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 女 二十二 智商110 情商55 魅力60 名气100 金钱890 写作A 英文C 鉴赏E 裕堂好感16 健康65 积分193】
午后时分阳光惬意，整个南京城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今日正是剧本完稿的日子，停笔的瞬间不禁让人松了口气。慢慢悠悠整理好剧本，戚清着手寻找适合的出版社。摊开南京城的地图，视线扫过每一处细节，最终停在明世印书馆。
“明世印书馆么......”
戚清犹犹豫豫，听闻这印书馆的创办者大有来头，在东北时王家就是名声显赫的世家大族，后来不知是何缘故举家迁往南京。到了南京很快便有了容身之地，家族底蕴不可小觑。戚清担心对方眼光挑剔，看不上自己的创作。
这样的紧张情绪一直未散去，即使站在明世前心中仍然毫无底气。试探性地伸出手敲门，戚清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打扰一下，这里是明世印书馆吗？”
明明找对了地方，却还要听到主人亲口确认。戚清在心中暗笑自己的幼稚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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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日光盛，尤在午后时刻，扯得那钟表走针声也绵长慵懒。明世印书馆修的是顶气派漂亮的洋楼办公，后院里间也留着原主秀致文雅的园林。日光顺着竹枝镂花的窗透进来，面前的书页上便印满了清素竹影。
书桌前的少女梳了细碎刘海，漆黑的发编成辫子垂在颈后，顺着领口挠着皮肤，鬓边夹着枚润泽细白的珍珠发卡。王阙的父亲素日有意带她见见世面，不过今个同几位叔伯赴宴，因着宴上有从前未曾结交的世家子孙，不方便将她带去，故而吩咐管家将王阙送到印书馆去待着，算作教她熟悉事物。
“阿成，仿佛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被指节叩响木门的声音惊着，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推开长窗问印书馆里的小伙计，日光顿时满满当当地倾入室中。王阙来时声势不大，除却几位有头脸的编辑与管家伯伯，伙计只当她是哪个编辑家的女儿，恭敬未缺，也不那般拘谨。
“姑娘，是有人在。若是来送稿子的，我这便去请进来。”
“将人带去东边的会客室，我过去迎。”
王阙合了书页，将手中笔搁在架上，推了椅子起身。前院的欧式庭院宽敞明亮，走动时衣衫上映了日光，和风止不住地掀着水色纱衫，及膝白罗裙边上百蝶暗纹随着步伐做出振翅欲飞的姿态。她立在小洋楼门前，向被伙计带来的女子颔首为礼。
　　　“这里是明世印书馆。”
　　　“您是为送书稿过来的吗？请先随我到楼上会客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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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伙计打扮的人来迎接，戚清随着接待的人往里走，见着明世气派的洋楼，心下唏嘘不已。到底是世家，装修总是颇为讲究。
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主事人。戚清总是想着会见到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或者是西装革履的青年，独独未想到是不过十多岁的女孩子。一路上想尽了可能出现的情况，揣摩出各样的对策，如今看来，竟是一个也无用。
“我是戚清。”戚清点头向对方回礼，停顿片刻后有些局促的开口，“如果打扰到了，我很抱歉。”
即使对方是个年龄略小的孩子，戚清也不敢有半点懈怠，这个剧本也算是耗费了大量心血，若是有半分失误，便白费了这付出的努力。
“请带路吧。边走我边谈谈我这次的剧本。”戚清抬起胳膊扬了扬手中厚厚的一沓信纸，“讲的是两代人的感情，都以悲剧收场。”
突然想到什么，戚清瞧了瞧对方的神色。
“我总是写悲剧结局顺手些，不知贵社会不会介意结局......不甚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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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随我到这边来。”
父亲有意叫王阙学着管理事物，她也见过许许多多来印书馆送稿子的人，只是甚少有这样标致漂亮的年轻姐姐。听她这样问，王阙脚下的步子未停，却是稍作思考后才回答。
“我只是在印书馆里帮忙带路，审稿还是看编辑先生的判断。”
　　　“不过我想只要书稿很好，明世的编辑也会喜欢悲剧的。”
唯恐自己语气露出马脚，王阙一路上便再未开口，直到上楼进入会客室。东室的采光很好，刷的粉白的墙上挂着一幅葡萄藤国画，屋子里摆了极大的胡桃木书架，前头的桌子上撒满了午后的日光。王阙引来人到桌前的椅子处坐下，起身去矮柜处拿出一套白瓷茶具。
“我这就过去叫编辑先生过来，请您稍等。”
　　　“请问需要茶还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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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大方得体，一身小洋裙颇衬明世的气质。眉目间依稀可辨的稚气与举止透露出沉稳大气彼此中和，给人一种身心放松的惬意享受。刚开始时的紧张情绪有消散趋势，戚清暗自松了一口气，顿觉手中笔稿轻松不少。
午后难免带着些许惬意，戚清慢悠悠随着女孩上楼，只觉得冬日泠冽的寒意在这里消失殆尽。会客室宽敞亮堂，让人坐在椅子上竟有些不知所措。戚清把手稿整整齐齐放在面前桌上，单手叩了叩桌子。
“劳烦小姑娘了，白水就好。”
一路走来，暗叹于明世的豪华装潢的同时，心中总是有些好奇。戚清见女孩气质不俗，有心搭话，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开口：“放眼整个南京，有哪家印书馆如明世一般，初来乍到便在这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占得一席之地。明世如今蒸蒸日上，又有谁不知道明世是后起之秀。”
戚清看看女孩脸色，拢了拢耳后的发，唇边挂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如今我见识到明世的气派，便知道自己从前不过是井底之蛙，是俗人，当真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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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自润泽温厚的白瓷水壶中流出，如线状缓缓注入同套的杯盏之中，隐有白雾氤氲弥漫，驱散了几分金陵城冬日里的湿冷。王阙手腕悬空，却是稳当得体，未有一滴温水洒出。她听着对方发问，隐含探究之意，手上动作未停地笑道：
“若说明世蒸蒸日上，是后起之秀 ，也不过是众位信任，愿意将书稿投来罢了。或许世间诸事总是如此，所谓的光鲜亮丽，是要旁人乐意合作帮助才得来的。”
少女有了修长影子的双手执起杯盏，白瓷上描绘着太白醉酒的画样，同老式的小木托盘相得益彰。袖口有浅淡的丁香花影，若有若无地映在手腕上，将杯盏放在桌面上，托盘便暂时收入了柜中。
“按平常来说，若是您不嫌弃，我是理当唤一声姐姐的。”
　　　“姐姐既是到这里来投书稿，自然是见识修养皆不俗。在我看来，姐姐又何必说这样的话？说是明世的气派，应当是仰仗着许多个如姐姐般愿意信任明世的人筑起来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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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茶盏摆在桌上，缓缓升起缕缕热气，安逸舒适的气氛配上房间里的书卷气，让人有恍如隔世的错觉。戚清顾不上享受这慵懒午后，心中总惦记着编辑审稿，把垒好的书稿往前推了推，对着女孩挑眉示意。
“我是俗人，自然只慕圣贤。明世能有如今地位，到底还是自身实力不菲，姑娘这话谦虚了。”戚清敷衍着客套几句，只觉得明世卧虎藏龙，看上去十多岁的孩子说起客套话也如此自然流利。
“小姑娘当真伶牙俐齿，在哪里读书啊？你是周末来明世打工赚钱的学生么？”好奇地上下打量一番女孩，戚清心中对女孩的大方谈吐感到惊喜，“你愿意叫我声姐姐我自然高兴，我若叫你声妹妹倒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我笨嘴拙舌，早希望自己能有这样伶俐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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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阙立在一旁的展物柜前，将几摞凌乱散放着的书归置整理好。对于来者的几句客套，她并未再用一幅谦虚模样予以回复。一则显得虚伪做作，二则今日的客套话也说的够多了，对她来说虽算不得难事，但究竟是耗费心神，况且她并没有发现来者喜欢听这些废话的表现。
“我在伽南教会学校读书。”
　　　“是因为父亲在明世工作，所以待在这里时也偶尔帮帮忙。说是周末打工，大约也算得吧……不过自然是没有酬劳的。”
说着她也笑了，踮着脚将书放到书架上去。王阙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估算了下时间，将对方摆弄书稿的动作一并收入眼底，推开门之前特意解释了几句。
“方才几位编辑正在开例会，现在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我去会议室告知他们过来。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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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支着头，戚清歪过脑袋看着女孩，眼中有些说不清楚的艳羡。这样青春有活力的女孩，总是勾起旁人对自己学生时代的回忆。也许六七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一般，举手投足间充满阳光，一颦一笑间是热烈山河。
“迦南教会，好巧的事情。你我竟是同一所中学的校友。”坐直了身子，戚清诧异于对方的学校，想着彼此是差几届的校友，心中也有些许欢喜，“我倒是羡慕起自己来了，有这样优秀的学妹。”
见对方看了看表后要走，戚清忙起身道谢：“那有劳学妹为我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