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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蓝瞳(gl)本文原创,请勿转载。“千落”“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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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又干又冷,她嘻嘻的哈着气,拿起蒲扇之前又去拨弄了一下那几只小铃铛,之后才安心的去摇着扇子熬药。
我定定的看着她,低声对她讲:
“下次,我定带你一同下山去看看热闹的集市。”
“真的吗?”她抬起头,一张娇俏的脸上,笑颜如花。
“真的。”我点头,对她笑了笑。这话,从我开始独自下山做事开始,对她讲的次数,如今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可她每每,却还是像现在这样兴高采烈的问我“真的吗?”
她并不再追问我,也如往常一般不需要我做保证,只开心的点点头说:“好,那你下次记得叫我。”
我看着她飘散的长发,忽然想起昨夜看见的那只碧绿簪子,还有那簪子身份不凡的主人。那一身红裳,却难得的漂亮。
“嗯…”
我答应着,刚想起身,便觉察到身后异样,来不及拿剑,脑后威胁已至,我只得翻身跃起,躲开暗器。
刚一飞身,眼前便快速划过一抹黄色的影子,身后竹墙上传来一声空洞的破响,我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哪有什么暗器,不过是一柄干枯到纹路都凸显出来的树叶,叶柄深深的钉进竹墙,而叶身,已然震的支离破碎。
“躲开!”我翻身落地,才刚推着尧戈到一旁,眼前却已经又飞来十数支相同的树叶。
迅速抓了长剑,挥剑将叶片一一击落,带着强劲内力的叶片与剑鞘碰撞,发出叮叮几声脆响。
我凝着眉,接连几次翻身跳跃,才刚以为躲过了所有叶片攻击,却没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便见得下番,枯叶更是多了几倍。
数十支叶片正对眉心飞速而来,我连连退后几步,左右竹庐下无处可躲,只能边拿剑挡边越过竹廊,借着脚下荷塘里一只干枯的荷茎给力飞到了正堂前略微宽阔的地带站定。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9-01-2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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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
    一抹影子从几丈开外的竹篱外一闪身,眨眼间已经立在我身前。
    灰白的头发下是一张铁青的脸,玄色长袍加身,他背着手正面着我。冷声一喝:“毫无长进!”
    “徒弟愚笨,定勤加练习。”我退后一步半跪于地,从腰带下取出书信双手奉上。
    “哼!”
    手里的信被取走,我却依然低着头,只听见他沉稳而冰冷的声音穿透耳膜:
    “武器离身已是大忌,感情用事,更是错上加错!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对尧戈说了什么,我说过,一日没得到我的允许,她就一日不可下山,你好自为之!”
    “徒弟明白。”
    未等我话音落下,眼前玄色长袍却已闪至身后,下一刻,竹庐正堂原本敞开的房门已然合上,只留下荷塘里飘散着的几片破碎的树叶。
    我沉了沉眸子,握着剑站起身来,刚一回身,就见着那抹站在偏室门口的白色影子,她看着我,眼里的心疼丝毫不做隐藏。
    我想我脸色定然怕人,否则尧戈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她在可怜我,可怜我从进这竹庐起便被强迫着无休无止的练功习武,被灌输着感情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的思想。像我可怜她在这山野之间,一住就是十多年,每日读医书看药理,看似悠然自得,实则对这人世间的快乐的向往之情,越发无法抑制。却又丝毫没有办法解脱。
    可我从来比她明白,笼中人,没有资格去想得到。因为越想要,越得不到。
    “我去后山练功。”握了握长剑,我对尧戈说了一句,转身走出竹庐。
    不出十步便觉察身后有人跟着,我停下脚步,微偏回头,对着身后丈余外的那抹白色影子道:“你莫要跟着我,尧戈。免得师傅担心。”
    她听了话,搅着手思量了片刻,掉头回去了。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9-01-2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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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长剑没入泥地,剑尖正中花蛇七寸。长蛇吃痛疯狂的甩尾,却无奈长剑纹丝不动,倒是它胡乱摆尾在锋利的剑身上抹了一道道皮开肉绽的口子。
      我端端坐在树上,低眉看着,飞溅的血滴,在山泉水光下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我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只误入我练功地方的花蛇痛苦的吐着信子,奇穴下血脉渐渐发烫,原本斑斓的蛇纹,变成了深邃的蓝色。
      我闭了闭眼,尝试着用意志控制着那发烫的血脉,尽量不去想那贪婪嗜血的红,却丝毫没有作用。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我记不得这是我懂事以来第几次尝试控制它们,却永远不得控制。这双让人害怕的眼睛,是我身体上最大的秘密,而可以给我解密的人,十五年前,都被那场大火,带走了…
      而那时候年仅五岁的我,唯一记得的,是娘亲抱着我逃走时娘温暖的怀抱,和她将我丢下山崖前在我耳边叮嘱的最后句话:
      “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灵祤,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眼睛。”
      如今,记忆里娘亲的模样已经模糊,甚至,这整整十五年,我都未曾想起,我到底…姓什么…
      我只记得娘亲唤我为灵祤,我的父母,十五年前,都死了,我的名字,叫灵祤…
      是一场火,一场几乎将整个村子都付诸一炬的大火,好多人在哭泣,好多人在求饶,好多人在祈祷,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花蛇最后一声嘶鸣,将我从回忆中叫醒,我凝着眉定定的看着它一点点的在长剑下殒命,心里有些痛快,我喜欢红色,喜欢看血液从人身体里慢慢流出来时他们惊恐的表情,好像这条蛇,好像,当年的我。
      “玄鸣。”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9-01-2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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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抖了抖左手袖口,将它从袖口抖出,眼看着它迅速的从沉睡中苏醒,在空中调节着四肢保持着平衡,最后稳稳的落在死蛇旁边,伸出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将之开膛破肚,找出一枚小小的苦胆,呜咽着吞了下去。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9-01-2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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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9-03-03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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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玄鸣吃了蛇胆,再也不看那花蛇尸体一眼,四肢一蹬跳上山泉边的一颗尺余大的石头上面,仰着身体晒着肚子舔爪子。巴掌大的身体,在阳光下黑的发亮。
            我坐在树桠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将肉垫上的蛇血舔干净,又放出爪子清理着毛缝,不禁再度打量起它小小的身体。
            这似猫非猫,类虎非虎的样子,是在它之前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十五年前尧戈将我从这山泉拖出的时候,它便守在我身边。初时我以为它时尧戈的宠物,那时它比现在更小一寸,一身黝黑透亮的皮毛,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上去甚是无害。我在竹庐养伤那几个月,都有尧戈和它作伴。
            尧戈每日给我送饭,都给它夹上一些放在我床头,我只当它是一只喜好与我为伴的幼猫,却没想着几个月过去,我身上大好,它却仿佛并未长大。
            直到一日尧戈送饭来时师傅跟着进门,她赶紧指着我的被子叫它躲在我被下,那黑乎乎的一团倒是很有灵性,只回首看了尧戈一眼便钻入我被内,硬是不曾动弹半分。
            待到师傅走后,尧戈大呼一口气,坐在我床沿问:“你这黑猫是从哪里拾得,竟听得懂人话。”
            我这才知晓,它并非尧戈的玩物。而是尧戈以为是我的宠物,觉着它在山涧里守着我不知多少日夜实在忠诚,所以便一同带回竹庐的一个小生灵。
            只是我并不晓得它是什么,我坠崖昏迷了多久,它在我身侧多久,都无从而知。
            再往后我身体大好了,可以勉强下床,它便表现的更与我亲近,喜欢钻在我衣袖里睡觉。
            而后十五年,它个头长了不过一寸,习性却渐渐的表现的明显,喜肉好血,却又同时吃得素食,昼时困觉,夜时生动。性格暴躁易怒,它爱同尧戈玩闹,却每每在尧戈想要托手抱起它时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甚至有一次尧戈实在逗它过分了真的张嘴往她虎口咬去,在尧戈右手留下了两个血糊糊的牙印。从那以后尧戈便不再爱逗弄它了。它倒仿佛乐的清闲,没事就往我衣袖里一钻,直到子夜才跳出去觅食。


            IP属地:四川51楼2019-03-1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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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幼时一直当它是猫,却也同尧戈一样好奇为何它几年如一日不曾见长也从未见它捕鼠。思来想去不得解,又怕询问师傅得来一顿不学无术的骂,只得一直困惑着。以至于到如今,它长大了些许,眼神越发灵动起来,却依然不懂得它到底是何种生物。只因它十五年如一日的陪伴,它与我而言,便和尧戈一般,是不可分割也不可为外界所伤的一部分。
              天色渐晚,我从树枝上跳下,轻身落在草地之上,对着那团黑毛球唤了一声:
              “玄鸣。”
              玄鸣听得我的声音,懒洋洋的从石面上偏着小脑袋看了我一眼,见我甩了甩衣袖,犹豫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这被隆冬的太阳晒后仍有残留的温度的石面和我的衣袖哪一个更舒服一点。
              我见它慵懒犹豫晓得它才刚吃了好东西要需得时间消耗,也不催它,便自行转身往竹庐走去:“我先回去,你睡够了便回来罢。”
              它也听懂我的意思,重新仰躺上去,接着舔起它那湿乎乎的肉垫子。
              隆冬日短,等我回到竹庐,天色便已经开始暗了下来,竹庐立在山坳里,小路穿林而过,一头是竹庐,一头是仿佛无边无际的丛林,竹庐的位置,隐蔽十分。
              顺着小路远远的望着,隐约可以见得竹庐上方缥缈的水汽,是竹庐前方那一方荷塘的缘故。
              偏房上飘散一缕青烟,走的近了,便可闻见阵阵菜香。我推开篱笆,往右边看了一眼,尧戈的药炉依然烧着小火,药罐上飘着白气,她人坐在蒲团上面,垂首往那本寸余厚被她番的已经破旧不堪的医书上写着什么。
              尧戈在我之前来这竹庐,她不曾知晓自己来自何处,父母是否健在,只晓得师傅和王姑母是她记忆里唯一的亲人。
              师傅行踪诡秘,王姑母伺候着尧戈长大,她算得是生在竹庐,长在竹庐,幼时不懂事,大些了有了主见,师傅也更加严厉,琴棋书画样样要求尧戈优异,待到她七八岁识得大多文字后,便扔于她数本厚实的医书让她熟读。却不曾教她半点功夫。
              直到她十五年前在山涧里采药,发现昏死在山泉里的我并将我带回竹庐用她那时只算的上三脚猫功夫的医术救活了我之后,她才算的有了一个玩伴。


              IP属地:四川52楼2019-03-1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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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比起她仅仅是枯燥无味的医药生活,我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吐血昏睡的孩童时代,更是不堪回首。
                王姑母是极疼爱尧戈的,除却她的药罐药草,姑母从不曾让她碰过一次厨房里的家什。任尧戈去得山里将那一身白纱弄得多脏,她总能给收拾的妥妥帖帖。我曾笑话尧戈这竹庐里总共四人,却人人都将她认作十指不可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讨得她一阵好打。
                她并非喜爱躲懒,而是素来师傅不准,王姑母更不愿。
                药罐里咕咕的响着,我握着剑抱胸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在那枯黄的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阵头晕。我素来不喜这些,看着犯晕。
                “你每日研究这些汤水丸子,是觉得很有趣?”
                她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将没写完的字都写完才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撑着身子站起来,对我笑了一下:“左右无事,总要找些事情磨时间,这医书枯燥,看了这十余年,也生的有趣了。”
                我认得她脸上的笑,每每她向往起竹庐外的生活,便喜欢这样笑,无奈,而又不得解脱。
                我耸耸肩,依旧不懂该如何宽慰她,师傅不准她出这竹庐,以前我也不得出,她便还好,后来我总领了师命出去,她便变的更加消沉。她不愿当这笼中的金丝鸟,我一直晓得,却也一时无法带她出去看看。
                “吃饭去罢,王姑母定又烧了你喜欢的肉丸子。”多说无益,我只得转移话题。
                “好。”她点头应了,对着厨房那边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还夸张的用手摸了摸肚子“正好饿了。”
                我见她笑的难看,低眉看了一眼她挂在腰际的银铃,自然知道师傅下午说的话又让她难过了,没做多言,往我的房间走去。
                刚欲推开房门,就听见正堂的房门被推开。


                IP属地:四川53楼2019-03-1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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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走。”师傅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心头有些惊讶,来这竹庐许多年,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进来。
                  我本能回身,见着一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老者同师傅一道走出正堂。老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脊背挺拔,半只银色面具遮着右脸,夜色低垂,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
                  老者见着我,回身对跟在他身后的师傅问:“这便是你那捡来的小徒弟?”
                  “是。”
                  不知是我疑心太重还是事实如此,我听着那捡来的三个字,觉得他咬词格外重。
                  我凝起眉,推开房门进去,不再听他二人谈话。
                  我自幼便晓得我与尧戈不同,师傅待她虽也严厉,却不曾像对我这般毫无感情,我仿佛只是尧戈捡来陪她的玩物,他教我功夫,教我杀人,教我武器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教我尧戈是我要一世保护的那个人,却从未对我像对尧戈那父亲般宠溺的笑过。
                  尧戈自幼学医,是大医精诚之德,而我,刀尖舔血,是鬼魅幽灵之类。
                  我并不羡慕尧戈,因为活着,是娘亲的遗愿。至于怎样活着,快乐与否,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可我依然做不到对这样的对话无视,我是捡来的孤儿,我没有姓氏,没有记忆…


                  IP属地:四川54楼2019-03-1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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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尧戈敲门进屋,见我盘腿在卧榻上凝神,问我是否还在怄气。
                    我睁开眼,看着她背身关门,之后才端着食盘走到房中间,放在木桌上。
                    “饿了吧,我放在炉火上热了热。”她将饭菜一并端到桌上,又为我点上她自己做的凝神的香料,之后坐在竹凳上等我下床。
                    我跳下床去,逗着她说:“你放在那破炉子上热了,定有一股子酸药味。”
                    “你这人当真说话不讨好。”她恨了我一眼,也并不生气,只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玄鸣呢?”
                    我端着饭碗胡乱扒饭,空隙间回了她一句“下午吃了蛇胆,不愿跟我回来,自己在山泉边休憩,估摸着过一会子就回来了。”
                    “哦。”尧戈点点头,支着下巴瞪着墨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神精的像极了市井上贪得无厌的奸商。
                    我斜眼看她,夹了一块儿丸子放在嘴里边咀嚼边问:“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玩意儿要我试?”
                    她听了我的话,顿时眉开眼笑,从袖袋里掏出两粒褐色的小药丸放在我面前。
                    “你走后我研究了足足半月,这药丸子可与之前的那些劳什子不同,我精心调配了许久,这次又添了几味药草就得了这么两粒,按推理,无病便是舒筋活血延年益寿的作用,有病应有暂且续命保医的作用。”
                    我睨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笑的古怪,又扒了一口饭,问道:“那你怎的自己不吃?神农尝百草才得一身本领,你倒好,那书里稀奇古怪的丸子药水,这十五年,我都帮你尝了个遍。你得一身妙手回春的本领,我却不知我这五脏六腑是否还有一处完好。”


                    IP属地:四川55楼2019-03-1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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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这竹庐都不曾出去过,这等好东西,我也用不着。”她说些,便又惆怅起来“再者说,你是我唯一玩伴,我怎可能害你,这些年你吃进肚的奇珍异草,怎的也能让你多活十余年了。”
                      我左右无法,抓了一粒丸子便扔进嘴里,除却苦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她见我咽下,一改先前惆怅难过的表情,喜笑颜开。眸子里闪闪亮亮的撑着下巴问我:“怎么样,是否有哪里不舒坦?”
                      我摇摇头,继续吃饭。
                      “这余下的一粒你便随身带着罢,你们拿剑的人,总不免受伤流血。需要时,救人一命也好。”
                      我没应声,只默默收好那粒药丸,若她知晓我在外素来杀人不眨眼,被剑下亡魂视为鬼魅,不知还会否教我救人一命。
                      她在我房里守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我没有不妥,才心满意足的收了碗盘出去了。
                      我听着她哨声压着脚步往厨房去,心里好笑,她知晓师傅见她这般要斥责于她,所以打小便这样在我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进食的时候偷偷从厨房拿些食物悄悄用她的小药炉热好端于我,然后又蹑手蹑脚的从这偏房走过长长的竹廊还回去。
                      只是她从不晓得,即便是我最初习武那几年,亦能觉察周遭动静,何况是功夫深不可测的师傅。只是师傅从未说与她听,我便十数年如一日般装作谁也不晓得的样子吃了这些年她帮我热的饭菜。也同时,帮她尝遍了她研制的药膏药丸。
                      子夜刚过,我听得卧榻旁的木窗被利爪抓磨声,伴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从木窗缝隙透来,我翻身坐起,凝神一听,是玄鸣。
                      我推开木窗,对着漆黑的窗外唤了一声:“玄鸣?”
                      声音刚落,便觉着搁在窗棱上的右手手背上掠过一团湿乎乎的东西。
                      我抬起右手,左手指尖点了点右手上湿乎乎的液体,粘稠的,是血!
                      心里一惊,我转身快步走到桌旁点了油灯左右看了看,却没见着玄鸣的影子。
                      “玄鸣?”


                      IP属地:四川56楼2019-03-1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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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卧榻上传来一声疲惫的嘶鸣,我回身一看,只见着玄鸣一身湿透,它黑亮的毛发紧贴着,原本只有巴掌大的个头变得更加瘦小,它盯着我,眼里有泪,嘴里死死咬着一株泥呼呼像是刚挖出来的植物,而它蜷缩着的那一团棉被,早已被鲜血染透。浸湿它皮毛的,不是水,是它的血。
                        我上前捧着它,看着它痛的两眼俱是泪水,只觉得奇穴一阵阵疼痛,周遭的瞬间变成了蓝色。
                        “玄鸣…”我唤着它的名字,跌撞着捧着它冲进尧戈的房间“尧戈,师姐…救它,救它…”
                        尧戈被我惊醒,从卧榻里起身点了灯,嘀嘀咕咕的骂着我这天寒地冻的夜里不睡觉吵她作甚。却在放下揉眼睛的手时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我,语不成句:
                        “你…你的眼睛…灵祤…你的眼睛…”
                        我闭了闭眼,发了狠的想将心里的恐惧压下却只是徒劳,只能瞪大眼睛对着她低吼:“我叫你救它!”
                        尧戈狠狠的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我,在刚好能够着玄鸣的地方试探了一下,迅速抓过它,转身跑到木桌边坐下,抖着手去查看它的伤势。
                        我见她时不时偏头看我,怕的根本无法静下心去,对着她惨白的侧脸说:“我先出去…”
                        合上门,我付手立于荷塘之上,寒风吹着我的衣摆,奇穴的温度褪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这深山幽谷里隆冬子夜的风带来的刺骨的冰凉,竟抵不过尧戈看见我的眼睛时害怕的表情那般让我觉得冷,冷到了心底里…


                        IP属地:四川57楼2019-03-1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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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马住


                          IP属地:四川58楼2019-03-13 20:05
                          回复
                            我来更新啦
                            哈哈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1楼2019-03-18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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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对玄鸣的救治,从子时一直持续到寅时,我立在门外未曾打扰,期间只觉心里空空的,无所思也无所想,末了尧戈从房里出来,怯生生的唤我的名字,我才仿佛从虚无缥缈的幻境里出来,转身面对着她。
                              她小心翼翼的借着房内的烛光看着我的脸,或者说是在看我的眼睛。只是这近三个时辰的等待,我眼底那抹深蓝,早在我亦不知究竟是何时的时候,消失了。
                              我微微偏过头,躲开她小心却又害怕的探究目光,侧身从她身边进了屋。
                              木桌边的炭盆里的碳还没有燃尽,房间里暖烘烘的,与方才外边那令人绝望的寒冷对照着,竟让我心里不禁有些难受起来。
                              我垂下眸子,将那一丝难堪掩藏,压着声音问“它怎么样呢?”
                              尧戈听着我的话,才仿佛从对我的探究的梦里惊醒,赶紧回到房内,掩上房门,将这夜里厚重的寒气阻隔在外边。
                              “它右腹到后腿的地方,有一处很深的伤口。”尧戈解释着,两只手叠在小腹前不停的搅动,她偏着头,间或会扭着细长的脖颈去看被褥上的玄鸣,只是从始至终不曾再看我一眼。
                              “嗯。”我将她不自然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惆怅,同一屋檐下共处了十五年,或许她今天才认识了一个新的我,可她不晓得这个我是因何而生,我不想亦不知如何解释,因为那是一个秘密,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秘密。
                              “我看那伤口平整,不像是无意划破,倒像是…”走至榻边,尧戈勾着腰倾身往下,指尖拂过被包裹的像个布娃娃的玄鸣的头,目光落在它身上,极其认真的说。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19-03-18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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