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伊索卡尔跪在青板石台阶边,膝盖处的黑色裤子已经磨烂开线,皮肤也磨破流血。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只喝了几口凉水,不单是肚子里空落落的压坠感折磨着他,后背几条已经结痂的伤疤也深深的压迫着他。
你问他为什么跪在这里?原因自然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约瑟夫。
二十一年前,尼塞福尔家族的夫人产生 婚外情,几年后,带回来一个四岁的黑发男孩。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天生的命就比那些最低等的下人还卑微。
尼塞福尔家族的二少爷约瑟夫所钟爱的摄影事业一直不被其父亲看好,两人也经常因此而吵架。每次吵架后,约瑟夫无处发泄,总会拿起刀子,一道一道的在伊索卡尔身上划。
血,顺着肋骨滴下。
昨天傍晚,和父亲吵完架后的约瑟夫气冲冲地来到伊索卡尔的小房间。
“啪” 一个扇耳光的声音格外凄厉。
伊索卡尔没有生气,他又能气什么呢?他缓缓地跪在那人脚边,等着他发落不属于自己 的罪名。
“**,谁让你碰我的!滚去跪着!”那冰凉的声音从卡尔上方传来,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
说他霸道也好,无理也罢——卡尔又能怎么反抗呢?
缓缓起身,无言地跪在台阶旁。
这一跪就是一整天。
漆黑色的木质大门开了,约瑟夫伸着懒腰走了出来,长期的工作使他疲惫 一直从中午睡到现在。
看到台阶旁跪的人,约瑟夫的眼神冷了几分。
装作随意地踢了一脚。这个位置正好踢到卡尔的胸膛,使他本来就晃动的身形又晃了几下。
约瑟夫恶意的捏住那人的下巴,强迫那张苍白又带有病态美的脸看向自己。
“**,连狗都不如。”
这声音一字一句,都凉到了伊索卡尔骨髓里。
卡尔模糊的视线提起,思绪渐渐飘到那一天 。
那一天,是约瑟夫的生辰。
尼塞福尔家族最不缺的就是体面。
银制的烛台上的蜡烛弥漫着法国风格,名贵葡萄酒的氤氲这醉人又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喂!收拾房间去,”一个低等下人指着卡尔的脸喊道,“真晦气,私生子。”
伊索卡尔无言。
进了房间,浓郁的酒气让他本能地皱眉。接着,被一个沾满酒气的熟悉的影子揽入了怀里。
他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给了他那个一直欺凌他的人。
事后他还嫌他恶心。
“连狗都不如!”
思绪拉回。
约瑟夫狠狠地拽着伊索卡尔的头发,把他往水池里拉。
为了不让头发被活生生的拽下来,卡尔只好跟着约瑟夫的步伐。
然后是冰凉的感觉,和周围渐渐隐去的嘈杂。
耳朵、鼻腔、眼眶和口腔,全是冰凉的水。
他这是死了吗?真好,至少自己不会受那种折磨了。
他之前也想过自杀,可惜约瑟夫的手下盯得太紧了。
他感觉到无比的愉快,这大概是他四岁以后唯一一次愉快。
睁开眼,周围全是暖暖鹅黄色。
....
约瑟夫撩起床上的人的一缕头发,放在手心里吻了吻,满意地看着身边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很好,现在你眼里只有我了。
一百四十年以后,世人把约瑟夫这种症状称为严重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