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想了很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挽着钱锟的手臂,这感觉太过美好,可惜李帝努和李成锺一样,得必须除掉。
「有什麽不对呢,说来听听。」钱锟也是疑惑重重,按道理辛贵妃若是没什麽重要的事,也不会这麽匆忙地赶来。
「臣妾不应该把责任推到李大人身上的。」低头咬唇装作委屈,眼裡快要滴出泪来。
「何来责任一说,朕想知道。」轻轻地吻了一下辛贵妃的眉眼,钱锟在想着李帝努到底做了什麽。
「是臣妾没有注意到李大人在面前才会被撞的,所以是臣妾的错,怪不得李大人,还希望皇上能够放了他。」欲势要跪下,却被钱锟阻止。
「难道不是他吗?」或许这短短几天,想必李帝努也受了不少苦头,可那也不能把他放出来。钱锟只想让李帝努在地牢裡捱苦,因为杀了李成锺的人,他不会客气。
即便辛贵妃皇儿的死他不追究,钱锟也不会手软 ,凭着他恨他。
「皇上,臣妾求您了。」再而三的求情被钱锟打住了,「辛儿,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乖。」
辛贵妃没想到就算李帝努被打入地牢,钱锟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意她的想法。看来,他的心似乎被李帝努佔据了。
即便很不情愿,辛贵妃还是离开了钱锟的宫殿。
对于李帝努,钱锟还是清楚地记得以前的事。
「锟,你在看什麽,也让我看看吧。」来宫裡的次数多了,钱锟也记得了那位常跟着父亲学习的李帝努。
「我在看兵法呢。」把乏味无趣的兵法盖上,钱锟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
「这个呀,我也在看啊。」揉了揉钱锟毛茸茸的头髮,李帝努笑得一脸无害。
「可是我不想看,真的很无聊。」李帝努认真地回答钱锟的话:「你是太子呀,将来就是天子。哪位人民会希望自己的皇帝昏庸无能呢?所以这些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根毫毛而已,以后成为贤君,还有更多。」
就静静地坐在檀木椅上想着,可过往的美好也盖不住李成锺离去的事实。
算了,钱锟一再强调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无谓的东西。
每每折磨李帝努,钱锟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听到他的叫喊声和委屈的样子很合他心意而已。
他很想杀了李帝努,很想很想,可是却不忍心下手。
钱锟经常对自己说:要让李帝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结果,自己还是那样做了。
李东赫来到了地牢前,没有出示皇上给的铁令,谁也不能跨进一步。
「唉,兄弟,皇上的命令自己看清楚了。」李东赫从腰间的带子裡掏出一块银牌子,那可是皇帝召集宫人的命令,不容得一丝迟缓。
通常那块银牌子都放在内务院裡,没有批准是不能够拿出来的。李东赫之所以能拿到手,是因为李马克。
在外守着的侍卫立刻召集所有人,往内务院赶去。
他们不会担心这座地牢没人看守着,毕竟裡面的铁门也难以逃离,更多的都是那些伤残。
等到人都走了,李东赫才赶紧跑进去。眼睛环视着地牢,大得阴森恐怖,潮湿的气味很重,以及那浓厚的血腥味。
沿着直线寻找,也没见李帝努的踪影。左转右拐,在尽头处终于发现了李帝努。
蜷缩在一团的他,身上伤痕纍纍,看起来似乎快没了气息。
鞭伤交错复杂,乾涸的血迹变成褐色,脸苍白至极。
还有那鲜红的手指,任谁也接受不了。
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活像没生气的死人。
李东赫把偷来的钥匙打开那厚重的枷锁,扔到一旁。接着他跑到李帝努身边,慢慢地扶起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李帝努。
身上的伤让李东赫不忍直视,若是换作他自己,可能早就咬舌自尽了。紧紧抱住李帝努,尝试着给他传递一点温暖。
怀裡的人似乎没有反应,或许是昏过去了。李东赫心疼地看着李帝努毫无血色的容颜,就像玫瑰的刺消失了那样。
「帝努,我来救你出去了。」轻声在李帝努耳边说了句话,李东赫准备把他抱起来。
「李东赫,胆子大了。」这声音,李东赫转过头,便看到钱锟气宇轩昂的俊脸带着不满。
被吓得一个踉跄,李东赫的手鬆开了李帝努的身子,还以为李帝努要倒地时,结果钱锟迅速地抱住李帝努的腰身。
可这如羽毛般的重量,似乎比上一次中剑伤时还要轻盈。钱锟注视着李帝努,这短短两天,就把他弄得瘦骨嶙峋的。
手上,好像还沾了一点未乾涸的血迹。
那是属于李帝努的血,是自己最想看见的画面,可心还是高兴不起来。
被钱锟的话震惊了一小会儿的李东赫,这才反应过来。可他不懂,为何钱锟会亲自来地牢裡,并且没有立刻给自己处罚。
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皇上。」畏畏缩缩地喊了声,李东赫走到钱锟旁,把李帝努裸露在外的手臂盖好。
「回去吧。」跟在钱锟身后走着,李东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一路上都会遇到诧异的眼光,可钱锟还是各走各的,没有理会。心好像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钱锟也不清楚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