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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存戏 剧本第二幕 南烛&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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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南烛去画苑找荼蘼,传达了使君之意,又问她心中的花菱是怎样的,并暗示她不要过于放纵花菱。荼蘼出言回护花菱,南烛劝说无果,决定从花菱处下手。
参演人员:南烛-荼蘼


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19-02-24 13:35回复
    看见翩翩向门口走来的妆花娘子,立在画苑门边几个说笑的流萤儿忙掩了顽色,敛衽行礼。
    还了她们一个微笑,翩跹的步子却放慢了。
    己亥正月西子上任以来,流言蜚语便不曾停。初时也不过当耳边风,孰料却愈演愈烈。更有破相的花菱——或者说,再迟一步,就是杀人的花菱。
    心头思绪万千,然而自画苑门到香榻边,也不过几步之遥。走得再慢,也到话边。欲舒开眉梢,却似颦未颦:
    “小明月……”
    脱下外氅接过热茶,坐在她身边。


    IP属地:中国香港3楼2019-02-24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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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画苑里开着窗,料峭小风在宽阔的厅堂中穿过,榻上的人正怀抱一壶热酒,盯着一局死局,黑黑白白的子儿,安安静静的摆在深绿色的玉棋盘上。明月回过头,脖子被截黑色的项圈硌着,于是,扭转的轨迹改成了仰头的姿态,乌黑的长发一丝接着一丝地落到背后,衬着莹白的小脸,渐渐地铺了一地。
      “南烛姐姐。”
      她亲呢地喊了一声,哑哑的。稚气的童颜,一双明亮的眼睛,乌黑的瞳仁里映着画苑里的景儿——那都是倒过来的,以一种柔软又怪异的姿态,望着她。
      “别喝茶呀,来喝酒。”


      IP属地:浙江4楼2019-03-0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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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朵小小的荼蘼花儿在说话,便回过头去,如常地挂着两痕笑,却仿佛无根的浮萍一样浅淡。很自然地依从了她的话,把茶盏放在冷浸浸的翠绿棋盘的一隅。
        略挪了位置,坐下时便可很自然地将明月揽在怀中,去抚顺她铺开的长发。
        “什么酒?”
        与那双柔软明澈的眸子交汇不过一刹,遂很不经意地一问,心里想的却是那块刻着生杀予夺的玉牌。


        IP属地:中国香港5楼2019-03-11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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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的身体如柔练似的软在南烛怀里,一只手捧上一杯清澈无色的酒水。
          “错认水呀。”
          也是惯来沙哑的嗓音。画苑里开着一排窗,小风呼呼地穿过那几层幽帘,被炭火暖成春风,拂过那盘棋。等悄无声息的撞在两人怀里,早已没了料峭之感,和手里那杯酒似的。别家的酒都是浊的,独这错认水,澄明如泉,明月喜欢,便拿它似宝,温热了,吃进肚子里——跟喝了杯热水似的,又比热水熨帖。她那双黑眸也似蒙了一层错认水,透亮得很,但又瞧不太透彻。黑得太深了。
          “南烛姐姐这就来了——前日还与花菱说,要一同与南烛姐姐比酒量。妾近来,酒量变好啦。”


          IP属地:浙江6楼2019-03-13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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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首探舌,就着她的手啜饮了一口,浅浅淡淡的味道霎时散在舌尖,了无痕迹。本来眉梢含着柔和的笑,听到花菱二字,一时便如酒香似的也弥散了。
            “花菱呀……小明月,你到底怎么看花菱呢?”
            把荼蘼的长发挽在指尖,去解开她发里微小的细结,却未留意眉尖正打上细小的结。垂眸时不经意地避开了那双黝黑的眼睛,还在喃喃地念着,却仿佛只是低而轻的自言自语:
            “那夜妾见到她的刀了,沾着血,好吓人……”
            有煎熬的风吹起鬓角的耳坠,坠脚的小铃铛发出轻灵的声响。


            IP属地:中国香港8楼2019-03-13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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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愣了愣,倏然弯起眼睛,笑意盈盈。她也未看南烛,只是搁下酒杯,抬眸去看她莹润的耳垂下那碎碎念的小铃铛——小铃铛啊。纤白如野笋般的手指夹起一颗黑色的棋子,再放到粉色的唇瓣里,含着,咬着,舌尖拨弄着,良久,她才眯着眼睛问:
              “那,南烛姐姐到底怎么看田伯光呀?”
              她的嗓音那么柔软,沙哑,像沙漏里不断流逝的细沙轻轻摩擦,又如同两块卵石互相触碰,没有棱角,语气稚拙。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把刀是妾插进田伯光肚子里的,护花尉是妾让卿卿带去的,都是妾的主意。花菱姐姐顶好的,只有她护着妾,她会来救妾,她家荀官儿做的糖水桃子顶好吃,嘻嘻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3-13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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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眸时翡翠的棋盘映入眼帘,其上纵横的格线如同一张细密的网,网罗着黑与白的棋子,如同一只只凝视命运的眼睛。
                风太冷了。
                “他怪起来的时候不像个人,却怪有意思的。”
                句末挑眉时带起的一点嗤笑仿佛只是个注脚,却有些凉。大概是风太冷了,把荼蘼沙哑稚巧的嗓音都吹凉了。
                “喔,花菱顶好的,她是替你了断了孽债呢,还是替你解开了孽缘呢?”
                鹦鹉叼着旗子还唱着大戏,散场的看客却去偷桃醉酒。漆黑的蝶翅一颤,未曾漏出一些儿星辰毫光。字句清晰一如在火炉里煮好的醇酒,却说得太缓了,被风吹凉了。
                “她护着你,所以总爱劝田爷对你好些,要他记住了,是么?”


                IP属地:中国香港10楼2019-03-14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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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卷长的睫一颤,带着一星天光,将眸子的暗色遮去。小姑娘茫然地吟一声,柔软地在南烛怀里仰起头——看见她白皙的颈项,曲线柔美流畅,光和影互相交叠,这样好看。墨色的棋子从粉色唇瓣边落下,跳跃着蹦得老远,而明月咀嚼着南烛说的话,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项圈上的锁,冰凉的。
                  “花菱待我好。”
                  明月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时,仿佛隔了许久许久,那仿佛不是一句回话,那仅仅代表着……孩子的执着,执着地强调着“待我好”。况且她与田伯光哪是孽缘?那分明是一场噩梦,且大梦不醒。她是惶惑而不肯当真的——若当了真,如何活下去?她甚至都忘了为何那人要这样对自己,不过是一杯酒罢?
                  “南烛姐姐会去劝吗?劝他待我好些……不,不消他做些什么,教他忘了妾便可。”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3-15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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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晦的光从蝶翅中落下,坠进黝黑的两潭深渊。牵起唇角,然后弯起眉梢,自然地便展出笑意。如果再垂眸低睫,眼尾挑的殷红就更格外的艳。
                    然而这时并不像对镜整妆时,会在睫下带出娇娆的笑意,反而流出一汪真挚的哀伤,汨汨流成愁。
                    “好、好……”
                    蜷下身用莲花般的颊去贴她妍嫩的脸,合拢的蝶翅掩住了哀伤的泉流。低喃着她的小名,潺潺的流水汇进柔软的风里。


                    IP属地:中国香港12楼2019-03-15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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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南烛好似答应了,可明月又隐约觉得那叠字后藏着什么说不清的……这让她皱起额前翠山,悄悄思量。到底是她尚还年幼,又被黑暗的牢笼迫得太紧,她早就瞧不清前路——眼下却瞧见了一丁点儿希望。小手骤然收拢,捉着南烛的衣袖,将一片绵软攥得皱巴巴的。
                      “真的吗?你会去说吗?妾的要求很容易——对吗?”
                      明月甚至开始怀疑她想要的是不是很难,或是……所有人都在哄骗她。所有人都在哄骗她——或许兔娘把她留在桃夭,就是为了替代她自己,田伯光不是把明月当做兔娘吗?
                      “对吧。”无端的疑神疑鬼,无端的自欺欺人。
                      朱红的酒杯盛着澄净的酒,轻轻一碰,相酌对饮,亲昵无间。


                      IP属地:浙江13楼2019-03-1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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