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两个人都要看医生，内容完全不同，唐嫣不知道会怎么安排，有点担心要分头行事。
　　李易峰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反正不急，你先跟我去检查，然后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个医生，可以吗？”
　　唐嫣求之不得，立即点头：“好。我听医生怎么说你的问题。”
　　他笑了笑，眼中有淡淡的忧色浮现。
　　李易峰的流程比较简单，医生给他开了一副中药，嘱咐他好好休息，又叫他练琴不要太辛苦。李易峰的小姨在一旁很认真地听了，最后提了几个问题，完了又交代李易峰不要太辛苦。
　　接下来就是唐嫣的眼科检查。
　　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十分可靠，很尽职，极有耐心地问唐嫣都有什么症状。不像那次去学校附近的医院看病，排了半天队伍结果进去之后医生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她打发出来。
　　医生问得很详细，还不断鼓励唐嫣补充细节，以至于到后来唐嫣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就那几个症状，根本没什么大问题。
　　后来李易峰说：“医生，你帮她全部都做一下检查。”
　　唐嫣有点愕然，“不用都检查吧。”
　　“反正来了。”他说话淡定，但是态度不容拒绝。
　　小姨安抚地拍拍唐嫣的手，“听易峰的，既然来了就都检查一下吧。”
　　既然长辈开口，最好听从。
　　唐嫣在眼科检查室做检查的时候，李易峰跟小姨在外面等。

李易峰转过身对小姨说道：“姨妈，刚才张医生说检查要做很久，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小姨没有走开，依旧站在那里，笑着问外甥，声音压得很低：“易峰，老实跟小姨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李易峰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姨妈，你问的这么直接，本来我心里有点希望都吓跑了。”
　　小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是大姐唯一的儿子，又是我的外甥，我当然要关心。”
　　隔了一会儿，小姨又说：“我看这女孩子不错，挺关心你的。”刚才李易峰看医生的时候女孩听得非常认真，看得出她很关心外甥。
　　李易峰心想糟就糟在这里。她是关心他，可是她也很关心成晓渝、关心跟她同宿舍的女生。她对他的关心只是建立在他跟她是好朋友这层关系上。
　　小姨见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不说话？想什么？”
　　李易峰望了检查室里的人一眼，“再看看吧。”
　　小姨听他言下之意是承认了，心里也十分赞赏，便暂时将这个话题搁置，“那行，你在这里等，检查完记得来找小姨。”
　　“知道了。”
　　全副眼科检查做下来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
　　最后诊断的时候，李易峰的小姨又来了。医生说唐嫣是疲劳过度，加上休息不好，有轻微的散光，李易峰听到这里，开口问：“张医生，她眼睛的散光会不会加深？”
　　小姨也问：“对啊，小张，他们还是学生，眼睛很重要。”
　　“平时多注意的话不会加深。”张医生列举了一些注意事项，吩咐她注意休息，不要经常对着电脑。
　　唐嫣说：“医生，我们专业就是要经常对着电脑——”
　　医生点头表示理解：“那就尽量分配好时间，到一定时间休息一下，平时有空到处走走。”
　　检查完，李易峰和唐嫣跟着李易峰的小姨回到院长办公室。小姨跟他们聊了一会儿闲话，说道：“易峰，今晚跟你同学一起到小姨家吃饭吧。”
　　唐嫣的心小小地跳了一下。她实在是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虽然李易峰的小姨很热情，但是毕竟是李易峰的长辈，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去别人家里吃饭。
　　李易峰已经开口拒绝：“不用了，我晚上还有课，我们回学校吃就行了。”
　　李易峰的小姨又挽留了几句，李易峰回说太麻烦而且学校还有事，回学校吃就行。
　　小姨也没再坚持，“那好吧。”
　　又转头笑着对唐嫣说：“唐嫣是吧？下次有空记得跟易峰一起来阿姨家里坐坐，小姨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出了医院，鼻尖终于没了那股消毒药水的的味道，两人沿着原路走进地铁站，上了列车。
　　唐嫣站好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许湛宏打过来的。
　　屏幕上的那个名字，曾经被她在心里想过许多遍，可是在这一刻，看着那三个万分熟悉的方格字，心仿佛被狠狠地扯了一下。一种无法述说的感觉，如同涨潮的海浪涌上心头，压住她的心弦。
　　看了一下时间，后面一个未接来电是在半个小时前。
　　不知道他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事，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问一问。

　李易峰见她呆呆地拿着手机想事情，不由问道：“怎么了？”
　　唐嫣轻轻地向他笑了笑，“没什么，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我没接到。”
　　她仍旧拿着手机，思索着到底给许湛宏打电话回去还是暂时放到一边不理。
　　最后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许湛宏：“刚才在医院里陪同学做检查，没留意到手机。什么事？”她怕照实说自己在医院做检查的话会让许湛宏担心，就说成陪同学做检查。
　　不到一分钟，手机响起来，许湛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唐嫣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思索是要掐断给他回信息还是接通。而屏幕上的名字依旧不停地亮着。
　　最终她还是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在轰隆的列车运行声中，他的声音轻轻地钻入耳朵：“我今天看到你给我寄的包裹了。”
　　唐嫣一愣，喉咙有点紧，不知道说什么话。
　　列车进站，停下，车门打开，有大批乘客涌上列车，迅速在车厢中间的地方占据位置。
　　李易峰在她接通电话后就退开了几步，唐嫣跟他做了一个手势，走到这节车厢的角落站好，远离了大部分乘客的视线，无形中也隔绝了大部分的听众。
　　可是站在那里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唐嫣才牵起嘴角：“只是几本书，可能你也没时间看。”
　　“我看了。”许湛宏很肯定地说，“我今天一回来就看到你给我寄的包裹。”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也不知道她在书店里选了多久，包裹一个月前就寄给他了，只是他去了外地出差一直没看到。而在看到她写给他的那封长长的信时，更是无法言语。
　　她不是一个喜欢写很多字的人，却在包裹里附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七页纸，日期不尽相同，都是过去一两个月的日期，有的内容很短只有三四句话，有的长达几页，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但是都让他不要着急，不要放弃。
　　列车重重压过车轨，发出很大的声音。手机信号时强时弱，声波也时高时低，尽管如此，唐嫣还是还是清楚听到许湛宏说：“你那时没跟我说要寄包裹给我。”
　　距离上一次的通话，已经过了一个月，可是那次通话似乎依旧在耳边回响。有几次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睡觉，忽然就会想起他那句“对不起”，每个字都带着满腔的苦涩，一点一点地浸润她的眼睛。
　　唐嫣心头突然涌起一种无力感，“没什么，就当做是我送给瑶姿的。”
　　许湛宏艰涩地扯出一抹笑容，“只能这样吗？”
　　——只能这样吗？
　　可是他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列车行驶得很快，车窗外光彩绚烂的广告板一晃而过，一下子进入隧道，玻璃上只留下一团黑影。
　　不知道他们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思绪像河里的飘萍无处可停。
　　曾经听靳欣说，很多男女朋友分手以后都不能继续做朋友，可是他们连分手的男女都算不上。
　　车厢里的灯光十分明亮，玻璃上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忽然想到，她今年21岁了。
　　可以说，她人生中最美好灿烂的五年，都跟许湛宏有关。虽然后来他去瑞士进修，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只能靠邮件和电话偶尔联系，可是仍然这样过了五年。
　　他也快25岁了，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要为家族事业独当一面。
　　“许湛宏，你二哥从美国回来没有？”
　　许湛宏的二哥许湛宁曾在许氏陷入危机的时候拯救了整个许氏的业务，是当今许氏集团的负责人。
　　许湛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还是照实回答：“还没有，他下个星期才回来。”
　　唐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那你就在他回来之前好好努力，做出些成就来，不要让他失望……”
　　“唐嫣……”
　　仍旧是那副熟悉的声音，只是他从前叫她时声调总是很温和，而现在则是充满了沉重的味道。
　　唐嫣眼眶一酸，侧头望了一眼车窗，列车在隧道里行驶得很快，玻璃上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就像她跟他曾经的过去，总有一天要被时光磨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想看清那团影子里的东西。
　　她平静地说下去：“那我寄的书就发挥用处了。”
　　声音很轻，列车运行的声音很大，许湛宏却听得一清二楚。

　服务员将两个人的粥端了过来，唐嫣递了一把勺子给李易峰，一边点头：“嗯。她那个中介好像挺废的，效率非常低。”中午她刚跟成晓渝一起吃过饭，成晓渝跟她讲述了很多关于那个留学中介效率如何低下的例子。
　　“今年出国的形势很不好。”李易峰也听成晓渝向自己抱怨过中介的效率。
　　唐嫣拿勺子轻轻拨开碗里的青菜粥，不以为意地说：“今年什么形势都不好。工作、考研、出国……”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而对面这个人什么都躲过了。
　　李易峰见她看着碗里的粥若有所思，问道：“她最近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唐嫣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今天中午跟她吃饭的时候她挺不开心的。”
　　“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之前都好几个星期没看到她了，就那天跟她和你一起看电影，还有今天中午跟她一起吃了个饭。”
　　他的脸上浮现讶异：“你不是跟她住同一栋楼吗？”
　　唐嫣肯定地点头，解释道：“我们是住同一栋楼，不过我跟她两个宿舍隔得很远，我在东边，她在西边。”
　　他似乎非常意外，“我以为你们住得很近。”
　　晕，唐嫣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有时会让自己向成晓渝传达信息了：他大概是以为她跟成晓渝住得相当近，近似于隔壁宿舍的那种关系。
　　于是朝他微微一笑，“也没什么，都在四楼，走几步路就到了。”
　　低下头继续喝粥。
　　李易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正低头舀粥喝，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头发有点长，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带出一段柔和的弧度。
　　他看得出她自从刚才在地铁上接了那个电话后就一直在想事情。
　　今年什么形势都不好。但是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朋友。
　　他想了一下，提议道：“隔壁有一家面包店，我们回去的时候买一个蛋糕带回去给她吃怎么样？”
　　唐嫣立刻抬起头，“好啊。”
　　唐嫣跟他从粥店出来后就走进附近一家蛋糕店。
　　蛋糕店收银台处的玻璃柜里陈放着各种蛋糕，有专门订制的生日蛋糕，也有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上面有水果点缀。
　　唐嫣跟他俯身打量着玻璃柜里的蛋糕，伸手指向一个三角形的小蛋糕，“那个草莓味的怎么样？”成晓渝很喜欢吃草莓。
　　李易峰看了一眼，“可以。”
　　“好像有点小。”唐嫣将头贴到玻璃柜上，研究着里面的蛋糕。
　　李易峰目光一转，落到她身上。玻璃柜的灯光透过玻璃落到她的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侧脸的弧度很柔和，靠得太近，他几乎数得清她的睫毛。
　　他将目光移回到蛋糕上，“要不然买两个？”
　　唐嫣将目光从小蛋糕上收回来，转向他，“有道理。”
　　“你不吃吗？”
　　唐嫣摇头，“刚才已经吃饱了。”
　　最后两人买了两个很小的蛋糕。
　　唐嫣回到宿舍放了背包就去找成晓渝。成晓渝在床上开了电脑填申请资料，收到两个蛋糕非常惊喜，眼里都是无法形容的感动。
　　第二天，唐嫣陪靳欣去文具店买耳机，想起上次李易峰叫她把电脑里的歌拷给他，于是买了一个容量比较大的U盘。回到宿舍后，她把电脑里所有电子和摇滚歌都拷进去，然后跟李易峰约了个时间，把U盘拿给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12月就走到尽头，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元旦过后大四几门仅有的课程陆续结课。唐嫣期末前陆续接到两家网络公司的offer，她思前想后觉得不符合自己的兴趣，最后还是没有签约。
　　公务员的成绩在1月下旬出了结果，如唐嫣所料，她没有考上公务员。
　　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大四第一个学期也终于落下帷幕。
　　外语学院大四只有三门考试，放假比较早，成晓渝很早就订了机票回W市，不跟唐嫣一起。唐嫣便跟李易峰一起坐飞机回W市。
　　唐嫣平时的生活费不多，大一大二的寒暑假都是坐火车回W市的，后来有两次跟成晓渝一起回W市，交通工具就改成了飞机。
　　国际机场。
　　候机大厅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航班的最新消息。唐嫣跟李易峰所订的航班原本起飞时间为傍晚六点半，但是由于飞机晚点，延迟登机。

　唐嫣跟李易峰坐在椅子上闲聊了几分钟，觉得一直这样坐着有点无聊，于是离开座位，在大厅里无聊地闲晃，最后停在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望着渐渐入夜的城市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唐阳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几点到？”
　　“十点半。”
　　过了几十秒，手机上又多了一条信息：“爸爸让你打车回来。”
　　由于是冬天，天黑得很快，望出窗外，整个候机坪都已经浸没在浓如墨水的夜色中。
　　黑夜深沉无边，远方的夜空中悬挂着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停机坪上有一圈排成椭圆状的红绿色的灯光亮着，很安静。停机坪上有一架飞机正在慢慢地滑行，准备起飞。
　　不知道为什么，唐嫣突然觉得很累，低头回了一条短信：“嗯，好。”
　　她出神地望着窗外，心里突然有种感觉，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摸不清前进的道路。
　　由于暑假实习的原因，她已经一年没回家了，期末考试之前一直盼望着放假，可是到真正放假、站在候机厅，心里却觉得有没有寒假都一样、回不回家都没有区别。
　　落地窗外的夜色太浓，而候机大厅的灯光太明亮耀眼，以至于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所有事物印在视野里都圈上了一层朦胧的影像。
　　唐嫣忍不住贴到玻璃上看窗外。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望着夜色出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突然响起李易峰的声音，“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唐嫣回头一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看飞机。”
　　“看得清吗？”
　　唐嫣稍微侧开身子，“还是可以看得到的，你看看。”
　　李易峰学她将头贴到玻璃上，一架飞机刚刚着陆，在停机坪上缓缓滑动。
　　唐嫣看着他俊朗的侧脸，有点出神。

呀 一不小心多更了

那今天就到这吧

顶

今晚更

喜欢更多点

许久未来过了，没想到还有人坚守，楼楼加油！

抱歉 来迟了

　唐嫣敲了两个字母：“ZF。”
　　“ZF？”
　　“政府啊。”唐嫣心里暗暗接了一句：就是你老爸。
　　想起成晓渝的短信，她点开李易峰的个人资料，果然还有两个星期就是他的生日了。
　　李易峰立刻领会过来她在开玩笑，问她在做什么。
　　话题有点无边无际，提到今后的人生问题，唐嫣问他：“等你以后结婚了我们能不能去你家蹭饭吃？”以前成晓渝也跟她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回答道：“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
　　唐嫣心想，你读研的时候再不找女朋友这辈子就注定光棍了。
　　就在这时看到他补了一句：“可以啊。”
　　其实她只是随便问一句，但是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一下子变得暖烘烘的。
　　刚认识他那时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成为自己最好的异性朋友。但是随着后来的相处，觉得即使以后各有各的前途也能继续做朋友。
　　“没关系，先问了再说。”
　　春节过后唐嫣去城西的一家网络服务公司参加面试。
　　面试结束后，唐嫣走出大厦，沿着原路走回车站坐车回家。
　　这里离她家还很远，唐嫣点进手机的收件箱习惯性地删短信，看到成晓渝前几天给她发的信息：“等开学叫李易峰请我们吃饭。”
　　这条信息提醒了唐嫣。
　　晚上她洗完碗到唐阳的房间上网，打开以前的MSN聊天记录。
　　以前她跟李易峰在MSN上聊音乐提到了几个小提琴家。唐嫣唯一知道的大师级人物就是帕格尼尼，她记得李易峰除了帕格尼尼外还喜欢另一个小提琴家。
　　一行行地看下来，终于找到那个小提琴家的名字：海菲兹。
　　第二天唐嫣去逛书城。唐阳呆在房间里打了几天电脑游戏，早就想着到外面走走，于是也跟了唐嫣一起出来。
　　到了书城后两人上了二楼的音像专卖店，唐阳跟唐嫣找了一会儿CD觉得没意思就去了一楼的饮品店喝饮料。他喝完奶茶回来，看到唐嫣还在比较手上的两张CD。
　　唐阳见她似乎很难抉择，于是给她提建议：“两张都买下来不就行了。”
　　唐嫣瞪了他一眼：“那么贵你买给我啊？”一张CD差不多要一百块钱。这小子一点都不懂什么叫“不够钱”。
　　唐阳看了她一眼，问：“买份礼物还这么用心，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唐嫣断然否决：“不可能。我跟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唐阳立刻摆出好学的模样：“为什么这样说？”姐姐的条件绝不差，怎么说也是一个五官清秀的女孩，走在街上还是能吸引别人的眼光的。而且还是在T大这样的名牌大学读书。
　　“他爸是当大官的，他家太有背景了，我跟这种同学只能做朋友，再深一点是不可能的。”
　　唐阳觉得她的观念太老旧，“这是人家说的还是你自己这么想？”
　　唐嫣低头比较着CD的曲目，“我想的。”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唐嫣头也不抬，无意继续这个没意义的话题，“而且，他喜欢的是文静类型的女孩。”
　　“姐，你也不算吵啊。”唐阳想了两秒，“要不然你装一下文静好了。”
　　唐嫣用CD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无聊。你开婚姻介绍所啊？这么闲。”
　　将两张CD举到他面前：“你看看，觉得哪张更好？”
　　唐阳上前看了一会，指向她左手的CD：“这张好。”
　　唐嫣点点头，然后将左手那张放回到架子上，“可以走了。”
　　唐阳装作很委屈地看着她：“姐，你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
　　唐嫣摸摸他的头，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仍是向他解释：“他跟你的品味完全不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你基本都没兴趣……”
　　“知道啦知道啦。”唐阳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等一下我们去哪里？我饿了。”
　　“走吧，我们去吃肯德基。”唐嫣拉了他就往收银台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