      一进来,安格斯就把抗在肩上的望丢在地上,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双脚,然后就把她晾在一边,自己开始护理武器。没过多久,结束了护理的安格斯便躺在箱子堆上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身为俘虏的望来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般难捱。刚才被踢到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每呼吸一次就会疼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过了二十分钟吧,若要逃跑的话现在就是良机。
      望看了看仅在数米外的安格斯,对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望的手脚都被绑着,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利器,在这种情况下出逃或许很鲁莽,但是这样的机会大概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望不动声息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安格斯仍安静地沉睡着,这给了望勇气,她继续沿着墙角移动着,就在她移动了三次之后,一只暗器擦过望的脸颊钉在了墙上。
      望一瞬间吓得屏息,但是数米外的安格斯仍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眼睛都没睁开。
      “想要趁我睡觉的时候逃跑?挺有胆量啊,女人。要是下次你再敢动一下的话,我不介意在那家伙来之前打掉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之类的。”
      男人看似是在睡觉,但是语气中没有丝毫倦意。明明闭着眼睛,仅凭气息就能探知望的所在,尼古拉斯就是要与这样的怪物战斗吗?
      看来脱逃是不可能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望反而放松了力气,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在尼古拉斯来之前,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呢?四肢被绑着,无法逃脱,几米远外的男人看上去在熟睡但随时都会闻风而动,枪也丢了,子弹和抑制弹也被搜去了,这就叫山穷水尽吗?
      不,一定,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的。望盯着对面墙壁上的窗户,外面是一片墨色,即使关着大门望也能听到富有节奏的雨声。
      望睁大眼睛,但是脑袋就像滞住了一样无法运转,伴着均匀的雨声,望昏睡了过去。
      等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仓库里亮着灯,外面已经变成了黑色,雨声也停了。
      “你这女人,神经够粗的啊,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着。”安格斯坐在箱子上,啃着看上去不怎么好吃的压缩粮食。
      是啊,自己怎么会睡着呢?想必是发生太多事而疲惫了吧,明明还没有想出逃脱的好办法。
      “吃不吃?”
      望看看安格斯手中拿的粮食,虽然不是不饿,但望觉得不能有求于他,于是望摇了摇头。
      “哼,要也不会给你。”安格斯将手中的一团抛向空中又接住,然后大口地咬下去,那举动就像是个孩子。
      “真是搞不懂啊,尼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小姑娘。”安格斯边吃边漫不经心地说。也许是他睡醒了心情好,变得有点话痨。望觉得自己可能看到了转机。
      “都这么晚了,尼克那家伙不会不来了吧,那我不是白把你绑来了。”安格斯忽然低下头,看上去是真的在伤脑筋。
      “不用担心,他肯定会来的。”望对此深信不疑,即使望不让他来,他也一定会闯过来,尼古拉斯的心意自然令望高兴,但同时也令她担心。
      “哼~你还挺信任他的。”安格斯将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口中,拍掉了手上的渣子,然后向望走去。“你知道吗?你们真的很令人火大诶。”安格斯笑着说,他在望的面前蹲下来,“呐,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有没有伴着别人的临终前的叫声入睡过?房间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减少,被药弄死的还有疯掉的家伙会被他们拖出去,你知道我看着他们被拖走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安格斯在极近的距离盯着望,让她忍不住往后缩。“我想的是,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她。她一定以为我死了吧,但是一想到她看到我还活着时的惊喜的表情,我就觉得什么痛苦都能跨越过去。”安格斯露出了一瞬的笑容。
      “我好像跟那个药相容性很好,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实验,我感到了体内的变化,有多少人都因为驾驭不住那种力量而发狂,我也好几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感到害怕,但我之所以能维持人格也是因为她——是贝罗妮卡。”安格斯眯起眼睛,轻轻地抚摸着望的脸庞。他眼中的悲哀夺走了望的目光,这个人是真心想念贝罗妮卡的。
      “可是,我最终也没有见到她。”安格斯垂下眼睛,手缓缓地移到望的脖子上。“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尼克啊!”安格斯狠狠地掐住了望的脖子。
      “他明明知道贝罗妮卡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明明那时候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可是他却……!”安格斯更加施力,望的反抗在他的暴力之下是那么微弱。“不仅砍了她的手,还把她抛弃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原谅你!得知了这一切,你怎么还可以恬不知耻地跟他在一起!”
      四肢被绑住的望拼命地扭动身体,但钳制却反而变强。
      “你这臭丫头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待在那家伙的身边啊!为什么贝罗妮卡就必须要等死啊!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不会原谅你们的!”
      在变得狭窄的视野里,望看到那副恶狠狠的嘴脸露出了近乎哭泣般的表情,可能是大脑麻木了吧……望缓缓闭上眼睛。
      为什么只有自己才能待在他的身边?这个问题望也思考过,到最后望也没有得到答案。望觉得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命运”这个老套的词。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不幸是没有理由的,机会并不是均等的。
      就如同此时此刻,望在面对死亡毫无还手之力一样。
      但在意识深处,她觉得安格斯不会杀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
      在意识完全堕入黑暗中之前,望就被狠狠甩到了一边,望蜷起身体使劲咳嗽起来。
      “谁叫你死了!死得这么轻松是便宜你!”安格斯咬牙切齿地走到望面前,“我要打败那个聋子,然后在他面前把你的手、脚全都剁下来,让他也尝尝我的感受!”
      剧烈的咳嗽震得望的胸口疼,望扭动着身体缓缓坐起来,声音冰冷地说:“我是不知道你这六年经历了什么痛苦,但是你少以为你是全世界最不幸的!”望抬起头,从散乱的刘海中狠狠地瞪着安格斯。
      “什……”面对出乎意料的微弱的反抗,安格斯有点怔住了。
      “尼古拉斯、还有贝罗妮卡他们的痛苦你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想去知道。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把自己的不幸都归咎到他人身上!”
      没错,很久很久以前,也许尼古拉斯也问过他自己,为什么自己是黄昏种,为什么不得不支付代价。但是渐渐地,这街上的人们都会懂得,这些问题并没有答案,也并不需要回答,唯一重要的事,就是活下去。所以尼古拉斯默默地承受住了、命运,并没有怪过任何人。
      “比起他们,你什么都不懂!从别人身上寻找自己的生存意义,太难看了!不去恨尼古拉斯的话你就活不下去吧?就是因为你软弱才会去想要伤害别——”
      下一个瞬间,望就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安格斯再次扼住望的脖子,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不吱声你就在那叽里呱啦地说一大堆……”安格斯的左手从靴子里“唰”地掏出一只短刀。“不然就让你跟那哑巴变得一样吧,呐?”
      安格斯嘴边带着狂气的笑容,眼睛露出凶光。
      望的脖子被紧紧掐着,眼睛已经溢出了泪水,余光只瞥了一眼那光亮的刀刃,一瞬间无所畏惧地笑了。
      【拜托你了……!救救他啊……救救他!】
      望使劲从嗓子里挤出单字,声音沙哑得让她想不到是自己的声音。
      “尼克……是想……救你。贝罗……妮卡……也……是……”
      听到贝罗妮卡的名字,安格斯钳制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力道。“贝罗妮卡?难道……你、见到她了……?”狂气在他脸上荡然无存,安格斯露出动摇的表情。
      望的头歪向一边,虚弱地让人难以察觉地点点头。
      瞬时耳边生风,安格斯一拳砸在墙上,把望耳边的墙壁砸出了一个洞。


      IP属地:新加坡35楼2019-04-13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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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尼古拉斯,去完成你应该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的。
        作为安格斯的旧友,也作为安格斯的仇人,那是尼古拉斯不可以避免的责任,也是他现如今唯一的赎罪方法。
        “等你很久了,尼克。”安格斯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宁寂。“亏你被我虐成那个样子之后还能出现在这里,反正又是用了高瓶吧,嘛算了,反正能跟你打就行。”
        尼古拉斯不做声,只是抬起手来往安格斯的脚边一指。
        “呵,”安格斯无奈地一笑,恐怕心里正嘲笑对方已无药可救吧。安格斯轻轻踢了踢望的脚。“放心好了,这女人现在还没死,也还是完整的。至少是现在,呐?”安格斯故意放下挑衅的话。
        望艰难地转动视线,看向安格斯。他脸上仍带着自信和挑衅的笑容,但望觉得他像是在抑制他的动摇才选择虚张声势。
        “什么啊,你也不讲话。”安格斯显得无聊得挖了挖耳朵。“啊、难道是太远了你不方便说话?那还是我过去打招呼吧——”
        安格斯飞身一跃,向尼古拉斯挥出镰刀,被尼古拉斯的刀挡下后,安格斯落到了对面的屋檐上。刚才这“见面礼”就是打响战斗的信号,两人在屋檐上打斗起来。
        现在根本就不是躺着的时候。望使劲使劲挣扎,但就如同多次尝试过的那样,绳子纹丝不动,反而望的手腕越来越刺痛。
        没关系,还有下一招。当安格斯把她扛到这个铺满瓦片的屋檐上时,望就想到了。
        望背着手在屋檐上摸索着,半天才找到一片破碎的瓦片,望费力地把它剥下来,然后开始割绳子。
        望忍着手腕的疼痛,手里一边作业,一边看着不远处打斗的两人。火力全开的大肆战斗已经破坏了一部分的房顶,两人已经移动到了更远的房顶上了。
        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同时她注意到从另一方向传来的一阵阵嘈杂声,接着就是金属的碰撞声、枪声和叫喊声,从音量来看,应该有很多人。
        难道还有人在附近战斗?该不会是狩猎者们追着安格斯来了吧?望着急得手上渐渐冒出冷汗。
        终于,望把绳子割开了,她随即粗暴地把脚上的绳子也拽开了。
        这房子一共三层,望小心地在屋顶移动着,然后在房屋的棱角处找到了排水管。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望有点笨拙地爬到了排水管上面,然后谨慎地一点一点滑下去。能做到这个程度,望不禁庆幸自己有坚持体力训练。
        滑到一半的时候,在打斗的喧嚣声中,望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望一听就知道是谁。听着愈来愈近的匆忙的脚步声,望跳到了地面上。
        “沃里克!”
        沃里克跑到望面前,微微喘着粗气。“小望!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受伤?”
        “我没事——”
        “太好了!”沃里克拉住望的胳膊,不等她解释,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先带你离开这儿,安格斯那混账暂时先交给尼克,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赶紧——”
        沃里克拉着望就要走,但望却没有移动一步,沃里克惊异地回头看她,望露出抱歉的表情。
        “喂喂……”沃里克难以置信地看着望,嘴角都在抽动,“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想跟那家伙死在一起吧。”
        望眯起眼,满脸苦涩,“对不起……沃里克,谢谢你特意赶来救我,但是……”
        “小望!”沃里克使劲抓住望的肩膀,抬高了声音。“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黄昏种暴动集团就潜伏在附近,四大父已经派人围剿他们了,没听到那边的声音吗,他们已经打起来了!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你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就只有找死的份儿。听懂了的话就别任性了乖乖跟我走!”
        原来暴动集团无巧不巧地也潜藏在附近,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不远处就是一片厮杀声,恐怕过不了几分钟,战火就会波及过来吧。
        任性?也许形容得并不错,自己待在这里不仅帮不上任何人的忙,反而还会断送了小命。也许从一开始,留在这条街上、待在尼古拉斯身边,就是一个任性的决定,所有人都反对她,但最后都善解人意地奉陪了她的任性。她什么时候能够考虑一下大局、能够思考一下后果?
        可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灰蒙蒙的雨天,他就像是垃圾一样倒在雨里,体温渐渐被抽走。这坚实的躯体还必须再承担多少伤痛?那把武士刀还可以再保护多少人?若是能还她一个完好无损的尼古拉斯,哪怕让她断手断脚都心甘情愿。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注射了那么多高瓶,是不可能没事的。已经不想再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了,不管是伤痛还是罪孽,说好了要替他承担一半的。自己的那些漂亮话,再也不想让它们成为空谈了。就算自己无法和他并肩作战,但可不可以傲慢地以为,自己的存在就会成为他的力量?
        即使,他现在真的不需要自己,望也想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守护他,因为……
        “沃里克,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消失。是我,离不开他。”望静静地注视着沃里克,明明心里如此悲伤,但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正是因为放弃自己的了一切,所以才舍得为重要的东西拼上性命。那个男人永远都是在为别人战斗,哪怕此时此刻,他也在为了安格斯和贝罗妮卡战斗。又强大,又温柔,让她爱到流泪,让她无比自豪。能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她连自己都嫉妒自己。哪怕多一秒也好,要怎样做才能将那幸福延续呢?
        望紧紧地握住沃里克的手臂,平静地看着他。“沃里克,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希望的,我会活下去,但是,我绝不会再放他一个人了。”
        沃里克放弃般地垂下了头,闭上眼睛。“你们两个,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打从一开始。”
        说完,沃里克就把望扛在肩上,不顾望的抵抗,拔腿开始在巷子里奔跑。
        “喂、我说小望,你是不是有点太轻了啊?难道只给我们做饭但是你自己却没吃饱?”
        没有理会沃里克,望用力捶着沃里克的背。“沃里克!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好不容易下的决心,怎能这样就泡汤。
        “哎哟哟,那是腰!轻点捶。”
        “赶快!把我放下来!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小心我杀了你!”
        沃里克没有做声,望的耳边只有风声和越来越响的厮杀声。已经很近了。
        “我要是现在放你下来的话,尼克可能会杀了我吧——”
        这时,在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一小簇红色的火光在空中绽放。
        “什么!竟然在这里……!”沃里克狠狠地咂了一声,猛然停下脚步。但那已经迟了,旁边的屋子突然轰塌,沃里克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望抛了出去,自己则被埋在了瓦砾下面。
        “沃里克——!”望趴在地上大叫。
        此时,始作俑者出现了。那是比加拉哈德更加魁梧高大的黄昏种,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给人惊人的压迫感。他被十数人包围着,明明看上去处于劣势,但他却兴奋地摩拳擦掌,周围的人都谨慎地不敢出击。
        “我……在这呢……”沃里克气喘吁吁地拨开瓦砾坐起来。看来只受了些皮外伤。望松了口气。
        “里克哥?!”包围圈中的一个剃着日本少年棒球队般的光头的人叫道,他一边用枪指着泰勒一边喊:“里克哥,过来帮我们搭把手吧!他是S/0级的!起码也要坚持到公会的精英部队赶到!”
        沃里克环视一周,包围圈里的基本都是蒙洛家族的普通人。是突入正门的那一队吗?这样的话,能争取到的时间是……
        泰勒嗅了嗅,然后缓缓地转向沃里克和望,笑了。“又来了普通人,就这么急着来送死吗。”
        沃里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运气不错的人,这并不是指他的身世,或是他的遭遇,而是指他每次在绝处时都能奇迹般地逢生,所以他才能在这泥泞中生存到今天。然而,今天他自从22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第一次觉得大概把一辈子的晦气都用光了。
        他看了一眼望。现在她终于一个人了,能自由行动了,可以去找尼古拉斯了,但她还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沃里克蓦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望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跪坐在地上,眼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就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沃里克想将脑海中的身影和眼前的望重合在一起,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协调。这短短几个月的经历恐怕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
        和那时相比,如今的她有没有变强一点呢?装作漠不关心,但其实将她射击的进步看在眼里,沃里克劝说自己相信,相信这不是一个让她送死的决定。
        “尼克……别怪我啊。”
        沃里克从腰间掏出一只手枪和弹夹,丢了出去。
        “找个地方藏起来!别放弃希望!活下去!”
        这样子,就算满足了她的愿望了吗?
        泰勒已经盯上他们两个了,与其两个人冒险逃跑,不如沃里克留下来帮忙钳制泰勒,给望躲藏起来的时间。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不论是泰勒铁拳般的重击,还是蒙洛家的人喷洒着鲜血向后倒去的身影,都像慢动作一样,沃里克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受控制地掏出枪,向泰勒跑去。
        在那绝望的战斗中,蔓延着死亡的影子,但有些东西一直是活着的。
        你们两个人真的,太像了,一冲动起来就连性命也不顾。一边担心对方,一边自顾自地向前冲。真的,让**不完的心。但我之所以放你一个人走,也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感受了。替我去确认一下,那家伙平安无事吧。
        在绝望中寻找生机吧,然后,我们三个,还有小爱丽,再在那张桌前,一起吃晚饭……


        IP属地:新加坡37楼2019-04-18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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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绝望的战斗中,蔓延着死亡的影子,但有些东西一直是活着的。
          你们两个人真的,太像了,一冲动起来就连性命也不顾。一边担心对方,一边自顾自地向前冲。真的,让**不完的心。但我之所以放你一个人走,也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感受了。替我去确认一下,那家伙平安无事吧。
          在绝望中寻找生机吧,然后,我们三个,还有小爱丽,再在那张桌前,一起吃晚饭……
          望盯着落在自己面前的枪和弹夹,再看看前面正在上演的死斗,一时间无法消化发生了什么。
          惨叫声不绝于耳,尸体翻上翻下,望的眼睛完全无法跟上黄昏种的速度。而在那群人里面有沃里克。
          “沃里克!!”
          没有回应。
          望抽了一口气,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恐怕就会虚弱地倒下去。五分钟之前,沃里克还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那触感是那样真实。但现在,望使劲看,却看不到沃里克的身影。
          原来——的恐惧是这样的。
          望用颤抖的手抓起枪和弹夹,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用尽浑身力气,逃进了小巷子。
          望的身体蹭着墙,如果不靠着墙的话,她一定会倒下去。她用力地移动脚步,可是脚却像黏在地上一样,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一方面想要尽快逃离,一方面却不能丢下沃里克。
          她无法去相信刚才的事,不敢相信,以至于望还没有什么沃里克离开的实感,哪怕此刻,望都觉得沃里克随时会出现拍她的肩膀,然后在她面前欠揍地笑。说不定她停下来等等他,他就会马上追上来。
          但是直觉告诉望,她决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因为那些都并不是她的什么预感,那些只是她的希望。
          也不知道这样失魂落魄地走了多久,望完全听不见后面传来的声音了,她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回头,后面既看不见泰勒,也没有沃里克的影子,只有深深的巷子,在黑暗中看不见尽头。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
          望跌坐在地上。
          沃里克说的没错,她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只有找死的份儿。
          今晚怎么这么冷啊。望抱起肩膀,缩起身子。如果沃里克在的话,他会把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如果尼古拉斯在的话,他会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但是,谁都不在。
          沃里克……
          滴下的水分立刻被泥土吸收。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望也不会来到便利屋。总是在嘻嘻哈哈地开玩笑,看似玩世不恭,但哪怕是望也看得出来,在那轻浮的假面下,隐藏的是令人绝望的过去和深刻的觉悟。
          若是没有充分的觉悟的话,刚才他是不会那样快速地做出决定的。
          周围充斥着依稀的打斗声。望好想回去确认沃里克的生死,但她觉得她一旦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尼古拉斯了。
          没有了沃里克,她一个人要怎样在这混战中自保?她说过,她不会放弃希望,会努力活下去,但是此时就连这理所当然的话都听上去冠冕堂皇。
          如果……
          如果……再也见不到、他了的话……
          望真的不敢想。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望摸了摸沃里克给她的枪。要哭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她现在还有不得不做的事。她要去寻找,那个撑起了她整个世界的男人。
          沃里克,是你教会了我作为普通人在这条街上生存下去的方法,若是没有你,我也许不会有勇气去追寻他的脚步。若是能再见的话……这次绝对要,让你看到我争气的样子。


          IP属地:新加坡38楼2019-04-2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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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加坡39楼2019-04-22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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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才一直不绝于耳的杀戮声渐渐消退了。刚刚是黄昏种又在屠杀普通人了吗?在这个时间?还是所谓的四大父终于开始对付事件的罪魁祸首了?
              对于安格斯来说,这都无所谓。
              尼古拉斯就坐在他的对面,像个断线的木偶靠在墙上。
              安格斯既为了自己把他打得奄奄一息而感到爽快,也为了对方还一息尚存而感到安心。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毕竟安格斯本人也靠在墙上,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了。
              “满足、了吗?”尼古拉斯垂着头,用那他颇为怀念的蹩脚的语调问道。
              “啊、满足了。”安格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笑得这么爽快。
              以前就听人说什么,男人就要用拳头来说话。安格斯觉得好笑,深仇大恨难道打一架就能划清了吗?但是就在刚才,在每一次的攻击中蓄满胸中的悲痛和苛责,然后再被对方用力地接住。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也是意志的比拼。拼尽全力,用自己真正的心意碰撞上去,两败俱伤,但却发泄得透彻。
              不过,追根究底,一定是因为他并没有打心底里恨他。
              “满足的话、就别再找我们的茬。”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但安格斯却莫名感觉不到对方的怒意。
              尼古拉斯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等伤好了,去看看贝罗妮卡吧。她会高兴的。”
              贝罗妮卡。
              安格斯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们两个同为南门出生,安格斯十二岁的时候,在一场战役中成了孤儿,同时,他遇到了同为孤儿的贝罗妮卡。同为落单的流浪儿,两个人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他对于贝罗妮卡并不是爱情,而是更超乎爱情的存在——亲情。
              六年前他“死”的时候,唯一让他放不下的是贝罗妮卡,六年前在持续不断的地狱中,支持他活下去的是贝罗妮卡。尼克的女人说的不错,自己是在贝罗妮卡身上寻找生存意义,当他知道贝罗妮卡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就从仇恨尼古拉斯中得到生存意义。正是因为自己软弱,所以才无法独自生存。
              什么啊……太窝囊了……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安格斯抬头看着对面狼狈地倒着的尼古拉斯。那个男人和他不同,那个男人亲手伤害了喜欢的女人,最后害她连下床都不能,但他还是抛开一切努力地活下去了。所以是说,女人都喜欢这样强大的男人吗?哈哈……
              尼古拉斯那狼狈的姿态和他脑中的那个女人重合了。那个女人的脖子那么细,真的自己一使劲就要掐断了,但是她却自始至终没有向自己屈服。这一点,或许和尼古拉斯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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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拖着不灵活的身体移动着。在她踏过尸体走出那间房子的时候,战斗声就已经平息了,周围安静得简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望被绊得踉跄了一下,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的胳膊掉在地上。望继续扶着墙前行。
              尼古拉斯应该就是在这个方向。
              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战斗的结果如何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望并不担心尼古拉斯会被安格斯杀死。望想起仓库里安格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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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斯一拳砸在墙上,把望耳边的墙壁砸出了一个洞。
              他垂下头,喉间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的呜咽声。仍被钳制的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感觉比起杀气,他现在身上更多的是悲伤。
              他把头磕在墙上,又逐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望觉得自己真的要被他掐死了。
              “为什么……”那是从喉间挤出的嘶哑的声音,他在望的耳边说道,用悲恸的语调。“为什么……是你……”
              棚顶的灯光好刺眼,视野越来越模糊。望仰着脖子意识不清地想。
              一定很不甘心吧。为什么,跟她平白无故的我能见到她,但是他却想找也找不到她。
              “对、不起……”
              如同她第一次对贝罗妮卡说的话一样。
              她是一个多么受眷顾的人啊。
              安格斯终于放下了掐着望脖子的手,垂着头用手遮住双眼,声音颤抖。
              “她——还好吗?”
              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没有发生过一样,望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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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一定不是真的仇恨尼古拉斯的,他只是太想念贝罗妮卡了,那是让他坚持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所以当那理由被夺走的时候,他才会用憎恨来填补自己。
              贝罗妮卡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让尼古拉斯去“救”他。
              望一直觉得,拯救安格斯这个责任对于尼古拉斯来说,未免过于巨大。
              姑且不提尼古拉斯事到如今是否还爱着贝罗妮卡,但至少他对贝罗妮卡一定是有罪恶感的。毕竟人最难原谅的就是自己。尤其在安格斯出现之后,由于安格斯的指责,尼古拉斯是不是更加自责了呢?
              与安格斯战斗,无异于与自己的罪孽和懊悔战斗,若是尼古拉斯的意志无法胜过安格斯的仇恨的话,尼古拉斯就无从拯救他。
              然而拯救安格斯,非尼古拉斯不可。尼古拉斯也定知道这一点,于是他还是来赴约了,一方面是为了救出望,更重要的,他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和罪孽,他选择将那仇恨斩断,一个人背负着罪孽活下去。
              在尼古拉斯本人看来,贝罗妮卡的事也许是他的罪,然而在望看来,这件事并不是谁的错,非要说的话,那又可以归为黄昏种的命运。
              若是尼古拉斯和安格斯都能放下就好了。若是……再贪心一点的话,若是能够重归于好就好了。
              这么想着,望艰辛地再次迈出脚步。


              IP属地:新加坡41楼2019-04-2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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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大结局!不过稍微有点长,会分两次发上来
                这次的内容里安格斯和尼克一问一答的那一幕被我写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如果是影视作品的话就可以流畅地转换镜头了,但是文字作品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个人很喜欢最后一幕女主的独角戏


                IP属地:新加坡43楼2019-04-28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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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10:5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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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
                  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不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脑子还无法正常思考,冷静了几秒钟之后,望缓缓扭过头,看到男人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看着她。
                  ——看到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把你摇醒了。
                  男人比划着,然后用手指把望脸边的泪水拭去了。
                  ——是做噩梦了吗?
                  面前的男人,就是尼古拉斯。不同于梦中的幻影,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真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够轻易捕捉到,只要伸手一拉,就可以扑向他的怀抱。也许并没有过很久,但是望却感觉仿若隔世,奇妙的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的泪水仿佛又要流出来了。
                  “嗯……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了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尼古拉斯轻笑。
                  ——我就在你身边。以后也是。
                  看到那流畅又熟悉的手语,望再次确认,这才是自己生活的理所当然的世界,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就是自己拼上性命唯一的追求。回到了自己该回到的地方,望由于这巨大的安心感松了一口气。
                  尼古拉斯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只是衬衫领子下露出的绷带还诉说着战斗的回忆。
                  战斗……?
                  “!”望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但是浑身传来的剧痛又让她差点倒下去,尼古拉斯连忙扶住她。
                  “沃里克呢!沃里克他……!”
                  他?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望说不下去了。那不详的言灵,似乎说出口就要成真。
                  还没等尼古拉斯解释,帘子就被拉开了。
                  “一醒来就惦记着我,哥哥我好高兴~”头上缠着绷带、胳膊绑着吊带的沃里克探头进来,笑得一脸欠揍。
                  这未免与想象的情景相差太多,望不禁怔住了。
                  看着张开嘴但却说不出话的望,沃里克笑道:“其实那天你逃走后不久,公会的人就赶到了,托他们的福,我就胳膊骨折了而已。”沃里克轻轻摇了摇半吊着的胳膊,那沉稳的笑容似乎昭示着一切事件都结束了。
                  原来沃里克还在。太好了。就是这样的日常让望觉得难得可贵。若是没有沃里克的话,恐怕望也无法活下来,从他那里得到的生存下去的机会和勇气,让望怎样感激他都感激不尽,但这些话哪怕撕破望的嘴,她也不会说出来。
                  “沃里克!你净吓唬我!”伴随着这一声喊声,望哭了起来。
                  尼古拉斯狠狠地瞪着沃里克,好像在说“你竟敢把她弄哭”。
                  沃里克紧张地向后退去。“不不,冷静点尼克,你也知道你家小望泪腺很松啊。”
                  但尼古拉斯不管,站起来跟沃里克对峙,沃里克连忙闪到一边。撞到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望的哭声,病房里好不热闹。
                  直到泰奥医生拿着毒药针管、扯开帘子大吼说他们吵到其他病人了,便利屋的病号们才安静下来。
                  那之后,望才得知,自己自那晚之后睡了三天三夜。那天晚上,似乎是睡梦中的妮娜感觉到了什么,才跑出诊所,发现了他们两个,否则若是等到天亮的话,恐怕就连泰奥医生也回天乏术了。
                  望虽然浑身受伤,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腹部做了手术,休息三四个礼拜便可痊愈。而尼古拉斯虽然一如既往地身负重伤,又注射了很多高瓶,但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在徒劳的担心中,望只能相信尼古拉斯强壮的体质。
                  那天晚上在仓库里藏匿的黄昏种一共有28人,全员都被剿灭,虽然不排除还有残党的可能,但是群龙无首的如今,想必他们也不会惹出大风浪。
                  而另一方,四大父的队伍也损失不小,听说事件后第三天他们就统一为死者举行了葬礼。在那之后,在克里斯蒂亚诺家的努力下,四大父成功获得了与政府对话的机会,虽然政府并没有承认他们派出狩猎者的事实,但是他们承诺会帮助控制城市里的反黄昏种的屠杀。于是,就在望醒来的几天之后,狩猎者就从埃尔盖斯托姆完全撤离了,就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然而只有死者的家属才知道他们曾经带来了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狩猎者撤离了,于是,理所当然地,安格斯也不见了。当望和尼古拉斯第一次提到安格斯的时候,尼古拉斯看上去很平静,他说只要安格斯想开了就好。那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望不禁觉得他反而是在隐藏什么真实想法。沃里克跟望说,最好不要总跟尼古拉斯提关于安格斯的话题,望也这样觉得。
                  在望的住院期间,尼古拉斯每天都来看她。当望向尼古拉斯坦白,自己为了自保而杀了一名黄昏种的时候,尼古拉斯淡淡地苦笑了,一边比划着“只要你没事就好”,一边开始安慰望。
                  沃里克和爱丽克斯也经常来看望,沃里克总吵着说想吃望做的饭,妮娜和泰奥医生有的时候也会过来凑热闹。看着病房里热闹的景象,望才觉得这才是自己理所当然的日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经历冲突和纷争,这座城市痊愈得很快,当望顺利出院的时候,城市早已恢复了平常的气氛,街上的行人已不见那恐慌的姿态。
                  为了迎接出院的望,便利屋和诊所的人特地为了望准备了一个小派对。当望指着满桌饭菜中唯一一坨黑色不明物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沃里克揶揄地答道那是尼古拉斯专门为望做的煎鸡蛋。
                  一顿沟满壕平之后,沃里克一个人立在窗边喝汽水。当望凑过去问他为什么他看上去心情这么好时,沃里克摸摸望的头然后笑着答道“因为我当初的‘遗愿’实现了啊”。话刚说完,尼古拉斯就扑上来耍酒疯一般地喊道“只有我能摸她的头”。为了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尼古拉斯拽下去,沃里克费了很大的劲。
                  望在一旁一边享受这难得的喧闹,一边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平淡又幸福的生活继续着,打破那一成不变的宁静的是某天的一个敲门声。
                  “来了来了!”正在打扫的望跑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让望震惊得张大了眼睛。
                  额头上有个巨大伤疤的男人局促地笑笑,踌躇了一阵后开口:“听说这里是便利屋是吗?可以带我去见个人吗?”


                  IP属地:新加坡46楼2019-05-0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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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望看到了安格斯在贝罗妮卡的床前和她紧紧拥抱,这一场景深刻地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正是因为是这悲喜交加的大团圆时刻,望才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于是她才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楼下是比望更早出来的现在正在和妓女们打成一片的沃里克。望并不想凑那种热闹,她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就在两个小时前,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人物来到了便利屋。望连忙找来了窝在房间里的尼古拉斯和沃里克。
                    敲门这项基本礼仪在尼古拉斯这里不过是多余的形式,望直接冲进了尼古拉斯的房间,把正侧卧着看书的尼古拉斯拽了起来。
                    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尼古拉斯,望张口却结巴得说不清楚话:“快、快跟我来!”比起费唇舌跟他解释,还是带他去见人比较快一点。
                    被慌忙拉出房间的尼古拉斯在看到安格斯的那一瞬僵住了。
                    安格斯似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迟疑了片刻后抬头笑了笑,带着几分尴尬,几分释然,简短地打了声招呼:“嘿。”然后便说不出话来了。
                    尼古拉斯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之后,沃里克打了电话给妈妈桑,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四人就向着妓院出发了。
                    在这短暂的相聚中,安格斯告诉他们,他本是组织的排除对象,但是却被自己的死党救了——就是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流星锤大汉。这一个多月,他藏身在这个城市里收集情报,确认狩猎者完全撤出城市。本来他也想过一走了之,但是果然还是想见贝罗妮卡一面。
                    望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心情敲响了便利屋的大门的呢?面对着自己昔日的死党,曾经的复仇对象,在矛盾化解了的如今,他那局促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对尼古拉斯也一定是有罪恶感的。但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面对自己的过失,以及他们现在正在前往的、埋藏着过去的地方……
                    不远处的关门声把望的思绪拉回来,望一抬头,看到尼古拉斯也走出了房间。他走过来在望的旁边坐下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
                    ——贝罗妮卡开始哭了,那家伙也掉起眼泪来。那种气氛不适合我。
                    尼古拉斯淡淡地比着手语。
                    尼古拉斯他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历时六年,经历了伤害、仇恨,最终还是团聚了的三人,恐怕那心情是一言难尽的复杂吧。
                    望偷偷看向尼古拉斯,但后者却用那双从望第一眼见他就一成不变的死鱼眼,盯着不知道在哪里的远方,也许是那遥远的时空。
                    ——那承诺,拖了太久了,都已经过期了,但我并没有好好地履行它……
                    在安格斯和贝罗妮卡重逢的如今,那句“好好照顾贝罗妮卡”的“遗言”自然也作废了,然而虽说是迫于时态,但从结果上来说,尼古拉斯并不算是好好实践了那句诺言。
                    比着手语的尼古拉斯看上去有些落寞,望握住了他的手,将身体靠过去,希望这温度也可以温暖他的内心。
                    受人之托但却有负于人,不仅伤害了喜欢的人,还被故人谴责。本应是没有资格站在安格斯面前的,这样的尼古拉斯是抱着怎样的意志打倒了安格斯的呢?
                    “你……”望开口,但是却口干得说不出话来。
                    望抬起沉重的手,迟缓地做出手语。
                    ——你,原谅自己了吗?
                    被罪孽的锁链束缚的尼古拉斯,一直在自责的漩涡里深陷。唯有这件事,望无法帮他,过去的阴影只能由他亲自走出。但是望无论如何都希望尼古拉斯能够减轻心里的负荷,他背负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望有点紧张地等着尼古拉斯的回应。回想一下,尼古拉斯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总是把一切深藏,但是望往往可以在他的神情或举动里理解他的意图。然而这次,若是尼古拉斯不说,望就无法得知他的心情。
                    作为恋人,尼古拉斯会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呢?若是他不肯说的话,是因为他还不够信任她?还是不愿与她分担内心深处的负担?还是……?
                    望渐渐攥起了拳。
                    “傻瓜。”
                    忽然,一只大手粗鲁地揉乱了望的头发。望抬头一看,看到尼古拉斯正咧嘴冲自己笑。
                    ——你以为我是怎么打倒安格斯的?抱着那种半生不熟的觉悟你觉得能打倒他吗?
                    尼古拉斯的手停顿了一下,表情严肃了一点,然后继续。
                    ——不管是伤害贝罗妮卡的事,还是当年抛下安格斯一个人的事,都是我的罪……我一直在后悔,也一直在想办法惩罚自己,否则的话,我根本无法面对我自己。
                    望猜的没错,尼古拉斯一直坚持过量摄取,一定也是为了惩罚自己。
                    ——最恨我的人就是我自己——直到我喜欢上了你。
                    尼古拉斯看向望,望觉得那微眯的眼眸里藏着无限的柔和。
                    ——其实当我第一次带你去见贝罗妮卡的时候就已经想开了,不然我不会带你去。罪孽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接受它,就是原谅了我自己。
                    ——以前,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东西,哪怕自己的性命也一钱不值。但是现在,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有了不能放下的人。为了不辜负你,我不能一直止步不前。
                    ——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觉得,被你喜欢的我,可以成为更好的男人。正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觉得,我也有一点点,可以喜欢上自己了。
                    这是第一次,尼古拉斯告诉了望他的真实想法。
                    望双手捧住了男人的脸。
                    啊,这个男人,究竟要让自己喜欢他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正是因为他太重情义了,所以才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扛。一边守护着一切,一边却对任何人事都不留恋。
                    若是自己的依赖,能够让他不放心而把他绑在这人世间的话,那么望愿意纠缠他一辈子。若是自己的爱,能够给他一点点认可自己的勇气的话,那么望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上。
                    “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一边诉说着这从未直接说出口的爱意,望在泪水中露出微笑,将男人紧紧拥入怀中。


                    IP属地:新加坡47楼2019-05-0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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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了两年的坑,当时是因为结局那一幕的最后我怎么写都不满意,我觉得我把这对cp的所有感情都已经写完了,究竟在结尾要怎么再升上一个新的高度实在是做不好,并不想把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发上来,所以便弃坑了。不过现在觉得,即使有写的不好的地方,至少也算是圆了个结局吧。今天我把最后的部分补全,希望可以满足读者的期待,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IP属地:新加坡49楼2021-08-06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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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望过贝罗妮卡之后,四人回到了便利屋。望拿出干劲儿做了一桌子好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好好地欢迎一下安格斯,让这个六年间受尽了寂寞和痛苦的男人好好品尝一下“回家”的滋味。
                        面对饭桌上仍有些拘谨的安格斯,沃里克笑着说道:“你该不会还在介意之前你对尼克他们做的事吧?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大家能聚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才是最重要的啊。”
                        可能是因为置身于热闹轻松的气氛,再加上可口的饭菜,安格斯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最后要是能跟你们喝上一杯就好了。”安格斯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露出苦笑。
                        “来日方长,找机会再请你喝啤酒。今天淑女们都在场,不能带坏了淑女们啊。”沃里克对着望和爱丽克斯挤眉弄眼。
                        当天晚上,因为望现在已经和尼古拉斯睡一个房间了,他们就让安格斯先睡在望之前睡的置物间。
                        “你先这么将就着,之后再给你想办法。”沃里克说道。
                        然而夜刚过半,被褥上的人影就消失了,只留着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地上。
                        安格斯在黑暗中缓缓走下楼梯。七年前他遇见便利屋两人时,那两人才刚脱离蒙洛家族,租了这间二层小楼开起了便利屋。转眼间,这两人早已在这街上作为便利屋站稳了脚。从来没有想到还能再次来到这间房子,就连这短短的楼梯都令人怀念,安格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当安格斯走到一楼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看到背靠着墙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沃里克歪过头来咧嘴一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我倒是觉得你的表现已经明显到了就差对我们大喊说你今晚就要走了。”
                        “嗯。”靠着另一边墙的尼古拉斯一边点头一边以一种有点责备的目光看向安格斯。
                        “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好半天了,你要是再晚出来十分钟我就输了。”沃里克炫耀般地弹着手中的几张钞票。
                        ——是沃里克你太狡猾了,你非要以三点分界。五点之后天都快亮了,他肯定不会五点之后才走,所以很明显他三点之前走的可能性更大啊。
                        尼古拉斯微微瞪着沃里克,后者却一脸欠揍地笑得更欢。
                        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分。连这种事都能打来打赌的两个人真是从以前就没有变。安格斯默默在心里微笑。
                        “所以呢?”沃里克把视线转过来,收敛了笑容。“为什么要走?”
                        这答案实在难以启齿,再加上想必他们是明知故问,于是安格斯只是抿着嘴低下了头。
                        “我先声明一下,虽然狩猎者的的军队我们是打不过,但是想要在这街上藏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沃里克认真地看着安格斯说。
                        他们也许是还不知道狩猎者真正的危险性。安格斯之前已经做了愧对他们的事了,若是某天组织里知道他没死又回来取他的性命的话,必定会连累他们,这是安格斯死都不愿看到的。
                        “他们要是知道我没死的话是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没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安格斯撇过头,攥紧了拳。
                        尼古拉斯淡淡地看着安格斯,微眯起眼睛。
                        ——这次就算你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也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了。
                        那场混乱中尼古拉斯选择留安格斯一人殿后说不定是他一生的后悔,但是那是安格斯自己的决定,后来的一切痛苦也不是尼古拉斯造成的,反而是安格斯曾经对尼古拉斯毒打,又拐走了望。
                        “我……”安格斯梗住了,露出了一个仿佛哭泣般的笑容,“没有资格啊。”
                        尼古拉斯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冷不防地从身后拿出了什么东西,丢给了安格斯。安格斯连忙接住。
                        是他最喜欢喝的Carlsberg。
                        ——吃饭的时候说好的请你喝啤酒的。是你当年说的吧,没有什么是喝酒解决不了的。
                        这么比划着,尼古拉斯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蓝瓶汽水喝了起来。
                        成听的啤酒已经不怎么凉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楼下等了自己多久。安格斯拉开拉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
                        这熟悉的滋味有多少年没有尝过了呢?那痛苦的药物试验,空虚的猎杀,和孤单的每一日,仿佛都沉没在这酒里了,无所谓了。只有当下,只要当下,他们还是兄弟,还有那延伸到未来的誓言。
                        好苦啊,真的好苦,是因为啤酒已经不凉了吗?强烈的沙口感让安格斯的喉咙涌上一股酸意,他连忙再次仰头喝起来,让那急欲溢出的液体倒流回去。眼睛看到了月亮,和那天晚上的一样亮。
                        沃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喝起啤酒来。尼古拉斯则是看上去惬意地喝着他的汽水,并冲着安格斯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
                        “虽然我问过你很多次了,那玩意好喝吗?”
                        ——我也回答过你很多次了,反正我很中意。
                        沃里克凑过来一手搂过一个,三个人并排在凌晨的小巷里迈开脚步。
                        “沃里克,小心别把你的啤酒洒到我身上。”
                        “啊不好意思。”沃里克把啤酒罐扶正。
                        ——沃里克,你别使劲挤我。
                        “谁挤你啦,我——”
                        “沃里克,别搂着我,热。”
                        “嘿,你们两个——”
                        伴随着笑声,尼古拉斯和安格斯做着鬼脸撒腿开始逃跑,沃里克大喊着紧追其后。
                        三个大男人在路灯下你追我赶,嬉笑打闹,仿若三个少年。


                        IP属地:新加坡50楼2021-08-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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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加坡52楼2021-08-0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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