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在狼牙山五壮士纪念塔前，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来到这里缅怀革命烈士的人，很多都会为其壮烈牺牲而动容，但哭成这样的却实在非常少见。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位老人嘴里念叨的还是日语。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一切还要从56年前说起。

▲易县狼牙山五壮士纪念塔
1941年8月，华北日军对北岳区抗日根据地进行了规模空前的大“扫荡”。9月24日中午，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日军不断追赶八路军士兵，最后将仅存的5名八路军战士逼到了山顶。没了子弹，五名战士就捡起石头扔击，最后在日军逼近后毅然跳下悬崖，这就是后来家喻户晓的“狼牙山五壮士”。此事之后，日军来到山脚下的北淇水村，将满腔怒火烧向了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他们向村民逼问八路军的线索，没有得到答案，他们就把39名村民推进一口井里，还用石头往里面狠狠地砸。最终，只有4名村民获救，其余35人全部遇难，这口井后来被当地人称为“血井”。

▲狼牙山五壮士塑像
这个在纪念塔前跪地痛哭的老人，叫做茅田幸助，正是当年那支日军部队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小队长。不过他和那些人不同，他的心底里还保留了一些人性的良善。在五位壮士跳崖之后，他命令士兵只准对天开枪，而且还摘下军帽在跳崖处鞠躬，以示敬佩。后来在奉命将村民推到井中的时候，他的手也一直在抖，后来还经常梦到这一场景。

▲侵华日军旧照
半个世纪过去，他一直都忘不了当初被自己推下井的那个孩子的哭声，心中的负罪感时刻压得他喘不过气。眼看自己已经80多岁，如果再不道歉，这些事情或许都会随着自己埋葬。于是，茅田幸助鼓足勇气踏上赎罪之路，想要向那五位英雄和遇难的村民们亲口致歉。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茅田幸助老人来到狼牙山纪念馆，然后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在纪念塔前叩头道歉后，老人提出还想去一趟北淇水村。
面对那口无法忘记的罪恶之井，老人再次跪下，不停叩头，不断说自己是罪人，要向那个无辜的孩子谢罪，同时也祈求逝者的谅解。之后，茅田幸助又提出想请这个村子年龄最大的几位老人一起吃个饭，当面再说一遍道歉的话。这几位老人都是当年的幸存者，面对昔日的凶手，他们实在说不出原谅，更吃不下这顿饭，悲愤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席间，众人一时无言。

▲幸存的老人
在饭桌上，茅田幸助对众人讲述了自己回国后的遭遇。由于他当初命令士兵朝天开枪，所以不久就被押回日本判刑，被流放到一个荒岛，还有人扔给他一把长刀，责令他切腹谢罪，但他最终咬牙活了下来。1945年，裕仁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家人来到岛上想要收敛尸骨，差点儿被他的样子吓跑。回到家乡后，茅田幸助虽然衣食无忧，但却长期深受内心折磨。临走之时，茅田幸助留下了一把军刀，说这是日本侵华的罪证，应该交给中国人民。此后，不再有茅田幸助的消息，可能已经去世了。子渊想说，罪行或许可以被原谅，但是不应该被遗忘，更加不能被否认和扭曲。
参考文献：
《日本侵华图像史料汇编》《狼牙山五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