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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蓝瞳(gl)本文原创,请勿转载。“千落”“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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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么?”我跟上前,低头看着玄鸣。它伤后嫉妒疲乏,这一刻,眼角已经微垂,是要睡了的模样,只是见我上前,又仿佛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嘶呜的哀嚎着想挣扎着朝我过来,奈何它身体被尧戈细致的缠着白纱止血,再不若先前那般灵活。我附身小心的将它捧在手心,看着它被血浸湿的皮毛,指腹不自觉的有些发颤。我是害怕失去它的,因为除了尧戈,我身边,就只有它了。
“像是剑伤。”尧戈见我将它捧起,终于鼓着气看向我,小心的提醒着:“小心些,别弄痛了它。”她声音很小,仿佛再提高些音调,住在我身体里的野兽便会扑出来将她吞掉般,那样胆战心惊却又强装作没有事的表情,让我心疼,也让我难过。
我只能低下头去,不与她再有半分的眼神交流。
“剑伤?”这是一个让我意外的答案,玄鸣随我十五年,虽素来除了昼伏夜出之外和一只普通的小猫没有特别不同,但它从小便有一处本领了得,那便是身轻如燕,哪怕平日里昏昏沉沉在我衣袖里睡觉,放它出来时它亦是时常只以一团黑影示人。
若非我有所准备,单凭即时反应,绝技追不上它,若要用剑伤它,可能只有两种,一是那伤它的人有那夜破庙里遇见那红衣女子般在我之上的修为手一抬便可以将它捉去,二是对方人有十数,伤它纯属拿着剑乱挥瞎猫碰到死耗子那样的巧合。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3楼2019-03-18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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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伤它的,到底是何人呢?竹庐素来无客,这群在这更深露重的深夜出现在这一片前后只有这一间竹庐的深山的人,又带着何种目的?
    “嗯,剑伤。想来应该是在它跳跃时碰到了它的皮肉,并非刺中,只因为剑刃薄且锋利,所以伤口才那样平整,却又那么深,几乎入了内脏。”
    玄鸣在手中挣扎,我皱着眉看着它,虽晓得它不能作答,却还是朝它发问:“是谁伤了你?”
    也不知它是听懂了我的话还是怎么,就那么一直挣扎着不肯安心休息。最后竟蓄力猛的往下翻去。
    “呀!”尧戈见状惊叫了一声,我迅速下腰将它由半空接住,再站直身体时,才惊觉后背上竟出了一层薄汗,刚才那一下,属实将我吓的不轻。
    大约是我接它时碰了它的伤口,它龇牙咧嘴的朝我呜咽,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竟一点点的浸了泪。这情景让我心生自责,我用指尖摸了摸它的额头,低声对它说:“抱歉。”
    “我用银针帮它处理了伤口,好生养着过了这个冬天应该就能好了,灵祤,你…莫担心…”尧戈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去。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道了声谢,便捧着玄鸣从她屋里出来。她是怕我的,终究我嗜血时如鬼魅般丑陋的样子,还是被我最重要却又最怕让她看见的人,看见了…而她,和那些曾经看见我的眼睛最后都死在了我剑下的人一样,我在她和他们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恐惧…
    娘亲说,不能让人看见我的眼睛,所以,那些后来看见过我眼睛的人,都死了。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9-03-18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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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是尧戈,是那个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人,是那个十五年如一日,待我万般好的师姐…我从来只想她永久如现在般做好那一朵被养在这竹庐里的纯洁的荷花,不受这冰冷的世间半点残害,且师傅说过,我这一生,都需护着她。可如今…她这样怕我,恐怕再难待我如初,而我,我又如何,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待她如初…
      待到回了自己房间,我将玄鸣放在枕下,用被角将它盖着,转身将炭盆提到卧榻边上,往里添了几块碳保证这屋子里暖和,之后才在床沿坐下。
      这一夜即将过去,我亦无心再睡。只静默的坐在床边看着回到我的房间之后便疲乏的睡去的玄鸣,思考要不要将竹庐近来可能来了生人的事情通知师傅。
      手下在床沿上探到一丝冰凉,我掀开被角来看,发现那一株玄鸣带回来的野草根一般的植物。
      玄鸣受伤却拼了命叼回来的这棵粗壮的草根,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将草根捏在手中研究了半响,虽然偶尔会在陪尧戈上山采药时被她强行告知识得一些草药,我却对眼前这棵长得除了粗壮些周身冰凉如雪便再无其他特色的草根没有任何熟悉感,也看不出它有何不同。
      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拿去给尧戈看看。她熟读医书,这东西,想来应该在书上见过。虽然她怕我,我亦不想此刻再去惊扰她,但好歹,我都要为这竹庐的安全着想。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19-03-18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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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去时,尧戈很快开了门,她同我一样,并没有接着睡。
        见我站在门口,手里却没有捧着玄鸣,她开口道“是玄鸣怎么了吗?”
        我摇头,将背在身后的左手举到她面前“你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血参?”尧戈伸手接过去,转身走进房里,在木桌前坐下,低头借着油灯仔细研究起来。
        她果真认识,我跟着关门进屋,在门后站定,远远的看着她被昏黄的油灯灯光包裹着的身影问:“你认识?这有什么作用?”
        “若是普通的,便是我先前给你吃的那一粒药丸的作用。”
        舒筋活血?为了一株这样普通的植物,玄鸣竟几乎丢了命?
        我不由蹙眉,心里疑团滚的越发大起来,为了这样随意便可找来相同作用替代的野草药,这样劳心费力的在这深山野林里受冻还不惜对一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动物动手的那些人,是魔障了?还是另有所图?
        见我久久没有接话,尧戈转身看向我,发现我站在门口,她面上露出一种难过又自责的表情,问:“你为何站那般远?”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如何回答,若答怕她害怕,恐怕会惹她伤心。
        “灵祤,我方才…方才只是…”
        “没关系,换做是我,我亦害怕。”
        她看着我,眼角发红“我不曾见过你那般…你为何,会那样…”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19-03-18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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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前两步,在她身边站定,低眉看着她问“若我告诉你,我也不晓得,且拜托你莫告诉师傅,你能信我,能答应我吗?”
          她仰着头看着我,眼角通红,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心头一动,有些难以抑制的感动,侧身背对着她,隐忍着心里的五味杂陈,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这血参,没有其他作用了?”
          见我继续发问,尧戈低声清了清嗓子,道:“这一棵,有。”
          “这一棵?”我转身疑惑的看着她。
          “嗯。”她将血参递给我“你拿着它,觉得与一般药草有何不同?”
          我握着那棵根茎,除了感觉它通体透心的冰凉,再无其他“很凉,像是才刚从雪地里挖起来,可这株,玄鸣拾得它回来,在我房里被下,已放了近三个时辰。”
          “是了。”尧戈严肃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我手上,有些缥缈“我小时候在一本算不得医书的古书上看过,有一种千年难遇难寻的植物,和它极像。”
          “它不是血参吗?”
          “它是,它亦不是。”尧戈弯起唇角,笑的怡然,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我知她又是卖弄起学术来,只得随着她的性子央着她问:“师姐,你就告诉我罢?”
          “你下次何时下山?”
          我就知道她定要拿这作为交换,奈何虽然我每次的答案都一样,她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问。
          “没有师命,还无法知晓。等师傅一下命,我便告诉你,让你准备准备,同我一起去。”
          “那便好。”她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油灯的光影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跳跃,甚是好看。
          不等我追问,她已经自行从
          我手里拿过血参,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古书上说,有一种千年难遇百年难寻的植物,形似血参,通体冰凉,生在极阴之地,且会在地下移动行走。”
          “你是说,它就是那会在地下行走的千年难遇的宝贝?”我左右看着,这棵根茎,除了几条萝卜般的须子,却哪里有腿?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7楼2019-03-18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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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里是这么记载的,至于它会不会跑,我就无从得知了。”
            “那它是什么作用?”
            “救命啊。”
            “救命?”这么简单?
            尧戈斜了我一眼,用一种看你就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对着我说:“起死回生。”
            “什么?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药?”我对尧戈的话,产生了怀疑。生老病死乃天命,怎么可能会有一种草药有这样违逆天命的作用。
            尧戈耸耸肩,不置可否:“书上是那么写的。至于是不是真能起死回生,我自然不晓得,但是,它吃了,应该大补,却是错不了。”说话间,她已经靠近了我,眼神,和刚入夜时叫我吃那丸子时极像。
            “你想让我吃了这棵你自己都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草药?”我质问她,声音有些尖锐。
            “嘿嘿。”她搓了搓手,动作和表情与市井流氓像极“我知道这是千年血参啊,也知道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死人吃了能活过来,那活人吃了会怎样?我真的很好奇…”
            “你!”我气急,指着她的鼻子,第一次有一种被她气的急火攻心的感觉“你,你怎么自己不试!”
            “嘿嘿,一,假如这东西大补,那对你练武决计有数不完的好处,二,退一步说若它真的不幸的将你吃出问题,我相信我自己的医术有办法可以给你解,并且记载下去,也算是功德一件,三,玄鸣灵性,它自奸人手中拼命夺回给你的,不可能有毒。”
            我见她一点一点列出来,头脑清析的如同清晨刚醒,哪里像是整夜未入眠的样子,更是又惊又气。可思来想去,她说的又在理…
            她见我犹豫,嘻嘻笑着将那血参就地用磁壶里早已凉透的水冲洗干净递于我“喏,就这么吃罢。”
            我看她表情认真,只硬着头皮将那棵草胡乱嚼了,汁液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什么味道的厚重的泥腥味。
            等我艰难的咽下,尧戈示意我张口,她举着油灯在我嘴前检查了一遍,确定我都咽下了,才问:“有什么怪味没有?”
            “腥,苦,涩。”我自行倒了一杯水冲了嗓子,回她。
            “奇怪。”她摸着下巴,用探究的表情看着我小声嘀咕“腐尸应当有催人呕吐的腐臭才对哇。”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8楼2019-03-1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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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腐尸二字,登时觉得血脉上行,急火攻心:“你说什么!?”
              “嘿嘿,那个…”她捂着脸,笑的人畜无害“我忘了告诉你,这千年血参虽能起死回生亦能大补,却是极其阴寒之物,因为,它好以尸为养料,之所以会在地下行走移动,是因为,它要寻不同的坟地,以寻求更多的养料,以此为生…这一棵,恐怕已吸收了数万人的尸气…”
              “什么!?!!!”我只觉喉咙一阵发热,嗓音不由的提高三倍,却又在下一瞬有一种血脉喷涌,一股血气从心口直冲而上,胸口一阵针扎般的剧痛,眼前尧戈的身影慢慢的分裂成两个,四个,最后变成无数个,层层叠叠的对着我挥着千万只手。
              耳里轰鸣不断,我听得她唤我的名字的声音如同从后山悠远的峡谷中来,伴随着嗡嗡声,听不真切。
              我捂着胸口,努力稳着自己身形,却脚下虚浮,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只能张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对她道:“这…有毒罢…尧戈,我,我…还不可以死…”随后眼前一黑,便再也听不得其他。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9-03-1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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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马住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70楼2019-03-1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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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是两篇文一起左右更新
                  比较慢
                  有时候也会忘记放贴吧
                  大家去公众号看吧想看的话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9-03-18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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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额角传来微凉的湿意时,我从混沌中缓缓苏醒,眼前一片朦胧,只隐约见着一团玄色绒毛和在我鼻梁上来回摆动的一条两寸余长的尾巴。
                    “玄鸣,下去。”我张开嘴,发出一声枯枝被踩断般沙哑的命令。胸口依然有一种被铁拳击中后的钝痛感,我不自觉的抬手去捂着,一动弹,身体便传来酸软不适的感觉。
                    玄鸣听见我的声音,从我脸上跳下,轻盈的落在我耳边枕头上,探着脖子用它冰凉的鼻尖亲昵碰着我的眼角,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咽声。
                    晕厥前的记忆回笼,我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它,刚才视线一片朦胧,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如今定睛一看,它身上,果然已经没有了尧戈为它缠上的白布。
                    我记得尧戈说过,玄鸣伤口极深,几乎要了它的命,需得好生养过这个寒冷的冬日才能大好,思极此,我心里已然一惊,那棵千年血参,竟让我足足躺了两个月?
                    我翻身坐起,伸手推开榻边木窗,一阵寒风卷着雪花铺面而来,窗外并非竹翠柳绿,而是雪色笼罩,大地一片苍凉。
                    疑惑的关上窗,我回身将慵懒的蜷在我枕上瞪着大眼珠看着我的玄鸣捉起,仔细的将它小小的身子查了两遍,并未寻得半分血迹,我在它身上甚至连伤痕,都不曾发现。
                    “玄鸣,你这里痛吗?”指尖微微使力点了点它之前受伤的地方,我垂眉看着它,想从它浑圆清澈的眼睛里找出些问题,却没料着它在我不轻不重的指尖按压下,竟舒坦的眯起眼睛半张着嘴,喉间发出赫赫的快活声音来。
                    将它重新放在枕头上,我心下更加疑惑着自言自语“我竟睡了一整年么?”
                    房门被推开,尧戈端着一只白瓷碗进屋,雪风鼓动着门布,呼呼作响。
                    她见我醒来,并没有多大表情变化,像是早就晓得我将在今日醒来。只径直走至床边,将冒着热气的瓷碗递给我:“醒了就自己喝吧,省的我喂。”
                    浓烈的药味随着热气蒸腾弥漫着整个房间,我木然接过端在手上,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玄鸣的伤口不见了,我躺了一整年才醒来,尧戈却并未像以前我偶尔受得重伤醒来之后那般开心,一切仿佛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境地。


                    IP属地:四川75楼2019-03-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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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了一年?”低眉看着碗里黑漆漆的水面上的倒影,我轻声问。
                      “什么一年?”尧戈扯着嗓子用有些尖锐的声音反问。
                      “玄鸣的伤已经好了,窗外在下雪…”我仰头将那一碗药喝下,苦涩的味道充斥舌尖,让我更加清醒起来,整整一年没有练功,师傅该如何责罚我的懈怠和尧戈让我试药的随意呢?
                      “师傅呢?”
                      “昨日送客走后,便一直没出来过。”尧戈接过碗转身放在木桌上,又用铁钳拨弄了放在房间里的炭盆,烧的正旺的碳火发出呲呲的声音,火光印在她侧脸上,她看上去依旧美得如同塘里的一株娇嫩的荷花,这一年,她的容貌丝毫没有变化。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看了看我,指着缩着身体打呼噜的玄鸣说:“你说它身上的伤没了,我也奇怪,昨夜里我分明见着血糊糊的伤口几乎破了它的肚皮,方才我去煎药前拆了布给它看伤,却发现伤口不见了,我仔细瞧了,连疤痕都没有。”
                      昨夜?我错愕的看着尧戈:“你说昨夜?”
                      “对啊,你忘了?”尧戈点了点头,抬手摸上我的前额,大约是刚刚在前边熬药,雪风吹凉了她的身子,她进屋这许久,掌心依然有些凉。
                      “你方才说睡了一年?”从我额上收回手,她抿着唇思忖了片刻,随即眼里一亮,嘻笑着看着我说:“灵祤,你莫不是傻乎乎的以为那棵血参让你睡了一整年吧?”
                      尧戈的表情和语言已经让我确信我自己对时间判断错误,被她这么一问,我面上有些挂不住,耳朵有些发烫,只得尴尬的搓了搓手心将话题岔开“你说玄鸣的伤口迅速的自愈了?”
                      “是的。”尧戈重重的点头,面露难色“我自认熟读一书,虽寒来暑往都只得你一个病患,”话至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睨了我一眼,见我没有打算笑话她的意思,才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可也算是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只是,纵然我医术再高,也不曾想过,它受了那般重的剑伤,竟短短几个时辰就复原了。玄鸣它,好生奇怪。”


                      IP属地:四川76楼2019-03-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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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毕,她弯腰小心的托起玄鸣,又仔细在它腹下寻找了片刻,摇摇头将玄鸣捧在我眼前说:“你瞧,果真没有罢。”
                        玄鸣被她打扰了睡意,张着嘴不悦的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尧戈赶紧将它放在我手上,噘着嘴指着玄鸣的脑袋训起它来:
                        “昨夜我救你你全都忘了罢?我抱抱你怎么了?我哪里不如灵祤了你打小就不爱让我碰,我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将我手上咬了好深一个洞,我问你,我记仇了吗?我有因为你咬我便不救你不治你吗?你倒好,我才捧你多久,你便又朝我龇牙咧嘴。真是没良心。”
                        尧戈生气的骂了许久,玄鸣却全然当没听见,在我手心里找了舒适的姿势,睡着了。
                        我抬手将它捧着在尧戈眼前晃了晃,提醒她道:“你便是骂一整天,估摸着它也不会再理你。”
                        “哼!”尧戈抱了抱胸,有些气急败坏的噘着嘴,实在不得解气,抬手屈指在玄鸣小脑袋上弹了一下,随即赶紧退开半步,生怕玄鸣又咬了她,嘴里却依然嘀咕着:
                        “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怪东西,竟能这样快的痊愈。”
                        玄鸣抬了抬眼,只往她那边看了一眼,便又睡去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却怕她闹脾气不能这样笑话她,刚想再岔开话题便听得门外竹廊传来脚步声。
                        我拧了拧眉,从床榻上下来,刚穿好外衣,房门外便传来了王姑母清冷的声音:“灵祤,主子唤你去正堂说话。”
                        我上前开了门,见着王姑母笔直的站在门口,答道:“谢谢姑母,我这就去。”
                        对于王姑母,我了解甚少,她素来少言寡语,却对师傅十分敬重,对尧戈更是万分慈爱,只有面对我时,她会像现在这般面无表情,说话,就只是说话而已。


                        IP属地:四川77楼2019-03-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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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点头,转身之际见着尧戈从房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我正准备去你房间找你。”她对尧戈说着,从袖里摸出一包油纸递过去“我先前下山,在山下樵夫家换得几颗蜜枣,你尝尝可甜。”
                          尧戈双手接过去,笑着对她撒娇:“谢谢姑母,从小到大您最疼尧儿了。”
                          “吃罢。”王姑母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视线落在王姑母走开的背影上,雪风鼓动着她并不厚实的衣衫,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她却依然挺直着背脊,举手投足间,看上去规矩的像极了名门之后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十五年,她细心的伺候着尧戈,又极端的让人生出一种她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仆人的感觉。只是她较师傅而言,对我更加冷淡,从未与我多言语半句,且尧戈单纯,并未思虑过这些,我便从来不曾晓得,她究竟是何身份,身上的功夫,又到底有多深。
                          “喏。”等王姑母走远了,尧戈才撕开油纸,将蜜枣摊在我面前:“你吃。”
                          我对她笑了笑,低眉看了一眼那一包又大又亮的蜜枣,没有伸手去拿。我懂得尧戈的心意,她素来待我如亲妹妹,可终究,那不是给我的,从来不是。
                          “你吃罢,你晓得我不喜欢甜的。”我对她讲完,也并不等她回答,转身往正堂走去。
                          幼时我不喜欢甜,因为我记得许多年前被姑母撞见我吃了尧戈给我的她唯一的一颗糖时她阴沉的表情,后来我不喜欢甜,因为甜太美好,并不适合我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
                          正堂里依旧点着常年不变的檀香,我挺直了脊背跪坐在蒲团上,低着眉看着自己的如深夜般漆黑的衣衫。
                          师傅伏在案前写信,无需看他,我也知晓他此刻定是面无表情,和任何时候一样。
                          火折子吹燃时传出有些刺鼻的烟味,我抬起头,看着师傅将一只羽毛压在火漆下,随后又从身侧取了一枚小小的圆形铜印压上,火漆凝固,上面留下朱红色的铜印上的图案。


                          IP属地:四川78楼2019-03-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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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替我将这信送去玉峰山归隐山庄,交于其家主。”
                            “是。”我低头接过信,视线落在朱红色的火漆上,这才看清铜印上的图案,是一只雕刻的十分细致精美的凤凰图腾。
                            眼下玄青长衫遮着的黑色布靴移开,长衫离开视线之前,我听见师傅最后冰冷的交代:“风大雪密,路途难免颠簸,但无论如何,这封信,都要完好的交于对方手中。”
                            直到耳房的门合上,我才握着剑起身退出正堂,小心的将信收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尧戈在我房里坐着,这在我预料之中,只是师傅方才交代时那异于常时的严肃和上次为了有同样的火漆图案的那封信在竹林的那场恶斗,让我无法去兑现带她一同下山的承诺,只得作出平时状态,问她:“今天不去研究那些花花草草了?”
                            尧戈支着下巴对着我翻白眼:“别想糊弄我,说吧,这次师傅又交代你去哪里?”
                            “师傅并不曾要我下山,”我答道“只问我为何不好生练功,说不可拿这暴雪做偷懒的借口。”
                            “当真?”尧戈显然不信,眼睛盯着我半刻不愿松懈。
                            “自然是真,待到用过午饭,便是再雪再大,我也要往后山去,你要一同去吗?”
                            “哼。”见我表情认真实在找不出什么岔子,尧戈这才懊恼的起身甩了甩她素白的衣袖,惹得挂在她腰际的那串银铃叮当作响,
                            “要是被我发现你又偷偷跑了,我定不再原谅你!”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我听得她脚步渐远没有停顿,转身将玄鸣拾起放进衣袖,推开木窗轻巧跃出落地,木窗关上前,我往尧戈的房间看了一眼,心下有些抱歉,这一次,我还是骗了她。


                            IP属地:四川79楼2019-03-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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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马住


                              IP属地:四川80楼2019-03-21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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