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到荒野苔原
“你醒了？”
老人的声音响起。
“这是哪儿？”
余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根本拿捏不到一块儿去，尝试了两次，终于放弃了。
“冰原深处，荒野苔原，生命的禁区。”
老人嘴里叨着烟袋杆儿，一手去装烟叶儿，然后用火熠子点上。他只有一条胳膊，常人很轻松地事，他做起来却有些麻烦。但终于是点着了。他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儿一圈儿。
“冰原？西伯利亚？珠峰？南极洲？”余满一头雾水，连忙去摸手机，
没有。
钥匙，没有。
钱包，也没有。
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其实根本就不能叫衣服，只是一件破羊皮，用羊毛乱七八糟打了几个扣儿，做成一件袍子。
样式就和老人身上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老人身上那件新鲜。
新鲜得还有一股浓烈的羊膻气。
“这里是冰原的荒野苔原。你是神农氏的人？雪域国来的？”老人吧嗒着烟嘴儿，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艳阳高照，遍地银光。
余满摇了摇头。
神农氏他当然知道，上古三皇嘛，至于雪域国，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不管你是哪里人，这里是荒野苔原，不是部落，也不是你们南人的大州县，喝了这碗汤，你就走吧。”老人指了指门外，白雪皑皑，笼罩着整个大地。
这是要赶自己走？
余满看到，他身旁有个石凳，上面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黑色粗陶大碗，里面盛满了热汤。
他皱一皱眉头，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又没有帐篷食物，老人把他赶出去，基本就是个死局。不过他也讲不出什么求情的话。何况，老人已经救了自己一次，耍赖皮的事儿他干不出来。
余满努力地翻坐起来，把嘴凑到陶碗边上，须溜着把汤喝完。
味道还不错，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轰得炸开，热量填满了胸腹，就连四肢百骸也舒畅起来，手指缝儿都透着麻痒的酸爽。
沉疴尽去的感觉。
余满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咦？
不对呀。
余满感觉有些怪异。一百公斤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轻盈的感觉。
他认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柔弱细嫩，这分明是一双小孩的手，胳膊腿儿十分纤细，胁骨一根连着一根，清晰可见，大肚腩也不见了。
再看看那老人，自己站着的高度，和老人坐着差不多。
这是......返老还童了？
余满摸着自己的脸，看着周围大了一圈的环境，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这可能就是做梦吧。总不能是穿越吧？那怕啥？
他来到老人面前，鞠了一躬，走出屋门。
老人自顾自抽着烟袋，面无表情。
“唉，连双鞋子都没有。”余满叹了一口气。
当光滑的脚底板踏上苔原上厚厚的积雪，冰凉的刺激让余满一阵寒颤，小小身板不由得哆嗦起来。
“你会不会劈柴？”老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
“会呀。”余满脱口而出，他想，劈柴有什么难的？谁不会呢？
“看见那片树林了吗？把筐装满，当作……当做房租。一筐柴顶一天。”
老人抽出一把柴刀，扔到他的面前，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松林，又指了指屋门口一口破竹筐。
“没问题。”
余满一听，马上笑了，开心地捡起地上的柴刀。
“这刀好重啊。”余满想挥几个刀花，用力过猛，差点把手腕扭伤了。
这把刀只有手前臂这么长，刀头处弯曲变形，这是一把断刀，刀刃上面也有好几个缺口，刀身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污垢，黑漆漆的毫不起眼。
看着满是积雪的地面，余满咬了咬牙，提着断刀，拾了两段草绳，直奔松林去了。
光着脚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印记。
也许是渐渐适应了这种天气，走了一会儿之后，余满并没有感觉到很冷，甚至心里有些热切。
他寻找了一棵低矮的松树，往手心啐了一口，双手抓紧断刀，朝松树的根部砍去。
嘿，这树可真硬，一刀下去，仅仅是树皮上留下一点刀印儿。
“**。”
声音突如其来，余满吓了一跳。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一把夺过断刀，虽然只有一只手臂，摆了个架势，整个人都变得威风凛凛，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战场上的敌人。
身子顺势一旋，挥刀就朝大树砍去，带起一阵风。
咔嚓一声，手臂粗细的树杈，一下子就被砍断了。
老人把断刀扔到地上，依次用手指点在余满身上，有十几个位置，说：“这些地方用劲。”
余满倒吸了几口凉气，这老人的手劲儿真大，这几下戳在身上生疼。
他毕竟是成年人的思维，一点就透。
回想起之前在健身房，教练教自己做器械时，就会重点说明哪块肌肉用力。老人的做法就像健身教练差不多，直接指出用力的肌肉位置。
余满尝试了十几次，就掌握了用力方法，这下砍树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余满把树的旁枝侧枒一一砍下来，用草绳子绑成一捆，拖了回去。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才把柴筐装满。
老人还是在抽着他的烟袋，他看了一眼柴筐，余满装得并不磁实，不少细的枝条占了很大的空间。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去生火。”老人指了指屋外的一个灶台。
余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明白这取火工具是如何用的。
老人只是远远看着，没有指点，直到他打出第一束火苗，才暗暗点了点头。
老人又安排余满去取了些冰雪，扔到了铁锅里。
寒冷的地方，树木的密度格外大，看上去一根根细细的枝条，确实很耐烧，一锅雪水很快就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老人又取出一些石块一样的东西扔进锅里。
那些石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但却有神奇的功效，喝了之后疲劳尽消。
老人从屋子角落收拾出一小块儿地方，铺了几块破毛皮。
“你睡这里。”
余满多少年没有这么出过力了？躺下就睡着了，睡得真香。
老人还是抽着旱烟袋，烟袋锅子一明一亮，远看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他的眼神清澈，一脸凝重的看着余满。
那张熟睡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团黑气，变幻着形装，就像一只被拴住了的鬼魂，嚎叫着，张牙舞爪想要挣脱而去。
“你醒了？”
老人的声音响起。
“这是哪儿？”
余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根本拿捏不到一块儿去，尝试了两次，终于放弃了。
“冰原深处，荒野苔原，生命的禁区。”
老人嘴里叨着烟袋杆儿，一手去装烟叶儿，然后用火熠子点上。他只有一条胳膊，常人很轻松地事，他做起来却有些麻烦。但终于是点着了。他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儿一圈儿。
“冰原？西伯利亚？珠峰？南极洲？”余满一头雾水，连忙去摸手机，
没有。
钥匙，没有。
钱包，也没有。
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其实根本就不能叫衣服，只是一件破羊皮，用羊毛乱七八糟打了几个扣儿，做成一件袍子。
样式就和老人身上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老人身上那件新鲜。
新鲜得还有一股浓烈的羊膻气。
“这里是冰原的荒野苔原。你是神农氏的人？雪域国来的？”老人吧嗒着烟嘴儿，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艳阳高照，遍地银光。
余满摇了摇头。
神农氏他当然知道，上古三皇嘛，至于雪域国，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不管你是哪里人，这里是荒野苔原，不是部落，也不是你们南人的大州县，喝了这碗汤，你就走吧。”老人指了指门外，白雪皑皑，笼罩着整个大地。
这是要赶自己走？
余满看到，他身旁有个石凳，上面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黑色粗陶大碗，里面盛满了热汤。
他皱一皱眉头，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又没有帐篷食物，老人把他赶出去，基本就是个死局。不过他也讲不出什么求情的话。何况，老人已经救了自己一次，耍赖皮的事儿他干不出来。
余满努力地翻坐起来，把嘴凑到陶碗边上，须溜着把汤喝完。
味道还不错，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轰得炸开，热量填满了胸腹，就连四肢百骸也舒畅起来，手指缝儿都透着麻痒的酸爽。
沉疴尽去的感觉。
余满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咦？
不对呀。
余满感觉有些怪异。一百公斤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轻盈的感觉。
他认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柔弱细嫩，这分明是一双小孩的手，胳膊腿儿十分纤细，胁骨一根连着一根，清晰可见，大肚腩也不见了。
再看看那老人，自己站着的高度，和老人坐着差不多。
这是......返老还童了？
余满摸着自己的脸，看着周围大了一圈的环境，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这可能就是做梦吧。总不能是穿越吧？那怕啥？
他来到老人面前，鞠了一躬，走出屋门。
老人自顾自抽着烟袋，面无表情。
“唉，连双鞋子都没有。”余满叹了一口气。
当光滑的脚底板踏上苔原上厚厚的积雪，冰凉的刺激让余满一阵寒颤，小小身板不由得哆嗦起来。
“你会不会劈柴？”老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
“会呀。”余满脱口而出，他想，劈柴有什么难的？谁不会呢？
“看见那片树林了吗？把筐装满，当作……当做房租。一筐柴顶一天。”
老人抽出一把柴刀，扔到他的面前，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松林，又指了指屋门口一口破竹筐。
“没问题。”
余满一听，马上笑了，开心地捡起地上的柴刀。
“这刀好重啊。”余满想挥几个刀花，用力过猛，差点把手腕扭伤了。
这把刀只有手前臂这么长，刀头处弯曲变形，这是一把断刀，刀刃上面也有好几个缺口，刀身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污垢，黑漆漆的毫不起眼。
看着满是积雪的地面，余满咬了咬牙，提着断刀，拾了两段草绳，直奔松林去了。
光着脚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印记。
也许是渐渐适应了这种天气，走了一会儿之后，余满并没有感觉到很冷，甚至心里有些热切。
他寻找了一棵低矮的松树，往手心啐了一口，双手抓紧断刀，朝松树的根部砍去。
嘿，这树可真硬，一刀下去，仅仅是树皮上留下一点刀印儿。
“**。”
声音突如其来，余满吓了一跳。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一把夺过断刀，虽然只有一只手臂，摆了个架势，整个人都变得威风凛凛，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战场上的敌人。
身子顺势一旋，挥刀就朝大树砍去，带起一阵风。
咔嚓一声，手臂粗细的树杈，一下子就被砍断了。
老人把断刀扔到地上，依次用手指点在余满身上，有十几个位置，说：“这些地方用劲。”
余满倒吸了几口凉气，这老人的手劲儿真大，这几下戳在身上生疼。
他毕竟是成年人的思维，一点就透。
回想起之前在健身房，教练教自己做器械时，就会重点说明哪块肌肉用力。老人的做法就像健身教练差不多，直接指出用力的肌肉位置。
余满尝试了十几次，就掌握了用力方法，这下砍树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余满把树的旁枝侧枒一一砍下来，用草绳子绑成一捆，拖了回去。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才把柴筐装满。
老人还是在抽着他的烟袋，他看了一眼柴筐，余满装得并不磁实，不少细的枝条占了很大的空间。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去生火。”老人指了指屋外的一个灶台。
余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明白这取火工具是如何用的。
老人只是远远看着，没有指点，直到他打出第一束火苗，才暗暗点了点头。
老人又安排余满去取了些冰雪，扔到了铁锅里。
寒冷的地方，树木的密度格外大，看上去一根根细细的枝条，确实很耐烧，一锅雪水很快就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老人又取出一些石块一样的东西扔进锅里。
那些石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但却有神奇的功效，喝了之后疲劳尽消。
老人从屋子角落收拾出一小块儿地方，铺了几块破毛皮。
“你睡这里。”
余满多少年没有这么出过力了？躺下就睡着了，睡得真香。
老人还是抽着旱烟袋，烟袋锅子一明一亮，远看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他的眼神清澈，一脸凝重的看着余满。
那张熟睡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团黑气，变幻着形装，就像一只被拴住了的鬼魂，嚎叫着，张牙舞爪想要挣脱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