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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祯x顾燕甫】       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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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刺激剧场。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2-13 20:55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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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12-1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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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甫
      那场首都饭店的饭局,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无非是些光鲜靓丽的浮花浪蕊,食不知味的金玉华筵。
      并不是什么针锋相对的局面,而突如其来的空降高位总要引人注目,循踪觅迹的揣度,欲盖弥彰的试探,在觥筹往来下无处遁形。
      顾燕甫只是微微含矜淡笑着,坐在一处,坦然接受着频频投来的目光,泛着银质光泽的餐具擒在指尖,间或举杯,暗红光泽的靡丽液体抿入薄唇,在喉头感知后知后觉的甘醇。
      宴毕,饭店前的一辆帕克特已恭候多时。
      倦怠下神色,疏懒身姿,晚风被隔绝在窗后,他靠着身后,投目前方路段,一路呼啸而过的景致轻易被忽略了,包括门前那辆陌生的汽车。
      黑色逞亮皮鞋踏出,不轻不重的的声响落地,冯明早已从驾驶座下来,殷勤的为他关闭车门。
      顾燕甫将手插在深灰条纹西裤兜里,敞开的深色长呢风氅被风扬起一角,随即又顺其自然的被按捺下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锋薄的镜片后,起先是倦慵而漫不经心的眸色,却在不经意间触及门前的那一秒悄然定格,松弛的眉头几不可微的一迭,继而双眸缓缓微眯,成就一个略带审视的目光。
      行将入夜的沉沉黄昏,他的脸沐在橘色的路灯下,像在漫长的火车轨道中,路过一个小站台时看到的一盏灯,轰隆鸣驶而过,将会是更深的夜。
      先是静的,瞳孔里有着路灯的倒影,有光亮,没温度,为同样落于眼底的高大身影做幕。面前的人站在白墙铁栏前,形影单只,铁枝街灯透过被打了黯沉色泽的浓绿深碧,在地面落下斑驳的光影。颐和路本就人烟稀少,现时看来,竟是少有的落寞。
      那是顾燕祯。
      在前几年里,活在寥寥数语的信纸上的大哥,却得以独占报纸整个版面的大名鼎鼎的顾少将。
      自从重回南京,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萧索的风适时卷起地面几不可见的尘埃,连带着掩映小楼的繁叶簌簌微响。在这样的风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略是含颔,眯眸一瞬,语气里难辨别出情绪。
      “大哥。”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12-13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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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祯》
        -
        顾燕祯好像被从遥远的梦中唤醒,他抬头的动作很快,眼神却钝住了。诡异的沉默横在二人之间,待秒针兀自转完数圈,他方整理出平静的神色,嘴角又扯出极不自然的弧度。
        “我...你回来了。”
        总有些想念被藏在奇怪的角落,见不得光,它蜷缩在青石板的后面,有暗青的水渍蔓延进去,漶漫成古旧的苔藓,守卫的毒蛇吐着殷红信子,顾燕祯不敢靠近,也丝毫辨不清它腐败的程度,只能任由它发展下去。
        -
        “你喝酒了?不是说了不行?”
        “...一回来就这么忙吗,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顾燕祯根本不想问这些的。或者只在意他的身子,明明酒精过敏,根本撑不住日日应酬,偏偏他顾燕甫要风光,要事事与人争,才不免沾了乱世浊气。如今,即使顾燕祯如何想清清白白地护着他,也再弥补不上了。
        他察觉自己言语过戾,可惜已无转圜的余地。只深深地垂下目光,避免视线交汇后又败下阵来。他对自己束手无策,任由内心枯草横生,积淤遍泥。却仍期待和顾燕甫之间,还能听见万物复苏的福音。
        “我是说,跟我回家吗?”
        阒寂且昏暗的长夜,星星亮得不合时宜。
        -
        @暗中犯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12-13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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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甫
          大抵是听到外头行车的动静,洋楼内的佣人适时将门前一盏双头灯点亮了。明亮的光线由黑暗过滤,曲折辗转穿过楼梯通道而来,正好停在顾燕甫的鞋尖。
          沉默是心照不宣的,莫名难言的情愫蛰伏在一张不动声色的代面之下。他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投递而去,坦然而视,而内心真正想看看的,却是这寥寥的“大哥”二字,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结果难在意料之外。
          顾燕甫喝酒并不上脸,而埋在衣领下的小块肌肤却如蚁覆膻般红痒蔓延,牵连着平白无故的胸口发闷,几丝徒有其名的凉风沁面而来,却按捺不下灼热的躁动。但这仅仅是经年久来被迫习以为常的痛楚,甚至不被自己挂怀。听到这话,眼皮漫不经心的一沓,抬目之时有似有似无的笑意浮在眼底,冷涩的唇角一牵。
          “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的事,大哥比我清楚。”
          不经意间,顾燕祯军装的肩勋在这般柔灯下辗转细润的光泽,一旦入顾燕甫眼中,则是凛冽。本难有多少温度的眸,又一再黯淡。
          初秋的凉风不疾不徐,再开口说已是了无笑意的说辞,抬步走过去,“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其位司其职,灭火不能耽误。”
          恰停在与他比肩之处,转首看他,“难道不是么?”
          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叫气氛一滞。
          布于天幕的星闪烁微光,似是而非的来意得以清晰了。顾燕甫将视线转至前方不远的雕花铁栅栏,一簇浮光落下,映影白墙。此刻,正有长风掠过,悄然钻入沉默的罅隙之中。
          殊不知是多么模棱两可的说辞。
          “这处居所是总统的好意,却之不恭。如今大哥,更叫我为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14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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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祯》
            -
            顾燕甫说话时,他有些心不在焉,客套的说辞,根本不是他想听的。只是当他侧身与他并肩时,也正好将门前灯盏的柔光让了出来,他才能看清这一切。好像也只有顾燕甫身侧的风景,能让顾燕祯耐下性子看。
            他看见香樟树细碎的叶子映在窗上,灯光一点一点地逃脱出来,星星有黄有绿。楼外种着玉兰,一朵一朵地开得又香又大,重得几乎坠到地面。星光柔柔地混进油亮肥大的绿叶里面,在枝头秘窥情人的私语。夹竹桃艳了一树,重彩的红喧闹了一整夜。风推着月光,温热又浓郁地涂抹开来——
            晚风拂过万家灯火,满载着烟火气儿的柔情,偏偏绕开他俩。一个是地狱里的罗刹鬼,一个连地狱都不肯收。
            -
            “上去吧。”
            顾燕祯没有接话。
            他眼里闪过一道影影灼灼,不清不楚的光。只急促地将烟头揿灭在月白的栏杆上,骤然燎出一圈灰白的痕迹,有粉末奄奄一息地落下来,又有小火星蹦上他的掌心,急急收回手,只装作无事发生。
            他抬头看顾燕甫,有一层层橘色的、暖和的光包裹着他,却没有让他的眉眼柔和几分,反倒看见了捂不化的冰块,愈浇上滚烫的水,温度愈低,趋近于零。
            “看看你这幢,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都不会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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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犯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12-15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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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甫
              眸中攥不得火焰与炽热,连浓烈的情感都懒于接纳,人前需得公式化的唏嘘笑奈,而人后,则是一味流连晦暗深渊。唯有漠不关己的消沉,与隐约羸弱的倦懒,得以从那双深冷如潭的眸看到。
              一母同胞,血肉相连。顾燕祯便是他的人后。
              他闻到了顾燕祯身上绕之不去的烟味。
              而略略耷睫,他指尖残喘着的奄奄一息的火焰,恰能入眸。这星点火光,在这样落拓的微风里无法燃烧,亦无法就此熄灭。与顾燕甫此刻的心境,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下一秒,被顾燕祯摁灭殆尽,烟灰掉落地面,微不足道的簌簌声响,竟也能清晰落于他的耳中。
              他见过手足委顿,涕泪交横的烟鬼,颤颤巍巍的吐出蓬松颓唐的烟卷,在阴仄的角落舒缓满足的长息。
              而他对药物的依赖,又同这有什么分别?
              从思绪中抽离,话头被顾燕祯刻意避过了,却没去计较。或许,顾燕祯本该进入这栋楼。
              脸微微一侧,在不远处观望的冯明便从善如流的上前,将镂花铁栏开启,半躬身引入。他这才抬脚,随同先他半步的顾燕祯,进入这个冰冷豪华的顾公馆。
              空荡的走廊唯有二人脚步的声音,夹杂着顾燕甫虚浮却刻意从容的步伐。嘴角一扯,随口答。
              “除了多了些药石,少了些人气,要不是我在这,大哥怕是要以为这是自己家了。”
              进入偌大的客厅,巨大的吊灯徐徐璀璨着适宜夜间棕柔的光,黑色的皮质沙发精致却冷硬,而与之对应的茶几上,一杯尚还冒着热气的水,几粒药丸备在一旁。
              顾燕甫一瞥既过,仿佛并未注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17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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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祯》
                -
                庭前的照明灭了,就只剩转角路灯一枝伶仃,亮在夜里,风声踉跄几步,生生在二人身前止住。只有雾气细细起落,一起是月影恍惚两三重,映在阁楼上,一落是你无意间跟上我的步伐,像小时候一样。
                顾燕祯才发觉,原来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一层,很难具象,它有时如纤弱蛛网,有时又如茅草松涛,只有越过了这一关,抬眼便见繁星落曙,斜汉耿耿。
                可这一关该怎么过?
                -
                “吃药。”
                “......”
                他开始痛恨自己不善伪装,哪怕随意扯两句无关痛痒的论调,都比这句开场白好。原来他已经习惯捕捉任何与“顾燕甫”有关的信息,所以偌大的房间,只有桌上的药落进了他的眼里,即使顾燕甫如何得一笔带过,他都天生敏锐,关于顾燕甫的一切,都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对顾燕甫,很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有心跳胜过一万次扣动扳机,就像冬夜里绵延一场大雪纷飞,那些四野八荒不安乱窜的脉搏,仔细听听,又藏着多少噤若寒蝉的张合。
                “我请了美国最好的医生,能永久治好你的心症。...就不用再吃,这么多药了。”
                还好最重要的事,没有忘记说。
                -
                “好像很晚了。”
                他开始困惑,为何自己会混淆爱一个人和抵达冷酷仙境。
                -
                @暗中犯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12-20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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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甫
                  抬手将披覆在身的大衣褪去,楼梯旁的女佣闻声赶来,却在抬眼时霎时愣怔。而下一秒也躬身问好,迎以礼貌笑面。
                  “顾先生回来了。”
                  搭在臂弯的大衣被妥帖承接安置,他单手抬起来松了松衣领,一颗纽扣捏圜指腹的同时,瞥了一眼身旁人。
                  “这是顾少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为这个夜间拜访的不速之客作了简短介绍,面前古怪的局面仿佛便就此尘埃落定了。而放下手的那一刻,他抬眼续言。
                  “我大哥。”
                  躬身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与药丸,先捻了药丸入口。他在稍暗的光里垂目,一张脸半边在明,半边在暗,整个轮廓被渡上一层隐晦的光晕。而在听到后话时,倏尔顿住了。
                  药丸外壁脆弱的薄衣融化在唾液之中,接着便有源源不断的苦辛蔓延,短短时间内,吞噬味蕾,**五脏六腑,直至心叶。
                  顾燕甫竟头次晓得,原来自己每天都在吃的药,这么苦。
                  僵硬并未持续,抬颌将温水灌入喉管,可那唇舌间的触感已再难以挥之即去。
                  他深知,心症可救,心病却无药可医。
                  那些经岁月碾磨成就的沉疴旧疾,关乎阴仄的咒语,不祥的预言,与顾燕祯若即若离的触碰与接近,早早烙印在那颗生来孤寂的心上,每一次搏动心房,就是一回蓬松污血的倒逆。
                  还好他善于粉饰太平,也惯于四两拨千斤。稍纵即逝的笑痕在眼底浮现一瞬,并不多放在心上的样子。
                  “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子,治标难治本,劳烦大哥费心,却是徒劳了。”
                  你来我往,确然有疲。
                  “咏姨,安排出一个房间。”
                  将玻璃杯搁置在案上,他转身面对他,是两双倦目。
                  “很晚了,大哥便歇在这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2-23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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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6-2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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