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咒文流出,汹涌的火焰如同波涛般升起,周围的树木在扭曲的炽热气流中化为灰烬,连同那四缕青烟般的幽魂。扩散的火焰仿佛森林之海中漾起的一圈涟漪,不断向外侵蚀吞噬。
火焰扫荡过的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成为一片死寂之地。而围绕着这片荒地的火圈正越来越远,逐渐退到遥远的地平线处,天空的边缘烧成了灰蒙蒙的深红,漂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像是有一面环绕世界的镜子,将一幅景象倒映了难以分辨的无数次。
“本来只是想和你玩玩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留情面。”
“谁想和你玩。”帕德尔脸色阴沉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挡我,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听到这里,对方露出了不甚明朗的微笑。“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帕德尔的瞳孔瞬间化为金色,森白的异火在他身边冒出,仿佛一朵朵形状不定的小花。
“去吧。”
森白的火花飞快地划过黑夜,在身后留下骨节般的白色断影。滞留在空中的寒霜蔓延出四散的冰纹。
“不得不说,你失策了。”他叹了口气,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帕德尔。
帕德尔忽然睁大了眼睛。
忽然间,原本早已不见踪影的树木又恢复了原状,它们从空气中显现出来,与原来的样子分毫不差。仿佛之前的大焚烧只是一次虚构的演习,一张广袤的隐身幕布,而现在,它们掀开了它,对他微笑。
沙沙、沙沙、沙沙……
高耸的树木,交错的枝叶,无月夜空下的黑色森林遮挡住他的视线。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啊,只要……”
漆黑的天空中逐渐裂开了一条细缝,漏下一片薄薄的金辉。渐渐地,裂缝越来越宽,两旁的黑幕缓缓落下,明亮到刺眼的金色光辉如同天堂的洪水般倾泻而下,翻涌奔流。
地面褪去了焦黑泥土的颜色,逐渐显露出规整光滑的大理石平面。森林真正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枝玉叶的树形装饰,翡翠宝石做成的花草围栏……千百级宽阔的石阶一路直上,遥遥通向前方顶端的宝座,它的背后是高峻陡峭的石壁。
当穹顶完全展现的时候,帕德尔才看清这里的构造。他仰头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座地下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