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坐,颀长身骨儿缩了一节,欲看我时,反而要把下颌仰上一仰了。我怎肯这样待她,便自觉地曲膝下去,福个身儿起不来似的,躬个猫样的脊梁。
“蛮上口的。”
身子矮下去时,掌心也顺着秋千绳儿,缓地抚过了白得发冷的月牙儿。为免意外,她衣上没有任何的熏香,凑近了,只在圆腰窄胯处,散漫一股子薄皮细肉的旖旎香。她比我想象的要暖和,这个味道,比阮氏身上那股子寒霄气,更能将人陷去,陶醉流连。
“大阿哥或许会更喜欢这个幼弟,您可能晓得,他叫穆彰阿。口条不利索的,叫起来就是木扎木扎的,与木琅凑在一块叫,听着像是格外亲厚的兄弟俩。”
宽衣大襟,极松弛地覆在她的肚皮上。绸料子也太薄呀,不够遮住胎动,使那精绣的鲜花艳果,熟得挂不住枝杈似的,无风自动,颤颤不停。
“他好像喜欢这名字呢,主儿,木琅,木琅……诶,主儿虽不是满人,想来的名字,竟和国语里的mulan重着音了。”
手伸去,抚住她的足踝,轻地一摩挲,眼梢挑着笑,仰了脸看她。
“译成汉话,是哨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