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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执】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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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将军攻x昏君受
楔子
“世人都说先王留给自己长子执明王的是个烂摊子,”冬日午后斑驳的光影里,黑衣的君王醉到微醺,薄唇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继续喃喃:“这么些年,他从未正眼看过朕,最后却把这天下留给朕。朕从来,从来都没懂过他。”说罢他又端起酒壶倒完最后一大口酒,笑着摇头道:“等到朕懵懂的坐上帝位才发觉,四野诸侯国虎视眈眈,朝中肱骨重臣死了大半,好一个内忧外患。”一壶酒告罄,他终于抬眼正视着眼前站在一地雪色里清艳绝伦的将军轻声说:“你看,朕终于懂了他一次。他怎么舍得一身傲骨清风明月的执光王受这么些委屈呢?慕容将军也舍不得吧?”慕容黎闻言皱了皱眉不语。执明笑了笑低声说:“朕知道你为他当了将军,朕也知道你想为他镇守山河,可现在这天下是朕的。”“陛下说的,臣都不懂。”许久,慕容黎低声说道。“懂不懂不重要,爱卿只得记得,你守好这江山如画,就是守好执光。”说罢,执明从落满了雪的长塌上起身,随意拂去衣上雪花扬长而去。
慕容黎怔愣间只听见执明笑语:“天寒地冻,爱卿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才是。”不由得低头苦笑,一个借了一身酒酗酒的君王劝自己的臣子照顾好自己。简直荒唐。


1楼2019-01-12 16:20回复
    第一章
    新帝登基后第一次上朝离年关已然很近了,都城从祭奠先王的冷清中恢复过来,处处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夜里看去恍惚能映红半边天际,美得不像话。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还不应该下朝,先帝勤勉,与朝臣议事一整天也是常有的。也不知朝堂发生了何事,此刻都城的正街上就已经有许多精美的官轿缓慢的行驶着,下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随侍,竟是下了朝的样子。
    贤王府是新帝执明同胞的弟弟执光王的府邸,此时坐在正厅的执光一口茶水呛了出来问慕容黎道:“慕容你说什么?我皇兄推脱身体不适许久,这第一次上朝只说了一句话就退朝了?”慕容黎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为执光递上了手帕。执光没顾上擦顺势抓住慕容黎的手腕问:“皇兄说了什么?”提及此,一向淡然的慕容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道:“既然爱卿们无事上奏就散了吧,这天气怪冷的。”“简直荒谬!他冷,大雪成患的北地百姓们不冷?本王进宫找他去!慕容同本王一起吧?”执光皱眉随手擦了擦下颌问道。慕容黎随即就答应下来。
    御书房,执明慵懒的看着萧然问:“你就是慕容将军推荐的谋士?”萧然看着眼前俊美风流的君王怔了怔忙垂下头道:“正是草民。”执明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道:“北地的雪灾肆虐,你去处理吧。朕听慕容爱卿说过你的想法,很是不错。”萧然受宠若惊道:“草民······草民不知该说些什么,多谢····”执明懒洋洋的打断他:“至少你可以知道从此爱卿就不必自称草民了。接你母亲来都城吧,芜城荒寒,不适宜老人居住。宅子莫澜都备好了。”
    这下萧然彻底说不出话来,眼眶红若画者的铺陈。他早些年就中了科举,才华极高,文章却被丞相拿去给了自己嫡子,他原以为这一生很难再踏足王城了,却不曾想这个登基不到一月就被世人摇着头冠上昏君的新帝,竟然就这么轻易让他去施展自己的抱负。而且,还让自己接来孤苦无依的母亲。他正哽咽着不知说什么,陛下身边的侍从急急忙忙跑进来道:“陛下!贤王和抚远大将军前来求见。”闻言执明皱了皱眉对萧然道:“爱卿啊,你且帮朕一个忙可好?”萧然连忙就要跪地允诺,却见执明挥了挥手阻止他笑道:“别紧张。小事小事。小胖,不见,说朕头疼谁都不见。”小胖苦着脸道:“陛下,这理由您这个月用过了。”“那这次可不一样了,萧大人就可以证明是不是?”说罢,执明对萧然眨了眨眼睛道。萧然的脑子此时已然有点混乱,胡乱的就答应下来被小胖拉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只记得回头那一眼,黑衣的君王斜斜靠坐在披了白绒绣毯的椅上,笑起来的样子华美又天真,像极了初春都城的紫星花盛开的样子。却又因太过繁盛,隐隐透着一股悲意。


    2楼2019-01-12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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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外的长廊上,雪色与朱红的长廊互相映衬,平添一份肃穆与庄严。天色尚早,精美的宫灯尚未燃起,唯有灯四角明黄水蓝的丝带起起落落不曾停歇。执光站在长廊的拐角处望着庭中新开的那株红梅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后的慕容黎沉默的站立着,眉目敛尽风华,遗世独立的样子。小胖刚推开御书房雕花的木门,两人就齐齐抬头望去,却只见新官上任的萧大人快步走过来行了礼低声道:“陛下头晕的不行,让微臣先行退下了。”执光闻言大为恼火道:“你给本王让开,本王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头疼严重到这般!”说罢就佛开萧然小胖等要上前去。慕容黎长眉一蹙伸出手臂拦住执光道:“陛下刚登基,贤王这般在御书房外喧闹,怕是于陛下不太好。”“那你待如何?”执光闻言叹了口气问道。慕容黎转头问小胖:“陛下可曾用过午膳?”小胖闻言显出更苦恼的样子道:“何止午膳,早膳也不曾。”慕容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对执光道:“殿下想必也不曾用膳?”执光一愣转头对小胖道:“可否问问皇兄,执光还能同陛下一同用膳吗?”小胖闻言点了点头回身快步走向御书房,萧然也顺势退下了。不一会儿小胖面露喜色回来躬身道:“殿下,陛下请您摆驾养心殿一同用午膳。”执光舒了一口气疑惑道:“那慕容呢?”“这···陛下不曾说。”小胖不敢抬头看慕容黎。慕容黎抿了抿唇轻声道:“看来陛下不愿意见臣。还请殿下千万让陛下保重龙体,不可太过贪欢,伤了身体。”说罢行了礼倒也不留恋,回身就顺着安静的长廊渐渐远去。
      殿内,执明闭了闭眼忽然高声道:“小胖,阿黎想必又是骑马来的,你取上新制的厚披风给他,让他坐马车回去。”听见小胖应了离开的声响,他终于颓然仰躺在椅背上,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都随着一个人的离开尽数流失了。
      这世界上,我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可是你最想见的人不是我,你甚至从未曾直视我的眼睛。
      我实在不想你为难。


      5楼2019-01-14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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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这场午膳进行了许久也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午后难得的阳光穿过雕栏画栋闲闲的落在执明手中典雅的茶盏上,他羽睫微敛,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神色看不出悲喜。执光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走了神,回过神来才发现兄长不知何时已然停箸,而身前的珍馐像只是被敷衍着尝了几口。
        其实在见到执明之前,执光以为他会愤怒的质问,会接连不断的发泄所有的不满,哪怕他知道这个人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兄长,更是不能忤逆的帝王。可他不允许自己的兄长真如世人所言是一个昏君。而事实上,他看见兄长自己推开高大的殿门,一身黑衣映着无边的雪色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立即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那个人太过苍白消瘦了,一点也不曾有当初肆意风流的模样,好像一朵花一夜之间还不曾盛开就无声的枯萎了,让人忍不住心酸。
        到底是没能忍住,执光也停了用膳喝了口茶问道:“皇兄身子如何了?”执明笑道:“怎么?这下又信了朕身体不适了?”知道皇兄在调侃,执光也不尴尬,有些心疼道:“兄长,你看上去,憔悴了许多。”执明真正的笑出声来:“怎么?这下又肯叫兄长,不一口一个陛下皇兄了?”
        “兄长!”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知晓你为何而来。放心吧,北地雪灾已经安排萧然去了,此人是慕容引荐的,倒是个人才。如今朝堂上丞相与国师平分秋色,父皇的那些个肱骨之臣没挨等过父皇的头七便死的死伤的伤还乡的还乡。如今这朝堂之上就唯余你我兄弟二人相互依靠。朕刚登基,不得不避其锋芒。”
        “·····兄长。”
        “你说,一个羸弱的傀儡,和一个精明的君王哪一个能更让不觉得安全呢?”
        “兄长,不是还有慕容吗?”
        “·····阿黎···罢了,父皇病的太久了,强大些的诸侯国哪个不是蠢蠢欲动?不过是有的道义上过不去,有的兵力上过不去。年关将近,该来的都回来,能安抚就先安抚着吧。至于慕容黎,他再怎么同你我一同长大,也终究是瑶光的质子。”
        “可是,兄长你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封他为抚远大将军。”
        “朕···朕也不过是赌一场罢了。左右整个执家就剩我们一脉了,不管怎么样,朕总是能保你周全的。”
        “兄长,不必挂念我,应当是我为兄长分忧才是。”
        闻言,执明轻声笑了笑,眉眼舒展道:“你啊,就继续当你无忧无虑的执光王就够为朕分忧了。”变了的人,只是我,就够了。


        6楼2019-01-14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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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又下起了雪,一瞬间就已经是极大。丞相府里,丞相端坐在正厅听见谋士来报:“执明正在摘星楼听新入宫的戏子唱曲儿呢。”
          “哼,倒是个真真切切的纨绔子弟。那戏子什么来历?”
          “下面县里来的,身家清白。莫澜找来给执明解闷的。”
          “嗯。”
          摘星楼恰如其名,是整个都城里最高的楼。顶层是一个大的宴厅,四面是层层叠叠明艳的红色垂纱,此刻大雪挟裹着长风穿堂而过,红纱飞扬恍若蝶舞,更衬的中间唱着曲儿的白衣绣花的美人姿容若梅,悄然倾城。最后一个唱腔婉转停下,美人腰肢胜柳,旋转一圈后背对着执明停了下来,如瀑的长发铺了整背,美得令人窒息。似是太冷,美人停下后身子不易察觉的颤抖着,倒衬得衣摆袖口刺绣的紫星花像是活了过来,轻轻柔柔开了满身。
          执明见状愣了愣,从设有暖毯的座位上起身,边问边走向美人道:“如果朕想知道你的名字呢?”
          美人闻言回身跪下低声道:“草民沈行熙。”声音清清冷冷恍如山涧,竟是个男子。
          “好名字。”执明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美人身上低喃:“是朕任性了,非要在这儿看,这儿这般冷,你冷不冷。”
          沈行熙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执明,眉眼美艳的惊人,许是真的冷了,眼角显出通红的样子,愈发动人。执明一边看向沈行熙明澈的眼眸一边扶他起身,随后像是没忍住般轻轻的笑了笑用自己的脸颊贴向对方的。那一刻沈行熙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象只有很短的一瞬,执明直起身来后退半步为他系好披风轻声道:“这般冷,你怎么能不冷呢,朕真是糊涂了。小胖,快些带熙儿去休息。”
          待人去楼空,望见刚才阴暗藏人的角落现下唯余层叠飞舞的长纱,执明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冷笑回身离去。摘星楼还有从楼外环绕而上的阶梯,冬日湿滑不曾有人用,宫人也就偷了懒没怎么认真清扫连日的积雪,好在护栏是上等的石砌,高大防滑。执明就从这里拾阶而下,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偶尔还抬头找找月亮。又冷清又孤寂,不像是个君王,倒像是个一无所有的过客。
          我想摘下星辰与你,摘下来容易,送与你难,也不知是谁这么说过,让人平白了伤心。
          下了楼也不知夜深几重,小胖焦急的等在楼下看见执明忙跑了过来道:“陛下,慕容将军在御书房等您快两个时辰了。”
          “阿黎?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是说听曲儿不让打扰?小的这才····”
          他话音未落,就见自家陛下拔腿跑远了,连车辇都不做了。黑衣飞扬而起,像是谁深藏在内心深处仍旧控制不住起落的心事。
          我的心事,全都是你。


          7楼2019-01-1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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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御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的时候,慕容黎正低垂着头下着执明日间留下的一盘残局,长睫在暖色的烛光下挣扎出美好的剪影,莫名显出有些疲惫的样子,像是等的久了。
            闲敲棋子落灯花。
            执明快步走上前去阻止了那人怔愣间要行礼的动作,他身上奔跑而来的热气还不曾散,混杂着清冽的檀香笼罩住慕容黎。慕容黎听见执明还带着些喘息的声音低低回荡在耳边:“怎么来了?”忍不住一抖,耳朵红了个透。
            他听见执明又问了一遍,“怎么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披着混杂着檀香的厚披风在晃荡的马车上,心里一直在想,回去,回到宫里。回到御书房。回到当年那些无忧无虑的年月。然后带他走。
            他就不必坐在生满荆棘的王座上,自顾自接受了永世孤苦的宿命。
            可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几近失声的低声喃喃:“陛下,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为了守护王爷。”
            执明低头去看对方精致苍白的眉眼一时有些恍惚,像是意识不到对方究竟想说什么。于是他又看见对方定了定神,抬头看着他,笑的眼眶发红道:“这么些年,我的心里一直是你啊。”
            执明这下彻底瞪了眼,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自己醒了睡了。直到他落在一个温暖至极的怀里。
            这么些年,我的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你啊。所以别再像对待执光一样对待我了,不要为我谋求万无一失的后路了,不要为我算无遗策了。让我陪你走下去吧,哪怕那是注定万劫不复的归宿,只要你在我身后,就是人间最美的梦境。


            15楼2019-03-0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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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黎作为质子来天权都城的时候刚刚过了十岁生辰,在布满红绸的瑶光大殿,一碗长寿面堪堪吃了一口,天权的人就来接了。十岁在王室实在算不得小,他没有哭闹,乖乖就跟着走了。天权来接他的马车华丽的过分,他装作好奇的样子上了车,没有回头。因为不知道背后的人都是什么神情。
              于是从头到尾他也没能问出那句,为什么是我?
              原来自己再成熟再体谅,心里竟然还是委屈的。坐在马车里的慕容黎感受着满脸猝不及防的冰凉泪水突然这么想道。
              抵达天权都城正是紫星花开的绚丽的季节,满城清新的香气莫名温馨。可惜月是故乡明,而他的月光,灭了。
              说来很巧,他来的这天正是天权小皇子执光的十岁生辰,他刚刚下了马车就被带去洗漱打扮送进了后花园。天权王特意将小皇子执光的生辰宴放在了无边的春色里以显示珍重。他站在人群最外围,默默看着繁复华服包裹中的粉雕玉琢的小皇子,竟然有点羡慕。或许不止一点。他不由得避开视线,以免触景伤情。一晃眼就看见紫星花架下神色清寂,默然静坐的黑衣小公子。那是一张稚嫩俊美的脸,在繁盛的花色下显的过分苍白,眉眼尤其的好看,像是撒满了星光。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直白,黑衣公子皱了皱眉望向他,神色淡漠的让他忍不住瑟缩一下。小公子一愣突然对他笑了笑,是一种温柔潋滟的笑意,带着他许久不曾见过的善意,直直落进他心里。
              “这位小公子生的好生俊秀,不只是谁?”
              他正沉溺在哪个笑里,突然有人拉住他的衣襟清脆的问道。回过神来才发觉竟是执光皇子,他敛了长睫不卑不亢的行礼道:“殿下谬赞。在下瑶光质子,慕容黎。”“太傅说黎明是人间至景,真是个好名字呢。”执光笑道。“光才是。”慕容黎轻声回到。执光闻言一愣,露出大大的笑容回头道:“兄长快来,我遇见一个谪仙一样的弟弟。”被唤作兄长的黑衣小公子闻言起身上前轻笑道:“当真举世无双。”
              声音像是春风,吹开了所有名为心事的花。
              于是这场生辰宴就在慕容黎成为两位皇子的伴读后进入尾声。
              夜里,颠簸了一路的慕容黎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久久无法入眠,突然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他愣了愣前去开了房门,门外一地月光里执明端着碗热腾腾的面悄声说:“听闻瑶光生辰也是吃长寿面的,我让他们多做了一碗说我要吃,你趁热吃了吧。他们说你走的那天正是生辰,”月色将他俊美的轮廓渲染的过分温柔,“不对,是你来的那天”。
              此时此夜难为情。


              18楼2019-04-1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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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慕容黎格外温柔的怀里,执明听见对方说:“臣一直以为臣是因为一碗长寿面心悦陛下。后来臣发现不是这样的,从第一眼,臣就爱极了陛下的眼睛。这是真真正正的一见钟情。”执明深吸了一口气发现他甚至不敢重重的呼出来,这一切太像他的梦。自己深爱的人一直深爱自己,那么美的一场梦。
                他是被自己的咳嗽声唤回神来的,一抬眼就看见慕容黎晶亮的眼眸,他苦涩一笑道:“执光十五岁那年失手把最喜爱的银器在把玩中掉进了池子,所有人都忙着哄他会有个更好的,只有你一声不响就跳了进去为他取。那是最冷的月份,饶是温泉水,也没法抵抗上岸的寒意。可你拿着他心爱的银器看都不看为你递披风的下人,直直走到他面前说‘给您’。我当时就在想,没有人能这样对我,因为我永远不会让别人知晓我的喜好。”
                “你是不是以为那是帝王攻略,”执明从慕容黎怀里挣脱出来似笑非笑道:“错了,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没有人会记得。”慕容黎皱了皱眉颤声道:“陛下?您从小就排斥莫名对您好的人,臣对执光王这般,不过是想曲线救国,让您多看我几眼。臣当真不知您会误以为臣心悦执光王。”
                闻言执明突然笑出声来道:“迟了·····太迟了。阿黎,阿黎,退下吧。”那笑声太过苍凉,路过的风雪都不忍细听。他背过身道:“来人,送将军回府。”
                慕容黎匆忙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修长的背影被关在精致华贵的门内,好像这么些年那个人从未走出来过。
                他什么也不懂。
                只是这一刻,执明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深刻的遗憾。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心悦,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至少不会坐在王位上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看着对方渐行渐远。
                其实当年,是因为没有人能这样对我,所以我永远不会让别人知晓我的喜好。如果当年你这样为我义无反顾跳一次池子,我是不是就能倔强一次让父王知道我也不想坐在这里?我只想追随一个人,黄泉碧落都不分离。
                月色浓重,雪色倾城,天地此刻寂静无声,像是一场盛大的默剧。黑衣的君王站在檀香环绕的屋内,缓缓抬手捂上胸口喃喃:“他说心悦,你怎么还疼。你怎样才能不疼?”
                马车里,慕容黎缓缓护着胸口上沾染的檀香,恍若一座玉成的雕塑,华美而了无生气。也不知哪座楼里传来小曲:“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明明绵绵的情,唱出一股深切的悲意,让人在这个雪夜平白湿了满襟。
                他恍惚间觉得,他应该在那些最初的无知的岁月里就直接抓住执明的手,总会有一次之后,就不会再被甩开。而不是为了靠近,让他甚至误以为自己抓住了别人的手。
                这些年来他总以为来得及,总以为会有合适的时机,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却不成想,从一开始,他就再也没能带走他。
                往后这些年,也再也带不走了。


                21楼2019-04-20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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