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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黑息ヽ【番外】且试番外合集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且试天下》番外合集~
吧里已经有亲发过了。不过好像不太全的样子,所以在此补全~
新人一枚,望多提携~
一楼喂熊~插楼的不是好孩子~


1楼2009-06-27 20:35回复
    审核……


    2楼2009-06-2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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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3 14:2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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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睡梦香甜的白衣娃娃觉得头皮一紧又觉得脸上一阵搔痒,不由伸手无意识的挥了挥,嘴巴动了几动,那鸡骨头便滑了下来,但白衣娃娃却还是毫无所觉的沉睡。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看着觉得非常新奇有趣,当下继续扯发的扯发搔痒的搔痒,白衣娃娃手一伸用衣袖遮了脸,脑袋缩了缩,闷闷的呓语便传来:“好哥哥,别吵我,等我抓着了人参娃娃炖鸡汤给你治病。”
               “扑哧!”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好哥哥,别出声,小心吓跑了人参娃娃,到时都没得吃了。”白衣娃娃迷迷糊糊的梦呓着。
      闻言,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由噤声,看着睡梦中的白衣娃娃,只觉眉目清俊肌骨柔嫩十分可人,同时伸手想捏捏那似可滴水的脸蛋儿,伸到半途的手便碰到了一块儿,两娃娃抬头瞪一眼对方,皆无声要求对方让自己先捏,只可惜彼此的目光及意志都是十分的强悍,僵持了半天却谁也不肯让谁。
               手慢慢收回,目光紧紧绞着,五指微微张开,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小手猛然出击,这一次都中目标,只不过顾得了速度便没顾着力量,只听得“哎哟!”一声痛呼,白衣娃娃反射性的抬起两手往脸上的“凶器”上狠狠一抓。
               “咝咝!”连着两声吸气,却是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发出,捏在白衣娃娃脸上的手同时缩回,白嫩的手背上都多了五道红印。
               白衣娃娃打个哈欠睁开眼,有些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这个让她清静的睡了两天午觉的好地方怎么会多了两人,而这两人却都还以一种很是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丝兰芙蓉鸡我已经吃完了,没有分给你们的!”白衣娃娃冲口而出,以为这两人发现了她从御膳房偷来的丝兰芙蓉鸡,想要分吃却没有分到而埋怨她,当下立即声明。要知道这丝兰芙蓉鸡普天也只有两只,一只她很有义气的留在了御膳房让皇帝陛下享用(听说明日皇帝陛下寿宴时会分给六位侯王每人一份,也许到时她乖乖的作个公主样父王说不定一高兴就将那一份也给她吃了),另一只当仁不让的先进了她的肚子,不过她还是悄悄留了一只鸡腿给写月哥哥的,只是这两人都没写月哥哥好看,凭什么分给他们!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一听这话不由都气红了脸,什么“芙蓉鸡”的谁希罕啊!竟将他堂堂侯国世子与叫花子混为一谈!
               呃?等等!丝兰芙蓉鸡?那稀罕得普天之下也只有两只的号称“地上凤凰”的只有皇帝才可以享用的鸡?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将目光移向地上那些啃得十分干净的骨头,盯有半响再将目光调至桌上的白衣娃娃……难道她竟然……
               白衣娃娃终于完全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心虚的轻轻的滑下石桌,看着地上的骨头,以理直气壮的语气道:“这不是鸡骨头……”
               被如灿阳似的金色眸子一射,那语气稍稍有些弱了:“这是……我吃的鸭骨头。”
               那墨黑无一丝杂质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令她声音又小了小,“这……这至少不是……丝兰芙蓉鸡……”
               “这是丝兰芙蓉鸡。”玄衣娃娃语气温和笑容温雅。
               “鸡冠如兰,普天皆知。”紫衣娃娃指指地上残留的鸡头骨上形状完好的兰冠。
               “所以你偷吃了皇帝陛下的贡品。”玄衣娃娃满含惋惜。
               “按律满门抄斩!”紫衣娃娃语气森然。
               “这……真的是丝兰芙蓉鸡吗?”白衣娃娃稍稍有些迟疑有些胆怯的问道,足尖更是无助的在地上打着圈圈,那模样十足的无辜。写月哥哥说过,遇上强人不敌时示弱可攻其不奋。
               “这是只可皇帝陛下享用的丝兰芙蓉鸡!”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肯定,皆是十分同情的看着白衣娃娃。
               “那怎么办?我会要被砍头吗?”白衣娃娃双眼含泪小手绞着衣襟楚楚可怜的仰看着高她半个头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写月哥哥说过,女孩儿的眼泪可让男孩儿化为绕指柔,她虽然不懂什么叫“绕指柔”的,但平日父王的姬妾们经常会泪盈于眶的望着父王,以她的聪明要学还不是易事。
               “也许会吧。”玄衣娃娃模凌两可的点点小脑袋。


      4楼2009-06-2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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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桃花开处再相逢
        仁已九年,春。
                 风如剪,柳如丝,桃如霞,李如云,正是英华尽展一派妍光。
                 嘀嗒嘀嗒,宁静的小道上响起马蹄声,一匹又瘦又老的栗色马缓缓踏步在这无边春色中,一个白衣人翘起两条腿躺在马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看碧空如洗,半幅衣角儿飘展着。耳边渐起淙淙流水声,清泠泠的令人心神一振,白衣人忽然睁开了眼,抽手摸了摸肚皮,喃喃道:“饿了,不知有没有鱼抓。”
                 说罢坐起身,却见一溪清水,桃花数株,花影深处,几间茅屋若隐若现。
                 “好地方。”白衣人连连点头,身一动,便轻盈落于地上,披散着的长长黑发在风中飞了飞最后听话的落回腰际,抬首好好看了看周围,不由感概,“这单老头好会选地方,只是害我好找啊。”说罢移步向桃花深处的茅屋走去。
                 过了片刻,小道上又有马蹄轻响,然后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驮着一黑衣人缓缓走来,那人头上戴着一顶柳条儿编就的帽子,简单却是新奇别致,枝枝叶叶垂下倒似青色帘子遮了半张脸。
                 “桃花流水,茅屋柴门,倒是雅致。”黑衣人看了看也连连点头,下了马,走近溪边洗了洗手,一阵风拂过,粉瓣纷纷,落在水面,落在柳帽,落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拂了拂衣,桃瓣儿便飘落水面,荡幽幽的旋着涡儿。
                 “桃花多情,奈何流水不是东君。”黑衣人伸手掬一捧桃花水,看着水慢慢流逝,一朵桃花独留掌心,粉色的花,白玉似的手,煞是好看,“若有花魂便该化为美人半夜前来。”玩笑似的话却说得甚是温柔多情,若真有花妖,当得动心。
                 黑衣人将花儿放入袖中,抬步向茅屋走去。
                 柴门是虚掩的,还未推门便一股血腥味入鼻,黑衣人暗中皱起眉头,袍袖一挥,柴门便大开。入目,白衣黑发,一个背影,却是鲜明,地上数具尸身,几滩褐血。
                 听得声响,白衣人回首,回首一刹,黑衣人看见了那双眼中深切的悲痛与愤怒,但转瞬波澜不惊。
                 门里门外,两人静静对视。
                 白衣的是名女子,年约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发遮眉,容色清俊,风华似莲,令人见之心清神爽。
                 黑衣的是名男子,看样子大约十六、七岁,虽柳帽遮了眉眼,可仅半张脸及周身流动的清雅气韵便知人物风流。
                 半晌皆无语,然后,白衣少女抬步跨出门,黑衣少年抬步跨入门,交错而过时,两人身形一滞,一阵劲风激扬,衣袂猎猎作响,但也只是一瞬,风声衣响顷刻又消了,黑衣少年仪态优雅的走近院中的尸身,白衣少女步态潇洒的走向溪边。


        11楼2009-06-2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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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目光有片刻的朦胧,但转眼又清明如水,“公子若喜欢此处尽可多留会儿,我可要告辞了。”说罢,足尖一点,人便飞身而起,跃过小溪,落在对岸,再一纵身,便稳稳落于马背,“你我便后会有期罢,单家小姐当要尽力救出。”蹄声响起,与来时悠闲决然相反的绝尘而去,只有淡淡轻语远远传来。
                   “后会有期么?”黑衣少年喃喃轻语,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原来是她呀。”思绪飘向了那个年末寒夜,那个爱笑贪吃的女孩。可一想到少女刚才的笑,心头不由生恼。他出道至今,谁人见之不是敬之慕之,却不想今日被这么一个小小女子讥笑了去。偏偏,她却是一眼便看到他心底。
                   一抬手触及额际墨玉,眸光却深沉起来,几番思量,终作罢。
                   “谜底太早解开便无趣了,至少可以确定她就是那个‘白风夕’罢。”轻轻自语道,转头看看桃花深处的茅屋,沉吟了片刻,手在虚空中作出一个奇特的手势,然后一道朦胧的墨影便无息飘至身前。
                   “公子。”墨影俯首于地。
                   “找出单飞雪。”黑衣少年淡淡吩咐道。单家灭门,“玄尊令”等于再次失踪,单家孤女总该知道点消息才是。
                   “是。”墨影又消失了。
                   白衣少女跑远后一勒马韁驻于山坡,俯看脚下村庄。
                   “原来是他。”她轻轻自语道,想起了那个寒夜里独自吹笛的孤寂少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抬手摸摸额际戴着的那弯玉月,眸中闪现深思,面色也端严起来,他……会是……谁?想了片刻,一扬眉笑开,想那么多那么远干么呢,太辛苦自己了。
                   他———应该就是那个“黑丰息”吧。那个与自己名同音的人。真是有缘有趣啊,以后定会再见的。而……思绪转向了单家,眸光渐冷。
                   断魂门!定叫之断魂!
                   抬首,碧空万里。
                   小姐姐……闭目,那个温柔巧笑的女孩儿浮现在眼前。
                   小姐姐,我会为你,为你们一家报仇的!


          13楼2009-06-27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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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华原是瑶台品》已经有人发过啦,这里就不发了~


            14楼2009-06-27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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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即出,那紫衣男子顿时面露喜色,当下便将其兄病况一五一十的讲来,讲述之时也不忘观察君品玉之神色,见其眉峰不动,面容平静,倒有些心安,只道兄长之病在这位女神医看来定是不重,讲得更是详尽了,就盼这神医了解得更彻底些,好一把根除兄长的病。
                   只是当君品玉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却只是轻轻吐出两字:“无治。”
                   “什么?”不但那紫衣男子闻言色变,便是他身后那四名随从也面露惊慌。
                   君品玉却并不为他们神色所动,平静清晰的道:“听你所言,令兄之病乃他三年多前所受之箭伤引起,当年身受重伤不但不卧床根治静养,更兼伤未好即四处奔波操劳,此便已种下病根。再加你刚才所言,其这些年来宵旰忧劳,未曾有一日好好歇养,要知人乃五谷养就的凡身肉胎,非金身铜骨,他此时必已心力憔悴,体竭神哀,若是普通人一年前大约便已死了,令兄能拖至今日,一方面乃他故人良药所养,另一方面……”
                   语气一顿,杏眸静静打量紫衣男子一眼,道:“观你精气,应有一身武艺,令兄想来也不低于你,所以他能拖至今日,也不过赖其一身修为在强撑,耗竭之时,便也是命断之时。自身知自事,是以令兄才会禁令你们寻医访药。”
                   君品玉依是神色静然,只是将这断人生死之语也说得这般慈和的人却是少有。
                   而那紫衣男子此刻却已是面色惨白,牙关紧咬,虽力持镇定,却已无法掩示目中那忧痛之意。他非愚人,也非不肯面对现实的弱者,这些年来那些名医的诊断无一不是如此结果,只是他总不肯放弃,总觉得兄长那等人物岂会为一小小箭伤所累而至送命。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寻访名医,总盼着下一个能有不一样的诊断,可眼前……眼前这有着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人却也如此下论,不俤阎罗王下的生死帖!
                   “品玉虽有薄技,但也非起死回生之神仙。依令兄病情,已无需亲诊,公子若想令兄活久点,便从今日起,好好劝其安心静养,不再劳心操体,再辅以良药,或还能活至明夏。”君品玉看着紫衣男子悲痛之情虽有恻隐,但无能为力。
                   “活至明年夏天?”紫衣男子有些呆凝的看着君品玉,但那目光其实早已穿越,不知落向何方。
                   “是的。”君品玉点头,“强弩之末岂可久持。”
                   “现已近腊月,竟连一年都不到?可是我如何劝阻于他,能令他言听计从的人早已走了。”紫衣男子喃喃念到,目光呆愣,身形摇晃,那模样竟是神断魂涣,足见其兄弟情深。
                   “嗫呀!”
                   正在此时,隐约听到大堂门开之声,然后传来浅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一个修长的身影轻悄的步入中堂。
                   那身影一步入,中堂竟刹时光华迸现,昏暗的灯火也分外的明亮起来,堂中几人顿时都将目光移去,便是那失神的紫衣男子也移首看去。
                   那是一名与紫衣男子年纪相仿的男子,仿是从雪中走来的仙人一般,雪一般洁柔的长发轻泻了一身,雪一般净美的容颜更胜绝色佳人,但那斜飞入鬓的两道墨色剑眉却生凛然英气,如冰般透澈的双眸射出的是冷利锋芒,偏那一身浅蓝的衣衫却淡化了那一身冷肃的气息,漓漓凌凌,化为男儿的傲世清华。
                   几人这一看顿生各样变化。
                   君品玉柔和平静的目光略起一丝微澜,慈悯的脸上也浮起一丝淡柔的浅笑:“你回来了。”
                   只是她这一声问候此时却无人答应。
                   那进来的人此时定眸看着紫衣男子,冷然如冰的脸上竟裂开一道细缝,隐透丝丝情绪。而那紫衣男子更瞪大一双眼睛,仿如见鬼一般的惊诧,只不过常人见到鬼不会如他这般兴奋激动罢。而那四名随从也如主人一般瞪大眼睛,面露欣喜之情。
                   一时堂中静如极渊,只闻人急促兴奋的呼吸之声。
                   “雪人!”
                   一声响亮的呼唤,划破静寂,一道紫影瞬间掠过中堂,急风刮过,晃起灯架上的宫灯,刹时堂中灯影摇曳。
                   “雪人!雪人!雪人你没死呀!太好了!雪人没死呀!”只听那紫衣男子连连呼唤,而他人已至那浅蓝身影前,一把抱住了,一双手死命的拍着他的背,“雪人,你真的没死呀!”
                   那素来冷淡的蓝衣男子此时竟也任他抱了拍了,似也需这热切的言语,这激烈的碰触来确定对方。
                   “雪人,我哪都找不到你,以为你死了,可是皇……大哥却肯定的说你没死!原来大哥真的说对了啊,你真的没死呀!太好了!没死呀……”


              17楼2009-06-2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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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紫衣男子不住的念叨,堂中数人全都瞪眼看着他那激动的言行,一时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雪人,雪人,你怎么不说话?”紫衣男子见蓝衣男子久久不回应,不由放开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嘴一咧,绽开一脸朝阳般灿华的笑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雪人肯定是见到本公子太高兴了,太激动了,所以一时不能言语!哈哈,雪人,你想念本公子了吧,太久没见到本公子激动得想流泪了吧!哈哈,放心吧,你想流就流吧,本公子绝不会笑你的。”边说还拍拍他的肩膀,“雪人,本公子虽然没有一点儿想念你,但是见到你还没有化,本公子还是有一点点高兴的,你不用太感激本公子的。”
                     紫衣男子这一翻话说完,原本觉着他大家风范雍容尊贵的君品玉此时不由怀疑起自己的眼光,眼前这人似眨眼间便倒退了十多岁。
                     而蓝衣男子却只是一挑眉头,淡淡看着紫衣男子道:“九霜不在,想不到你一人也可以这么吵。”
                     “吵?你竟然说本公子吵?”紫衣男子马上跳脚嚷了起来,抬手成拳击在蓝衣男子肩上,“枉费我自你失踪后日夜的担忧,枉费我还每日派人打扫你的房子,枉费我还上寺里为你求平安签,枉费我还……”
                     那紫衣男子说着许许多多的“枉费”,那蓝衣男子说嫌他吵却也未加阻止,只是静静的站着,任凭他的拳击打在肩上,虽然有些疼,但疼得温暖,疼得痛快!
                     而君品玉此时看这紫衣男子只觉他又倒退了十岁,不过是一癞皮小孩儿,被同伴一句话刺着了要处,不由恼羞成怒,打打骂骂的欺负着,可这欺负岁倒似是说:咱们这么久不见,我不欺负你一下怎能示我和你的好,怎能示我对你的思念之苦?
                     而那人……目光移向蓝衣男子,非但未有嫌恶,冰般透澈的眸子里射出丝丝暖光,这倒是稀奇了。
                     三年前,那个雪夜里,本已安寝的她忽被石砚的惊叫声唤醒,披衣起身,才得启门,便见石砚他们几个抬着一个雪血交融的人至她门前。
                     睡在后堂的石砚本已睡着了的,谁知却被院中响声惊醒,起床开门,便见院中卧着一个血人,虽是惊疑不已,但察探下知这人还有气息,当是救人要紧,忙唤起师弟们,将之抬至她院来。
                     他只受一剑之伤,偏那一剑却是极深极重。
                     前一年里,他几乎都卧于床榻,至第二年,才可勉强起身,但也只限于房中慢慢活动,第二年过完之时才算完全康复。
                     想起为他治伤的那前一年里,他闭口不言,从未道及自己的来历,也不问及他人自己身在何方,只是静静的躺着,任人施为,偶尔里,目光移向窗外,张望一眼那通透的蓝空,但眸中神色黯淡阴郁,令人见之揪心。
                     她常年接触的便是徘徊生死之间的病人,自能了解那样的眼神,那是心若死灰之人才有的绝望!
                     明明如此年轻、如此出色的人物,为何却有如此眼神?不由得心一紧,忆起自身之情,对之便心生一份同病相怜之意,虽不知其来历,却依是尽心为之医治,偶尔里得闲,也来他病榻前闲说几句,基本都是她在说,他从未答言,但她知道他都听进去了。
                     直到有一天,因白日里她医治了一个重伤的江湖人,是以晚间洗去一身血腥之气后来他的房中闲说之时便自然的说起了江湖间的事迹,也很自然的说起江湖人的武功,然后她很自然的便说道“虽不知伤你的是何人,但从那一剑的伤口来看,那人定是罕世高手,那一剑间分寸拿捏得一毫不差,不要你的命,却可令你重伤两年不起。”
                     就在她那一句话说完,那死灰一般的眼眸忽闪现一丝亮光,那总是漠然的望着屋顶的双眸也立时转向了她,似在向她确认。那一刻,她知道,那伤他之人必是他心中极重之人,伤在体,病在心!而她这一言却解了他的结!
                     第二日,她再去看他之时,他终于开口,雪空。只是简短的两字,但她知道他是在告知他的名字,那一刻,素来心绪淡然的她竟隐有愉悦。那时她想,这人是打算要活下去了,活着的生命当比死去的生命令人开心。
                     而那以后,他虽依不多言,但在她问话之时却偶有答复,且治疗时极其配合,不再生死无关的漠然,那眉眼间神韵渐现,那罕世的容颜、冷冽的清华常令轩里的徒弟们失神。
                     待他渐渐好起,能自由活动之时,便见他常在院中练剑。她虽通武艺,但也只是练有几分内功,为着救人之时的方便,而于其它却是懒于练习,武技一途不及医术一半,只是平日接触的江湖人也不少,稍有些眼力,自能知那样的剑术世间少有的。再有时间,便是呆在她的书房,只可惜她的书籍基本都是医书,难得他看得进去。
                     他依是不多话,整个人也如他的容色般透着一股冷淡气息,偏轩里的徒弟们却爱亲近他,无需他说他答,一个个有空总围在他身边,各说各的,各做各的,倒是相处得怡然自得,一天忙完,看着这样的情景倒能逗一笑,辛苦疲劳也瞬间能褪大半。


                18楼2009-06-2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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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3 14: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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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伤完全好后也未言离去,而两年的相处,品玉轩的人都当他是自己人了,一个个都待他极好,巴不得他不走,所以他便留在了品玉轩,偶尔太忙之时他也伸手帮忙,只是他的帮忙很难生效,那样特异的容色,无论病人还是徒弟们常都只顾着看他去了,早忘了己事,是以几次后他便极少出内堂,倒是常上天支山去,早出晚归,回时便会带回一些草药,想来书房中的那些医书他定是看了不少了。
                       她虽非江湖人,也不与朝堂接触,但人在尘中,自也能看明一些事。雪空必不是凡品!只不过,她行医已久,看惯了生离死别,也看淡了世情百态。这人来了便来了罢,若要去时那便也去罢。
                       如此一年又过去了,品玉轩的人似都忘了他是凭空而来的人,只当他就是这品玉轩的人,一辈子都在此了。
                       可此刻……眼前这身份不明却定是来历非凡的紫衣男子亲密的唤着他“雪人”,而冷淡待人的他却肯任他搂抱捶打,那眸中分明的暖意与愉悦。
                       他该是离去了罢?
                       “雪人,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去?你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竟是连个信也不给我们,你真是雪做的啊,没一点人情味!”
                       这边君品玉一番思量,那边紫衣男子还在唠叨。
                       “雪人,你这么久都不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紫衣男子忽然眼一转,手指向君品玉。
                       君品玉倒不防他有这一说,虽有些惊异,但也无一般女子的羞恼,只是淡淡看一眼此刻眉飞色舞的紫衣男子,他此时倒似已忘了兄长之病,而那一身的雍容贵气此刻已荡然无存,不知他是很会装还是他素来便有两副面貌。
                       蓝衣的雪空与他相处多年,自知他的性子,只是淡淡道:“我受伤了,一直在此治疗。”三年有多的时光便用这简简单单的一语总结了。
                       “受伤?”紫衣男子赶忙将他全身打量了一番,见之无碍才放下心来,“当初……康城……原来你受了重伤啊,现在好了吧?当年没有你的消息,我和九霜要派人去找,可是大哥却说不必了,他说你绝不会死,那时我怎么也不能安心,今日我倒是信了。”
                       “王……主人他……好吗?”雪空冰眸闪烁一下,轻轻问了一句。
                       他这一问,倒是将紫衣男子的开心、轻松全给问回去了,一下怔在那不知要如何作答。
                       紫衣男子的犹疑令雪空眉峰一锁,凝眸打量着他,道:“你为何会来此?”
                       “我……”紫衣男子张口,目光却扫向君品玉,再看看雪空,似不知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可雪空也非愚人,一看再一思自是明了,“来品玉轩的皆为求医,你来……”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紫衣男子一番,“你并无病,那能令你前来的必是九霜或……”话音一收,冰眸中已是利锋迸射,一字一字问道,“谁病了?”
                       那三字说得缓慢却低沉有力,隐透压迫之感,那五人未曾如何,君品玉却是目露异色。
                       “九霜很好。”紫衣男子避重就轻答道。
                       “皇雨!”雪空的声音中已透霜雪之严。
                       “唉。”紫衣男子---皇雨轻轻叹息,“是大哥。”
                       “怎样?”雪空猛然抓住皇雨的肩膀,急急问道,问出后,心中却又马上明白了,会来品玉轩求这第一神医的必是极难医治之病,而能让他亲自来此,那必是严重至极,否则……那一刹那,那双冰眸忽生变化,那瞳仁竟奇异的涌现一抹蓝色,由淡至深,最后化为雪原蓝空般纯丽净透。
                       一旁看着的君品玉暗暗叹息,虽不明白为何他瞳眸变色,但从他的神色却已知他此时情绪极其激动。这个人自见面始便冷如冰雪,自身的生死都不能令他动色,可此刻……真不知那能令他如此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暗里淡淡一笑,心头却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
                       “当年的箭伤一直未能痊愈,反成病根,再加这些年来他四处奔波,日夜忧劳……他……他……”皇雨语不能继,目光看向君品玉,依希盼着她能说出相反的结论,奈何君品玉容色不变,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幽幽脱口,“刚才,这位君神医已下诊断,大哥他……他活不过明夏……”最后一字说完,似扯痛了心上的某根线,令他不由面容痉挛。
                       “什么?”雪空愕然瞪大眼睛,似不认实般瞪视着皇雨,然后缓缓移首,望向君品玉。


                  19楼2009-06-27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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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堂中又是极静。
                         半晌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雪空慢慢的走至君品玉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倾山倒柱屈膝跪于地上。
                         此一举,不但君品玉震惊起身,便是皇雨也是震撼不已,急步走至,“雪人!”伸手扶着他的肩,想将他拉起来。
                         可雪空却如生根般跪于地上,目光明亮清澈却同样也犀利威严,“得姑娘救命,却一直未言身份,是雪空之过,雪空乃昔日皇国扫雪将军萧雪空。雪空此一生除跪我君王外未曾跪他人,此一生从未求过人,但此刻厚颜乞求,求姑娘救我王一命!姑娘救命之恩、救主之恩,雪空来生衔草相报!”说罢重重叩下三个响头。
                         “雪人,你……”皇雨看着那如雪般洁净的人额上印下的尘血,心头酸甜悲喜竟全都有。这个人本是目下无尘,如雪般傲洁,多年相处,何曾见他如此屈于人下,可此刻,为着兄长,他却未有丝毫犹疑,这人啦……
                         君品玉定定的看着地上的萧雪空,她当然知道他未曾跪人未曾求人,那般冰雪冷傲的人物,自是宁为剑折不肯剑弯。到底是什么人,这世间能有什么人能令他如此?那一刻,素来淡然的心竟是酸涩一片,却解不清为何,依希间,似极久以前也曾如此心酸苦郁。
                         “原来你就是那‘风霜雪雨’的扫雪将军。”君品玉轻轻启口,杏眸婉转,移向那“皇雨”,“想来这位便也是昔日‘风霜雪雨’中的雷雨将军、现今的昀王殿下了。”说罢后退一步盈盈行礼,柔柔道来,“望将军与王爷恕品玉不识之罪,品玉能救将军,那是品玉之荣幸。”
                         萧雪空依跪于地上,有些怔愣的看着君品玉。
                         “姑娘又何需如此令雪空难堪。”皇雨叹一口气,伸手扶起地上的萧雪空,“雪空虽未向姑娘表明身份,可我素知他,无论何时何地,他之性情行事绝无改变,姑娘所知所识之人真真实实,又何需责怪之。”
                         君品玉闻言,不由有些讶异的看向这位昀王,想不到竟是如此敏悦,连她那一点点恼意也看出了。其实在雪空唤他“皇雨”时不就应有所觉吗,毕竟“皇”可是当朝国姓,怪只怪自己素来对外界之事太过漠然了,才会一时想不起来。
                         “我隐瞒身份前来求医自也有我的苦衷,姑娘是明白人,当知我皇兄之病情不仅是关乎他个人安危,若传扬出去,必影响国事安定。”皇雨继续说道,这一刻那雍容威严之态又回复于身,目光凛凛的看向君品玉,“还望姑娘体察恕之。”
                         原来他那轻松的一面只对他亲近的人。
                         微微垂首,依是平静柔和的道:“请王爷放心,品玉自知守口。”
                         皇雨静看君品玉一会,最后依是忍不住开口:“姑娘……我皇兄真再无救治了吗?”
                         君品玉抬首,眼前六双利眸紧盯于她,令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怀。
                         不待她答话,皇雨又道:“而今天下太平,国力日强,百姓生活日趋安稳,虽不能说全是皇兄一人之劳,但他确也功不可没,姑娘即算不为他,便为这天下苍生出手如何?”
                         君品玉暗暗叹息一声,垂眸,不忍看那六双失望的眼睛,“王爷,恕品玉无能。”
                         “姑娘……”萧雪空急切上前,肩上却落下一手,压住了他。
                         “雪人,你无需再求。”皇雨微微一闭眼,然后睁开,眸中已是一片冷静沉着,“君姑娘肯听皇兄病况,肯吐真言我已十分感激。其实,当年无缘离去之前曾对我说过一语‘必戒辛劳,否命不久长’,那时我就有警觉,只是皇兄那人你也知晓,他决定的事谁能劝阻,这些年来安定边疆、政事操劳,早就耗尽了他的心血,那么多御医都诊断了,只是我不肯死心罢,才来求君姑娘,而今……”
                         “王……”萧雪空才开口忽一顿,省起他的王现今已是新王朝的皇帝陛下,想起昔日的誓言,想起昔日君臣相伴金戈铁马不由一阵恍惚。
                         “我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吗?”皇雨看着萧雪空。
                         “啊?我……”萧雪空张口,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似无法面对皇雨那殷殷祈盼的眼神,稍稍转首,却不期然碰上君品玉望来的目光,彼此皆迅速的不着痕迹的移开。
                         皇雨看在眼中却也只是微微一笑,经过这些年的磨炼,他早已不是昔年的懵懂年少。
                         “康城城破后你生死不明,我与九霜总不死心,皇兄登基后,我数次让他下诏寻找,可他总说,你必性命无忧,风王绝不会继瀛洲后再取你命,而你若不愿回去,他又岂能强求于你。”皇雨负手身后,自透一种王者的雍容风范,“他说君臣一场,知你甚深,你未有负于他,他岂能负于你。是以,你若愿回去,自是有许多的人开怀,若不愿回去,也决无人苛责于你。”


                    20楼2009-06-27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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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09-06-2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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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森森,遮住了炙热的骄阳,舞起阵阵清风,沙沙凤吟,凑起悠悠清歌。
                                 一入竹林中,两娃娃皆觉一阵清爽,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待发现对方和自己行动一致后,同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正在此时,竹林中忽然响起一个轻微的声音,似是某种小动物睡梦中发出的咂嘴声。
                        两娃娃马上四处张望一番,各思寻思着是可以抓着一只小兔子还是能捉到一只小猫儿,可看了一圈却并未见着什么小动物,入目皆是苍翠竹枝,正凝惑间,那轻轻的咂嘴声又响起,这一下听得十分清楚,两娃娃这次不计前嫌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轻手轻脚的往声源处寻去,走出约莫两百步,又同时脚下一顿。
                                 约丈来远的地方有一汉白玉石桌,桌上正卧睡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白衣娃娃,桌下落了一地的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而白衣娃娃口中还含着一根骨头,啧啧有味的吮着,睡得十分香甜。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走近几步,围着那白衣女娃娃转了几个圈依不见她醒来,除间或响起几声咂嘴声外便再无动静,两人不由都觉得这睡娃娃十分可爱,当下一个伸手扯了扯娃娃散落在石桌上的黑发,一个从怀中抽出一朵白牡丹轻轻在娃娃的脸上碰了碰。
                                 正睡梦香甜的白衣娃娃觉得头皮一紧又觉得脸上一阵搔痒,不由伸手无意识的挥了挥,嘴巴动了几动,那鸡骨头便滑了下来,但白衣娃娃却还是毫无所觉的沉睡。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看着觉得非常新奇有趣,当下继续扯发的扯发搔痒的搔痒,白衣娃娃手一伸用衣袖遮了脸,脑袋缩了缩,闷闷的呓语便传来:“好哥哥,别吵我,等我抓着了人参娃娃炖鸡汤给你治病。”
                                 “扑哧!”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好哥哥,别出声,小心吓跑了人参娃娃,到时都没得吃了。”白衣娃娃迷迷糊糊的梦呓着。
                        闻言,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由噤声,看着睡梦中的白衣娃娃,只觉眉目清俊肌骨柔嫩十分可人,同时伸手想捏捏那似可滴水的脸蛋儿,伸到半途的手便碰到了一块儿,两娃娃抬头瞪一眼对方,皆无声要求对方让自己先捏,只可惜彼此的目光及意志都是十分的强悍,僵持了半天却谁也不肯让谁。
                                 手慢慢收回,目光紧紧绞着,五指微微张开,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小手猛然出击,这一次都中目标,只不过顾得了速度便没顾着力量,只听得“哎哟!”一声痛呼,白衣娃娃反射性的抬起两手往脸上的“凶器”上狠狠一抓。
                                 “咝咝!”连着两声吸气,却是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发出,捏在白衣娃娃脸上的手同时缩回,白嫩的手背上都多了五道红印。
                                 白衣娃娃打个哈欠睁开眼,有些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这个让她清静的睡了两天午觉的好地方怎么会多了两人,而这两人却都还以一种很是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丝兰芙蓉鸡我已经吃完了,没有分给你们的!”白衣娃娃冲口而出,以为这两人发现了她从御膳房偷来的丝兰芙蓉鸡,想要分吃却没有分到而埋怨她,当下立即声明。要知道这丝兰芙蓉鸡普天也只有两只,一只她很有义气的留在了御膳房让皇帝陛下享用(听说明日皇帝陛下寿宴时会分给六位侯王每人一份,也许到时她乖乖的作个公主样父王说不定一高兴就将那一份也给她吃了),另一只当仁不让的先进了她的肚子,不过她还是悄悄留了一只鸡腿给写月哥哥的,只是这两人都没写月哥哥好看,凭什么分给他们!
                        


                        27楼2009-06-2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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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一听这话不由都气红了脸,什么“芙蓉鸡”的谁希罕啊!竟将他堂堂侯国世子与叫花子混为一谈!
                                   呃?等等!丝兰芙蓉鸡?那稀罕得普天之下也只有两只的号称“地上凤凰”的只有皇帝才可以享用的鸡?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将目光移向地上那些啃得十分干净的骨头,盯有半响再将目光调至桌上的白衣娃娃……难道她竟然……
                                   白衣娃娃终于完全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心虚的轻轻的滑下石桌,看着地上的骨头,以理直气壮的语气道:“这不是鸡骨头……”
                                   被如灿阳似的金色眸子一射,那语气稍稍有些弱了:“这是……我吃的鸭骨头。”
                                   那墨黑无一丝杂质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令她声音又小了小,“这……这至少不是……丝兰芙蓉鸡……”
                                   “这是丝兰芙蓉鸡。”玄衣娃娃语气温和笑容温雅。
                                   “鸡冠如兰,普天皆知。”紫衣娃娃指指地上残留的鸡头骨上形状完好的兰冠。
                                   “所以你偷吃了皇帝陛下的贡品。”玄衣娃娃满含惋惜。
                                   “按律满门抄斩!”紫衣娃娃语气森然。
                                   “这……真的是丝兰芙蓉鸡吗?”白衣娃娃稍稍有些迟疑有些胆怯的问道,足尖更是无助的在地上打着圈圈,那模样十足的无辜。写月哥哥说过,遇上强人不敌时示弱可攻其不奋。
                                   “这是只可皇帝陛下享用的丝兰芙蓉鸡!”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肯定,皆是十分同情的看着白衣娃娃。
                                   “那怎么办?我会要被砍头吗?”白衣娃娃双眼含泪小手绞着衣襟楚楚可怜的仰看着高她半个头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写月哥哥说过,女孩儿的眼泪可让男孩儿化为绕指柔,她虽然不懂什么叫“绕指柔”的,但平日父王的姬妾们经常会泪盈于眶的望着父王,以她的聪明要学还不是易事。
                                   “也许会吧。”玄衣娃娃模凌两可的点点小脑袋。
                                   “正常情况是如此。”紫衣娃娃十分肯定的颔首。
                                   “那……两位小哥哥会救我吗?”白衣娃娃赶忙求救。写月哥哥说过,男孩儿都喜欢当英雄,并且特别喜欢英雄救美,她虽然还没有见过“英雄”,但是她---至少每一个拜见父王的人都夸她将来会是个“美人”,那么如果这两人肯帮她,那她可以勉强承认他们是“英雄”。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闻言围着白衣娃娃转了两圈,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半晌后,两娃娃皆是爽快点头。
                                   玄衣娃娃心头暗道,平日常听父王讲道,宁多交一“小”友不多树一“小”敌,他今日不过“闭口”之劳即算救这白衣娃娃一命,宫人常说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有需时便可要她无偿无限效劳,实乃一本万利之事也。
                                   紫衣娃娃则寻思道,平日父王有教导,示人以恩即得人以忠,而且看这白衣娃娃模样生得聪明,以后说不定堪为大用,至于这“大用”到底为何用他虽还没弄清,但以他的头脑再过一两年他便明白了,到时他就可以“大用”此人了。
                          


                          28楼2009-06-2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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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衣娃娃见到竹林中的三个大娃娃也是一征,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目光在三个大娃娃身上转了几圈,最后觉得温雅微笑的玄衣娃娃最是俊美可亲,当下轻盈的仪态优美的走过去,牵起玄衣娃娃的衣角,娇娇脆脆的唤道:“大哥哥,你知道‘凤王凰冠’在哪里吗?”
                                     呃?三个娃娃闻言不由一怔,一时未能答话。
                                     “父王说,这里叫八荒塔,塔里珍藏有‘凤王’的王冠,父王还说,那是比皇后陛下的凤冠还要尊贵的,被始帝陛下亲赐名‘凰冠’!纯然想要!”粉衣娃娃娇俏的一偏首,虽然年小,可言行姿态间已隐透妩媚风华。
                                     三个娃娃听得粉衣娃娃的话同时瞪圆双眼看着她,想不到这娃娃虽最小,可志向倒是挺大的。
                                     “‘凤王凰冠’天下只有一顶,凤王逝后即被始帝陛下封入八荒塔,并下旨‘凤归九天,凰冠永绝!’,便是凤王的后代、继位的风王都不可戴的,更何况你。”紫衣娃娃看着这粉衣娃娃实是精致可爱不由好心解释,以免她为着一顶已蒙尘数百年的古冠而送命。
                                     “可是……可是纯然很喜欢!纯然想要!”粉衣娃娃闻言不由嘴一撇,晶珠似的眼泪便扑簌簌顺着晶莹的脸蛋儿流下来,无限的委屈模样,看得三个娃娃心头一软。想刚才白衣娃娃还只是眼含泪珠,可她却是立时走珠如雨落,很显然,比白衣娃娃更是功高一筹。
                                     玄衣娃娃当下非常罕有的软心肠一回,非常罕有的热心肠一回,低头抚了抚粉衣娃娃的头顶哄道:“乖哟,不哭。那‘凰冠’都放了几百年了,肯定又破又旧了,一点都不漂亮了,妹妹你生得这般漂亮,以后说不定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只有天下间最美的女子戴的凤冠才配你的。”玄衣娃娃的语气神态是那么的温雅真诚,若有丝毫的怀疑那便是对他最重的伤害,可面对如此俊雅人物谁人忍心?
                                     “凤冠很漂亮吗?”粉衣娃娃一听当下止泪,满是希望的望着玄衣娃娃。
                                     “当然。”玄衣娃娃点头,那俊雅的面孔一片赤诚,“皇后母仪天下,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所以妹妹以后要戴皇后的凤冠,不要凤王的‘凰冠’。”说罢还微微矮身似要与粉衣娃娃说悄悄话,只是紫衣娃娃与白衣娃娃却都听得清楚,“悄悄告诉你哦,听说凤王生得很丑。”
                                     “那好,纯然不要‘凰冠’,纯然要做天下最美的女子,戴最漂亮的凤冠!”粉衣娃娃当下高兴的拍拍小手掌,重新确定目标。
                                     一旁的紫衣娃娃对玄衣娃娃这么快哄好粉衣娃娃有些妒意,而对粉衣娃娃竟分不清‘凤冠’与‘凰冠’孰尊孰贱有些鄙夷,当下很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仰首望天以示与同流。
                                     而白衣娃娃却对玄衣娃娃的信口雌黄、并且哄骗这么可爱的粉衣娃娃的行为有些生气,可又不忍心拆穿玄衣娃娃的谎言令粉衣娃娃再哭,当下只有很是不愤的抬首看天以示不予计较。
                                     紫衣娃娃与白衣娃娃这一望却望得惊呆在场。
                                     原来,在他们头顶的竹梢上竟坐着一个不染纤尘的白玉娃娃,以一种深幽沉静的目光看着竹下的他们,那娃娃看模样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却可轻松的坐在高高的、柔软脆弱的竹梢上,微风拂动竹梢,他竟也随风而动,这令紫衣娃娃与白衣娃娃皆震惊佩服不已,毕竟当时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30楼2009-06-2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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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3 14:15:02
                              广告
                              囧……
                              番外在21楼就结束了……
                              后面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是百度吞了之后又吐出来的……
                              天啊……
                              


                              32楼2009-06-27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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