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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魔焰(吞螣)作者: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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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魔旱魃对战萍山练峨眉,不容他人干涉半分的高手之战,却在罪恶坑之主狂龙的介入之下,不了了之。
回到异度魔界焰城,阎魔旱魃与鬼知分析著此战突来介入的狂龙与练峨眉之间的关系,虽然此战被罪恶坑之主所打乱,但并不代表罪恶坑是不能合作的对象,为了解狂龙的实力与合作价值,鬼知与蟠凶便一同前往罪恶坑一试。
方解除一事,又传来在萍山之战的同时,谈无欲联合北辰元凰,一同将锁住万圣岩的黑龙阵破除的消息。
「北辰元凰与谈无欲……,好个谈无欲!本座放你一马,倒是纵虎归山,联合翳流解放万圣岩。」怒意骤生,阎魔旱魃沉思该如何应付「嗯……,螣邪郎。」
「我已经等待魔君的命令很久了。」稍倾身,欣然接下任务,也许执行任务,杀除一流的高手,能让自己心情好些,看了看赦生童子,螣邪郎嘴角漾起若有似无的笑。
「杀了谈无欲,谈无欲以足智多谋著称,该怎麼应付就由你随机应变。」看著螣邪郎,相信以其狡诈阴险心思,自是有办法拿下谈无欲。
「是。」中原著名的智者吗?确实让人有所期待;接下任务的那刻,螣邪郎便开始在心中悄然计划智取谈无欲的方法。
「鬼知、蟠凶,去进行工作吧。」下了命令,阎魔旱魃起身离开血脉之间「赦生童子,你随本座来。」
点头,赦生童子随即跟在魔君身后欲离,却被螣邪郎的话语留下。
「呐,出公差的好处就是可以查探消息,难道你不好奇你那名不败师兄在苦境做了些什麼吗?」查查吞佛童子在苦境数百年的时间究竟如何,让赦生对他反感,也是种刺激小弟更想向上挑战不败战神的好方法。
「……与我何干。」不明了螣邪郎出此言何意,不过肯定与吞佛童子脱不了关系,这两人之间的浑水,自然与自己无关,但,他倒想看看吞佛童子如何向螣邪郎解释那些流言蜚语。
「你口是心非喔,小弟,就算於你无关,但你心里也想知道那段时间里,那污点到底做些什麼,不是?」耸肩笑笑「叫声兄长对你来说有那麼难吗?」
真的不清楚螣邪郎将自己留下有何用意,虽然螣邪郎所说的确实有略微如自己所想,但最在意吞佛童子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为何老是把毫无关连的自己给牵扯进去?握紧狼烟戟,赦生童子对於兄长的言语再次失了耐性。
「明夜之前,我还会留在焰城,想知道或是阻止,都还来得及呐。」笑了几声,螣邪郎转身离开血脉之间。
也许最想知道事实的人正是自己,不过小鬼的好奇心也是不可忽视,再说只要能让赦生喊自己一声兄长,任何刺激方法他都会去做。
夜幕低垂,略凉微风自窗缝吹入,寂静气息使思绪渐渐沉淀、平静,螣邪郎坐在书案前,细细思考推演杀谈无欲的通盘计划。
「似乎少了一样东西,隐藏魔气之物,……嗯。」伸手以指拨拢额前发丝,螣邪郎随意坐躺在长椅上,思考近日发生的事情。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毫无所变,从容自如,但面对吞佛童子时,却总是失了理智,如此别扭,确实不像自己,虽然明知道失控的原因,内心却非常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吞佛童子使自己失心。
「让人著实可恨的家伙啊……。」乾笑几声,螣邪郎却是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实。
忽地,一片宁静中传来轻微敲门声,入了螣邪郎的尖耳中;浅笑,随即起身应门「哼呵,最后还不是来了。」
邪俊脸上挂著嘲弄笑意,正想好好挖苦戏弄来者,螣邪郎拉开门扉的瞬间,霎时却冷了脸色。
呼呼,稍微变强的夜风刮动灯火闪烁摇曳,黑夜中异常突兀的火红发色亦随风微微飘动,啪啪,劲风抚扫衣摆阵阵响,苍白深刻面容冰冷的看著同样透著冷漠气息的邪魅脸庞。
来者,并非自己所猜想的小弟,而是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一时之间,倒让螣邪郎无所反应,只是紧握著门框,好一阵才回过神,声调乾哑的开口。
「不留在驻地,你来此做什麼?……吞佛童子。」


91楼2010-05-0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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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半盈的银月悬挂在夜幕顶端,银白色调月光下,因逆光而被阴影笼罩的苍白俊颜此刻透著绝对冷漠与严肃的神色,夜风吹抚衣衫发丝震动,宁静沉默的气氛更使吞佛童子透露的气息增添几分肃杀,宛如见佛杀佛,遇神灭神的魔中修罗。
    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浑身透著难以言喻的气息,让人战栗畏惧,却又让人沉迷痴醉於那份气息;感受到这份压迫的螣邪郎,没由来的口乾舌燥起来,片刻,回过神,乾哑声调打破沉默。
    「不留在驻地,你来此做什麼?……吞佛童子。」
    对身为邪族皇子的螣邪郎而言,吞佛童子身上所散的肃杀神色并未让自己有所畏惧,对於来人只是有著意料之外的错愕,以及的短暂迷恋失态。
    「吾听闻汝所接下的任务,便前来了。」未等住所主人的同意便迳自的踏入,双手负后,吞佛童子回身看著仍旧立於门边的螣邪郎,将由锦布包裹的细长物品置於书案上「谈无欲是中原著名的智者,吾认为汝会需要此物。」
    「佛箭……。」真是想不到,这家伙竟然预测到自己需要此物;走回书案边,伸手轻拨开锦布,螣邪郎心里浮起几许不悦感,吞佛童子猜的到自己的心思,自己却无法触及他内心一丝。
    先前的不欢而散,还清清楚楚的刻在脑中,尚未排拒掉的苦涩感,让螣邪郎下意识的避开吞佛童子毫不掩饰,直盯著自己的视线;动手将佛箭收好,耸肩浅笑「这种东西派人送来就好,何须劳动高高在上的不败战神亲自送来,多谢你的赠与物,那麼本大爷就不送了。」
    语气中有著讥讽、毫无真诚的道谢,夹杂著尖酸与躲避,了解螣邪郎者唯吞佛童子,又怎听不出短短话语中所含有的各种思维,听到那人如此说,却未动身形半步,只是低语问著「汝有何打算?」
    「杀谈无欲是本大爷的任务,我自己有想法有办法,不需要你多事。」双手环胸,自吞佛童子入屋后,螣邪郎眼神首次对上不请自来的人,从冷漠神色中看出几许心思「你还有话要说?」
    「螣邪郎,想知道吾在苦境时的事情,以及吾在对战之时失神的原因吗?」走近螣邪郎,欲触摸握住其落在胸前的赭红发丝,却只是动动手指,而无后续动作「如果汝想知道,吾便说给汝听。」
    佛箭只是藉口,这才是吞佛童子来此的目的?而眼中的冷漠坚决之气也是为此事而生?
    虽然讶异吞佛童子会主动的将自身不愿提起的事情於他人说明,但螣邪郎仍是口快回绝,语气更加恶劣「我不想知道,那时你不说,就代表这件事情本大爷没权知道,现在再提已无意义,你回去!」
    「哼。」轻哼一声,吞佛童子竟依螣邪郎之言转身欲离,却在下个瞬间,回身、伸手抓向红影衣襟,速度之快,只见一道白影闪过;虽见吞佛童子转身,但螣邪郎并未有所松懈,感觉气流的变动,未加思索便抬手隔挡。
    啪啪啪啪刷!掌风交错的细微声响在异度魔界宁静深夜中格外明显,弹指片刻两人已对掌数十招。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吞佛童子!」攻守交错之间,螣邪郎忍不住破口大骂。
    「汝的内心真的不想知道?」偏头闪过袭来的掌风,指尖凝气,吞佛童子翻手攻往螣邪郎腰际,欲点穴将之压制。
    察觉吞佛童子意图,迅速后退的同时,刷!以腿横扫吞佛童子下盘,一旁的茶几因气流劲势而翻倒,清脆的杯壶破裂声回荡夜色中,也使两人停歇下来。
    滴答,看著落在自己衣裤上的浓稠鲜红,跌坐在地的螣邪郎顿时恼怒之气全消,神情转为错愕「吞佛,你……。」
    「这刀下去,可能会割伤汝腿上筋脉,汝明日有任务在身,实不该如此莽撞。」放下手中沾满鲜血、利如刀刃的瓷壶碎片,同样跪於地的吞佛童子淡言道。
    「哼,不用你管,谁知道你安什麼心。」抽过一旁的布巾,丢给吞佛童子「把血擦一擦。」
    「汝真的不想知道?」取起布巾,随意将伤口裹住,吞佛童子仍旧问著最初来找螣邪郎的目的。
    「只是同僚关系,你的事情,本大爷自然无权过问,你何须说给我听。」换上讥讽的神色,螣邪郎挑明的与吞佛童子撇清关系。
    「汝与吾之间,真只是单纯的同僚关系?」伸手勾住螣邪郎的下颚,随即被用力甩开,半闭眼眸,吞佛童子的声调转冷几分「曾经说过的话,都忘了?」
    「是你先和本大爷撇清关系,既然你这样想,那麼从今尔后,你我只是单纯的同僚关系。」那些话又怎能忘的掉,纵使石封数百年,他未曾忘记过去所有的回忆。
    「吾并未想要与汝划清界线,正因相反所以吾才过来告诉汝……,现在反倒是汝在与吾撇清关系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什麼都没有。」闪开视线,螣邪郎想藉此割去心中存有吞佛童子的部份,这种几近暧昧不明的感情,让自己厌恶不已。
    「异度魔界的子民是认定便不放手,又以邪族为盛,汝心中真能否定汝与吾之间的分毫,螣邪……。」
    被说到痛处,螣邪郎更加怒火中烧,耳尖泛红,转头恶狠狠的瞪著吞佛童子「该死的,给我出去!」
    未有起身动作,吞佛童子伸手扣住螣邪郎的头,带著半乾伤口的手触摸敏感的尖耳,温黏的血腥染在耳廓上;碰不得的地方受到刺激,螣邪郎反射性的略缩身躯,来不及闪避,只感觉到深刻纠结的唇舌交缠,试图勾起自己回应。
    不自觉的回吻,螣邪郎渐感身体燥热的同时,覆在唇上的压迫忽然退去,喘息平复之间,吞佛童子只是静静的看著眼前带有情欲色彩的邪狷面容。
    「吾当时没说,是因为吾认为汝与他人不同,能够相信才是……。」起身,离去「休息吧,螣邪郎,明日等汝好消息。」
    夜风吹入随即又被隔在门外,螣邪郎看著吞佛童子离去的方向,不解神色爬上红潮渐退的面容。
    「这是什麼意思?」走著这麼急,又是什麼意思。
    不解盘旋心头,彻夜未眠。


    94楼2011-05-22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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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明日螣邪郎身负杀除谈无欲的任务,也许现在早已一发不可收拾。
      压下难得失控的情欲冲动,离开螣邪郎住所没多远,便见月色下执著狼烟戟的师弟,吞佛童子浅笑,越过赦生童子。
      「他想查你的事情。」难得主动开口,赦生童子的话语让吞佛童子脚步暂停。
      「螣邪郎不会去查,那些事情也早已被埋葬,若他真的想知道,吾自然会告诉他。」
      「……存有二心的人说出的话又何能相信。」
      「他人如何想对吾而言并不重要,若有需要,吾也只会对螣邪郎一人解释。」迈开脚步,吞佛童子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赦生,吞佛童子仍旧是吞佛童子,吾心里始终只有存於一人。」
      真实坦白会是吞佛童子的性情吗?
      对於师兄模糊解释仍旧不置可否,打消前去螣邪郎住所的念头,赦生童子转走回血脉之间。
      狂龙应鬼知的邀约来到火焰之城一游,罪恶坑之主游焰城的举动也代表了异度魔界与罪恶坑合作的可能性。
      「罪恶坑之主,蟠凶,你就是被他所败?」正要出任务杀除谈无欲的螣邪郎与狂龙错身而过,等贵客与鬼知离去之后,开口问著深厚的蟠凶。
      「第五招断我手臂。」
      「嗯……。」这种人,个性反覆不定,真的适合作为异度魔界的合作对象吗?「论实力,确实适合作为异度魔界的盟友,论个性,很会演戏,自得其乐,疯狗一只,走吧。」
      「魔君交代的任务有把握吗?」身为螣邪郎的下属,蟠凶总是听令行事,但是另一个人可不是这麼一回事了。
      「谈无欲是高手,也是智者,既然是智者就要智取。」在对手实力情况未明的状况下,螣邪郎不会想要直接以武力硬拼。
      是彻夜未眠之故吗?总觉得身体有些沉重,精神有些说不上的不对劲,但以往就算好几夜不眠也无妨的;动动肩膀,螣邪郎将不舒服的情况隐忍下来,毕竟任务优先,谈无欲一日不除,对异度魔界是一大敌手。
      「螣邪郎!」两人身后传来尖锐的声调,往往老是惹恼上司的家伙急呼前来。
      「有需要这种口气吗,魔刺儿?」自解封以来心情就没好过,以及现在不明所以的不舒服,再听到这麼冲的口气,螣邪郎脸色转为阴沉几分。
      「魔君下令杀谈无欲,你到现在还没有计画吗?」什麼指派交代都没有,这人到底有没有将自己视为下属视为同僚,还是仍旧当作无法指派任务的小朋友,这次的任务是自解封来的大显身手的绝佳机会,总是设法引起螣邪郎注意的魔刺而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唷,看来你自信满满,那你有想好要怎麼杀吗?」顺过气,声调低沉的问著,老实说他实在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与魔刺儿谈这些,不过老是恼怒自己的家伙,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修理他一顿。
      「武力取之!」话才说完,马上被螣邪郎驳斥。
      「笨魔一只,谈无欲若能单以武力取之,他早就死了。」受不了,过了这麼久的时间,这家伙的脑袋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骂我?那你又想到什麼高招了?」
      「想建功就跟著我,想死,你大可以武力硬拼,我不会阻止你。」这魔刺儿到底有没有体认到自己是他的上司,一旦自己不满,大可将他从前线调到后方管粮仓都行,不过难得自己还没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行;想到这边,螣邪郎忽然觉得从以前到现在,面对魔刺儿时还颇有耐性。
      不过在听到魔刺儿的下句话时,螣邪郎的脸色变的更差。
      「那就拿出你的计画啊!」光会说自己笨,那他又多高竿?从以前就知道这螣邪郎位将自己放在眼中,但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你敢对我大声?上次本大爷说的话,难道你都没听进去?」
      「呃——。」让魔刺儿噤声的,不是螣邪郎的口气,而是口气中的杀意。
      「看清楚你说话的对象是谁,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也在看你有真正的特殊杀招,我就先来调教调教你什麼叫做真正的长幼有序,尊重前辈。」当这小子还是见习魔将的时候,自己可已经是首席魔将之一,辈份也可谓天差地远,现在完全忘了这之间的差别,果真是欠教训。
      


      95楼2011-05-22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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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百年之后,亲弟赦生不听自己的就已经很过分,现在连这小毛头也毫无分寸,自己身为首席魔将的地位究竟何在?
        「……螣邪郎。」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螣邪郎的怒气,魔刺儿随即收敛些,陪笑道「你以前的脾气没有那麼大啊。」
        「我家小弟不听话嘛。」也许是主因之一,但这几天发生太多事,现在觉得精神很差,头昏脑胀,也许此刻的暴怒只是想要一消最近的恼怒烦躁。
        「哼,赦生童子现在是魔君眼前的红人,怎麼会听别人的。」从以前就对赦生童子的高傲与对待螣邪郎的态度很不满,现在是魔君座前的护卫童子,看在魔刺儿眼中,更是不舒服,此话是自己的不满,也是想提醒螣邪郎提早看清赦生童子。
        不过,这话没得到效果,反而让螣邪郎的火气涨到最高点;抽出腰际的红鞭,瞬目之间已缠住魔刺儿的脖子,拉向自己,怒声道「我有准你挖苦他吗,你有什麼资格挖苦他!」
        「是,是,我知道了,快放开我。」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蟠凶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情况比百年前潜伏於玄宗境地时更加严重,更何况早已告诉魔刺儿不要针对赦生童子,还是讲不听「在一起这麼久,还不知道螣邪郎的脾气,真不会看场面。」
        「蟠凶你!」顺势帮腔,蟠凶到底什麼意思!
        「好了!先去对付谈无欲,想要完成任务就和我走,任务优先。」再这样吵下去,任务根本没办法冷静进行;忽略胸口的滞闷感,螣邪郎率先离开火焰之城。
        在暗夜林间,蟠凶率兵对上负伤独行的谈无欲,高丘上,心思深沉的螣邪郎与魔刺儿观看战况。
        「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相较於魔刺儿的轻笑得意,螣邪郎则是较为谨慎「我说过,谈无欲太聪明,我们这种武者比不上,不过本大爷的连环三步,你能避过真正的杀招吗?」
        「你不是说你有好招吗?光讲还不快出。」
        「闭嘴,聪明的人就要让他被聪明误。」拿出昨夜吞佛童子拿来的佛箭,拉弓,对准的竟是蟠凶的刀刃「这副弓箭,是佛界秃驴所留的好物,佛箭上的佛气将会使谈无欲判断错误,收礼吧,谈无欲。」
        谈无欲与蟠凶战的不容分神,此刻掩饰魔气的佛箭破空而来,射穿谈无欲的肩膀,原有的内伤、
        蟠凶的逼杀、此刻添加伤势,局面更是对自己不利,战,也只是凭意志而为。
        「看到这种场面,魔刺儿,以还想亲自力拼谈无欲吗?」要力拼,不是不可,只是既然有计测可施,何不为之?况且胸口窒碍情形尚未消退,可能也占不了上风。
        「你还不是一样,说什麼好计,还不是用暗步!」
        「和你比,层次不同,层次不同。」摇摇头,螣邪郎对魔刺儿的说法不以为意「谈无欲重在防守,在蟠凶刀落下之前,已经打乱他的攻击点,所以魔刺儿,你的任务就是……。」
        「打乱谈无欲的防守!」魔刺儿随即杀入战圈,混摇战局,使谈无欲更加陷入苦战。
        「呵,谈无欲不愧是与素还真齐名的人,只有旁门左道才制的了你。」阴沉的笑了笑,在等待出最后一计的时机,结起手印,螣邪郎催动咒术「魔多罗,御神具,青邪八歧,封仙锁阵。」
        谈无欲虽然负伤沉重,但仍是一招化两式,同时划伤蟠凶与魔刺儿「我,脱俗仙子谈无欲,岂会败於魔犬之手,凤流啸天!」
        「就是等你出剑!」
        看准谈无欲出剑砍断蟠凶手臂的同时,螣邪郎欲以阵术困住脱俗仙子,却被鹿王泊寒波与断燕西风意外打入战局,使整个计画功亏一篑;收回咒术,螣邪郎声调冷淡要所有的人退回异度魔界,丝毫无挫败的感觉。
        可惜,可惜了精心策划的三计,更可惜了吞佛童子所赠的佛箭,让螣邪郎更加懊恼的是,郁闷昏眩的情形竟然在退兵之后忽然消去,如果没有突来介入的人,也许自己还能以武力与谈无欲一较高下。
        「此次任务失败,要如何向魔君解释?」就算螣邪郎未将挫败之色表露在脸上,仍旧有些低迷气氛飘忽在三人之间,但要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魔刺儿口中无奈的问,认为还是该战下去才对。
        「由我负责,你们两个什麼话都不要说。」回到火焰之城,准备向魔君报告任务的结果,看不见走在前头的螣邪郎的神色,幽暗的长廊中,只有冷淡的决定话语传出「任务是魔君指派给本大爷,当然是由本大爷负责。」
        「出任务的又不是只有你,螣邪郎。」
        「好了。」举起手制止魔刺儿再说下去,螣邪郎踏入血脉之间,面对接下来的惩处,以及自有意识以来首次的任务失败。
        


        96楼2011-05-22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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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听说任务的结果,螣邪郎,三计取脱俗仙子确实是妙招,但在最后汝若以武力对之,未必取不下,为何不动手?」
          在异度魔界,任何关於战事的消息都传的很快,吞佛童子知道此事也不足以为奇;沉默片刻,螣邪郎快速失思考该如何回答吞佛童子又不会让他起疑。
          「本大爷觉得没必要……」密林之内的黑夜来的比他处快,幽暗交错中看不清螣邪郎的脸「出战时刻已至,我要走了。」
          「螣邪郎,谨慎些。」没有情绪起伏,没有动作,只是简单的提醒,乃是出自於对彼此的能力的信任。
          「这种事还要你说吗。」
          螣邪郎随即化光而去,留下吞佛童子思考,推测。
          看来真如师尊袭灭天来稍早与自己所说的猜测一样,螣邪郎因气变弱,而导致未以武力力拼谈无欲。
          不对,如果只是单单气变弱,并无法阻断螣邪郎的行动,想必还有其他原因,只是他没说出来。
          两人之间还有话尚未说明,现在聚首的时间又过少,不过来日方长?
          已经错过数百年岁月的吞佛童子,这次,不再如此认为。
          此次对战,竟又是意外生变,画魂被金包银所干扰,无法施展画中术,而妖独池失去魔障被破,使佛剑分说能顺利以阿那律眼罩透整个火焰之城内中虚实。
          混乱之际,螣邪郎与赦生童子双双退回焰城帮助鬼知修补妖独池,而阎魔旱魃则是独自追上正到众人,却被练峨眉所阻断,正道先天与魔道王者的对决,一者意在掩护,另一方则意在杀除,此局的结果,似乎是中原一方占了上风。
          察觉异状的赦生童子自焰城而出,欲追逃逸的中原人士,却被魔君所阻止。
          「赦生童子,你耗损过多魔气,追之无用,先回去再拟定新的计画吧。」
          未杀除谈无欲,造成现在异度魔界多一名敌手如芒刺,确实是自己大意,虽然原因很多,但总归就是自己过於轻敌了。
          结束在焰城的商讨,螣邪郎未多停留,也没有注意赦生童子的丝毫举动,便转身离开回到住所休息,接二连三的任务交战侵略举动,确实让人有些疲惫。
          躺在床塌上,单手掩著额际,螣邪郎稍稍放松自己的身体,但片刻,便有人前来叩门。
          「……进来。」这独特气息,也只有那家伙才有;犹豫片刻,螣邪郎还是让门外之人进来,未见到人便先出声询问「怎麼?你还真是悠闲,没事便来找本大爷,看来退居於驻地还真不错阿。」
          灯火照映下的身影烙在屏风上,绕过屏风,吞佛童子看著一派慵懒,撑著头侧卧於床塌上的螣邪郎「苦境中原人,确实是不简单,扰断魔君鬼知计画多次,连焰城的原形都已看出。」
          「只要没看到焰城以外真实的异度魔界就好,越强劲的对手越有让人征服杀除的念头,这些挑战确实值得让本大爷全力以赴。」
          「以叶小钗、羽人非境,以及白髪剑者的能力,确实值得异度魔界全神面对。」朝螣邪郎走近,停在床边,眼中又带有那夜的肃然神色。
          坐起身,金色眼瞳中多了一丝不耐,打量吞佛童子「怎,你这次来是又要特地挖苦我这个失败者?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如果你想耍心机,本大爷劝你省下来。」
          「吾未曾对汝用过心机。」伸手掬起一把赭红髪缎,无太多情绪的嗓音在两人之间飘散「关於吾数百年前在苦境的经历,以及一剑封禅与魔胎剑雪无名之间的事……。」
          「停!我不想知道!」大声阻断吞佛童子的话,突然升起的情绪让螣邪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控;似乎是发现自己反应过大,随即沉了声调「你吞佛童子和谁如何,有著什麼风风雨雨,我都不想知道,如果你忍不住说,你大可以去说给别人听。」
          「吾只想让汝知道,螣邪郎。」手紧握在手中的发丝,带点刺痛的感觉传入螣邪郎的头皮中。
          「谁不知道你善用心机,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拉回自己的长发,螣邪郎跨下床塌欲离,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相处如此久的时间,汝分不出吾话中真假也无妨。」扯过螣邪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螣邪,如果汝真不信,让汝窥探,如何?只是一剑封禅的记忆,早在一莲托生加在吾身上的封印解除时,便一并消失,实际如何,吾也不得而知。」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贴在吞佛童子胸口的手掌微微运劲,力道不大却也使吞佛童子松手,撇开头,语中似乎带著压抑众多情绪。
          「吞佛童子,不要太过份,先对别人划开界线,现在又强迫别人暸解,你也太过自以为是了,本大爷不吃你这套。」
          为何不想知道?
          


          98楼2011-05-22 13:11
          回复
            我最近比较懒,所以一直没贴出来,放心了,会贴完的


            102楼2011-06-10 01:05
            回复
              是啊,不是自己喜欢的文,我不怎么乐意搬……所以也请大家小小原谅我的这个任性了。呵呵


              103楼2011-06-10 01:06
              回复
                自己确实是在逃避,如果事实为魔胎对吞佛童子而言占有一席认定的地位,那麼将数百年前便吞佛童子放在心里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难以接受的结果。
                「吾确实自以为是,所以现在,无关汝意愿为何,还是得听。」话方说完,吞佛童子便伸手抓向螣邪郎的咽喉。
                「你!」感觉气流变化,跨步向后退,几许发梢被劲气所扫断,望著动手之人的螣邪郎,俊颜竟不是透著恼怒震惊,而是闪过一丝逃避。
                「汝为何如此排拒,螣邪,过去的汝不是如此,吾之改变,这一切只是……」欲摸上敏感的耳尖使邪族皇子冷静下来时,察觉屋外他人气息。
                同样感觉到外头的脚步与气息,螣邪郎随即转身朝外走,开启未完全掩上的门扉「怎麼了?有任务吗?」
                看了屋内的吞佛童子一眼,随即点头,赦生童子冷淡的开口说道「魔君要我们拿下参寥静院。」
                「这有什麼困难,来的正好。」左手五指一抓,倒乂邪剃已落入螣邪郎手中「走吧,小弟。」
                『我确实是在逃避,那又如何……。』朝吞佛童子无声的动了动嘴唇,螣邪郎随即离去找两名下属。
                「你别再刺激他了。」执起到狼烟戟,赦生童子暗哑声调更低几分。
                「赦生,汝何时懂得关心螣邪郎了?」
                未搭理吞佛童子的话,赦生童子随即跟上螣邪郎离去的方向。
                也许赦生童子已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如过紧的弦一样,现在平衡假象,随时都有可能崩坏,而引起更多变化。
                「汝若真懂吾,又何须逃避……。」
                未说完的话仍旧放在心里,望了空荡回廊一眼,未多加停留,吞佛童子转身朝炎池而去。
                十六
                夜风倏倏,树影摇曳,参寥静院中缭绕平静诵经声,欲净化魔气的三位雪僧来到,忽地,带著浓厚杀气的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从天而至,欲扰三僧除去魔气的行动;同时,魔刺儿与蟠凶正联手将参寥静院之中的道姑杀尽,宁静气氛在一瞬间转为如梦魇般的血淋杀戮。
                赦生童子单独面对三僧之一,心不移气不乱,威力十足的雷破式袭向敌人,意除了抢得要地,更在杀除於魔道对立的佛门高僧;而螣邪郎刀法变幻莫测,一人对上双僧,游刃有余,兄弟两人联手,使三僧无法合一,降魔净化的能力顿失大半。
                无尽的杀声与哀嚎,参寥静院里外充满血腥,万圣岩三僧两死一伤,螣邪郎挥动邪刀,正欲给其致命一击时,参寥静院之内传出熟悉声调的惨叫,使螣邪郎与赦生童子停下追击逃逸僧人的动作。
                「你怎麼不追?」看看雪僧逃走的方向,再看看小弟,随口问著,其实,追不追并不是任务的重点,只要拿下参寥静院,任务就算顺利完成。
                「魔刺儿重要。」
                「也是啦。」那名重伤老秃也无法活著回到万圣岩,自然不需要去追击;收起倒乂邪剃,螣邪郎随赦生童子的脚步进入参寥静院中一观情况。
                「魔刺儿是怎麼一回事?」看了急速溃烂的伤口一眼,螣邪郎问向在一旁的蟠凶;伤的很重,而且刀伤之处不断腐化,是独特的刀法,难道,这寻常道观中有不寻常人物。
                「我赶来之际,便看到他已重伤在地。」
                「……!」欲动手处理魔刺儿伤口的螣邪郎感到巨大震动,顿时沉下脸色「魔界出事,必须尽快返回。」
                焰城与异度魔界中心皆受到影响,是谁有这等能耐?看来,这场仗多少又有些异数与变化了。
                「但是魔刺儿伤的很重,现在不能随意移动。」异度魔界出事固然危急,但对异度魔界的子民而言,同僚性命在危急之刻也是不能轻易放弃。
                毫无停顿,在听完蟠凶的话之后,赦生童子随即招唤雷狼兽,将魔刺儿放在其上,迅速进入时空黑洞中。
                「喔,真难得。」过去魔刺儿处处针对赦生,想不到小弟竟不计前嫌帮他,看来他对待同僚,胜过对待自己的亲兄长啊。
                现下状况已不容待缓,见魔刺儿与赦生童子离去,螣邪郎与蟠凶也随即化光回归异度魔界。
                


                105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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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山练峨嵋这掌,来的突然,也来的惊人,力道劲气整个直逼异度魔界中心,外层范围的瀚海可说是几乎毁灭殆尽;千钧一发之际,正与北辰元凰交谈的阎魔旱魃回到魔界,运气挡下这雷霆万钧的掌气。
                  稍稍平稳突来的攻击与混乱局面后,阎魔旱魃与鬼知回到血脉之间,仔细分析练峨眉这掌的威力究竟何来。
                  「练峨眉,真不愧是本座的劲敌……。」语中除了赞叹对手的实力,更是期待将强敌杀除那刻时的无限痛快之感。
                  谈话将终之刻,血脉之间产生空间裂缝,只见赦生童子抱著魔刺儿走出。
                  「嗯,魔刺儿怎会受如此重的伤?」伸手翻开魔刺儿的衣服,观视「刀伤在瞬间溃烂,使刀之人绝非普通人,你们在哪遇上?」
                  「参寥静院。」将魔刺儿安置好,赦生童子静等魔君动作时,同时思考是否要运渡魔气给受重伤的同僚。
                  「鬼知,马上将魔刺儿带入妖独池。」
                  阎魔旱魃下指令同时,只听闻一声呻吟,魔刺儿身上的魔气尽失,纵使迅速回到异度魔界,仍旧无法挽回伤重之人的性命,此时,螣邪郎与蟠凶也双双回到焰城,对於等结果也略感错愕。
                  「魔君,魔刺儿的魔气全失,已无法复生。」虽然魔刺儿并非异度魔界的前锋大将,但现在正处於急需用人的时刻,少了一名魔将,便少了一份可运用的力量,这情形对鬼知而言,确实有些惋惜。
                  「嗯……好一名疯狂的女刀魔,鬼知,将画魂找来,本座要画下此人的画像,另外,参寥静禁止何人接近。」
                  诡异的刀法,是入侵苦境的另一个即将面对的挑战吗?不管是否会对上,皆值得研究。
                  看著魔刺儿逐渐冰冷的尸首,螣邪郎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正想拜退离去之时,任沉浮走入,似乎有事禀报,也只好按下内心躁动了。
                  「禀魔君,瀚海的修复工作正在全力进行中,不过方才属下接到此信,还请魔君过目。」
                  接过信件,阎魔旱魃扫过,随即摊视给众人观看「刀戟戡魔,神刀天泣,圣戟神叹,你们听过吗?」
                  「不曾听过,在这种非常时期传来这种消息,是有意转移异度魔界的目标,或是有人有意借魔界之刀杀人,魔君,此时实在不得不防。」对於任何会危害异度魔界与魔君的可能信,鬼知总是欲除之而后快,相较於主上接受任何挑战的自信,身为六先座的鬼知对任何事总抱持怀疑与试探的态度。
                  「不管这封信是警告信或是挑战信,本座全部接受,越多的挑战,越显示本座的强悍,蟠凶,查出神刀天泣与圣戟神叹在何处,持有人是谁。」锐利眼神转向螣邪郎与赦生童子「刀与戟,再挑战本座之前,螣邪郎,赦生童子,这两件兵器,或是这两个人是你们的试验品。」
                  「感谢魔君赏赐。」神刀圣戟吗?确实让人想要一试其威,想必这不明挑战,也勾起了小弟的好战之心;螣邪郎倾身行礼,恭送魔君离去,一旁的赦生童子随即跟上离去。
                  「出征未捷身先死,可怜的孩子,本大爷帮你厚葬吧。」抱起魔刺儿,螣邪郎朝异度魔界的魔将坟场葬魂坡而去。
                  压低的天际,几乎与高起的山峦联成一气,彷佛天即地,无法分清;寂静的葬魂坡上,只有一片低矮墓碑以及伫立其中的高挑人影,那看不清的身影也几乎要融入黎明前的幽暗中,被墨黑苍穹所吞食。
                  「叫你好好练特殊杀招,结果呢?」把坟洞挖好,螣邪郎将魔刺儿放进去,却似乎没有将土堆复原的意思「你的眼光太短,魔刺儿,早说过本大爷与你的层次不同,既然如此,又何需去追寻不可能的目标?」
                  环视四周,螣邪郎闭上双眼静静感受葬魂坡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死寂,在异度魔界唯一的死土上,半点生物的波动皆无,是最适合魔将永生长眠的地方。
                  魔的寿命很长,几近终生的光阴皆在鏖战浴血,当能够永生长眠的那刻来临时,最期望的便是无尽的宁静,久而久之,葬魂坡便形成了这般死寂的景象。
                  只要身为异度魔界的魔将,最后的终点皆是此地,只是早晚的差别,不过,在异度魔界中,邪族却不同於其他族群,生死皆在原有的领地上,就算要死,也要忍住最后一口气回到故土上,当时父王便是如此。
                  


                  106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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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过了太过漫长的岁月,只依稀记得父王母后的身影、族人的微笑与声音,邪族的一切,依稀印象已化为模糊色块,只有黑焰横生与地盘错动的景象仍旧深刻的刻在脑海中,怎麼都忘不掉甩不开。
                    「好想回去……。」只是想回去的是已灭亡的故土,还是那段能够阻止一切的时刻,内心也分不清了;魔刺儿的死,固然让螣邪郎感到几许惋惜,但在他断气的那刻,邪族在自己面前被毁灭的记忆忽然涌现,难过的窒息感压迫著自己,虽然这次与自己无关,但久远过去的无能为力感觉又蒙上心头。
                    「你想回去哪呢?螣邪郎……。」声音伴随风声,在葬魂坡的另一端飘荡「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的感慨情绪,呵。」
                    「死人并不需要魔医。」自解开石像封印,稍稍做了诊断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这老家伙了「你来这里做什麼?」对於魔医的嘲弄,螣邪郎并未想过去一样尖酸以对,而是让这些消失在无生的空气中。
                    「我听说魔刺儿死在奇怪的刀法之下,有伤口溃烂的情形,还没听过这样的招式,所以想要研究研究看看。」望了坟土一眼,个性乖张的医者笑了笑「还好,你还没把他埋起来。」语落,便以竹片刮动魔刺儿身上的伤口。
                    「喂!就算你是魔医,也不该打扰亡者的宁静。」刷!翻腕,倒乂邪剃的刀刃已抵在魔医的颈边。
                    「如果不做些研究了解,以后再遇上同样的人,同样的招式,难道只能静静的看著受伤之人如同魔刺儿一样丧命?」移开倒乂邪剃,起身「老夫不喜欢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感觉,螣邪郎,想必你也是一样。」
                    「嗯?」眼神疑惑的望著眼前人,这家伙,又想说些什麼?
                    「魔刺儿的死对你来说影响不大,而是他的死触动了你过去无法挽回邪族灭亡的事实,那份无能为力使你无法摆脱过去以及面对现实。」手环胸,直视眼前面容被狂风吹乱的发丝掩盖大半的螣邪郎「对吧?」
                    「……你话还真多。」眼眸半闭,一股杀气弥漫四周,螣邪郎首次认真思考是否该将魔医除掉。
                    「螣邪郎,杀我没好处,很多事情不管事实为何,总是要去面对既成的结果,逃避不是魔将该有的气度。」摸摸袖袋,将小瓷瓶递给螣邪郎「该怎麼面对是你自身的事,老夫言尽於此,另外,虽然治标不治本,不过还能支撑一阵子才是,记得定时服用。」
                    「本大爷没病。」把玩手上的瓷瓶,随即递还给魔医,手却在下一刻因魔医的话而停顿。
                    「没病是没病,但是……。」身为医者的洞察眼神直视螣邪郎「你的气变弱了,不是?相信你自己也感觉到,最好的治本方法就是吸收残余的邪族灵气,不过你应该不会这样做才是,因为领地失去灵气,就表示那道断层永远无法修复。」
                    「怎麼本大爷所有的事情几乎都逃不过你的观察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瓷瓶收好「这件事情别和任何人说,包括魔君与赦生。」
                    「老夫只是依照他人请托,关照她始终不能放心的孩子,至於你刚才说的,螣邪郎,如果我要说的话,还会拿药给你吗?能不能说,老夫自然分的清楚,只是女后那边,我就不能保证袭灭天来会不说些什麼,你也别担心赦生,老夫说过,虽然杂血者使魔感到厌恶,但仍有其优势,所以他不会受影响。」
                    沉默以对,以指梳顺赭红发缎,螣邪郎的表情有著几丝惆怅,身为邪族皇子,有著守护领地的责任,纵使那片焦土已经无人存在,仍旧无法为了自己而要舍弃修复断层的可能性。
                    


                    107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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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黎明曙光微透之际,灰蒙死寂的葬魂坡出现另一道醒目的身影,魔医与螣邪郎同时望著在狂风中飞舞,如火燎烧的血红发色。
                      「果然还是来了,听闻最近他离开炎池的次数有些多,都是来找你吧,看来你们之间仍有著难解的问题,姑且不论吞佛童子感受如何,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症结哽在你心里,会使你的气更加窒碍难行。」拍拍螣邪郎的肩膀,魔医转身离去,将静默空间让给两人。
                      略看了渐行渐远的魔医一眼,吞佛童子仍旧无所动的眼神对上正在埋土的身影「参寥静院的任务有了突变。」
                      「嗯,这就是结果。」以动作意示刚埋好的土堆,螣邪郎拿起石板放入土中,指尖凝气,在上头写下亡者姓名「不过拿下参寥静院,任务算是顺利结束了。」
                      「能让汝亲自安葬他,魔刺儿心里应是感到满足与欣慰。」看著葬魂坡新添的坟土,吞佛童子的内心仍旧丝毫无所感触,从有意识到现今,他未曾在乎过任何人,自然而然,任何人的死亡也不能动摇他内心分毫。
                      如果是眼前人呢?看著螣邪郎在曙光之下有些透白的脸,吞佛童子在心里嗤笑一声。
                      不可能,因为没有人能夺走他的性命,既然无人能夺走螣邪郎的性命,那又如何能让自己有所动摇。
                      「他太笨,没把本大爷的话听进去,如果他不要执著於某些事情,实力早该有所进展了,如今一切也只是空谈。」拍去衣料上的尘土,螣邪郎转头看向吞佛童子「看来你来这又是有话要和本大爷说,不过这里不适合谈话,走吧。」
                      想拉过吞佛童子的手,却在伸手的瞬间只是动动手指便收回,螣邪郎暗自咬唇,随即自顾自的往前走,吞佛童子随后跟上,两道相似的身影逐渐消失,葬魂坡又恢复了永无止尽的死寂与冰冷。
                      「这里发生很多事……。」两人失序开端、白花飞舞下的坦承允诺,以及数百年之后的猜疑隔阂「不过汝还是很喜欢来此。」
                      『不管事实为何,总是要去面对既成的结果,逃避不是魔将该有的气度。』
                      魔医方才说过的话在脑中盘旋,摸摸袖袋中的瓷瓶,将倒乂邪剃放於一边,任意席地而坐,修长手指抚弄因季节更替而枯黄的落叶,看著同样坐在身边的不败战神「喜欢哪是我的事,本大爷事情很多,有话就快说。」
                      『你别再刺激他了。』
                      言下之意,已非常明了,螣邪郎面临任务受挫、主上心生对自己不满,这些都让自尊心强的邪族皇子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若吞佛童子更加扰乱螣邪郎的思绪,则两人之间的局面只会更加恶劣罢了。
                      就算事实残酷也愿意面对而不再逃避?
                      不管螣邪郎心境因何而改变,这等变化对自己来说确实有好无坏;想起前夜赦生童子说过的话,吞佛童子停顿片刻,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汝确实想知道?」
                      闻言,邪魅的金眸翻了翻,螣邪郎随即站起身,作势欲离「你不想说就算了,难得本大爷想知道你所谓的事实是什麼,吞佛,你在异度魔界也许可以睥睨众生、呼风唤雨,对任何人耍弄心机,让任何人臣服於你,但是记好,本大爷绝对是例外。」
                      「别人对吾而言丝毫不重要。」用力握住螣邪郎的手腕,将人留下,吞佛童子的神情笼罩一层郁暗「螣邪,在汝听到所谓的事实前,吾问汝,汝能接受魔心中同时存有两人吗?」
                      握紧倒乂邪剃,螣邪郎试图让自己平静,试图使声音身躯不发出颤抖「……不能,只能择其一。」
                      「对异度魔界的广大子民而言,确实是如此。」更加收紧手中的力道,防止任何可能让螣邪郎离去的机会「但螣邪,吾无法从心里将魔胎剑邪无名排去。」
                      「……。」夏末凉风吹动枝叶,随风摇落的黄叶如利刃般刮过邪狷面容,螣邪郎却毫无所觉;胸口郁闷的几乎要窒息,一句『等吾』,一句承诺,让自己等了数百年的结果,却是如此苦涩,吞佛无法将剑邪从心中排去,那他又该如何,如何才能和死人竞争?
                      「……那你我之间已经没什麼好谈的,放手吧,吞佛童子。」
                      


                      108楼2011-06-2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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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螣邪郎,汝对吞佛童子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如同吾在汝心中的地位。」并未依螣邪郎之意将手放开,只是以专注的眼神望著背对自己的赭红身影「吾心里始终无法排去剑邪的原因,并非因来自虚无的一剑封禅之故,对於他们之间的风雨,吾一点记忆皆无。」
                        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存在吗?为什麼反驳他说谎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自己,著实可悲啊,现在自己又该有著怎样的表情;沉默无声,双眼直视前方的螣邪郎只是静静的听著吞佛童子的陈述。
                        「如同汝不能舍弃赦生,不能遗忘已遭灭亡的邪族,虽然可以漠视,但吾不能忘却鸠盘神子过去存在的事实。」
                        「……鸠盘神子?」听闻久未接触,并与此事毫无关联的名字,螣邪郎乾哑的声调有著疑惑,很快被风吹散,入了吞佛童子的耳中。
                        「魔胎正是鸠盘神子,……不,该说鸠盘神子被渡化成为魔胎,虽然外貌相似,本质相仿,但剑邪已非鸠盘,吾可以毫不留情的为任务除去魔胎,但不论前世今生,他皆要拼性命阻止扰乱吾,身为魔确认不清己的本质,吾有友如此,确实糟糕。」语末,松开已被握红的手腕,吞佛童子静待螣邪郎的反应。
                        「你说,你的失神皆是因为鸠盘神子之故,而你心里存有他人是因为鸠盘是你的挚友?」转回身,却是低头避开吞佛童子的眼神,胸口随著急促呼吸起伏,螣邪郎再次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正是,如同赦生童子在汝心里一样。」始终冷漠的表情有著一丝满意神态「这就是一切事实的根源与症结。」
                        「……混蛋,你是在耍本大爷吗?」被风吹乱的赭红长发将恶狠眼神遮掩大半;挚友之故?可恶的家伙,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得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究竟在伤神什麼?
                        螣邪郎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吞佛童子牵著走,顿时怒气再次涌上,二话不说变出手打向吞佛童子,带有狂傲的神情丝毫无所逃避,如同过往。
                        「吾以为汝会与他人不同,对吾抱持信任,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伸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借力使力,将手腕转向,顺势将螣邪郎拉下,箝入自己怀里。
                        「放开我,吞佛。」过近的气息让螣邪郎略感燥热,伸手意图推开眼前人,不过每挣扎一次却换来更大的箝制「是你自己要让人如此猜疑,怪不得别人,还有,本大爷的小弟怎能作为相同的比较?那根本不同!」
                        魔是不会将朋友放在过於重要地位的民族,除非著更不同的意义,那是最难言喻的关系;虽说是挚友,但是多少还是让自己存有芥蒂,不管是谁,总是希望认定的对象心里只有自己,螣邪郎自然也不例外,吞佛童子又何尝不了解此点,无声浅笑,锐利深沉的眼眸中有著计算。
                        「汝若要吾舍去鸠盘神子在吾心里的存在,那麼螣邪,汝便必须放下汝对赦生童子的关怀与保护。」收紧环在螣邪郎腰上的手,彷佛玩笑的话语,却有著最无法动摇的认真。
                        「要本大爷说几次,那不一样!」
                        从以前便隐约感觉到吞佛童子对於自己四周的人有著莫名冷漠敌意,但,没必要连赦生也算在内啊;惊觉吞佛童子的鼻息近在脸颊边,螣邪郎随即向后退「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别忘记,魔,是认定便不放手的族群,所以汝又何须在意鸠盘?」不正面回答,只是以指触摸螣邪郎面容上的火纹,绕过耳际,随即扣住向后移退的头,在邪族特有的尖耳边低语「……。」
                        「凭……!」张大眼眸,螣邪郎还来不及反驳,所有的话语皆被封在吞佛童子火热湿润的唇舌中。
                        『螣邪,汝的生死、一切皆为吾一人所有,至死方休。』
                        满是枯黄落叶的密林里,晨曦落在两道纠缠的身影上,静谧中有著几丝呢喃低语喘息之声。


                        109楼2011-06-2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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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麼要代替我?』
                          虽然自己否定了这个事实,不过自己确实是代替赦生接下这个任务;以诡异飘忽的身形与速度挑战燕归人的同时,螣邪郎觉得自己将任务拦截下是对的。
                          燕归人实力确实不凡,连自己好战血液都被激起,虽然赦生未必会输给此力大无穷之人,但同为使戟者,只怕依小弟的个性,必非与他战个高下不可,分出胜负,却达不成真正试探目的。
                          虽然速度上螣邪郎占有上风,但力气却拼不过燕归人,神叹与倒乂邪剃交击的瞬间,螣邪郎顿时被逼退,跪地,胸口一紧,呕出一口鲜血。
                          尚未起身,便见燕归人持圣戟而至,间不容发之刻,紫光一闪,赦生童子忽然现出,迅速挡去燕归人的攻势,转眼便带螣邪郎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燕归人与断燕西风。
                          「第三次的失败,这就是圣戟的威力?」看了伤口,阎魔旱魃了然於心。
                          「请魔君降罪。」
                          「你的目的已成,何罪之有?」取出螣邪郎身上的圣气「圣气已除,你去疗伤吧。」
                          「哈,属下这一点小用意都瞒不过魔君。」倾身,螣邪郎也不与魔君多言「谢魔君,属下告退。」
                          看著螣邪郎离去的背影,赦生童子觉得兄长抢去他的任务似乎有其目的。
                          『放手,邪族的人不需要援手!』
                          他清楚兄长身为邪族人的骄傲,但见亲兄长呕血昏厥的那刻,从未有过畏惧感觉的自己,心中竟涌现恐惧,恐惧自己唯一的亲人会消失。
                          「赦生童子,本座清楚你想与燕归人一较高下的情绪,不过此人是本座的猎物,将你所有的精神放到最后一战吧,另外,你知道位何螣邪郎要抢去你的任务?」
                          阎魔旱魃的话语将正在沉思的赦生童子拉回,沉默半刻,低哑嗓音带著不定感「试探用意,属下无法达成。」
                          「除此之外,不考虑血缘之间的关连?先前你私下为螣邪郎说话,不也是如此?赦生,在充满任何征战与危机的时刻,你与螣邪郎之间也该有所突破,彼此再冷默下去,也许以后会后悔,邪后也无法安心。」
                          闻言,抿唇,咒封布条下又是另一种神情,只是他人无法见得。
                          「伤的颇重,这几天好好休息,暂时别动气。」收好药箱,魔医瞥见上在小茶几上药瓶「你有按时服用吗?」
                          「本大爷还不会蠢到拿性命与根基开玩笑,你大可放心。」下床塌,将敞开的里衣拉好,螣邪郎面色略带疲倦。
                          「试著把气调到最舒服的状态,有助伤势复原,有任何问题再派人找老夫吧。」退出螣邪郎寝居欲掩门时,一只苍白肤色的手掌抵住了魔医的动作。
                          「啊,吞佛童子,老夫觉得……喂。」话未说完,吞佛童子便已踏入屋内,同时将门扉栓上,让魔医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汝伤的颇重,不然不会请来魔医。」站在床塌边,吞佛童子伸手握住螣邪郎的手腕,感受其脉动情形。
                          「是有些严重,不过死不了人,目的达成就好。」靠在床柱边,缓慢收回被握住的手,螣邪郎邪魅冷笑著「来找本大爷有事?」
                          摇头,摸上滑顺的赭红发丝,吞佛童子倾下身,在螣邪郎耳畔低语「吾单纯来看汝。」
                          「那可真稀奇啊……。」低语散在两人的鼻息间,偏头,看著近在眼前的冷漠俊颜,稍稍拉开彼此距离。
                          「对汝,吾自当如此,螣邪……」
                          低下头,薄唇贴上略失血色的嘴唇,轻轻的摩娑轻吮,逐渐加重;伸出手臂勾住吞佛童子的肩背,螣邪郎主动加深这个吻。
                          火热湿濡的索求,平常冷静自持的两人,此刻却似疯狂的探寻彼此,伸手环住搂紧衣衫敞开的身躯,攀附宽厚肩背的指节紧扣皓白衣料,相似的发色交缠纠结在一块,躯体紧贴的骤升热度让两人几尽失控。
                          低头吻咬上鲜少露出的颈项,耳畔却传来强忍不住的闷咳,使吞佛童子停下动作,只见螣邪郎眉头微皱的闭目顺气,伸手抚平拧起的眉头,另支手则抵著螣邪郎的背,将魔气导入其体内。
                          片刻过去,吞佛童子收纳心绪的收回劲气,看著仍闭上双眼的螣邪郎「汝歇息,或者睡一会。」
                          再不离开,也许又将再次失控,纵使很想拥抱螣邪郎,但现下这情况并不适合。
                          但吞佛童子甫转身,便被人用力拉住衣摆「留下来……。」
                          回头却见螣邪郎早已拉拢衣襟,整个人摊躺在床塌上,眼眸半闭的凝视顶端,握紧衣料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坐上床沿,替螣邪郎拉上被褥,吞佛童子略凉的手握紧同样透著冷凉的手。
                          如焰般的邪魔沉静睡著,平静的气息中有著莫名难以确定的不安,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三次试探燕归人之后,阎魔旱魃决定亲自对上圣戟神叹的威能,原该取其命,却被鬼梁天下从中打乱。
                          「魔君亲试燕归人有何感想?」伤势比预想中好的快,确定无碍之后,螣邪郎随即回到焰城。
                          「你的失败不枉然,燕归人是名上层的武者,不过圣戟的威力不如预期所想。」对於燕归人,阎魔旱魃有著激赏,但对於圣戟神叹,似乎感到不屑「此行本该取了燕归人的性命,不过从中被鬼梁天下所断……,螣邪郎,鬼梁天下交给你对付。」
                          「是。」又是新的任务,新的挑战者阿。
                          此时,北方杳无人烟的邪族故土的天际上方,突如其来的落下一道黑雷,闪光即逝,声响却不断回荡在断层之间。
                          


                          111楼2011-06-2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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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你要当邪鬼,还是人类?』
                            这是相逢之后兄长第一次正视自己所问的话,那已是久远的过去,为何又再次重现?
                            『……!』试图伸出手,抓住螣邪郎的衣摆,却是怎麼也抬不起手,想要说出些什麼,却发不出声音。
                            『算了,你还是留在这,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沉默片刻,见赦生童子未答话,漾起无所谓的笑容,螣邪郎转身背对赦生童子,赭红长发回旋飘扬之间,未曾谋面却穿著熟衣装的众多身影一一浮现,有著笑容,有著感动,围绕在螣邪郎身边,呢喃不断。
                            『皇子,吾族尊贵的皇子啊。』
                            称兄长为皇子,这些人,是邪族的子民吗?
                            脸上有著微笑,是满足,是思念,螣邪郎微回头看著仍旧无法动作出声的赦生童子,狭长的金色眼眸中,透著过去从未有过的温和眼神『可别跟上来啊,小鬼。』
                            什麼意思?这话究竟是什麼意思?赦生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使劲呐喊,却仍是出不了声,来不及反应,螣邪郎、邪族子民瞬时消失,眼前徒留一片黑暗,如同咒封之后所面对的无尽黑暗。
                            「兄……!」感觉手掌背传来湿热的触感,只见雷狼兽用口鼻轻轻的触碰自己,熟悉的魔界之风很快的将布在自己脸上的冷汗吹乾,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吗?
                            伸手摸摸雷狼兽,赦生童子随即起身,重重的吐了口气,试图将心中的不安排除,但胸口仍旧有著被紧抓住的感觉,无法释怀,稍稍收纳心绪,随即往焰城而去。
                            「魔君。」行过礼之后,赦生童子稍稍的左右观望,少有的不定举动让阎魔旱魃起了注意。
                            「怎麼了,赦生童子?」
                            「魔君,……螣邪郎呢?」就算封著双眼,就算仍是保持著过往的冷淡表情,赦生童子却觉得自己现在就如同遗失重要物品一样失措,有著武者最不该有的情绪,不安与恐惧。
                            「本座派他去收拾鬼梁天下,依螣邪郎的能力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注视赦生童子的脸,稍稍浅笑「赦生,你在担心螣邪郎?」
                            「属下不知。」他与螣邪郎因为换血之术而有著少许气脉相通,自然也感觉到兄长之气的变化,他相信兄长的能力,但是,这份不定感又是从何而来?
                            『赦生,在充满任何征战与危机的时刻,你与螣邪郎之间也该有所突破,彼此再冷默下去,也许以后会后悔。』
                            魔君曾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如石投水,胸口阵阵涟漪不断扩散,怎样也停不下,平静不了。
                            夕阳余晖洒落大地遍野,鬼梁天下带著言倾城祭拜爱子鬼梁飞宇,却被螣邪郎所带领的魔兵包围,面对异度魔界的包围,鬼梁天下只是以指为剑,杀除众多魔兵,而未现真功夫。
                            「鬼梁府主不出真功夫,我就看你能忍到何时?」在边处看著鬼梁天下动作的螣邪郎心中暗然盘算著,夕阳澄光落入眼中,让视线有些模糊了。
                            随著时序更替,落日渐沉,天色更暗了几分;忽地,树影随风动,夹杂著冷冽杀气,在感觉到杀气的瞬间,众魔兵已人头落地,溅洒鲜血遍地,与余晖照耀下的黄土融成一色。
                            「报上名来吧。」是实力不差的高手;赭色长发随风飘动,螣邪郎摆出起刀式,注意一切变化。
                            「落日潮,为你送亡而来。」
                            「送亡。」轻笑一声,邪狷面容仍旧浮著狂傲微笑「可别送到自己了。」
                            剑锋微偏,乃为起剑夺命之式,毫无起伏的声调,为绝顶的敌手刻下生死预言「你的生命如同落日一瞬,无声消逝。」
                            眼眸微敛,螣邪郎挥动倒乂邪剃,荒野黄沙因刀风而飞扬,划过落叶片片「本大爷的性命,要看你是不是拿的去。」
                            肃杀气息回荡在树梢之间,暖光之中,刀剑互击之间,是一招定胜,也是搏命力拼的刀光剑影相对,螣邪郎与落日潮在最终夺命之招出手前,同样在试探对方的能力。
                            「……!」面对这样的敌手,是该有十足胜算,但为何偏是此刻?
                            『螣邪郎,不要忘记老夫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你近来动武过多,又不肯吸收断层下的邪族灵气,只要一个万一,还是会发作的,所以……。』
                            身型飘忽的同时,冷汗自额际滑过面颊,无声的落在尘土中,握紧倒乂邪剃,试图让自己气息窒碍的痛苦不表现在表徵上,纵使现下提气全神贯注的胜算未到一半,螣邪郎仍旧决定放手一搏「邪乂勾心流!」
                            「落日无声!」看准螣邪郎出刀的瞬间,落日潮也同时杀招尽出。
                            极招相对,身影交错,叶落、尘埃落定,夜幕随著日沉而渐渐压下,体温随冷风抚过身躯渐渐消失,一片平静中,武者对决已有结果,却已是螣邪郎料想中却最不想触碰的结果。
                            绛紫的夜幕垄罩,黄土也变的与之同色,却掩盖不了不断滴落不断扩散不断蔓延的鲜血;握紧倒乂邪剃,绞紧眉头,身为魔将的傲气使螣邪郎想要撑住自己的身躯,却还是膝头一落,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触目艳红自嘴角滑落,视线迷蒙中只看一片血红,逐渐转黑。
                            必须回异度魔界,他是邪族皇子,纵使要丧失性命也要回到故地;仅存的意志驱使螣邪郎以指点住要穴,以最后气力催动术法化体为气,朝异度魔界而去。
                            「异度魔界不会放过你们的,哈……。」
                            这番话,是威胁还是虚张声势,也已没有人在意;落日潮低头看著左肩上的伤,此邪魔实力不凡,是个可怕的敌手,若不是长刀挥斩的动作失了几分劲,也许可就真的为自己送亡也不一定了。


                            112楼2011-06-2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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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螣邪郎会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回来,当看到螣邪郎的魔气回归焰城时,赦生童子觉得心中来不及表达的话语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螣邪郎!可恶的鬼梁天下!」重重拍了座椅,阎魔旱魃止不住涌上的怒气「快传魔医,鬼知,用尽办法也要保住他的气息!」
                              「属下无能完成任务,请魔君赦罪。」对於血脉之间与火焰之城因他重伤而归的躁动吵闹,已入不了耳,解开术法的螣邪郎跪在阎魔旱魃面前,到了最后,还能为魔君效力,至少他回到异度魔界,完成身为魔将的使命,已经足够了。
                              只是,真的足够了?
                              内心还有很多的期待,期待邪族故土重生,期待赦生像过往百年岁月前一样,称自己一声兄长;还有未说出口的话,纵使吞佛童子说他明了,以唇舌封住自己的口,彼此用行动证明,还是想要说出那在两人眼中十分肤浅却是自己最真心的话。
                              『吞佛,我……。』
                              啪沙!什麼都无法再思考,洒了一地的赭红,螣邪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躯体,摊倒於地。
                              「!」在那头赭红触碰地面的同时,赦生童子飞快步至螣邪郎身边,伸手扶住兄长,同时将自身魔气毫不犹豫的输进螣邪郎体内。
                              他们兄弟不和,数百年来已成了意气之争,纵使不和,就算有所怨言,螣邪郎还是他的兄长,唯一的血亲,不可以死!
                              「赦生童子,住手!」察觉座前护卫几近舍命的举动,阎魔旱魃出声制止赦生童子的举动「松手,让螣邪郎入妖独池!」
                              始终遵守魔君命令的赦生童子此刻已对任何声音话语充耳不闻,他知道螣邪郎还有气,他不想这样放弃,就算此举会伤害自己,他还是不想停手;咒封布条下的双眼一阵湿热,如同当时形咒封之术时双眼流出鲜血一样的湿热,但赦生童子已无暇理会此刻双眼湿热刺痛的感觉。
                              「给老夫放手,赦生童子,我不想救完螣邪郎还要回过身救你!」声到的同时,一只木药箱就这麼打向赦生童子的下面颊,有些气空的赦生还来不及闪避便被击退几分,间隙之刻,螣邪郎已被带入妖独池。
                              「把螣邪郎交给魔医吧,此刻该是以大局为重,赦生童子。」拍上赦生童子的背,阎魔旱魃缓缓的为他顺气、补气。
                              短短的几分之间,焰城已经过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螣邪郎重伤近死的消息也传遍整个异度魔界。
                              「他几乎要死了,你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固守此地,该说你无情无所谓,还是你觉得螣邪郎并不重要?」无声的脚步缓缓踏入炎池,袭灭天来仍旧是带著置身事外的神态看著吞佛童子「呵哼,当然这与我无关,魔将战死本是常有之事,九祸说对此事不以为意,但是吾清楚她在强忍,而你呢?吾徒吞佛。」
                              双手负后,吞佛童子神色仍是毫无起伏,但全身却散著让鬼神畏惧的冷冽气息「螣邪郎还有气,不是?」
                              「是没错,不过……。」稍稍收起毫无笑意的浅笑,袭灭天来正色望向吞佛童子「他如果永世如此沉眠,你甘愿?能接受?吞佛童子,吾教你无情、睥睨众生,不过吾可不记得教你后悔,如果此刻的行为会让你产生后悔,那麼这份后悔将会影响你生生世世,将为它所扰,这样又要如何立於不败之地?」
                              「你师弟赦生童子因为后悔情绪使然,所以毫不犹豫的将气输进螣邪郎体内,在情感上来说,很好,但在武学义理上则是大错特错,吾想,你应该不会与他相同才是,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
                              闭上眼眸,吞佛童子未看离去的袭灭天来分毫,只是静静的独思。
                              『虽然老夫尽力保住螣邪郎的气,不过他以术法回到异度魔界已是过度勉强,所以也只能保持沉眠的状态,若要使他醒来,唯一的方法是让他回到邪族领地吸收那剩下的灵气,但是也许只能保住他的命,却无法催使他醒来,总之,看他如何运用,螣邪郎若排拒使用,那便是定局。』
                              抱著螣邪郎几近冰冷的身躯,解去咒封布条的赦生童子走在望不著天际的断层底端,凭著体内半个邪族之血感应灵气的所在。
                              『赦生童子,这件事只有你办的到,用你体内的邪族之血去找出灵气所在之处,将螣邪郎放在那便行,剩下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依他现在无意识的情况,灵气应该很容易进入他体内才是。』
                              数百年已过,广大断层下的广大焦土,原在该处的回廊屋檐、人气笑声、丝竹乱耳早已被消灭,连白骨也不见分毫;游走在断层底下,阴风不断刮著两人衣衫发肤,却是毫无所觉。
                              来到断层的中心,只见陡峭岩壁狭道中,一滩不大的湖水四周萤光点点,赦生童子定眼望去「……是那里吗?」
                              走近,以指触碰似水却十分黏腻的透明液体,赦生童子便感觉到体内血液有著躁动,看来是此没错。
                              将螣邪郎放入湖中,让他头倚靠在湖边黑土之上,将倒乂邪剃插入一旁的土地中,赦生童子静静的回想过去点滴,他们是回到邪族故土上,却是最悲哀的原因回到此地;环顾四周,周遭的点点萤光并非由邪族灵气而生,是惨死的亡魂数百年来持续守护的这块早已失落的故土吗?似乎自己无权过问这些,邪族之灭除了地层的错动,还有著与自己极大关联的诅咒;思及此,赦生童子便无法再多停留半刻。
                              「如果你无法醒过来,我会为你报仇的,兄长。」望了螣邪郎紧闭双眼的苍白面容一眼,赦生童子随即划开空间裂缝,踏入之时,听闻如风般的低语,细微却非常温和。
                              『谢谢你送螣邪回来,吾儿赦生……。』
                              「嗯!」回过神的瞬间,赦生童子已回到焰城,是真实,还是过往下意识期待之故所致,已无法分辨。
                              


                              114楼2011-07-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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