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身边只剩下讷朵了,有些回去,有些嫁人,还有一个受不了紫禁城的暑夏,活活磨死。)
(这听起来吓人,可医女结案的说辞比雪落得还轻——不过是这个小病那个小病没好好治。最后砌在城脚根儿,是宫人们嚼烂的一句话,夷族多灾。)
(浑然忘了自己关外祖宗。)
主儿,我今儿从厨房给您拿热锅子,看到檐下那冰溜子大得离谱,左不过看呆一时半刻…
进屋时锅里热气儿都没了。
(我看向讷朵,她那一张没遮拦的嘴,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旁敲侧击地传情解意?而我的木瑾又是什么时候长出了丽江木府的磅礴傲气?)
(我失去的,终究回来了。)
讷朵啊。
(指腹划过荔枝宝相纹的瓷牒,窗外嘹过一声,不知是什么在寒冬还闹腾的黑鸟,顶霜翱翔。)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听话的?
(讷朵捧不出笑了,脸拉长,透露出些在光碧楼的灵气。)
(我这才满意,双臂折于袖中,朝木瑾咯吱咯吱走来,花盆底子下的雪很厚,我的惩戒不算严。)
木槿,告诉我,到了忍利恩这一代,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