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赵云澜接不上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痛苦,他混乱又无所适从,惊慌、愧疚、悲伤、绝望……太多复杂的情绪令他茫然地落下了眼神,躲开了沈巍的逼视。
沈巍突然就笑了,却如同天空中最黯淡的一颗星星,穿越光年,拼力绽放——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完,不等赵云澜作出任何反应,留下他一个人回到房间,虚脱地躺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赵云澜一整个晚上脚不沾地地从卧室进进出出,不知怎么的,担心他却不敢惊扰他;想试探着唤他,那声“小巍”怎么也唤不出口,好像沈巍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不能随意对待和冒犯的人。上床的时候他竟然还起了一丝犹豫,但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了一段刚好碰不到的距离,睁眼躺尸!他不知道沈巍始终撑着一丝神力,他虽闭着眼没有关注他,但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一夜未眠的沈巍睁眼的时候,赵云澜已经立在床前许久,他一起身,他便像弹簧似地跳过来扶他,又破天荒地蹲下、呵着气,先捂暖了他的双脚才套上鞋;早餐异常丰盛,各式各样铺成了自助餐的架势;出门也不准他送,把他按到沙发上捂好,除了额头上的轻轻一吻,也没有那句每天都说的“想我”……他的话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少,甚至没有对视,只是显见地更细心周到、体贴入微……
赵云澜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家,他觉得沈巍有些奇怪,若无其事得奇怪、闭口不言得奇怪,他没有感觉到自己才是那个奇怪反常的人!他还没有消化这份沉重的心情,还有些害怕面对沈巍。也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赵云澜还想从别人的嘴里再听一遍、或是再证实一下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