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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和学猫叫更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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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妹妹我见过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2-11 15:27回复
    看,这就是中宫嫡子的手速了


    2楼2019-01-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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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府之后,诸事繁忙。小贺是个能人,可处事手段未免过刚,便又从外头寻了一位年长可靠的管事,专来打理一府事务。我的永良谙达,在此事中付出不少劳力,因此近日来常请他留府用饭,有时时辰太晚,也要留宿,就在东边一溜客房里,最有树荫花香的一间。这一日,自晌后就开始落雨,听他讲解《阴符经》,直到暮色渐至,浑然不觉。凌苕来奉茶水点心,才晓得去案头的西洋钟上,望一眼时间。
      “这时辰了!谙达,用了晚饭,快些休息罢。”
      却没同他一桌用饭。心中压抑,只沿着府内游廊,漫无目的地走。不知觉地走到府门处,头顶一对灯笼,用昏黄的光,摇曳着拉起一道线。驻步,心中有隐约的犹疑——当真要跨过这条时隐时现的线吗?
      走出这砖墙的庇护,向雨中,向泥泞中,向深不可测的未知与黑暗中,迈开探索的第一步。
      耳中喁喁,有万千人声嘈杂,每一张嘴都有一个意思,谁都在说服我,谁都说服不了谁。
      眼前忽地一道雪亮,惊雷随之炸开,那万千声音被揉杂一处,骤然洪亮,响彻天地之间!
      她说——你必须站到他们前头去,而不是同他们混在一堆!
      札博笃航啊!你永远要站在他们前头!永远!
      我被这熟识的威仪震撼,张开大步,就要往前迈去了。却在这时,怀里忽一软。有一阵草叶的清气,似被马蹄践碎,甚蓬勃,自两人相撞处漫散开来。
      “你!是谁?”


      3楼2019-01-1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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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院子里掰树枝的时候我娘已经在屋子里叫唤了一个时辰。我不能进屋,这是梅姑姑给我说的,她叫了一个婆子看着我,将我死死地挡在了门外,那婆子力气大我争不过她。
        我娘在里面叫唤,我就趴在窗边哭,声儿竟比她还要高过去。
        接生的顾老娘等了好久才来,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她说我娘要生了要准备热水,剪子。梅姑姑忙去了,我趁着那门还没关时从门缝往里头望,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浓烈的腥味。
        “娉姐儿!快去快去找你阿玛!”
        梅姑姑没一会儿又急急跑了回来,她把我拉到了一边叫我别哭了赶紧出府找人。我害怕极了,梅姑姑的脸上从未出现那样的神情。害怕,焦急,我被她唬得心里直犯怵。
        “去……去哪儿找?”
        我问她,她把我拉到院子里,也不顾下着大雨,伞也不给我一把。院子里的洋槐花刚谢了不久,她指着树,她说。
        “快掰一根树枝做拐杖去贝子府!晚了你娘就没命了!”
        哦!她还记得我晚上看不大见。
        我是从后面的角门离开的,离开时我听见了嫡福晋的声音从院门儿传来。我赶紧跑了,我怕她极了。
        从园子里过时我不慎一脚踩到了花匠新挖的泄水的沟渠里,身子扑倒了新栽的花木上,所幸脚没崴,只是手上扎了木刺,疼极了。
        我顾不上了,赶紧用树枝探路,一场大雨早把园子里的灯淋灭了,我敲了敲回到了石子路上,凭着我对这园子的记忆跑了出去。
        谢天谢地,我还记得怎么从东北处角门跑到隔了几条胡同的贝子府。我哭了一路,雨淋得我睁不开眼睛,不然还该快些。
        我看见大门开着,也顾不上让门房的人通传,直直地就要往里冲。也不看路,撞上了谁,好叫我摔了一跤,树枝也滚到了一边。
        “哎哟!你快让开我找人呢!我娘快死了!”
        急急地冲他哭,脸上泪水雨水淌了一脸,谁也分不清谁。我眼睛也几乎肿了,涩涩地疼,更加睁不开,即便这儿有灯,我也看不大清。
        “呜……阿玛!快救救我娘!”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晓得我来这儿的目的,也不管这人是谁,只哭就是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1-11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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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踏出去了。在迈步的一刻,头顶的灯笼,忽地灭去一盏,使那牵连的、隐现的、光明做的线,彻底断开了。有些愣怔的,去将那哭叫不止的人抱了起来。踏出瓦檐的一刹那,雨水兜头浇下,顷刻窒住,像被人沉在了深不可测的水底。这水里的世界,未免太过嘈杂,风雨雷声,在与彼此和万物的交互下,各自较劲,不肯认输。而她哭得哽咽,话也断续,听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
          确实是一件急事了。
          “温达!快去请永良谙达,告诉他福晋有危,不要收拾,尽快出来!”
          心中有一似难以言喻的激动,似经百年风沙荒去的戈壁,生焰一样,长出许多尖嫩的青芽来。她说着濒死的事,却让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生机。
          ”哲克瑟,快去找斗篷!将抱月骓也牵给谙达,你自己打马挑灯开路在前,好给谙达省些脚力!“
          怀里沉甸甸的,一直搂着个湿冷的、颤抖的她。我将人往檐下扶,可她脚上似乎有伤,走也不快,索性俯身将人背了,三两步跨上高台。
          “凌苕呢?叫过来,打些热水!”
          “小贺去崔太医府上接人,今日他不当值,可以出这一趟诊!”
          肩负着她,向茶厅里走,步伐稳当,却快得惊人。同时向府中下人逐个吩咐,把所能想到的诸多事宜,调度得有条不紊。
          “你坐。”
          将人放在厅中一座略矮些的圈椅上,抹一把脸,将小丫鬟递来的白棉帕子,先递到她脸跟前去了。
          “擦擦罢,让你阿玛先回去,我让他们备车,等下送你。”


          5楼2019-01-12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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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脚步声,是靴子踏在雨地里的声音。那个人站在了我面前,他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我哽咽着向他讲出我的诉求。我原本是没有求他帮我的打算的,我不知他是谁。可是他却从容地安排了一切,我甚至忘记了哭泣,靠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
            “你……”
            我很想告诉他我想跟阿玛一起回去,回去看看我的娘亲,我怕极了,我怕我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可他说将这一切都安排好时,我在也说不出那个请求,仿佛此刻提出来是一个多么无理取闹的事情。
            我听见了马蹄声,不止一匹马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我看不真切,猜着或许那就是我的阿玛,不,那一定是我阿玛。我回头还一直望着那边的胡同,直到马蹄声听不见了。
            他扶着我往屋里去,我这才觉得浑身都疼,走也走不快,他似乎没了耐心,干脆蹲下去将我背了起来。
            “我的额娘会没事吗?”
            我伏在他的背上,他的体温透过被雨沾湿的布料传给了我。我冷极了,所以此刻愈发贪念这一点温暖。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我希望他听见,然后他告诉我会没事的。我相信他说的话,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被他放在了圈椅上,我缩成一团,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敢盯着他也不知是被雨水淋湿还是被我沾湿的衣服看,上面一团一团的水渍,我愧疚极了。
            他把帕子递到我面前,我伸出手想接又把手缩了回来,我看见了我那双手,上面有泥,也有被树枝划开的渗着血珠的口子。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与恐慌将我淹没,我竟如此狼狈不堪,不仅如此我还弄脏了他,这个我的额娘千叮万嘱我不可随意接触的人。
            “不……我不敢麻烦你了。不过还得请你给我一把伞,或者一盏灯,我自个儿回去就好了。我不敢叫别人知道我来找你,我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1-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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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臂,裹在被雨湿透的袖里,细伶伶的一支,不堪一折的样子。收手虽快,却瞒不过我的眼,那些泥与血的污,我这样的男儿看来,都觉得触目惊心,她,怎么忍得住?刚要再喊一声凌苕,人已来了,在我的眼色下,将水盆搁在了就近的茶几上。
              “拿些伤药来,还有酒。”
              便再不多话,将她的手臂扯出来,试试水温,尚算适宜。硬扶了那一双手,不由分手浸了进去。
              “忍着!你可以哭,但不能再躲!”
              感受着瑟缩和挣扎的削弱,这才彻开双手,将她的衣袖,细挽着向肘弯卷去。棉帕还在一边,边沿有些湿,是方才我的手指捏过,留下的一点水渍。很看不得这个,挥手让小丫鬟重换一条来,这一回没再同她客气,直抖开了,往她头顶一罩,按住帕角稍拭,很快把一整个手帕擦得透湿。召人再换一条,再一条,不停为她的头脸抹水。连自己也不曾觉察,这样前所未有的耐性和照顾,是平生第一次践行——居然这样地熟稔了。
              “你的额涅,自有老天会保佑。”
              擦到她眉眼的时候,有片刻地停顿,眉心一拧又松,语气却如静水,毫无波澜。
              “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亲人。”
              将她的手也洗净后,凌苕已拿来药与酒。很少见地没有用盏,对着酒壶口仰头一饮,紧攥着她的右腕,噗地一喷。
              “忍着!很快。”
              撒药,看药粉被酒液匀匀沾湿,而后如法炮制,为她的左手上药。做完这一切,心头倏地一空,猛将一整壶酒鲸吞入腹,直到那热辣辣的烧灼感,自五脏六腑缓缓熨开,方才稳稳跌在座上,震得椅脚“铿”地一响。
              “我府上还有马车,准备要些时间,但不会很久。待会儿你坐车回去——”
              眉间有雨水划落,自内眼角起,刀劈一般,将阴沉的脸色一分为二。
              “莫再淋雨。”


              7楼2019-01-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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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仆人端了一盆水上来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我蜷缩着尽可能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他似乎并不听我刚刚说的话。他有自己的主意,不由分说地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藏起来的手臂扯了出来,那双又脏又臭的手暴露了出来,我羞得无地自容。
                他不由我挣脱,紧紧地捏紧了我的手腕,将我的双手浸进了那盆冒着热气的清水中。
                痛。
                伤口处的刺痛让我紧紧皱了眉,我企图从他手里挣脱,可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那张嘴里说出的话似乎将我冻住,是,我怕他。所以我听了他的话便只能一动不动,哪怕再痛也只能紧紧皱着眉闭着眼,即便哭也不敢哭出声。
                待他放了手我才敢放松下来,睁开眼。还来不及待我抬头看他一眼,一条帕子就罩在了我的头上,从头发里滴下的水还不待从额角滑下来就被他擦去了,一条,两条,或许有三条帕子,他很温柔又很有耐心。仿佛刚刚抓住我的手将我浸入水盆记得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手指隔着帕子落在我的眉心时我听见他说我的额娘自有菩萨保佑。忽然间我居然安心,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百分百的相信,没有生过一丝怀疑。哪怕我知道他并非天人,也参不破天意。可我居然能安下心来坐在这里,也能分出心思来打量他,这个在雨夜对我施以援手的人。他替我上药,我便呆呆的看着他,他告诉我忍着,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又谈何而来的忍。他终于坐了下来,坐在我的旁边。我才敢与他说上一两句话。
                “谢谢……以后我会报答您的!”
                我怕他不信我说的话,只当做我信口胡说。又举起三根手指头,做出起誓的姿势来。
                “我起誓,我一定要报答您,做牛做马都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1-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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