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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授权,原作者lofter @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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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6牙疼产物,标题是我的心声
*有年龄操作,是20+的社畜言x牙医绫,是狗血的双方都意难平的破镜重圆
*虽然我很痛但是我写了个小甜饼(靠
*预警一下:有大量心理描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24 12:24回复
    1、
    言和长了颗蛀牙。
    准确来说,这颗牙在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了蛀洞,只是在她装聋作哑的绥靖政策下苟活这么多年,终于在她快奔三的时候痛得越发嚣张,到了她难以忍受的地步。
    言和先是尝试忍着不时的钝痛,妄想熬过这几天后又能和这颗牙和平共处。结果半个月后还是认命投降,一个电话挂给了当年在本市读口腔专业的洛姓学妹。洛天依嘲笑完她在这方面莫名其妙的讳疾忌医,马上约了个最近休息日,让她到自己现在上班的诊所来看看。
    洛天依可能是怕说太多让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言和临阵脱逃,也可能只是对上言和导致学生时代的电波系思路发作,就只是语焉不详地提了句大概是坏到了牙髓,让她快点过来检查。言和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挂断后又翻了一遍手机里的联系人目录,从L开头一路滑到接近最底,捂着半边脸觉得那颗牙更痛了。
    2、
    洛天依上班的诊所有个挺随大流的名字,像是随便捡了两个汉字拼到一起或者什么音译,念出来有一种稀奇古怪的洋气。但是言和来之前网上搜了一下,这还算个近几年新兴的诊所品牌,口碑不错,c市内开了好几家,有向全国蔓延的趋势。
    言和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发表一点什么感想,迎面就被前台拦住,报了名字后又被一路领进电梯去了三楼洛天依的诊室。门口一看诊室里就洛天依一个人和一个不认识的护士,领路的前台在言和问了几句后尽职尽责地介绍说洛医生全国最好的C大口腔专业毕业,请相信她的技术,根管治疗的话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言和从打电话联系洛天依开始就变得紧张又惶恐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却又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洛天依当年是她们一群人里最小的一个,随时都笑得闪闪发光,透着一种不经世事的天真气。现在一身白大褂在椅子上坐着半对着门口,化着素颜妆里面搭件V领白衬衣,成熟知性,换件西装外套就是大众心中标准的职场精英。言和站在门口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又突然有点失落,打着电话对面声音没变多少,现在见着真人才切实意识到中间隔着的接近十年时光是个怎样不近人情的概念。只是到底大家都是二十六七的人了,一点私心落空还抵不过周末又加班来得悲苦。
    结果领路的前台喊了声洛医生,洛天依转过来看到言和就高兴地挥一下手叫阿和,露出怀里抱着的几个零食袋子,和指尖夹着的半边没吃完的果干。言和看着这莫名有即时感的一幕和前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开始觉得白瞎了自己刚刚一点惆怅,又觉得某些怀念死灰复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24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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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言和跑第三次诊所的时候洛天依的护士交待完一长串注意事项,就宣布这次治疗算是做完了,她以后可以不用来了。结果旁边玩手机打字的洛天依突然凑过来,板着脸捏着言和的下巴打量了两圈又在她鼻梁向下到嘴唇的部分比划了两下,一脸严肃地问她,“阿和,你觉不觉得你嘴唇中线有点歪?”
      阿和很委屈,阿和不觉得。言和不仅不觉得还感觉洛天依一脸严肃像是要整她,结果洛天依马上又接着讲,“我建议你在我们诊所做个正畸,给你打折哦”讲完还晃了晃手机,“给你介绍我在C大的学姐,诊所就是她开的,我刚刚给她打过招呼了,我让人直接带你去,就在一楼。”
      言和跟着护士走在一楼的走廊上还有点恍惚,一方面她不觉得自己的牙长的有什么问题,一方面这个年龄做正畸时间肯定拉的比较长,可能要几年。而且正畸不像补牙或者治疗,隔不了多久就要跑一次诊所,她一个社畜嫌麻烦也不想每周或每月还刻意去留这个时间。所以正畸是不可能做的,她言和就是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去做这个正畸。
      只是洛天依都说帮她跟医生打过招呼了,她也不愿意不给这个面子。言和下楼之前先是吐槽一遍洛天依你怎么还给你们诊所拉客,又声明了一遍自己的决心,说顶多就去跟那个医生打个招呼就走。洛天依收起憋出来的严肃,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走神,像是有点好笑,笃定她这番言论只能“真香”。
      言和走到走廊尽头那个诊室,门口站着的护士刚刚送走另一个病人,转头问她是不是洛医生介绍来做正畸的。言和回了声是,准备和她解释一下这个情况。结果言和一凝神就看见诊室里坐着的医生,头上顶着个显眼的呆毛,丹凤眼美人痣,披着白大褂在玩手里的黑色领结,灯光下偏棕的长发大概是因为在休息时间,没有再像高中那样扎成麻花辫而是找了个发带随意地束了起来,束得松松垮垮,还有头发散在脸侧。比言和记忆里那张脸少了几分稚气,只是仍然漂亮得令人心悸。
      言和难得失态地愣在原地,舌头打结又松开,原本准备的解释全部在这番操作中滑回了肚子里。往日的机灵大概全被她抖光了,还偕同她性格中沉稳的那部分都离她而去,言和木着脸也木着脑子,然后听见里面的乐正医生用她万分熟悉的声音说了句“那先去拍个CT吧。”
      言和的理智在这句话后回来了一点,她想起了本来的目的是来客客气气地表示自己不做正畸的,然后脑子里滚弹幕一样滚过正畸的十八样坏处最后一条“这个年龄做正畸时间肯定拉得比较长要经常来诊所”停在脑海正中然后无限放大。
      “好的。”言和听见自己沉着冷静地回了一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24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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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言和拍完片取完牙模后和乐正绫约了下一次来的时间,基本上就算敲定了要在这里做口腔正畸的事情。乐正绫一直表现地客客气气,于是言和拍完CT冷静了回来也表现得客客气气,好像两人都突然失忆,忘了对方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前女友兼初恋兼早恋对象这种事。
        为了方便两个人互加了微信——她们当年还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用这玩意,言和还记得到乐正绫QQ号——但是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聊,打个招呼说我明天去诊所了语气里也是摸爬滚打的社会人都熟悉的圆滑和疏离。
        言和摸不清楚乐正绫到底算个什么态度,不想追究洛天依和乐正绫到底有没有串通起来给她挖个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除了见面时恍神一下以示尊敬,两个人就保持着偶尔朋友圈点个赞尬聊几句的关系,比陌生人熟悉一点又隔着安全距离,倒也觉得挺合理。
        但是这并不包括这个——言和躺在诊室里的治疗床上看着乐正绫的脸不断在视野中放大,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了。乐正绫正在给她上牙套,戴着口罩露出半边脸,戴着手套的手停在空中几乎要挨到她的脸颊,双眼专注地随着在她嘴里移动的器械走。
        言和一边觉得这个距离她在结束前能数出来乐正绫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一边恍惚又觉得口罩拦不住乐正绫全部的吐息,偷偷溜出来一部分贴在她的皮肤上,一边还被自己的想象和这个距离尬得无地自容,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之前洛天依这个距离给她做治疗的时候她眼睛到底放在哪里又为什么没有这么无措。
        没事。言和张着嘴走神,尽量让注意力走到海角天涯,以后每次调整牙套都会来这么一次,慢慢就习惯了。
        但是她转移注意力十分失败,不知不觉眼神就飘向了乐正绫近在咫尺的红色眼睛。忽然又觉得之前做了根管治疗的那颗牙又开始痛了。
        这怎么可能习惯啊?
        5、
        等到言和差不多习惯过后,她和乐正绫又差不多熟悉起来了。
        一边借着朋友圈晒照片慢慢熟悉对方现在的生活发展塑料友谊,一边凭着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对过去的事绝口不提,又任凭时间淘剩下那点默契和亲近慢慢发酵。
        抛开那一点不受控的少年伤怀,言和风衣一扣哪怕只是笔挺地站着,也是一派沉稳的华尔街精英做派。偶尔在约定看诊调整完牙套后,两个人还能扯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交换个家里地址说偶尔来坐,也不忌讳牵连上些不太敏感的过往,说几句你以前就怕鱼眼睛之类的。
        言和第十二次去诊所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年多,乐正绫在清理中又发现一颗蛀牙。
        “戴了牙套本来就刷牙不容易清理干净,牙齿容易坏,我在诊所里给你约个补牙的医生,你以后自己也注意着点,”乐正绫皱着眉取口罩,“以后酸性饮料都少喝,甜食也少吃。你以前就坏了几颗牙,是不是甜食吃多了。”
        本来言和已经从治疗床上坐起来乖乖听训,却在乐正绫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近乎不可置信地盯住了乐正绫的脸,然后看到乐正绫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尤其少喝碳酸饮料,然后巧克力不能再吃了。”
        言和听到某个关键词后越来越觉得这段对话不太真实,她毫无理由地感到愤怒,再次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沉稳裹着黄金酥皮喂了狗,张口想质问这个人我是因为谁吃那么多巧克力,最后却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我毕业后为什么会来C市?”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24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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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乐正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二十七岁的言和到底和十八岁的言和不一样,她们用社交辞令结束了当天的对话,然后又各自退回了安全距离。
          她们在微信上用虚拟的社交渐渐变得熟稔,却又好像因为隔着两个十八岁少女渐渐变得陌生。
          言和第十七次去看诊的时候拔掉了长出来的右下的智齿,乐正绫给她写了一个单子的注意事项,又开了张消炎药和止痛药的处方,看起来比她还要忐忑。最后临走前又叮嘱一句说实在痛的话可以喝点冰的,镇痛。
          言和到家的时候麻药药效还在,搭着水吃下去一次消炎药和布洛芬,顺便冲开了嘴里隐隐约约的血丝,吐出来就是一口红色液体,视觉冲击力极强。十多分钟后麻药药效彻底过去,她拔掉智齿的位置开始刀扎般地痛,她猜测刚刚吃下去的布洛芬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起止痛作用,却又不知道多久,只能束手无措地等着。
          她本来还开着电脑做着遗留下来的文书工作,却因为痛觉把大脑搅得糊成一片,干脆停下来试图借助思考转移注意力。她思绪乱飘着最后又飘向了乐正绫。她知道言和对于乐正绫来说是特殊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可是她和乐正绫都在极力避免谈起过去的事,所谓少时的梦想和感情,甚至不敢谈起音乐。就好像一旦又提起来,过去的稚嫩就会连带着现在的关系都变得易碎。时间让她们学会了怎么去保护一段关系和彼此高傲的自尊,按被人们认可的规则行事,却又因此困在自己划出的笼子里。
          那么十八岁的言和到底会怎么做?遵循着社交规律小心翼翼地试着不冒犯对方舒适区?
          二十七岁的言和调出乐正绫的微信,飞快地发了两条消息过去“我牙好疼”,“能不能陪我去喝冰饮?”。
          言和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用拔了智齿那一侧脸颊也去贴冰凉的桌面。她脑子杂乱的思维搅在一起再加上疼痛加持几乎把自己搅成一团浆糊,然后变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痛字写在中间占着一方天地。她能感觉到桌面渐渐变热,却连抬起脸挪动一下的力气都匮乏。
          过了或许一个多小时,大概是止痛药终于起作用了,言和脑子里那团浆糊各归各位变回了脑仁的形状,修复了正常的思考功能。牙疼真是种奇妙的东西,明明也算不上什么病痛,却是不少人生活中最贴近的感官折磨,把冷硬的外壳敲出个缺口,带着被普适价值观判定为不适用、幼稚的微妙感情短暂模糊界限,给冷漠却又脆弱的现代人一个短暂的悲秋伤春的机会。
          可是言和脸仍然贴在桌子上,她暂时还不想变回那个通晓规则、适宜群居生活的通透者。也暂时不想去看乐正绫到底有没有回复或者到底回复了什么。
          更何况——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明明布洛芬已经起效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9、
          您的好友“绫”给您发来三条新消息
          “绫:好啊,你家楼底下那家店味道还可以,我这半年经常去”
          “绫:店主还在角落里放了架电子琴”
          “绫:新写了首歌,你答应给我弹琴我就陪你去”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2-24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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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6-2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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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是不是中间少了一段,67好像被吞掉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6-24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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