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见恶
——将青春比作画卷，用留白的手法描绘你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就像没贴邮票的信，永远不可能到达，可是我知道它存在过。”
楚源上的高中是市里面最好的高中，这里的学生大致分为两种，一是学习好的，二是家里有钱有权的。楚源明显属于后者，他爸花了一大笔钱把他送了进去。这事说起来也怪，他爸做生意特别忙，从小就没时间管他，所以他上的初中和小学都是那种鱼龙混杂的学校，可是到了高中，他爸死活要把他弄去最好的学校，不过嘛也仅限于把他送了进去，之后就再也抽不出空管他了。
楚源这个人胆子大，钱又多，又贪玩，再加上没人管他，所以很小就学会了各种各样找乐子的方法，抽&烟、喝&酒、打&架、赌&博他是样样没落下，刚十三岁就跟着他那些混社&会的狐朋狗友进了酒&吧，那是他第一次有了xing的体验，不过说实话滋味并不怎么好，虽然他积极作出一副玩世不恭、少年老成的样子，但在那个比他年长许多的女人眼里，不过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装大人罢了。他极力模仿着之前看的那些情&se&片的动作，可还是青涩的落了被动，如果非要回想一下那次的经历，他只依稀记得那个女人xiong和屁gu都很大，身上的脂粉味熏得他有点想吐。
不过虽然他年纪轻轻就五&毒俱全，无所不为，但有一件事他不做，他不吸&du。原因嘛，就是他小的时候寄宿在姑姑家，姑姑的儿子是个瘾&君子，最后吸&du死在了家里。死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皮肤又暗又沉，密密麻麻的针&眼、丑陋的疤痕遍布全身。
楚源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他站在那里，一股混杂着无数种气味的刺鼻味道直冲进他的鼻腔，他呆呆的看了一会，然后突然没命的呕吐起来，直吐的胃液都吐不出来了还在不停的干呕。那个惊悚的场景给他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他想要是自己以后去吸&du了，这么个死&法也太恶心了。所以不管他那群朋友再怎么诱惑他，甚至把大&ma送到他嘴里，他还是坚决的拒绝。

来到重点高中，对楚源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变化，他这种不学好的人掉入染缸也不可能染白，他莫名想到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嘿我还挺有文化的，他有点得意。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打&牌抽&烟、上网打游戏、泡泡酒&吧，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不过人长得还算是高大英俊，倒也有不少女生青睐他，他身边从来不缺女朋友，不过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游戏更新换代还快。他要么找和他一样不学习的漂亮女孩，要么是社会上的成熟辣&妹，那些学习好的姑娘他是从来不追的，倒不是说他对学习好的人有什么偏见，主要他觉得学习好的姑娘大多是有目标有计划的，万一认真了可不好，他只想当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大少，真要动什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痴情这两个字不可能安在他的头上。
就这么混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他倒是不怎么旷课，毕竟在学校也是一样能玩嘛，可是他从来不听课，一上课就睡觉或者玩手机游戏，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手机上好玩的东西也有限，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在睡觉或者发呆。还有他从来不写作业，从小学第一天上学起他就没写过作业，他都好奇自己是怎么认得字的。
然后有一天，他的班主任居然把他那个日理万机，吃饭都要打着电话的老爸给请来了。他都佩服这个戴着眼镜、古板严谨的女人了，要知道他小时候使尽浑身解数都找不来他爸。
他爸对着班主任态度真是不错，班主任十分严厉的像教训小学生一样“他就算再怎么不学习，作业也是要写的……”他爸笑呵呵的，连声称是。转过身就给了楚源屁&股一脚，疼的楚源一咧嘴，他爸恶狠狠的警告道“你小子以后再惹麻烦，就别想从我这要一分钱了。”那意思就是说你小子以后再浪费我挣钱的时间你就等着断粮吧。
楚源妥协了，决定以后每天都乖乖交作业，不过他是不可能自己写的。
然后他就认识了吴白，说认识也有点夸张，毕竟他们都是一个班的。不过班上的同学自动分为了两派，大家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也不怎么来往。

那一天，天有点蓝，风有点黏，他早上又没吃早饭，实在是非常平凡的一天。
吴白站在他桌前，他身边的朋友赵侨笑着介绍道“他叫吴白，他特别厉害，任何人的字迹看一眼就能模仿，你的作业交给他，绝对没有问题……”
楚源打量着这个叫吴白的少年。他的身材还算高挑，脸却长的有些女孩气了，倒不是说他娘，主要是他的五官长的过于精致了，饶是楚源这样见过不少美&女的，也有点诧异了，于是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绅士微笑道“你好，我是楚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这事儿就麻烦你啦。”面对长的好看的人，他是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殷勤的。
吴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声音冷冷的应了一句“不客气。”
他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幸好有赵侨打圆场。
楚源真的是想不通难道是自己笑的太难看了？明明这个人眉眼生的这么多情，表情却像打了冰霜一样。他本来就看不惯那些好学生对他们这些人的敌意，那敌意里有不屑、轻视，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他想，既然这么自命清高，瞧不起我的行为，那就别来接这个活啊，又没人逼你。说到底我为了省事，你为了钱，谁又比谁高尚？呵呵，大&爷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第二次和吴白说话，是一个多星期以后，吴白主动开的口。
那天放学后，他和朋友约着去打了篮球。打完以后，整个人像被水浸泡了一样，虽然十月都过去一半了，但太阳还是很毒辣，晒得他的皮肤都有点火辣辣的疼。本来运动完了整个人应该很放松，但此刻他只觉得很干很黏，胸口闷热的很。
他和朋友分开，正要去冲凉，吴白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白T恤，额角微微冒汗，除此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楚源看着觉得挺舒服的，就没有计较他拦着自己去冲凉的路了。
吴白叫住楚源以后，眼睛就有点不敢看他，嘴巴微微张了几次，似乎觉得很难启齿似的。挣扎了一会，他仿佛下定决心，但眼睛还是不敢直视对方，脸渐渐涨得通红，声音也有点小“……呃，楚……楚源，你能不能先预支我三个月的钱？”他不等楚源回答，就接着说，这一次语速倒是很快“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我保证我完成的质量，你以后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提出来，扣我的钱也没关系。”
说实话，吴白给他写的作业，质量还真是没话说。该做的题做，不该做的不做，很符合他差&生的风格，尤其是模仿他那鬼画符一般的字迹简直是出神入化，连班主任这么严谨的人都被骗过去了。
其实吧，别说预支三个月的钱，就是预支三年的钱他也不放在眼里啊。可是楚源想起初次见面时吴白给他的难堪，自己怀了一副好意对他，可他呢，完全不给面子。现在有事就来找他帮忙，他凭什么就要帮啊？楚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童信女，以德报怨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于是他嘴角扯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同学，咱们好像还不太熟吧？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我们第二次说话吧？你要是缺&钱的话，找关系好的朋友借不是更合适吗？”他故意把“缺&钱”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他有钱所以不在乎钱，可是他知道那些自命清高的穷&学生可就不同了。后来楚源想起这件事，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沾满了痞&气的臭流&氓，坏极了。
吴白的脸色一下子全青了，仿佛连呼吸都艰难起了，他好看的眉眼垂了下去，刚刚那句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他很快的说了句“抱歉，打扰你了。”就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瘦削挺拔的背影，楚源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反而觉得胸口更闷了，他烦躁的快步走到洗手池，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像是要冲刷掉什么似的，哗啦哗啦的水声持续了很久。

第二章 同桌冤家
之后的几天，吴白再没有主动和楚源说过话。楚源的作业是直接放在吴白那里的，连学习委员都知道直接把他的作业给吴白，所以他们两不需要为了作业的事有什么交流。
这一天的数学课，吴白被点名叫了起来。数学老师是个脾气很坏的小老头，他毫不留情的刻薄骂道“吴白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学的太好了？上课还打瞌睡！你要是真不用学了可以出去……”
数学老师骂的难听，还滔滔不绝的。吴白低着头，手里微微握紧了拳头，像他这样的好学生，挨骂的次数可以说屈指可数，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估计还是第一次吧。
等数学老师骂够了，吴白说了句“对不起”，就坐了下去。
行啊，还挺能忍的，要是老&子我，非得跟那老头对骂一顿。楚源心里有一点不屑，好学生嘛，都是这样能屈能伸的。
可接下来吴白的表现就让他傻眼了，之后的两天里，除了数学课，吴白几乎每节课都在打瞌睡。
哈哈，这小子还明白“诚恳认错，坚决不改”的道理啊，楚源想，这一上课就睡觉的本事也和我差不多嘛。
其实还是有差别的，吴白不仅上课睡，下课了还继续睡，简直有种得了嗜睡病的感觉。

等到下午上体育课，跑完圈然后自由活动的时候，楚源正准备和几个哥们找个地方抽&烟打&牌，突然听见一个人大喊一声“有人中暑晕倒了！”
很多人迅速围了过去，楚源也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晕倒的人是吴白。
他快步走了过去，有人已经去喊老师和校医了。大家围在那里，窸窸窣窣的议论着。
吴白躺在地上，嘴唇发白，眉头微微皱着，十分难受的样子。
楚源看见他这幅可怜相，顿时心里有些揪着，他皱着眉头简直想骂人，怎么也没个人给他扇个风冲点水？
他真想冲过去，一把抱起吴白，带他去阴凉的地方，然后用冷水帮他降温。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心里响起，楚源你他&妈发什么神经？？他吴白是你什么人啊？前几天你还奚落了别人，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好人了？
就在楚源内心争斗的时候，一个身影朝吴白走了过去。她撑开一把伞，挡在吴白身上，然后用水淋湿手帕敷在吴白额头上。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毕竟是重点&高中，敢明目张胆谈恋爱的人并不多，男女生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羞涩&暧&昧的。那姑娘极力保持着淡定，但脸上漫起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的害羞和紧张。
楚源知道这个姑娘，叫林墨，挺漂亮一姑娘，而且学习和家庭都很好。
呵呵，这穷&小子运气真不错，还攀上高枝了，楚源刻薄的想。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吴白的态度是格外的刻薄，他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人，虽说有仇必报，但也不是没完没了。上次他已经报复过吴白了，按理说早该不计较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吴白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他晕倒主要是因为劳累，不是中暑，让他以后学习不要太刻苦了，身体最重要。
吴白低着头，没说话，他刚醒过来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完了，前几天都白干了，他沮丧又难过的想。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他们班平均分并不理想，不用说也知道有几个人严重拖了后腿。要是换做别的老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他们的班主任是个过于严谨和较真的人，她不肯放弃班上每一个学生，即使在别人看来早就无药可救了。
于是，楚源和吴白成了同桌，换种说法，就是学习互帮小对。楚源本来以为吴白会拒绝，可是他什么也没说，把自己的位置搬了过来。不过还是像第一次和楚源说话的时候一样，表情冷淡，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
楚源居然也不计较他那副臭脸，反而还觉得心情挺舒畅的，甚至心里有一丝莫名其妙也不愿承认的开心。
跟吴白当了一个星期的同桌，楚源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这个人了。吴白并不是对着他才一脸冷清，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除了听课就是写作业，一放学走的贼快，有时候一天下来他们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这么孤僻的人，当然没什么朋友，楚源几乎没有看过他的身边出现过别人。像楚源这种交友广泛、人缘极好的人，自然是不太能理解世上怎么会有吴白这样的人？

周末的一个晚上，楚源和几个在国外读书的哥们一起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他小时候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高中都去了国外读书，他爸按理来说也应该把他送到国外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是他爸没有这么做，可能是担心他去了国外，更不学好了吧。
他们叫了很多酒，红&酒茅&台啤&酒，什么酒都有。许久不见，又难得一聚，大家兴致都很高。喝的多了，一片笑闹中，居然有个哥们把他最近被女朋友戴了绿&帽子的事都拿出来诉苦了。
正说的气愤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个上菜的服务员，大家也没当回事接着说，除了楚源。他一愣，惊讶的看着吴白穿着不太合身的服务员制服，更显得他一脸稚嫩。这是楚源第一次在学校之外的地方见到吴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和角色。
吴白看见楚源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专注的做着手里的活。
他摆好一个火锅炉子，放入固体酒精，刚点上火，噼啪一声，那火突然蹿的老高，吓得正对着炉子的哥们剧烈一抖，碰倒了手边的高脚杯，满满一杯子红酒就这么洒在他衣服和裤子上。
那哥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
其实这事真的不能怪吴白，不管是火锅炉子还是酒精块质量有问题，他都不可能知道，他只是负责端菜上菜。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干这个活，以前他都是干最脏最累的活，因为他只是个临时工。今天是因为有个人突然生病了，酒店又实在缺人手，就让他上了。谁知道这么倒霉，不仅要挨骂，连临时工的工作都要丢了。
更不幸的是那个骂人的哥们就是被戴绿&帽子那个，他本来就一肚子不顺，再加上喝多了酒，怎么可能轻饶了吴白？
他把吴白当做出气筒，骂的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已经上升到侮&辱&人格、辱&骂&父母的地步。
吴白低着头，刚开始他还连连道歉，后来便一言不发，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面前的人肆意&辱&骂。

楚源抱着手，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热闹。他可不觉得吴白是个忍气吞声的个性，想当初他来找自己帮忙那个忸怩的样子，这种人自尊心一定很强。他注意到吴白的手紧紧握着，那力度恐怕要把自己掐出血来了。他微微一挑眉毛，心想，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然而没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楚源就出手拦住了他那个哥们。
因为那个人直接拿起酒杯砸在了吴白的头上，吴白的额头顿时又红又肿，起了个大包。他又想砸第二个的时候，楚源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行动起来，他一手按住那人的肩膀，一手抢过他手中的杯子，打了个哈哈笑道“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喝酒，何必为了这么个人扫了兴呢？再说万一真的砸伤了人，也不好收拾啊。兄弟你气量大，就别跟他计较了。”
那人正在气头上，但是又不能不给楚源面子，悻悻的骂了一句，就转过身去厕所换衣服了。
楚源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逗得大家都大笑起来。他向吴白使了个眼神，吴白明白他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第三章 他的笑
第二天早上，楚源迟到了。不过迟到也是他的家常便饭，他坐在最后一排并不怎么影响别人，他默默的从后门进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吴白看了他一眼，楚源就看回去，然后吴白就把头转回去接着看黑板。不知道是不是楚源的错觉，他觉得吴白转头转的有点不自然。
之后上课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发呆玩手机，但却莫名的觉得有一个人在盯着他，可当他抬起头看的时候，吴白又认认真真的看着黑板，他都快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疑神疑鬼了。
到了下课，楚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微眯着睁开的时候，视线余光一瞄，吴白在看着他。他好奇的也回望过去，这一次吴白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微微张了嘴，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互盯了几秒，忽然有个人喊楚源的名字，楚源转过头去应了几句。再转回来的时候，吴白已经认真写起了作业，一句话也不说，搞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楚源和几个哥们一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其他几个人都在热烈的讨论游&戏，可是他却心不在焉。
终于他忍不住停下来，说了声“你们先去，我去上个厕所。”
他看着他们走远了，然后转过身等在那里，果然有一个身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楚源觉得又疑惑又好笑，这要是个妹子，这么偷偷摸摸的尾随他，他肯定认为是要向他表&白了。
可是走过来的人是吴白，他站在楚源面前，然后犹豫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楚源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又带有一种因为不习惯又极力掩饰的害&羞，他声音有点轻但很清楚的说了句“昨天……谢谢你。”
哈？就为了说这个啊……楚源不由失笑，说句谢谢有这么艰难吗，他觉得吴白的行为特别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点点的……享受？
“没事儿，咱们是同学，这点忙应该的。”天，听听这句话，楚源想，自己居然成了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了。
然后下一秒，阳光灿烂里，吴白的表情舒展开，朝着他，眉眼弯弯的露出一个笑容，十分耀眼。
这是吴白第一次对他笑，那时候楚源心里想的是，cao！他笑起来也太他&妈&的好看了吧！！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班主任开完校%级&大%会，就来给他们开班%级&小会。明年正好逢上学校周&年校&庆，校领导决定元旦&晚&会要弄得热闹一点。于是他们班抽到了表演英语话剧——白雪公主。
班主任本来不喜欢这些娱乐活动，可是她是个极度认真的人，既然要&搞&那就认真&搞。
七个小矮人倒还好，麻烦的是白雪公主和王子，总不能真的让一男一女去演，万一谈恋爱了怎么办？
然后班主任想了个办法，班上的座位都是两两同桌，男女分开，她让大家每组派一个人上来抽签，抽到的他们那组就演白雪公主和王子。
楚源他们那组是吴白去抽的，等他抽完回来的时候，楚源看见吴白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就猜到他们肯定“中奖了”。刚开始楚源觉得很烦躁，他从来就讨厌这些麻烦的事，可是后来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英语这么差，白雪公主肯定得吴白来演，那吴白就要穿女&装，这么一想他突然不仅不觉得烦了，心里还没来由的有点兴&奋起来。
可是吴白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表现得特别的抗拒。
刚开始大家还挺理解，毕竟演这个很耽误时间，而且要一个男生去演女人，这谁愿意啊？
班主任也是好声好气的劝说，虽然大家都不想演，可总得有人演吧？抽签已经是最公平的办法了。再说你也算是为班级争光，又不只有我们班有人演戏，没人会在意演戏是什么样的。
好话说了一箩筐，吴白还是摇头，问他为什么，他就说自己学不会演戏。
班主任劝了半天一点效果没有，也生气了，第一次对吴白这样的好学生骂道“……你愿不愿意都得演！要不然我这个老师不当了，你也别留在学校了！……”话当然是气话，不过也说的非常重了，可是吴白还是不肯点头。
等到下课，楚源实在忍不住对吴白说道“我知道让男人演女人搁谁身上都不乐意，不过就是演个戏嘛，何必和班主任闹的那么僵呢？”楚源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不过他真的有点担心吴白这个执拗的个性会闹出什么事来。
吴白听了，半晌不说话，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楚源的眼睛，顿了几秒才说“……我不是不愿意演女的……我是因为我放了学要去工&地干活，没时间……”
楚源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一下子愣住了，呆了好几秒，才接着说“这样啊……怪不得你一放学走那么快……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班主任说啊？”
吴白没有回答，只是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
楚源也马上明白过来，依照班主任那个古板的性格，肯定不允许学生去打工，如果她知道了，吴白以后就别想再做兼&职了。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楚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高兴的眼睛都发光了“我想起来我家收拾院子那个人回老家了，正准备找个人替他呢。你要是不嫌弃就来我家干活吧？每天来一个小时，周末来半天。我保证不比工&地挣得少，活还轻松。”
吴白看着楚源那熠熠生辉的双眼，似乎心里很挣扎，他的眼睛透露出十分的纠结和犹豫，但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之后吴白和楚源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除了上课，排&戏，放了学吴白还一起回楚源家。
楚源说的话果然不假，收拾院子的活很轻松，大部分时间没有什么要做的，吴白过意不去就帮着其他佣人做点事。周末的时候，吴白偶尔还会留下来写作业，吃个晚饭啥的。
佣人们知道吴白是楚源的同学，再加上吴白人又勤快又实在，大家对他的态度就很亲切，都非常照顾他。
楚源的几个好哥们经常来找他玩，那个时候他们都很迷恋一个叫dota的竞技&网&游，常常玩的没日没夜。然后有一次组队缺人，吴白也在，就让他顶数，结果让他们都大吃一惊。吴白不仅会玩，而且还玩的贼六。尤其是在战略布局上简直一绝，只要他指挥就一定赢。这下真的让几个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本来以为好学生都是书呆子，没想到打起游戏来这么牛&逼。尤其是之前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冒失发问的哥们方奇，他揽住吴白的肩膀激动的喊道“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不，你是我大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后来吴白告诉他们自己以前在网&吧打过工，看别人玩慢慢自己就学会了，这更让他们佩服了，光看就这么厉害，这要是认真玩了，岂不是能当职业&选&手？
看着吴白和他们几个越来越熟，一起毫无芥蒂的玩玩闹闹，楚源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好像让吴白融入自己的生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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