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离不开你』
一支发光的箭从远处飞来,照亮了飞过的一路,成了打破黑暗的一抹光,却偏离了要害半分,他没有躲闪,任那光箭刺向胸膛。
“时千,你果然还是恨我吗?”他后退几步,倚在一棵树前,捂着胸口,笑得很凄凉。
“庞尊,恨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听见这话的他确实有些吃惊,但很快随着雨水褪去。
“莹……”他勉强地笑着,“对不起……”
“庞尊,你真是愚蠢。”她不忘嘲讽,尖锐地讽刺着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你将这件事埋藏在心底,一切都不会败露。我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快乐。如今我知道了一切,你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哼。”他冷笑道,咖啡色眸子里却满含失落,“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更何况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她怒火中烧,丝毫不顾及往日情面,一个瞬移,掐住他的脖子:“庞尊!用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安分,我才不稀罕!我看透你了,你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莹,我只问你一句。”他无力地吐出几个字,“自始至终……你,爱过我么?”
手松了松,她眼里的坚定也动摇了,就好似水平如镜的湖面,被风吹出的一丝涟漪。不知为何鼻子就酸了,视线模糊了,热泪盈眶,想杀了他的冲动一瞬间随泪而去。掐住他脖子的那一刻心痛得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背负这种不公平的命运,我不想杀了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永远永远啊……
“大概我知道答案了。”他拉住她的手反将她制服。
在猝不及防的那一刹那,他吻住她的唇,巧舌撬开嘴唇,与她的舌头互相缠绕,她的嘴里甜甜的,只想霸占她的甜美,就算她是毒品,他也愿意上瘾。他绝不会再一次放开她,绝不。
他咖啡色的眼瞳紧紧盯着她烟灰色的眸子,半分严肃半分温柔。
“莹,对不起。”庞尊有点憎恨自己的无能,“我救不了她。”
“尊,对不起……”她紧紧抱住他,热泪滂沱,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无尽地重复刚才的画面,“虽然真相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我的心,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你,我离不开你了……只是离开片刻,我就已经思你入魔……”
“对不起,我用这么自私的方法留住你。”说这话时他的眼中满含泪水,随着雨滴一并滑落。
“说不怪你是不可能的。”她顿了顿,泪眼婆娑,“但是我……”
他将食指放在她的嘴唇前:“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与你厮守终生,你可愿意?”
雨似乎停了,只是天边仍旧一片阴霾。
“愿意。”
他见她的衣服都湿透了,脱下外套为她披上,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
“尊,你哭了?”她见他这模样,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感动。
谁知他却不再否认,在她面前放下所有骄傲:“为你,我甘愿如此。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刚才那一箭你怎么不躲开?”她看着他的伤口内疚万分。
“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他轻描淡写的话中饱含爱意。
“傻瓜。”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是啊,傻得爱上了你。”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如果你真的对不起我的话,就赔偿我。”
“赔偿什么?”
“你。”
“喵……”两人同时抬头,一只有着红蓝异色瞳,浑身素白的猫儿立于树枝上,眼里似乎含着笑。
“滴答,滴答……”清脆的两声滴水声。
“又下雨了吗?”四处寻觅,不见了那猫的踪影,而雨早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