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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你会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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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x魏承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23 12:40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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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23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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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
      凌晨三点,夏日的天早早露白,她又一次翻身,终于睁眼去看落地窗外足以穿过眼皮的光亮,她曾经狂热的追求过这样的光芒,不管是热烈的太阳还是星星点点的城市灯光。而现在她只想找个帘子遮住这讨厌的落地窗然后好好闭上眼睡一觉。
      旁边的教堂响起浑厚悠长的钟声,让这座小城所有的建筑都活了过来,提着水桶去溪边洗衣服的妇女们往往是每天早上第一批醒来的。但这也宣告着温明在这次曾经无数次入眠的地方失眠了。
      她起身披上了外衫,夏日的早晨还是有点凉的。推门走到客厅,魏承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垂到地上,熟睡的侧脸苍白的不像话,紧紧抿着的嘴唇上泛起一层白色的死皮。
      她亲吻魏承的额头,在魏承的耳边轻轻的道:“我将不再爱你了。”
      像恋人的喃语,一字一句都充满温柔,然后起身把外衫披在魏承的身上,跟完成什么重大的仪式一样,突然松了一口气。
      我将不再爱你了。
      不管魏承是否听见,但她已经说了。
      光脚走在冰凉的白瓷砖上,在阳台的藤竹椅上坐下,塞满羽绒的垫子用无边的温柔包裹住她,她就坐在这儿,等曾经的爱人醒来。
      教堂开始周日的祷告,她曾说过要在这里嫁给魏承,但现在她只会在这看着一次又一次的祷告,希望慈悲的生命能够消除所有令人痛不欲生的病痛,带走被人深恶痛疾的权欲,把人间变成美好幻想里的天堂。
      终于,在晨间的祷告声中,她在这个时隔多年再次踏足的地方入眠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23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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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
        阳台的风吹进客厅,像刀子一样挤进他的鼻腔,令他本就伤痕累累的五脏六腑如搅在一起般叫嚣着疼痛,他想起有一段时间温明去做了战地记者,他追到前线的时候正碰上敌军轰炸,结果温明已经在当地军人的掩护下撤到了后方。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另一只手上搭着外衫。炮弹在身边炸开的感觉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被炸飞了的狼狈让他觉得向来把自己看得最重要的人,终于有了足以放弃生命的勇气,而这勇气最后总算让他血肉磨糊的在简陋的医疗站见到了温明。
        现在温明就躺在十几步外的藤竹椅上,如果愿意,他可以一直看到温明醒来。
        但是他没有,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把外衫放在椅背上而不是为温明盖上。盛夏的早晨即使有风也不会有多冷,温明怕热,如果披上外衫不出一个钟头就会满身是汗的热醒。
        他深谙温明每一个刻在骨子里改不了的生活习惯。
        随后拖着带病的身体,走到厨房准备早餐,白色的墙上挂着时钟,动作快一点的妇女们此刻已经应该从溪边返回了。
        这是一个早起的小镇,清静又活泼。
        “上帝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悲悯天人。”他看了一眼教堂的方向,准备完早餐后又坐在阳台。充满病态的脸上是呆板肃穆的五官,嘴里说着说着尖酸刻薄的话,没有一丝人情味,他把目光从教堂拿开,看向房里的餐桌,早餐的准备全都是按温明的习惯来的——夏天的早餐奶要少冰,荷包蛋是六分熟,三明治不能有萝卜丝。
        但不得不说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怕热是体质,多少年也改不了。但这些习惯已经过了许多年,他不知道在环境的影响下,温明是否会对自己那些挑剔的小习惯做出改变。
        就像从前,他从不会大胆的向温明表达爱意,一切都表现得很内敛含蓄,而从温明走后,他无时不刻想告诉温明。
        “我爱你 ”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23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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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了藤竹椅那宽大的椅背上披着的外衫,盛夏的烈日开始冒出了苗头,教堂的祷告已经结束。
          回到客厅里,魏承正坐在一旁的餐桌上给牛奶加冰,安在天花板上的空调吹着凉飕飕的冷气,尽管阳台的玻璃推门没关,也把诺大的客厅灌得非常凉快。她披上外衫走到魏承的身边接过微凉的牛奶,动作自然得像做过了成百上千遍似的,但事实上也确实有很大一段时间里,她和魏承的早晨是这样的。
          她看见魏承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和差异,然后毫不犹豫的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早晨了,你明白吗?”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牛奶,这句话说得非常认真,在告诉魏承的同时,她也在告诉自己。
          她不知道前面的早餐被换过了多少轮,但她知道自己睡到了中午,这早餐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准备的。
          魏晨风的作息向来规律。
          瞧啊,他们这样的了解对方,即使时隔多年再次相处也会有一种近乎暧昧的默契。
          “去过医院了吗?”她看着魏承苍白的脸色,在沉默中开口。
          问跟不问一样,温明比谁都明白,魏承是个只爱他自己的人,他会权衡利弊,趋利避害,然后成为这个“物竞天择”的社会里,站在最顶端的那一波人当中。这些年跟在温明身后奔赴四方付出的代价,对于魏承来说只是弄丢一个很喜欢很想占有的东西而给出的一点惩罚,到头来他始终都认为自己熬过了这段惩罚就可以重新占有温明。
          “病得很重的话就放手吧,拥有的太多也是很累的。”她的语气近乎温柔,“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恨你,坐在这里我甚至还觉得往后的时日都这样,也未免不可……”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2-23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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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
            他很自然的收拾着盘碗,这顿早餐在半数的沉默里度过。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放手。”他回答道,而浇灭了他眼底的希望的那一句话,假装没有听到似的让他给糊弄过去了。一如既往的用以前不会有的态度来讨好温明。
            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白色椅子上的温明跟几年前不太一样了,多了一种不知该称做成熟还是什么的气质,但绝对不会是之前的活泼明快,或许面对别人她还是鲜活的,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累。
            他不在乎温明没有说完的那一段话,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追问出预留的话,温明会毫不犹豫的再次迎头泼下一盆冷水,甜枣往往伴随着巴掌。
            他适时的咳了两下,扶着桌坐回温明面前,然后从善如流的完成一系列皱眉捂胸看起来非常痛苦的动作。在他被长期病痛折磨的出的一张苍白的脸搭配下,这是一次异常完美的发病,说难听一点就是卖惨。
            他不仅了解温明的每一个习惯,也了解每一个可以让温明心软的瞬间。
            “反正活不久了,要那些也没用。”
            “对吗?”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温明眼底,露出了少有的温柔。也不知是不是装过头了,胸腔居然真的开始痛起来,像肋骨骤然断开扎进心肺,疼的他想呲牙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再装温明可就看出他有卖惨的成分在内了,尽管现在是真的。他暗骂一声,攥紧桌沿,指关节因用力过度泛着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2-23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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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
              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凌晨时说了什么,但现在还是不可避免的打脸了,真要说不爱,哪有那么容易,但她明白这段爱情没有办法再继续了,有了隔阂,有了所谓的不够爱,这些就是横在他们爱情之间的一道天蛰。
              轻车熟路的走进书房,她拉开抽屉,发现魏承这些年来并未对这座房子做出任何改变,不管是玄关拐角的那张欧式小灯,还是书房书桌左边第一个习惯用来放药的抽屉。
              在抽屉乱七八糟的药和棉签里翻找,温明发现这抽屉里没有昨晚承吃的那一种药,她继续拉开第二个抽屉,所有的泪意在她看见抽屉里放的东西那一刻蜂拥而至,直至魏承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进书房,她才匆匆拿起抽屉里最角落的那瓶药,揉揉微红的眼睛,用称得上小心的小心翼翼的动作关上抽屉,快步走出书房。
              站在厨房倒水的时候,她突然回答了刚刚用沉默盖过的问题。
              “不对。”
              “魏承,你会长命百岁的。”
              她端着水喂魏承吃下了药,一下一下的拍着魏承的背,帮他喘过气来,有点像之前她在临终关怀医院帮那些佝偻的老人顺气。
              不过温明坚信魏承不需要临终关怀医院这种东西,而短时间内魏承也不会临终。
              她想到抽屉里放着的东西。
              一对戒指,两张死亡鉴定书和一张房产证。
              戒指是照着当初她想的那样定制的,或许在她离开前的某一刻,魏承想过求婚。死亡鉴定书是她父母的,她那对刑警父母在一个任务中失踪,但她从来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而房产证是她离开前卖掉的那栋老房子。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2-23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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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
                药掺着水咽下肚,总算把开始恍惚的神智扯了回来。
                温明就站在旁边,说他会长命百岁的。书房抽屉里放了什么他清清楚楚,那就是他故意放进去让温明看到的。
                “长命百岁没有你在身边有什么用?”他不要权力了,不要金钱,什么都不要。得到的可以抛弃,想得到的可以放弃,他现在只想要温明留下来。
                “他们都说我天生适合权谋算计,教我一步一步走上他们的后路,我应该冷漠、无情、自私。甚至让我学会怎么对他们下手来掌控握在手里的权力,可这些自私的人把一个孩子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变态,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用半辈子抢来的、赚来的东西,有一个继承者。”他说的很平静,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讲述了他活在非正常环境中的少年时代直至青年时代,而后,他平静的表情开始逐渐崩裂,讲述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我成为这个继承者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没法摆脱。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做好这个继承者,让他们满意,然后有朝一日强大起来我就能推翻他们。只因为十一年前你站在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上,对客厅里的我说过‘我很爱你,就算你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木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你可以等我,你说过你可以等我的!”说到这里他几乎是用吼的,血丝布满了眼球。
                胸腔因为用力过度又一次剧痛起来,疼痛的程度甚至不亚于被炮弹炸开的那一次,除此以外身体其余的器官也像也像逐一蹦坏了一般轮番痛了了起来,就伤混着新痛,不要命的代价终于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不是一两颗或是一两瓶花花绿绿的药就可以镇压的。
                “我为了这句话连命都不要。
                “当我从中脱身的时候,我回头看你,你没有等我,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失望了,所以换我追你,不管是天寒地冻的雪山,还是干燥干旱燥热的沙漠,我都跟着你去,你说你不恨我不讨厌我,既然这样,我只想向你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不可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缓解疼痛,但还是见效甚微。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2-23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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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
                  她站在桌边,对魏承说的话无动于衷。
                  “你可以说我只念旧情,也可以说我冷漠。我是说过可以等你的,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你听懂了吗?”
                  看着魏承痛苦的样子,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一刻抛在身后,成为一个决绝无情的人。
                  “你听懂了吗?”温明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看着魏承的眼睛,没有任何畏惧。
                  整栋房子都随着他们的争吵而沉默下来,魏承没有回答,温明也不再说下去,所有回忆都如跑马灯一般掠过温明的脑子,她仰头望了望天花板,阳台照进来的光线正好,不明不暗。就着洁白的天花板顿了几秒,她的目光顺势扫整个房子一圈,每一个角落都是回忆——几年前那个她买来的玻璃花瓶依旧干净剔透,插着淡紫色的干花;入户花园的那架钢琴,曾经承载了无数次的四手联弹;宽阔明亮的阳台,她曾经站在那叫魏承对她笑一笑。
                  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温明不再站着,弯腰搂着魏承。心口感受着他重重的心跳,伸手在魏承的脊背上抚过,瘦削的身子包裹不住脊椎,她甚至可以摸出骨骼的形状。等魏承冷静下来了,她便毫不犹豫的起身。
                  走进书房,拉开抽屉,抽出死亡鉴定书和房产证,然后在戒指边上顿住,魏承似乎在外面收拾起了盘碗。
                  最终她还是留下了戒指。
                  再次走出客厅,她放下了前几天魏承给他的钥匙,穿上摆在门边的高跟鞋,推门走出这间房,烈日当头照下,燥热的空气包裹住她,回头看着白色的木门。
                  “我将不再爱你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2-23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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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
                    温明走了。
                    钥匙被放在玄关的杂物柜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魏承前面的桌子干干净净,其实这些东西并不需要他来做,但他就是希望手头有点事,让他不至于只能去想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双手撑着桌沿胸口仿佛还停留着温明的体温,五脏六腑依旧不放过他地阵痛,他突然想起了这些年温明对他说过为数不多的话。
                    “魏承,别追了。”
                    “魏承,你回去吧。”
                    “魏承,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句‘不爱’。”
                    ……
                    “魏承,你会长命百岁的。”
                    ……
                    魏晨风才发现,温明每一次叫他的名字,总能让他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晰的看到现实的残酷,这不是他像在利益场上布下一个局就能牢牢掌控的。
                    从前温明万般讨好都换不来他一句正正经经的“爱你”,现在哪怕是他追了温明十一年,听见温明讲的话也就寥寥几句,一根指头都数不过来,奇怪的是每一次温明都会喊他的名字。
                    打破他所有的侥幸,这些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们没有可能了。
                    魏承走进书房,打开书桌的抽屉。不出意外,那对戒指被单独留下,在空荡荡的抽屉里显得非常突兀。
                    或许它本来就不该存在。
                    放着对戒的天鹅绒盒子被拿出来,“啪”的一声被打开盖子。魏承拿出其中的男戒走到书房的边,用力把戒指扔出去,银光湮灭在烈日下,戒指不直掉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随后他拿起另一枚女戒走向与这扇窗相反的阳台,把女戒也扔了出去。
                    “既然是你希望的,那就永不相见吧。”
                    他想起早上温明在他耳边说的——
                    “我将不再爱你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2-23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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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23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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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3-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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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看的图你居然不说是我拍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3-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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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3-05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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