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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撕X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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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小菊(比心)


1楼2018-12-23 23:37回复
    (光阴一日一日,流逝在香囊里日益减少的药剂中。今日,已是我陪伴她一同欢愉、祈盼着这个孩子的第三十四日。够了,我已经,受够了。)
    (月份渐大,当我翻来覆去为它将千字文念过数十遍,秀秀挽过我的小臂,靠在我肩头,另一只手抚着她微隆的小腹,对我说,她昨日感觉到它动了,它又长大啦,可以听得懂更复杂的句子了。说得骄傲又美满。于是,我笑着应下,随后便开始读论语给它听。)
    (就好像,它真的能听见的那般。)
    (一如往日,待看秀秀喝下安胎药,她含着梅子解苦,一边做一双虎头鞋。我便坐一旁,翻起桌上倒扣的论语,为它句读。算着日子,也该是时候了。因那终将要发生的事情,隐隐的有些焦灼,读起书来也不禁心猿意马。)
    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话音消弭在身边递来的一声“苑苑”的呼唤中,原以为是被她看出了我的不专心,捏着书轴将整卷在眼前正了正,又欲接着读下去。却听见她说。)苑苑,我肚子疼。
    (苑苑,我肚子疼——)
    (骤然觉察这句话的分量,浑身的血液像在一瞬间被激活,我忙将书一掷,起身并步到她身边。甚至,都来不及我假惺惺地关怀上一句,她已痛得揪着腹前的衣袍,又来攥我的手。随墩儿惊惶的一声呼喊,我似乎闻到了一点儿铁锈味,低下头,只见秀秀下袍渐渐被殷红晕染开一大片,她今日穿了雪青色,直衬得那血色愈发鲜烈。)
    快,传太医。(我亟亟命道。对于最终宣判它死刑的期待,令我的话音听起来格外焦急,竟也凑巧贴合了当下的场景,无需我多费力伪装。)
    (康仪礼太医来得很快,许是才在哪个宫中请过平安脉,我才刚将疼得昏迷的秀秀扶至榻上,便已听到他入殿请安的声音。)
    宜妃体弱,安胎药已用了月余,却不知,怎会还会腹痛出血?(我亲自为秀秀将床幔放下来,而后回身,深深看他一眼。)请大人务必用心诊治,宜妃之子,便权交托大人了。
    (我不知长姐是否已提前与他做好约定,但我知道,他诊脉时,便会知悉原委。我没由来的相信,他一定能听懂我的意思,也一定会为长姐与我瞒下这桩祸事,就像,他答应为秀秀隐瞒一样。于是在他诊脉时,我站在塌边,甚至还有闲情,细细打量这位,长姐“曾经”的心上人。)
    (当他朝地上一拜一揖,说着,恕微臣无能,宜贵妃的胎保不住了。我细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心中想的是,长姐的眼光果真不赖。)
    (待太医为她引产后,我吩咐宫人将被血浸透的被褥换过一遍,又为她更衣。萦绕鼻息的,仍是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不过也好,我甚喜这个味道。)
    (屋内静得吓人,我独坐在床沿边守着她,枕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缟,就像真的死去了一般。有一瞬间我在想,何不真的让她去死?若没了她,阿林就会是我的了。像他自己说的,从前失去秀秀的日子,是我带着他一点一点从痛苦中走出来的。那么再经历一次失去又何妨呢?大不了,我比从前再多努力一点就是了。甚至有那么一瞬,我的手已蠢蠢欲动,想要扼上她脆弱的脖颈。)
    (那又是什么让我作罢的呢?我怎么都不愿承认,是我那颗令我自己都厌恶的,摇摆不定的心。——我恨她,可我竟也,还是爱她。)
    (倚靠着床柱,看她安静的睡颜,周遭静得,连我也如同死寂。不知多久过去,看见她羽睫轻扇,而后缓缓睁开眼来,容色怔忪,像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我自床柱边支起身子来,又俯首下去,柔荑轻握住她的,燕长翠眉弯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弧度来。)
    秀秀,你醒啦?


    3楼2018-12-24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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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了身孕起,苑苑日日皆来相伴,以至于深宫里度日,即便阿林不能长久的在我身旁,也不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故而很多时候,愧疚感常常包裹着我,为了这个孩子,我将自己朝夕相对的亲姐妹放置危险境地,稍不小心,便要她陪我一同赴死,可我能做的,仅是唯有更加小心翼翼,让我与阿林的骨血,平安降世,这个秘密得以永永远远的烂在心里。)
      (用过安胎药,如往的,她坐在我身侧念书,只是这不适感,一日比一日来的更重,好似日积月累般忽的在这一时席卷而来,腹痛感瞬间蔓延至浑身,手心抓着案上的锦垫,用力的关节都微微泛白。)
      好疼,苑苑,我肚子好疼——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害怕,我如此百般呵护,拼上性命得来的孩子,他一定不能有事啊,苑苑半跪在身旁,顺势抓住她的腕子,连气都喘的更急了。墩儿将将喊了一声,我低头时,裙摆上已染了一片血色,蕴在眼眶中的泪,登时扑朔而来,我与他血脉相连,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胎动,正如我现在觉得,我仿佛就快要失去他了一般,这无力感,比血肉的疼痛更强烈。)
      救他,苑苑,你要帮我救他。(我急切的望着她,眼前早已因噙着的泪,模糊一片,我甚至看不清,如今的她到底是怎样的神情,是不是如我一般的无措,可我能相信的人,也唯有她了啊。)
      (康仪理来时,我已然疼的快撑不住了,连苑苑和墩儿的呼喊声都在耳旁,愈来愈远,也愈来愈沉,可那句保不住了,还是清晰明了的,重重的撞进了我的耳朵里,击垮我最后的防线,让我溃不成军,我有多期待他,此刻就有多绝望,仿佛是一把尖刀硬生生的刺进我的心头,轻而易举的要去了我的性命。)
      (后来,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我与阿林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在香山看枫,他长得机灵又可爱,欢脱的满地撒野,一直跑在了我们前头,忽的他跌了一跤,栽在地上,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我想去抱起他,拼尽全力也够不到那短短的距离,而后整个世界变得猩红一片,我徒然惊醒,觉得可怖至极,好在一睁眼见到的,仍是我熟悉的苑苑,仿佛将将乃至先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大梦一场,我抓着她的手,开口时喉头便已嘶哑了。)
      他还在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他还在。


      4楼2018-12-2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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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扳下她攥着我的那只细手,反握着它向下,覆着她的手掌按在那一方已然平坦的小腹上,螓首一偏,轻巧得就像在说,今天出太阳了,天气很好。)
        不在了,它走了。
        (终于,那里终于是平的了。日复一复的,我听她同我憧憬这个孩子降生以后的事情,听她逐时逐岁,一一为它绸缪规划。她已很小心地隐去关于孩子父亲的部分,我却能从她的字里行间,读出她与阿林一同遥想的未来。有时,我甚至也会错觉,这个孩子真的会被平安诞下。我还曾对着镜子呵气,忍不住去描绘它的样子,它会长着阿林的眉毛和鼻子,秀秀的眼睛和嘴唇,疯魔了一般,又用力将那水雾的痕迹抹去。)
        (现在好了,它终于消失不见了。她能让我嫉妒的东西,又少了一件。)
        (自袖中掏出那方丝帕,端在掌中翻了个褶,特意将绣着“阳”字的那一角翻在外面,才捻着帕子往她额前探过去,眉眼轻弯,话意仍是温温然的。)
        别动,你出了好多冷汗,我为你擦擦。


        6楼2018-12-26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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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拨开我的手,生硬且无情,而后轻而易举的告诉我,他不在了,手心盖着我平坦的小腹,与先前大不相同,我再感受不到他有力的跳动,我们相连的血脉,此刻已断的干干净净,眼一阖,滚下一行泪来,直直淌进我的脖颈里,告诉我,这冰冷的绝望,是如此真实。)
          不能,他不能走,不可以。(我寄予了这个生命,太多太多的感情,可骤然的,他就离开了,连挽留的机会也不给我,天真以为,我真的能护他周全,真的能拥有这个属于我和阿林的孩子,我们已然失去这样多了,为何连最后的坚持,也要剥夺,未免太不公平。)
          (被单拽在手心里,起了深刻的褶皱,如同他在我心中的烙印一般,无法抹去。那方绣着阳字的帕子,没有预兆的印入眼帘,我如何不熟悉,那是阿林的东西,旧时他额娘为他绣了许多,每一块的边角,都是这样一个阳字,是宣告属于他的东西,而今却出现在苑苑的手中,伸手夺过,呈在眼前,问她。)
          你,从哪儿来的!


          7楼2018-12-2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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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知,只消将这方帕子的一角在她面前匆匆一掠,她就能即刻辨认出,那是阿林的东西,那是他们相恋多年的知悉。而我,痛恨这知悉。)
            (指间的帕被她劈手夺过,怡然勾了唇,歪头问她。)阿林送我的,好看吗?
            (向她微倾了身,一手攥住她执帕的细腕,另一手,捏着帕角,一点一点将帕子从她掌中扯出来。拈着它一抻,展平托于掌心,指腹轻轻,又极珍视地抚过上头绣的那个阳字。而后长睫微抬,眸光转落在她有些愕然的面靥上,冲她轻一努唇,一如从前,我将她最爱的玫瑰破酥包留给她时,娇俏向她邀功。)
            我日日珍藏在身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如今却拿来为你擦汗,我对你好不好?


            8楼2018-12-27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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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瞬,竟有些不敢信了,那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与我日日相对的苑苑,藏着阿林送她的帕子,如此的珍而重之,她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我,她爱着他,或者已有许久许久了。)
              你,喜欢他。
              (眼眸直直的勾着她,一瞬不瞬,这话不是问询,更像是笃定。)呵——(别过头,兀的冷笑一声,笑的滚出更满溢的泪来,而后仰起头拿腕子一抹而去。)苑苑,你当真用心良苦。
              (我有些,不认识她了,那眼里分明不是先前的柔情,仿佛我才只睡了一觉,醒来这世界,却已是翻天覆地,她是恨着我的,我能读的出来,这恨,与她对阿林的喜欢一样满,也藏得一样深。可这般久的年月里,她偏偏选在此刻对我开诚布公,于是,那样一个念头,油然在我心底里,凭空冒了出来,伸手揪住她的前襟,拉进我们的距离,我盯她,比先前,更深了,而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问她。)
              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希望这猜想是错的。)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孕前那一月称病不过是我对上的借口,她与眉姐儿因我体弱一说,要康仪礼开了安胎药,每一副皆是经了她的手,至此,指上的力道,又紧了两分,磨着她的衣衫,连关节都泛着疼痛。)


              9楼2018-12-28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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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低了身子,凑她更近些,唇边恣睢的笑弧勾得更甚。)是呀,我喜欢他。怎么,只有你可以喜欢他吗?
                (这句话,已在我心中埋藏了太久太久,与她、与他,太多的情谊与伦理桎梏着我,令我深陷在自我纠葛中无法脱身。如今,我终于可以跳脱出那个囹圄,昭告天下,我爱他。压在心上教我喘不过气的巨石,一下移开,如有清新的空气骤然灌入体内,我扬了下颚,深深吐纳一口气,只觉整个人都轻松舒惬起来。)
                (她将我们的距离拉得仅剩咫尺,垂眸一掠她攥着我前襟的手,原就分明的骨节都因用力而更显得嶙峋几分。抬掌轻覆上她的手背。)
                是我,又如何?(声色轻慢,凑至她颊边,眼波流转,在她有些苍白的面靥间细一梭顾,而后低低跌出一声嗤笑来。)
                秀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将它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吧?在你选择留下它的时候——不,在你,恬不知耻地还要与阿林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该预见到,会有今日了,不是吗?


                12楼2018-12-28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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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两字它一点一滴的,逐渐吞没侵蚀着,我的肺腑五脏,让人连喘息都感到倦累,不是没有设过防患,乃至是眉姐儿,我也怕她容忍不下,却独独漏了苑苑,是我最赖以信任的苑苑啊。她说是我又如何,脑仁一下如五雷轰顶般炸开,我自诩是千般小心,却敌不过她的万般算计,紧紧揪着她前襟的手,徒然松开,掌心清脆且响亮的落在她的一颊上,乃至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真的,将她恨进了骨子里,揉碎了,她如何能狠心的,杀死我的孩子。)
                  贱(间隔)人!
                  (怒不可遏的掐上她的脖子,这时,我能见到她瞳孔里的我自己,披散着发丝,眼中布满了血色,已然是筋疲力竭了,如何能想到,我与她自小相伴,一起长大,更胜似一母同胞,我轻信了她那句,不能信任何人的时候,她信我,可如今,她亲手推我入深渊,给我致命一击,看我痛苦,竟会是她此刻的快活,多少讽刺。)
                  (垂了头,冷冷一笑,盯上她的眼眸,又笑的愈发张狂,我怎会不懂她。)你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人人皆以为你不争不抢,其实,是你得不到罢了,即便再喜欢,这辈子他也不会肯多看你一眼的。
                  (多少年了,任世道怎般变迁,我总以为我俩到底是一如既往的情分,说她辜负我,其实也不对的,她真正辜负的,是那段岁月。)
                  (我不再唤她小名,她如何配做我心里的苑苑。)容声,你真可怜。


                  15楼2018-12-2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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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扼来喉间,颊上方才被她掌掴的地方才慢慢透出刺疼来,但这疼,比之昼夜蚕食我心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眼皮轻抬,去看面前她的形容,一丝一毫,连她凌乱贴在鬓边的头发丝也不想放过。纵是她刚入宫的那几日,我也未曾见过她如今天这样狼狈的模样。她就深陷在我为她亲手营造的困厄中,亲尝我从前生受的苦楚。)
                    (我甚至没有去阻拦她扼住我脖颈的手,那只手因她的身体才送去一个生命而孱弱,更因她乍然轰顶的打击而恨得发颤,它对我,压根儿起不到半点威胁。轻启了唇,声色平静无波,冷得如一潭冻池。)
                    秀秀,省点儿力气吧,你还得留着,为它哭丧呢。
                    (年深日久的相伴,我太懂她,同样的,她也太懂我,懂得该拿什么东西才能一击即中地将我刺穿。她手上的力道无法伤害我毫分,可她的话,却能轻易凌剐在我心尖。可我分明是这场角逐的胜利者,又如何能在此刻,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悲促?不可以,容声,决不能。)
                    (于是我的气息僵了一瞬,牙根一咬,逼出连声的嗤笑来,笑得肩也颤。而后下颚更扬了,凑前逼视她,极尽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我得不到,又怎么样呢?至少,你也没有得到——他,和它,你都无法再得到了。
                    (话音未落尽,便被更恣肆的笑声所替。笑着笑着,眼角也愈渐沁湿了,才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嘲笑我自己。大抵是笑得累了,我掌撑在榻上,眸光落在指前丝衾的一处褶皱。笑音化实为虚,又缓缓地只留下吐气的声音。神色也自张狂变得愀然。)
                    你不可怜?当然,你不可怜。你已拥有得那样多了,你有将你捧作掌上珠的阿玛,有骨血相连的额娘,有一个什么都愿意让给你的姐姐,还有一个,不论沧桑变迁都愿意站在你身边的情郎,你当然不可怜。
                    (转而看她,又反攥住她的前襟,眸中覆了薄雾,但仍强自忍着,要将它们永封在眼底。)
                    可是秀秀,你不该……你不该继续与他纠缠不休。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可他还有。你不该用你们的爱捆住他,让他陪你一起永堕阿鼻。


                    17楼2018-12-2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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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什么深拥,也被什么推弃,她为我遮过风雨,如今,却也让我不见天日,我以为她是在救赎我,可又让我坠入深渊,以至于,我连思考的能力,都几乎丧失,这十多年来,我对她敞露心扉,知无不言,除却这一件,也唯有这一件事,我瞒了她,甚至,我日日都在愧疚,拿她们的性命做了赌注,她能毫不怜悯,是我的失败,我待她,未能真正做到,所以,我输。)
                      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你真的爱阿林吗,不,你只爱你自己,却偏要用所谓爱情掩盖你那颗丑陋又肮脏的心。
                      (她站上了人间的至高顶点,指责我的不应该,在感情上,望惜心灵能,望自顾己身,望两情深深,还要敬生死,顾当下,要契三观,要方寸不乱,可若一心向他呢,只有方寸不舍,烧心,郁勃,不知困怠,就是焚琴煮鹤,也不能自休,至何时?至死方休罢了。)
                      (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软弱的任由她攥着衣襟,却不肯低下头颅,倔强的盯着她,良久,扯出一丝苍凉的笑来,眼底满是不耻,仅她自己清楚,她的游刃与迎击,是否一种自弃。我与阿林的感情,不会因任何因果而消失,但凡深刻,经由时间促就,便有了清晰且长久的轮廓。)
                      那是你心里的阿鼻,不是我们的,生生死死,九重天还是十八狱,我与他一起闯又如何?
                      (这爱意,麻木了她的心房,我却偏要拨开来,请她尝一尝撕心裂肺的滋味。)容声,我和你不一样,你很清楚。
                      (这是分明且凛冽的现实。)
                      (而后,逼近她,一字一句的告诉。)你可以杀死这世间所有的血肉之躯,可你杀不死,阿林与我沧海不更的心意,恨吗,容声,恨的更强烈一些吧,你会付出代价的,为今天的债。


                      21楼2018-12-30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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