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清晰的环境很快让朱利叶斯愉悦起来,他的前途还很无量,无需为一个暂任护卫的路人骑士而郁闷。他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踱着步子来到一颗白桦树下,找到一块还算干燥的石头坐下,仰起头让蔚蓝的天空倒映在自己晶紫的眸子中。
也许是昨晚彻夜未眠的缘故,他现在竟觉得有些困了——说来也可笑,他竟然会熬夜研究一个路人骑士的资料 而不是什么战略计划,更何况还是一个靠功名爬上来的Numbers. 不知为何,本该对护卫毫不上心的他 竟会对这个圆桌骑士的资料如此上心,一不留神就研究了整整一夜——大概是很好奇这个Numbers是怎么 仅凭一功就被皇帝陛下青睐为 圆桌骑士 的吧,朱利叶斯给自己的失态定下这样的结论。 然而一夜无果——他发现这个Numbers在捕获ZERO之前真的没什么特别背景,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曾担任过 11区前任副总督 杀戮公主的骑士。真无聊,朱利叶斯躺到石头上闭上睡意渐浓的眼,将繁琐的思绪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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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奢而不华的床幔 与勾勒着欧系风格的天花板,朱利叶斯开始思考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手边的钟表提示他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想不到自己会睡那么久——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应该是正式与枢木朱雀见面的时间,但是自己似乎昨天下午就在白桦林睡着了,直到今.早——军师皱起了眉,他竟然连军服都没换就上床睡觉……
与此同时,枢木朱雀正在军师的房间外静静等候,神情复杂地凝视着窗外那片金黄的树林——昨晚到达这里时 侍从们说 军师阁下还没回来,于是朱雀一行人便在别墅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忍不住分头寻找时他才在侍从所说的军师常去的白桦林里找到了熟睡的朱利叶斯...按照军师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该起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进去报道吧。 朱雀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查觉的茫然——该怎么面对被篡改记忆的鲁鲁修呢?用对待ZERO的仇恨,对待挚友的亲切,亦或是对待陌生上级的恭敬?做得到吗,对于曾经抹灭他唯一希望的ZERO,曾经欺瞒扭曲他信念的发小,曾经被他出卖背叛的挚友,他做得到冰释前嫌的相处吗??
真可笑呢鲁鲁修,如果没有彼此,也许我们都活不到今天,同时又会比今天活得更好。
扣动房门换来一声“请进”,朱雀寻着那万分熟悉的声音推门踏入房内。那名为“朱利叶斯·金斯利”的军师正衣冠整齐地靠在沙发上翻阅文件。 军师抬眼用仅剩的右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放下左腿换上右腿继续跷起,嘴角挑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轻浮笑意。朱雀沉着一副与他年少外表万分不搭的冰块脸,迎着军师玩味的目光迈步走近,同时也在无声地打量着这个熟悉的躯壳下陌生的灵魂。那只埋藏着猩红组咒的左眼被一副刺着不列颠军徽的眼罩隐去了所有罪恶,而坠饰其下的紫水晶辉映着与主人相同的瞳色,将刺目的阳光反射到朱雀冰凉黑暗的眼底。一步,两步,朱雀稳定的足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军师的目光随着骑士的走近而上移,眼底的嘲讽却不见递减半分。直到骑士逆光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那极富韵律的脚步声才身然而止。空气几乎在这一瞬间凝固,骑士居高临下的冷漠面孔透着彻骨的冰寒,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却丝毫没影响到军师桀骜不驯的气场,即便是仰视的姿态,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就是上级。
“第七骑士枢木朱雀,前来报道。”僵持了足足十秒,朱雀终于打破了二人对现的僵局,缓缓俯下身单膝跪行了一个骑士礼。朱利叶斯见状仍旧维持着慵懒的姿劳,换条腿又重新翘上, 右眸微敛,以俯视的姿态观察着朱雀的一举一动。
“Kniht of ROUNS呀,”朱利叶斯回应了他“第七骑士”中的身份暗示,脸上的嘲讽愈加明显:“不知枢木卿是靠何殊荣揽得如此爵位呢?”
“在下于两个月前的黑色叛乱中擒拿了黑色骑 士团头领ZER0,荣获了皇帝陛下的认可。”垂礼的双拳不经意间攥紧。
“然后呢?” 明知故问的刁难让朱雀一时语塞——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值得震撼的功绩,他充分感受到了军师赤裸裸的嘲讽。 见圆桌骑士低头不语, 朱利叶斯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件,保持着逍遥的坐姿欠下身来,晃晃悠悠的紫水晶进入朱雀的视:“作为一位初出茅庐的圆桌骑士,不正需要疆场上的功绩来修饰自己吗?枢木卿此时应该是驰骋沙场,为能稳固自己帝国地位的荣誉而战,而不是在我身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贴身护卫。”
“金斯利卿是将名誉看得如此重要之人吗?”颔首的骑士不答反问,双眼在微卷的栗色流海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不,我对那东西倒没什么兴趣,”军师 恢复了原先的坐姿,与朱雀的面孔重新拉开距离,“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前途光明的骑士会选择如此低调的道路。”他的确不是什么纯血派,也不是那种对名利趋之若警之人,只不过对于将Numbers派为护卫之事,他可以隐隐看出皇帝对他的不信任——对,不够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