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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 & Lisa Lovestory, Sho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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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竞猜我会不会开戏呢


1楼2018-11-30 21:35回复
    (太阳下山以后,蜡烛无法替代。)
    (台灯也是,路灯也是。香烟锋尖的一点“烽火”也是,雕龙银白打火机里藏着的一豆火光也是,逼仄小巷里从隔壁街区借来的幽幽萤光也是,渡口津岸、摇橹扁舟前挂着的一盏煤油瓮也是。)
    (还有阿姐耳垂上卧着的黄豆大小宝珠,遭月光一刺,滴落的鲛珠垂泪,也……)
    (不,这个不是。)
    阿姐,你耳朵上的那对是毗邻程宅的那家康叔叔给的吗?(神思都凝往那一处去,怕看得她左耳发烫,便时不时也照料右耳的宝珰。)也不对,我记得他送的是项链……金环上套大珍珠,颗颗比我大拇指肚还要饱满,叫康家阿妹眼馋得恨不能生吞……
    (既不是康姓二百五,那又是哪家大亨游街也能遇遗珠,遭我阿姊石榴裙轻扫,连领外扣散都不自知,奉金献银供佳人?)
    (苦思无果,便只剩下温声细询这一等好筹,不费力、不费神,只需将利喙赡辞的唤醒,薄而小巧的两片樱色唇瓣先抿后张,兰息轻匀,款言道)
    那这回是谁?礼物也能入阿姐法眼。


    4楼2018-12-01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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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午有些发困,于是我睡了午觉。 )
      (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亮,但我觉得有些冷,想起我的大衣还在行李箱里。我刚从上海回来,出了一趟长长的差。那里人人都穿着小皮鞋,花色的旗袍,没有重复的款式。 )
      ( 北平比上海要暖和得多。 )
      ( 我有抽烟的坏毛病,特别是吃过晚饭,四处都是黑暗的时候。回来在车站的时候,我在街边找到一家烟草店,买了一盒玉堂春,花了我四元钱,这个价格有些贵,可我又懒得跑去别处买,于是就让他占了个便宜。如今带回北平来。 )
      ( 挑选了一根,夹着手里抽了一口,Lisa就进了门。在她的注视下,我不好再抽,只得捻灭在透明的像是水晶的烟灰缸里。 )
      你应当迟点再来
      ( 我有些不大高兴,但看了看她的脸,很快又高兴起来。Lisa的脸蛋好像是打磨过的珍珠,白的发亮,但嘴唇是红的,擦得是国外带回来的口红,比北平的颜色要好得多。我起身去,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灰黄色呢绒的毛领大衣。 )
      :什么?
      ( 她突然说起了耳环,我没有反应,隔着一张床整理我的行李,又问了她一边。 )你说什么?


      5楼2018-12-0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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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阿姐回来,我坐不住了嘛,怎么还能迟?贝拉说晚了一分钟都要被我骂!
        (屋里弥漫着将散未散的烟味,我皱着鼻子,想去展窗屉,却一转眼瞥见水晶花碗里细长的一道白——好嘛,是将升未升,不是将散未散,无怪要怨我来得不巧。)
        (兔绒拖鞋踏在地板上是没有声音的,她走路像猫,姿态本就妩媚慵雅有加,如今连跫音大小都调兑准确,不似在外时由高跟鞋踢踏大理石的刺耳——那么高贵精致的鞋子,那样具有水墨写意的纹路,怎么凑到一起,就像要从心口剜肉一样听了难受?)
        (我正斟酌着是否在眼下就要凑得再近一点儿,还是等烟味散没了——那件粉色绒领的大衣在进门后就被摘下,最怕染味的不随身;但身上这件灰白色的毛衣也是我心头好,叫贝拉闻了打喷嚏,再溅吐沫星子来污糟……依然是个不得好的买卖。咬着下唇思量,丝毫不知那一点嫣红也会为白贝着色,直到她第二次唤我——“你说什么?”——一个囫囵抬起眼,她已在十步外。)
        (这样太疏离了,不好。我心里默念,也暗下了凑近的决定,于是踮着脚往她那里凑。)
        我说……
        (张唇又合嘴的空档,我的目光从她亮晶晶的耳钉滑到了那双如玉的纤手,再准确些,是那个琳琅满目的“百宝箱”。)
        我说不知上海之行是否尽兴,还有,
        阿姐又给我带礼物吗?


        6楼2018-12-0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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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取笑她。 ):你只会欺负贝拉。
          ( 时事太乱,能请到一个像样的保姆实在不易,之前有一位保姆出了事情,家里的继子赌博,她走投无路,竟然偷了我的金项链去还债,我给了她一笔钱,于是把她辞退了。如今的这位贝拉老实本分,我大概不想换人。 )
          ( 顺着她的目光重新看向烟灰缸里的烟,让我又有一些手痒。我只好不看她了,以防我将她赶出去,继续抽我那一只没有抽完的烟。 )
          :你想要什么礼物?
          ( 我知道Lisa的喜好,只是逗她。北平的夜晚安静,不如上海,天色黑浓,才是出门玩乐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去过丽都歌舞厅。 )
          ( 可惜唱歌的阮小姐前几天感冒了,听说打了几针也不见好,只好换了一个姓薛的小姐唱歌听。这位薛小姐虽然身段好,但歌声不佳,没有尽兴。 )
          ( 但有阮小姐唱歌的碟子让我带回来。此刻正躺在呢绒大衣下面,拿起就能看见。 )
          ( 裹上毛领大衣,遮住了卧室里才穿的松散睡裙,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将Lisa赶回床的那一边去,把黑胶唱片从纸壳子里取出来,放入留声机里。阮小姐当真有一幅好嗓子。 )


          8楼2018-12-02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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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奋!)阿姐想由我说吗?那请阿姐先为我做一杯on the rocks的白兰地,就用上次明小哥用的那个杯子!我能在这儿说上三天三夜。


            9楼2018-12-0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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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拉喜欢她,“温柔又美丽,睿智又知性,办起正事来都雷厉风行,一颦一笑都是动人风情。二小姐,我同你讲到这份上,这样的人,难道你会不喜欢吗?”)
              (我哑口无言。)
              (可她又说起二哥哥,“二少爷也很好呀。”短短七个字,就叫她从后颈臊到了耳根,连睫毛都变得局促起来,一秒钟可以闪两下,比旧巷破破烂烂的吊灯都晃得快。我不再问,她也不再说,这时候倒是操持起缄口的好习惯,只不过那些未说的话都藏在欲语还羞的眼光里,柔情蜜意,可堪当代河东君,在柔若无骨的掌心里,写一句“寰中之趣,其亦可眇然而不睹也夫”。)
              (啧啧……我呸!红鸾星也照不出这样娇里含嗔、秋波春水,她明明只是喜欢家里所有人,除了我。)
              我哪里欺负贝拉,是贝拉欺负我。上周还未记清几时叫我起床,害我迟了爸爸的约,心脏砰砰地都要跳出来——跳出来可怎么好!由它随心所欲去,以后岂不要藏在阿姐的行李箱里随你远走高飞?
              (怨诉的火苗烧到唇角,又被上面敷的一层水嫩嫩的桂花蜜给劝退。好嘛,阿姐好容易回来,栉风沐雨算不上,舟车劳顿总是有,怎么舍得叫她不舒心?)
              (婉啭的歌声在屋子里响起,成为她雅客风骨的配乐。这位小姐的歌声我有些耳熟,准确的说,耳熟的应当是声音,似乎是哪一次偷偷窃听哥哥的dating时的收获,一曲叫旁人唱烂了的夜上海,到她嘴里便化作鹂龙咳珠;最叫人抓心挠肺的是那几句洋文歌,很难得的契合,连发音都只容苛责。我想,这才是哥哥肯留她一周两夜的缘由——那男人定是有所图的,总不该是因她那身品味不怎么好的湖蓝绒花长旗袍。)
              (佯作怒态,小拳头虚握着抵在腰际两侧,眉心轻轻一坠,噘着嘴看她。)好气,我上赶着来找阿姐,阿姐就把我赶到一边,还不记得我喜欢什么!
              那好,便叫我来点——我喜欢上个月文太太来拜访时带的那个羊皮首饰盒、隔壁康阿妹新购的那块天梭表;还有沪上靓女都喜欢的鹅蛋粉、城东西洋行的珐琅嵌宝南瓜瓶、纹如花瓣的翠色冰裂釉瓷盏,以及——
              (故弄玄虚地一顿。)以及阿姐藏在箱子边上的火机,肯借我一分火吗?


              11楼2018-12-05 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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