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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北邙萌妃传,主角:卿卿,晋王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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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北邙萌妃传,主角;卿卿,晋王霍遇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1-12 21:25回复
    ☆、深山有女
      经历了一场蒙蒙秋雨,漫山的红枫似火,染红北邙山的天。
      日出一刻,北邙山下的战俘营又开始运作。数万名战俘被从营帐中赶出来劳作。
      大邺初年,百废待兴,皇帝下令在北方的五个重要关口建军事基地,被俘的前朝奴隶则成了重要劳力。
      自从入秋以来北邙山的气候变化莫测,时不时雷雨轰轰,雨天无法施工,只能在晴天的时候加紧赶工。
      听看守的士兵提起,卿卿才知道今天是中秋,她悄悄地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用手推车拉木材的佟伯。
      佟伯是她们这一区域年事最高的人,亦是最德高望重的人。
      佟伯趁无人看向此处,从腰里揣出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给你弟弟的生日礼物。”
      卿卿立马收下,笑意灿烂:“谢谢佟伯。”
      战俘营最不缺乏的就是思念。
      思念家人,思念旧国,思念和平的日子。
      蓝蓝从床底下爬出来,扯了扯卿卿的裤脚:“嘿,今天我在床底下捉迷藏,没人发现我。”
      卿卿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蓝蓝又长大一岁了。”
      她是强忍着眼泪,蓝蓝并不知道在他捉迷藏躲起来的时候,负责捉他的同伴被晋王的一个手下误杀了。
      这是蓝蓝五岁的生辰,也是他在北邙山的第五年。卿卿将佟伯刻的木牌系到蓝蓝腰上:“这是 佟伯给蓝蓝做的长命牌,咱们故乡每个小孩都有一个。蓝蓝带上,会福寿安康。”
      小孩对生辰的日子格外执着,小手攀上卿卿的肩膀,腻在卿卿怀里:“蓝蓝要长大,长大就做卿卿的哥哥!”
      这时,突然有几人闯入她们的屋里,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婆子,身后跟着几个士兵。
      卿卿把蓝蓝护在身后,问道:“周姐,什么事啊?”
      周姐是这里女囚主管,平日也是战俘营里食物链顶层的人,不过自从年前由当今皇帝的第七子晋王接管战俘营后,周姐也需要低头做事说话。
      “回军爷,这丫头人可机灵,模样也好,您看怎样?”
      周姐身后的兵越过周姐,卿卿见那人穿着与其它士兵略有不同,应当是个品阶高的。
      她带着蓝蓝跟那人颔首屈膝行礼。
      郑永瞧着面前的女子,虽粗布短衣,但不掩饰她的秀丽容貌。来北邙山大半年时光,见惯五大三粗的女子,眼前的女孩却是叫人眼前一亮。
      如荒凉大漠中,忽而拂来江南春风。
      郑永是个汉人,饱读诗书,行事与一般的将士不同,他向那姑娘解释道:“今夜王爷在府中设宴,缺了个人前奉酒的女婢。”
      周姐见郑永态度和善,自己也挤出笑,上前热络地握住卿卿的手:“王府可什么食物都有的,你 只要别犯错,想吃什么都行。”
      卿卿闻言,抬起眼皮看着周姐:“我可以把那些食物带回来吗?”
      郑永笑道:“当然可以。”
      卿卿莫名觉得郑永亲切,和她以往见到的官兵都不同,像是个好人。
      但是佟伯说,好坏不能只看面相,人善是在于心。
      她转身对蓝蓝说:“你今天先和佟伯呆在一起,姐姐很快回来。”
      虽是这样劝着蓝蓝——可她心里忐忑。
      周姐将她带走,带上马车。
      王府紧挨这战俘营南边,那里一砖一瓦,都是她们亲手建造的。卿卿自从八岁被关进来以后,就没有坐过马车了。
      周姐和她坐一辆车,她拿出一个小小的圆盒,拧开,里面装着黄色的软膏,周姐将那软膏抹在手上涂开,不一会儿马车间就充斥着香味。
      应当是花的香气,可那是什么花的香味儿,卿卿不知道。北邙山下杀百花,没有花儿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周姐一边用那软膏擦着脖子,一边道,“今个儿你要敢出岔子惹王爷不快,我回头就把你弟弟手脚砍了。”
      卿卿不理会她。
      过一阵,她想到了什么,才开口问,“周姐,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周姐剜她一眼:“叫你去王爷跟前伺候,这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又不是叫你去送死。”
      “可年初的时候,桐姐儿也是被送去王府,她再也没回来过!”
      周姐巴掌在她脖子上使劲拍下,“你这死丫头,不相信我是不?”
      卿卿不敢去摸脖子上火辣的痛感,她往一旁瑟缩了点。
      到了王府,周姐先带她去换衣服。
      一套王府的丫鬟衣裳被扔到她头上,周姐道:“自个儿换好梳洗好,时候不多了。”
      卿卿穿上新衣,又慌慌张张梳好鞭子。
      她似乎从没穿过这样舒服的衣服,绸缎轻柔地抚着她的肌肤,令她恍惚忆起江南的春雨。
      她收拾完自己,出门发现月亮已经爬上了夜空。
      其实中秋的月并没有比其它中旬的月亮更圆更亮,但这一天,月亮显得很清冷孤独。
      天际茫茫,只有一轮月。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11-12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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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7 14: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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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丫鬟教了她一些基本的礼数与她的工作内容,她很快记住,在王府丫鬟的面前演示了一遍,丫鬟笑道:“真是个聪明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卿卿说:“我叫卿卿,三公九卿的卿字,姐姐呢?”
        那丫鬟忙掩口而笑,“还叫姐姐,我都快大两轮了。真是嘴里跟抹了蜜一样,就叫我潘姐吧。”
        她们这些丫鬟是得等传召才能进屋的。
        酒是温的,屋里热,凉的酒更尽兴,所以叫侍女们端着酒在外头让温酒降。
        北邙山入秋后山风冷寒,一个个侍女都冻得瑟瑟发抖,快熬不下去的时候,潘姐终于出来召唤:“该咱们去奉酒了。”
        侍女每人负责一席,卿卿负责的这一席正好是晋王右侧首席。
        潘姐之前教过,奉酒之事眼不可乱看,视线不得落在主人脸上。卿卿也好奇自己侍奉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不敢看他。
        倒酒的时候,她们需要跪坐席前。
        倒完酒,卿卿暗暗松一口气,很顺利。可突然一只有力地手握住她的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的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内,她惊慌出声。
        上席的位置传来一阵笑,“穆兄,你未免太性急了些。”
        穆潇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开卿卿的手,“在下失礼。”
        晋王酒入了喉,来了兴致,竟从上席走下。
        卿卿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她得罪不起这些人——虽说战俘营里的生活不见天日,可她还是存着能出去的心思。
        她不想死。
        入眼的是晋王的黑色皮靴。
        巨大的阴影由上投射至下,将她笼住。
        卿卿有些发抖,但她竟然抑制住了。她只是想到那一日异族士兵攻入瑞安城的场景,就觉得此生一定没有比那更恐怖的事。
        晋王霍遇捏住小侍女的下巴,迫她抬头。
        入眼的是一张如画娇容,她眼中含怯,让霍遇突然想到上个月猎中的那一只幼鹿。
        这张脸,还似一个人,难怪穆潇会失态。
        “王府里怎没瞧见过你?”
        卿卿不敢贸然回话,潘姐忙上前,在晋王身后道:“回王爷,卿卿姑娘是从北邙山营地里过来帮手的。”
        “原来是个小女奴...”
        他语气里有讥讽蔑视,卿卿怕极了这些人——奴隶对他们而言,比**牲畜还不如。
        她还记得晋王刚来北邙山那两日,命人将年老或病弱的奴隶压在猎场里,叫她们其余人前去围观。
        然后他拿着弓箭,在高台之上,一一射死那些人,且箭无虚发。
        “叫什么名字?”
        潘姐道:“回王爷...”
        “我在问她。”他的声音听上去是懒懒散散的,但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阴狠。
        卿卿回答,“我叫卿卿。”
        “青蛙?”
        卿卿一怔,别人问起她是哪个字,都会问是否是杨柳青的青,怎么晋王就想到了青蛙呢。
        “是九卿的卿字。”
        “卿卿...”他咀嚼品味着这个名字,倏尔笑道,“名字都这么勾人,难怪叫穆兄失了魂。”
        卿卿的肩被他捏住,人被他带着站起来,“竟然勾了穆兄的魂,今夜就好好陪陪穆兄吧。”
        穆潇看到卿卿的第一眼,也想到了那个女子——他心头的朱砂痣,他一生的悔恨。
        穆潇和霍遇不同,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不会看到个好看的女子就要占为己有。
        他起身向霍遇作揖道:“王爷美意在下心领,今日是我唐突了卿卿姑娘,但并无它意。”
        他目光掠过卿卿身上,却发现了一双隐忍着期待的眸子。
        那一年入春,琼儿被突然闯入的士兵带走时,也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桐姐儿被带到王府后,杜家嫂嫂跟她说桐姐儿是去享福了,她问怎么个享福法子,杜家嫂嫂含糊给她讲了一通:女人身体得了男人的疼爱,自然就会享福了。
        卿卿不是很懂,但她却觉得留在王府受王爷责罚,不如跟了穆潇,穆潇看起来像个善人。
        穆潇和晋王不同,他看上去是个很冷淡的男人,但却不会因她是奴隶,而对她不屑一顾。他叫她姑娘,还没人这样叫过女奴卿卿呢。
        晋王负手转身,“既然入不了穆兄的眼,便是无用之物,来人,刮了她的脸。”
        卿卿听到他这样说,慌乱了起来,她立马跪在地上:“求公子救救卿卿。”
        她这一跪一乞求,如一颗石子落入穆潇死水一般无波无澜的心里。
        “既然是王爷好意,穆某便心领了。”
        霍遇回到坐上,见底下那个颔首的小女奴,其实和那女人也不怎的像。他至今忘不了那女人在他身下求着他,那一双水湿的眸子。
        穆潇这几年过得清心寡欲,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了这么一出,传出去只怕美名蒙尘。
        晋王大方地说,“卿卿,还不谢过穆兄?”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11-12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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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道:“公子吩咐了要我早些来,这匹小马,是公子亲自帮姑娘挑选的,性情温顺,不认生。”
          卿卿是在营地里学会骑马的。遛马、喂马,这是她们的基本任务。每年三四月常有贵人来隔壁马场骑马,有时贵人们把马骑到远处不愿骑回来,他们若能将马带回来,则会接收到一定的报酬,大多数的时候是食物。
          蓝蓝年幼正在长身体,很需要食物,所以卿卿就经常送那些被扔在半山的马儿回马场,因此马技娴熟。
          与穆潇会和后,穆潇见她一身红色马装,头发一把梳起,露出精致五官,既英武,又妩媚,他不禁嘴角含笑,唤她,“卿卿。”
          卿卿骑马飞奔到穆潇跟前,正要下马给穆潇行礼,穆潇道:“免了免了。”
          穆潇今日亦是一身劲装,一改往常的儒雅,他似玉的五官染上北邙山的辽阔风情,斗篷在风里飞扬,如塞上画作里面的将军。
          卿卿还未看够,身后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她与穆潇同时回头,见以郑永为首,一对人马纷扬而来,在其中是晋王霍遇,而他马上——还抱着一个女人。
          卿卿视力好,一下子认出那是那日在晋王房里遇到的美人。她后来才想明白,原来美人当时给晋王撒娇,是替她解围。
          晋王的人在她们前面拉缰挚马,停了下来,卿卿正犹豫要不要下来给晋王行礼,穆潇驾马到她身前,将她挡住。
          穆潇在马背上给晋王作揖,晋王懒懒的点头,“本王自会走路起就会玩弓弩,今儿让你一炷香时间。”
          邺人祖辈是关外的游牧民族,崇尚武力,向来看不起手不能握弓的汉人。晋王这话分明是蔑视穆潇,但穆潇不甚在意,“那穆某先谢过七爷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翻山,晋王怀抱着美人在马背上飞奔缠绵,以郑永为首的其它人都放慢马速。卿卿她隐约知道,这是大家想让晋王和美人独处。
          不比晋王带了许多士兵侍卫,穆潇只带了她和刘大。
          因晋王不在,卿卿才敢问:“王爷那样说分明是瞧不起穆大哥,穆大哥为何要任他那样说?”
          穆潇笑道:“我本来就一介文人,骑射自然不如七爷。他看不起我是情理之中,况且就算他让我两柱香,我未必能赢他。”
          转过一个弯路,正好行到太阳底下,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卿卿脸上,她脸上泛起舒心的笑意。
          穆潇觉得这个笑容比山花还要灿烂,观者皆心旷神怡。
          “况且,王爷之话有谁敢不从?”
          “穆大哥说的是呢。”
          他们到了猎场下的溪谷,跑最快的晋王却不在,众人等了一阵,见他慢悠悠地骑马从东面的林子里出来。
          晋王下马后,把美人抱下来,抚了抚她的脸侧,对美人道:“找她玩去。”
          他拿着鞭指向卿卿。
          美人走向卿卿,但她步子有些慢,卿卿想她可能没走过这样的不平的路。
          依晋王约定,穆潇先行入猎场。
          卿卿见穆潇要走,急急叫住他,她从身上的小兜里掏出一个绳子,递给马背上的穆潇。
          “山里多蚊虫,这个绳子浸过药水,将这个系在手腕上能驱虫。”
          穆潇拿起她给的绳子,当场系在手腕上,“谢谢卿卿。”
          穆潇扬鞭,他和刘大的身影很快默在山林里。
          晋王命人燃起香,随后郑永在地上画两个圈,吆喝来弟兄们。
          左边的圈是晋王,右边的是穆潇,晋王身边的士兵纷纷将身上值钱之物仍在晋王的圈里。晋王带来的美人从头上取下束发的簪子,也放在晋王的圈中。
          “你,押谁?”
          卿卿不解地看着他,郑永生怕她的呆样惹怒了晋王,忙解释道:“你觉得晋王和穆公子谁会猎更多的野物,就拿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押在圈内,就跟赌博一样,不过这是咱们自己玩的,不算是赌博。”
          卿卿听明白了,就是打赌。
          穆潇的圈里空无一物,卿卿是想押给他的,但她犹豫了起来。
          晋王有些不耐烦,“你想押他身上直接押就行,不必顾及本王。”
          卿卿不敢直视晋王,目光下垂,闪躲开他的注视,“王爷,我没有值钱的东西。”
          晋王身边的美人瞧了瞧晋王眼色,见他只是不耐烦,但并没有生气,何况刚才二人一番云雨,她将晋王哄得很高兴呢。
          她上前脱下自己手上的镯子,交到卿卿的手上:“这个先借你。若穆公子输了,反正这东西是输给我的,又回到了我手上,若穆公子赢了,那一堆宝物都归你,你再把这镯子还我,谁都不亏。”
          美人虽是和善地提出意见,但是没有晋王点头,一切空谈。
          晋王抿了抿唇,冲她道:“叫你收下你就收下。”
          卿卿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些贵人的手段——她以前就见过,年初营里有个姐姐去给王府做帮手,回来时带着一个簪子,高兴地向她们炫耀说是晋王身边的美人赏的,可第二天,就有士兵和王府的侍卫闯进屋,没由来地将她用弓弦勒死,说她偷了王府美人的首饰。
          晋王见她一个女奴竟敢不从他的命令,策马靠近她,用鞭子抽向她胳膊,那力道用的巧妙,正好让她的手落在美人手上。
          “这镯子和本王的鞭子,你二选一。”
          卿卿还是选了镯子。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晋王背起弓箭,郑永的马侧挂着一个篮子,紧跟其后。
          他在马背上长大,自幼随父兄征战,姿态自然与穆潇这种以骑射取乐之人不同。
          他英姿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11-1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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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英姿挺拔,一身黑灰色的军装与他融为一体,卿卿想,那或许是世人称之为气概之物,可她只能想到那日入侵自己家园,带着异族血统的士兵。
            那样的军服,那般眉目,是仇人的模样。
          ☆、我要野猪
            晋王离开后,气氛显然轻松许多。
            卿卿见美人倚在树下,带着柔和笑意看着自己,她走上前,说道:“上次在王府里,贵人替我解围,多谢贵人。”
            美人柔柔说道:“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出身,称不上贵人。我叫华伶。”
            卿卿问她,“你为何要帮我?”
            “那日我在屋内,听你说自己是孟将军的侄女儿。我也是瑞安人,孟将军就似瑞安的守护神一般。我家也曾受孟将军恩惠,又怎能看他的亲眷受苦?能帮一把就上帮一把。”
            卿卿垂眸道:“看来我是沾伯父的光了。”
            华伶牵起她的手走向溪水旁,“这里的水真清澈,青山绿水,世外桃源一般,谁又能想到山另面竟是那般荒芜景象。”
            卿卿静静听着她的诉说,时不时向她说起北邙山的起源,讲起北邙山的传说。
            华伶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羡慕。
            王府里的女人们忙着勾心斗角,十句话里九句半是假的,谁会待谁真心?那些下人,向来看人做事,亦不是说话的对象。
            而卿卿天真烂漫,不似王府里的女人们,华伶竟想和她说起体己话。
            二人对瑞安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两人用模糊的记忆拼凑起瑞安城的面貌,遥远又亲切。
            溪水旁时不时传来女孩儿银铃似的笑,守在原地的士兵们望过去,美景美人,赏心悦目。
            卿卿想起自己身上正带着杜嫂编织的长生结,这是瑞安的习俗。她想把长生结赠给华伶,来解她思乡的情绪。
            突然,身侧传来一身惊叫,卿卿赶忙看过去,一条青色的蛇迅速从华伶的裙下窜过。
            “哎呀,我被蛇咬了。”
            卿卿她们上山采摘的时候谨防的第一位就是毒蛇,她因此能够分辨出毒蛇和普通的蛇,她问道:“你的腿能不能动?”
            华伶试着抬腿,但腿似麻木了一般,没了知觉。
            卿卿立马扯开她的裤脚,低头在毒蛇牙印的地方吸吮毒液。
            华伶想缩回自己的腿,当卿卿在她伤口处吸吮的时候,那里开始疼痛起来。
            卿卿担忧华伶的伤口,一心为她吸吮毒液,未听见身后的马蹄声,直到一片阴影投下,她才发现身后站了人。
            士兵怕卿卿的举动令晋王不悦,解释说:“华伶姑娘被蛇咬了,小女奴给她处理伤口呢。”
            他们倒不是想帮卿卿,而是怕败了晋王兴致。
            卿卿确认深层毒液都吸了出来,才对回头对晋王道:“我只能简单处理,咬人的是银花蛇,毒液蔓延很快,回去了还得再找大夫。”
            华伶的右腿完全麻木,她的脸被汗水打湿,晋王吩咐身后士兵,“速将她送回去。”
            卿卿怕自己口中有毒液,立马去溪边捧起溪水漱口。
            她蹲在溪边,垂首汲水。正午阳光耀眼,落在她白净的脖颈上,一直蝴蝶落在她的脖子上,停留一阵又飞走。
            晋王走到她身后,朝蝴蝶停留过的地方看去,那里竟有个蝴蝶印记。
            卿卿回头,见晋王目光冷淡地盯着自己,她怕极了,想到那日他赤身裸体威胁自己,她不禁向后瑟缩,谁知失足落到水里。
            晋王轻蔑一笑,“糟蹋了这衣服。”
            虽说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但毕竟是秋日时节,溪水阴寒,山风吹来,她冷得四肢僵硬。
            这时穆潇也回来了,见卿卿身上湿透,赶忙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华伶被毒蛇咬了,谁也没兴致再想狩猎的事,但晋王兴致不减,将自己的猎物一股脑从框中倒出来,**皮毛漫天扬起。
            他瞥了眼穆潇框中猎物,无非是些飞得慢的笨鸟。
            晋王说:“小女奴既然救了本王的美人,也当有赏。郑永,将逮到的兔子送给这小女奴。”
            卿卿摇头,不大愿意去拿兔子。
            晋王问:“莫不是不满意?那这样,你挑个其它的。”
            卿卿是想兔子太小,吃不饱,如果是更大一些的**,做成肉干,可以储存到明年春季,就不愁过冬时候食物短缺了。
            晋王见她眼神瑟缩,折起鞭子抬起她下巴,“本王喜欢实话实说的人。”
            “王爷,我不想要兔子,想要...想要那个。”
            她指着晋王手下猎到的野猪。
            “哈哈哈...”包括晋王,众人都笑了起来,晋王道:“小东西胃口倒挺大,行,野猪赏你了。”
            郑永和几个随从都惊讶,王爷几时这么好说话了?
            果不其然,他随后薄唇一抿,道,“天不黑你不准下山,这野猪本王赏你了,能否带回去看你自己的本事,谁都不许帮这贱奴!”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11-1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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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奴隶们才知道是晋王来了。
              除了晋王和其他几个北邙山军官,还有推着小车的侍卫。推车没有靠近的时候大家都对车上物存疑,走进后,只剩惶恐。
              那推车木板上堆积成山的,竟然是一根根脚镣。
              晋王身边的一个穿副将军服的中年男人高声说道:“这是晋王给你们的恩赐!给你们身份的象征!除三岁以下,皆有份!谁若敢逃,此脚镣永不解开!”
              卿卿立即担忧起蓝蓝和佟伯来。佟伯年轻时腿上有伤,脚腕几乎断裂,更上年事,怎能戴这东西?
              她的担忧亦是其它人的担忧,佟伯是长者,在战俘营里德高望重,众人恳求让佟伯免受脚镣桎梏,突然一支箭,正中那正为佟伯求情之人眉心。
              卿卿只见另一只森冷的箭头,对准佟伯。
              她惊了,什么也顾不得跑了出去,匍匐在射箭之人脚下。
              那射箭之人正是晋王——这里每一个人的仇人,也是每一个人的主人。
              带着讽意的熟悉的声音在她上方传来——
              “小女奴,别来无恙。”
            ☆、蛇窟逃生
              “王爷,您给我们上脚镣,只会拖慢进度,为何...”
              晋王觉得自己对这小女奴之前的忍让已到限度,即便她这三分姿色也不足以叫他一次次给她放行。
              他扔了弓,握一支箭对准卿卿眉心,至于分毫就要刺破卿卿肌肤,卿卿却双眼平静,直直看向晋王双眼。
              从入营那天起,她在等待出去的机会,也在等待着死亡。
              她努力记住仇人的模样,来生或成鬼魂之后去报仇。
              晋王望着这一对琉璃似的眼,想起年初刚来的时候地方官员进贡的一对宝石珠子,是前朝开年的宝贝,被封在北邙山南麓的地洞中,前朝末期被盗墓贼找到这些宝物,几经流转到了不同人的手上。
              那对宝石产于荒芜之地,又在此尘封百年,却并不见黯淡。他如今将那对珠子养在府里,不余数日,越见光芒。
              这等穷山恶水,却盛产珍稀之物。
              他是王爷,是这里的主人,要射杀一个女奴无人敢问。但他突然不想杀她,他有个念头,要活挖出她这一双眼。
              这样美好的一双眼睛,怎能长在一个低贱亡国奴的身上?
              晋王转身去拿了一副剩余的脚镣,而后竟在卿卿面前弯腰,在睽睽众目下,将那脚镣套在她的脚踝上。
              晋王注意到她的衣物虽旧,但一双鞋却崭新。面料很是粗糙,没半点色泽可言,也只是崭新而已。
              “大胆罪奴,你私自做新鞋穿,可知罪?”他起身,目光投在她下垂的眼睫毛上。
              卿卿不气,反正只要主子看不顺眼,她们这种人穿新鞋是错,穿旧鞋也是错。
              “罪奴知罪,请王爷赐罚。”
              脚镣很重,下跪时亦不方便。
              “来人,把这小女奴押到王府。”
              卿卿被王府侍卫押解至王府,她一路忐忑,那惩罚是未知的。若说死不过一瞬间的疼,晋王的惩治可能成为折磨她一辈子的噩梦。
              晋王府别苑是个巨大的刑房,满院刑具,卿卿刚被带入刑房,血腥味扑鼻而来。
              晋王在刑房外拿出帕子,掩鼻而入。
              几个侍卫等他下令,他瞧了一会儿卿卿,愈发喜欢她这一双眼睛。
              “本王的新宠也该寂寞了,送去陪他们。”
              侍卫得令,上前打开石壁后的暗室,里头没有半点光线,卿卿被带到跟前,也不知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侍卫拿来烛火,在门口照明。
              卿卿面色刹那失去血色,一只只无声的蛇,幽幽地向她望来,吐露着恶毒的舌。
              晋王也发觉了她惨白的面色,他走道卿卿身边,抚了抚她的面颊,轻声安抚“别怕,他们不会伤害好女孩儿。”
              “王爷...”卿卿轻叫出声,心如死灰,“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忤逆王爷...”
              “本王可不喜欢没胆量的姑娘。”
              晋王话音刚落,卿卿身后一道狠劲将她推入蛇窟,她被脚下的脚镣绊倒,身体砸在地上,紧接着石门关闭。
              卿卿从地上爬起,手臂缠上一个软韧之物,她不敢呼叫,甚至呼吸都不敢出声。
              她才知道什么叫求死无门。
              晋王将小女奴关入蛇窟一事很快被传出去,夜里他和出使西域途经北邙山的使臣董良饮酒,董良责道:“既然是个奴隶,你这样做未免过分了些,不如直接给她一刀。”
              “本王怜香惜玉,你这等妻奴怎会懂得?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何必谈这些事?今夜你若不醉,本王就不放你通关。”
              董良气闷:“陛下千方百计将你调到北邙山,看似被贬,实则将戍边重任交予给王爷,你...怎可每日只知饮酒作乐?”
              “哦?”晋王呷了口董良从都城带来的酒,果真,繁华的地方酒都格外够味。他轻描淡写道:“本王除了带兵打仗,只会饮酒作乐。”
              董良和晋王曾是军中同僚,共患过生死,他清楚晋王脾性,这分明是还在负气。
              邺国的江山,可以说是晋王打来的。皇帝的十二子中,霍遇是难得的领兵之才,所以南征北战那些年,都是晋王冲锋陷阵。
              皇帝和太子,都偏心他。此次他犯下兄弟相争的大忌,原本是要被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可皇帝却将他发配到北邙山。邙关是邺国和匈奴交界的倒数第二道关口,而去年邺与西域诸国互通贸易,因此守住邙关,可以说是就守住了边疆。
              若非皇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11-1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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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11-1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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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8-11-1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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