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虹猫只是对蓝兔抱着另一男子的举动心觉迷惑酸楚,此刻听了莎丽的话,仔细观察之下才看出蓝兔的麻木失神,顿时怒不可遏:“黑心虎,你虽为魔界中人,却也是至尊豪杰,不想现在竟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举!”说着,长虹出鞘,剑身赤色光芒愈烈,杀意沸腾,“多说无益,动手吧!”
“只凭你们几个,还不是本尊的对手!”黑心虎的容忍已到极致,儿子的元神尚在封印之中,自己还要为复活他积蓄力量;然而七剑死缠不退,着实令人憎恶。一念及此,魔界至尊杀心大盛,“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本尊便成全你们。”言声未落,掌心紫色光华闪电般聚集,挥向虹猫等人。
六人急忙迎战,一时间,冰室内各色凌厉的光芒纵横交错,墙上现出道道裂痕。为免误伤爱子,在打斗中,黑心虎引虹猫等人渐离冰室。
身为七剑之首,虹猫敏锐地察觉到魔尊意图,一个闪现回到冰棺旁边,一把握住蓝兔的手腕,急道:“蓝兔,不管你现在所想为何,我们脱身要紧,快跟我走!”
好似才回过神,蓝兔抽回自己的手,重新抱紧怀中少年,低语道:“黑小虎,你冷吗?……我抱着你,就不冷了……”继而她转向虹猫,道:“虹猫,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儿,守着我最爱的人!”
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衣少侠大惊且疑且酸:“你,你说什么?最爱的人?是他吗?蓝兔,你怎地如此糊涂?你与他素未谋面,怎可能会爱上他?如果他是你最爱的人,……”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黑眸里的伤痛已然满溢,那我算什么?
感觉到虹猫的痛苦,蓝兔凄美一笑:“你不懂,我既是蓝兔,又不是蓝兔。三年前,我身受重伤,濒临死亡,是他救了我之后,才让灵鸽传讯于你。这几年来,我虽表面风光无限,心中却迷惘至极,混沌度日。看众人对我们一路繁花相送,赞叹逢迎,我很是厌恶这样的生活!我不能随心放纵,哪怕偶尔一次也不行,更别说追求什么自由。我真的累了……往昔,我以为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苦苦哀求少主助我心愿得偿;待回首时才发觉,在迷魂台陪伴他的三百年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因一己私念,舍弃百年快活,放弃为我付出一切的少主,思来颇觉荒唐,愚不可及!现在,我体内封印已除,便不愿再回凡间;余下悠悠岁月,我要陪着他!”
一席话令虹猫心底的种种困惑陡然开解:难怪三年前蓝兔伤愈之后,便对自己的感情少了回应;难怪自己会觉得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原来属于他的蓝兔早已死去,活着的玉蟾宫主拥有另一副灵魂。想透一切,虹猫顿觉荒谬可笑,双目胀痛;他仰首向天,让眼中雾气散去,道:“无论真相是何,现在的你就是凡间大陆守护传人之一,冰魄剑之主,你自有肩负职责,蓝兔,纵然你想躲避,却推脱不得,这就是我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