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初秋的清晨不算太凉,反倒些惬意。氤氲的水汽夹杂着泥土的腥味,蒸腾而上,如同生命之灵气,荡漾在这片灌木林之中。虫鸟鸣,万物苏,很难相信这竟是存在于生灵涂炭的末日之景,直到目光再度与那些腐蚀的丧尸遗骸交汇时,我才从这一片桃花源般的祥和中醒悟:
这里终究还是末世。
「吱呀——」
熟睡在车后座的少女,也在晨光的亲吻下苏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推开变形的车门,走向这个万物复苏的世界。
少女如梦初醒,双眼惺忪,脸上还泛着些许红晕,不免有些孩童般的清澈。她裹着那件不合体的外套,沐浴在阳光下,柔和的光线为其精致的线条镀上了一道金边,圣洁又美好。
或许是意识到,在这片祥和之景下,那份炽烈的目光,少女突然回过头,对眼前这个忘我的家伙,害羞又带有一丝歉意地说道:
「啊,你好,昨天晚上....谢谢你...」
「啊....不客气...」
突如其来的问候,使我一时间不知所措,竟仿佛让时间凝固了几秒。
「你饿了吗...?,要不我去找点吃的...?」
满脸通红的我,半晌才找到这么一个不怎么尴尬的话题来打破此刻的沉默。只是嘴上虽这么说,但大脑却是跟不上行动的,毕竟要在这个陌生的丛林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我是毫无头绪的。就在思考着怎么强装下去,解决这不过脑子而出的想法,少女倒是先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
「我们一起去吧,在逃到这里的路上我看到不少结着野果子的灌木丛,可以摘一些充饥」
「好的!」
不假思索的肯定答复,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少女的指引下,我们朝着灌木林方向走去。起初只是一片葱茏的绿,但拨开一片茂密的枝叶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被无数红色野果点缀的灌木林。这些果子个头不大,颜色也不是那种极具攻击力的鲜红,面色较浅小巧精致,看起来像是非常普通的树莓,散发着可食用的亲和力。我随手摘下几颗,塞进嘴里,汁液随着咀嚼在口腔中四溢,适口的酸甜随着味觉扩散全身,无比清爽,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吃!」
「是吗,那我们摘一些回去吧。」
少女笑着脱下那件大外套,拉上拉链并将袖子和领口扎好,只留下衣摆处一个开口,倒过来便成了一个简易的袋子。
「你拿着这个吧,我来摘。」
少女把这个布袋递给我,随后便开始精挑细选起这些生命之果。
「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生长出品相这么好的野生品种!比‘新都’里人工培育的品种要好多了!」
「‘新都’?」
「啊,我好像到现在都没有自我介绍吧!我叫穆笛,来自新都,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墙内人’。」
「你是‘墙内’人?」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少女是来自那个所谓神的世界的住民,然而只是刹那间的震惊,之后便是一种因为血统带来的自卑。
「所以你是有抗体的对吗..?」
我撇开脸,低声问道。
「不,我没有抗体,或者说,新都的所有人都没有抗体。」
少女一惊,然后便低下头,声音显得有些低落。
「这怎么可能?」
「是的,新都的所有人都没有抗体,否则为何要固守高墙之后那一方土地,不许任何外人进入呢?」
「那所谓的‘审判’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检验出有抗体的流民究竟是什么情况?」
少女突然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她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片刻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少女的语气突然显得十分严肃:
「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如果说,那个检测并不是检验的抗体,你相信吗?所谓审判,也许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美好,相反,它可能肮脏龌龊得可怕,它存在的根本意义并不是救赎,而是为那些所谓的‘神的代言人’,寻找合适的牺牲品。」
少女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眼,道出了那粉碎我一切认知与理智的真相:
「那些你们眼中的天选之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抗体研究的人体试验品。」
布袋落地,野果散落一地,我低下头,握紧拳头止不住的颤抖。
To be continued.
这里终究还是末世。
「吱呀——」
熟睡在车后座的少女,也在晨光的亲吻下苏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推开变形的车门,走向这个万物复苏的世界。
少女如梦初醒,双眼惺忪,脸上还泛着些许红晕,不免有些孩童般的清澈。她裹着那件不合体的外套,沐浴在阳光下,柔和的光线为其精致的线条镀上了一道金边,圣洁又美好。
或许是意识到,在这片祥和之景下,那份炽烈的目光,少女突然回过头,对眼前这个忘我的家伙,害羞又带有一丝歉意地说道:
「啊,你好,昨天晚上....谢谢你...」
「啊....不客气...」
突如其来的问候,使我一时间不知所措,竟仿佛让时间凝固了几秒。
「你饿了吗...?,要不我去找点吃的...?」
满脸通红的我,半晌才找到这么一个不怎么尴尬的话题来打破此刻的沉默。只是嘴上虽这么说,但大脑却是跟不上行动的,毕竟要在这个陌生的丛林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我是毫无头绪的。就在思考着怎么强装下去,解决这不过脑子而出的想法,少女倒是先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
「我们一起去吧,在逃到这里的路上我看到不少结着野果子的灌木丛,可以摘一些充饥」
「好的!」
不假思索的肯定答复,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少女的指引下,我们朝着灌木林方向走去。起初只是一片葱茏的绿,但拨开一片茂密的枝叶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被无数红色野果点缀的灌木林。这些果子个头不大,颜色也不是那种极具攻击力的鲜红,面色较浅小巧精致,看起来像是非常普通的树莓,散发着可食用的亲和力。我随手摘下几颗,塞进嘴里,汁液随着咀嚼在口腔中四溢,适口的酸甜随着味觉扩散全身,无比清爽,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吃!」
「是吗,那我们摘一些回去吧。」
少女笑着脱下那件大外套,拉上拉链并将袖子和领口扎好,只留下衣摆处一个开口,倒过来便成了一个简易的袋子。
「你拿着这个吧,我来摘。」
少女把这个布袋递给我,随后便开始精挑细选起这些生命之果。
「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生长出品相这么好的野生品种!比‘新都’里人工培育的品种要好多了!」
「‘新都’?」
「啊,我好像到现在都没有自我介绍吧!我叫穆笛,来自新都,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墙内人’。」
「你是‘墙内’人?」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少女是来自那个所谓神的世界的住民,然而只是刹那间的震惊,之后便是一种因为血统带来的自卑。
「所以你是有抗体的对吗..?」
我撇开脸,低声问道。
「不,我没有抗体,或者说,新都的所有人都没有抗体。」
少女一惊,然后便低下头,声音显得有些低落。
「这怎么可能?」
「是的,新都的所有人都没有抗体,否则为何要固守高墙之后那一方土地,不许任何外人进入呢?」
「那所谓的‘审判’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检验出有抗体的流民究竟是什么情况?」
少女突然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她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片刻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少女的语气突然显得十分严肃:
「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如果说,那个检测并不是检验的抗体,你相信吗?所谓审判,也许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美好,相反,它可能肮脏龌龊得可怕,它存在的根本意义并不是救赎,而是为那些所谓的‘神的代言人’,寻找合适的牺牲品。」
少女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眼,道出了那粉碎我一切认知与理智的真相:
「那些你们眼中的天选之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抗体研究的人体试验品。」
布袋落地,野果散落一地,我低下头,握紧拳头止不住的颤抖。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