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这么快就被圌拆穿，我决定简单应付一下，再看情况逃走。我示意人鱼小哥等一下，反正他一直挺安静的，不差这一会儿。我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简单回答了一声，掀开那扇防水帘，走到后面去。

我本以为自己要应对汪家人的任圌务或者盘圌问之类的，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一个有两人高的透圌明大鱼缸立在我面前，一条雌圌性圌人鱼在里面欢快地游来游去，和外面被苦圌逼圌虐圌待的人鱼小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人鱼的情绪似乎相当好，一点都看不出被囚圌禁的苦闷，看见了我还欢快地摇着尾巴打招呼示意。她上身穿着华丽的胸衣，肯定是看圌管她的人类替她挑的，不仅没有像人鱼小哥那样被圌虐圌待和凌圌辱，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养尊处优的光彩。
“刷！”女人鱼破水而出，胸圌部之上浮在水面，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开口道：“就是你，来帮我个忙。”
卧圌槽！这个人鱼会说话！而且是普通话！刚才帘子后面的声音真的是她的！我的脸上不禁写满了震圌惊，另外还在疑问为什么帘子外面坐着的那位是个哑巴，真像一只沉在海底的闷油瓶子。我无意间给那个人鱼小哥起了一个外号。
“你会说话！”我惊讶地脱口而出。
“是呀。”女人鱼得意洋洋道，“你怎么这么惊讶，是新来的吗？”
“对对，我是新来的，没见过世面。”我连忙接着她的话头承认。
“嘻嘻，我叫霍玲，你叫什么？”女人鱼的声音清脆，果然应了她的名字。不对，一个人鱼怎么会有名字？
“人鱼小圌姐还有名字，是照顾你圌的圌人起的吗？”我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而且这么漂亮又娇蛮的女人，一般都很自恋，自恋的人最喜欢吸引别人的关注，对关于自己的问题几乎会无话不答，多问她点问题，她就不会在意我是谁、叫啥了。
“你说的对，也不对。霍家的人是把我买下了，不过我名字的由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霍玲悠闲地在水里转了一圈，回答道。
“那……外面的人鱼小哥也有名字吗？”比起眼前的美艳女人鱼，不知怎的，我却对那个人鱼小哥更感兴趣。
“他不怎么爱说话，知道他叫什么的人鱼很少，但是我很久之前打听到，他叫张起灵。”霍玲提起那个闷油瓶的时候，眼神立刻变得很温柔，只可惜我当时并没有圌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莫非买下他的人姓张吗？所以给他起名叫张起灵？不过，我怎么听说买主是裘德考？”听了霍玲的话，我的疑问更多了。
“错了。”霍玲嘻嘻笑了几声，但又马上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叫张起灵！”
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尽快脱身，但外面的火势不小，还够让那帮汪家人折腾一段时间，我便可以和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女人鱼小心周旋，至少别让她大喊大叫把人给招来。
“霍玲姐姐看样子过得不错啊，其他被卖掉的人鱼还好吗？”我摆出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
霍玲却对我哼了一声，样子娇蛮又不失可爱，“他们都是活了上百岁的老妖精，一个个都精着呢，轮得到你这个小跟班操心嘛。”一个困在鱼缸里的人鱼竟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她面前毫不起眼的鱼饵。好在她已经默认我是个不起眼的小跟班，懒得仔细追究我的身份。
霍玲在我面前秀起了手握真圌相和秘密的优越感，还活泼地进一步说道：“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历圌史上只有人鱼的传说，却罕见真圌实的证据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千百年只有传说却不见踪影的物种，肯定有我这个凡人所不知道的智慧和秘密。我什么都不了解，就贸然用人类的视角去怜悯他们，大概是人类惯有的自大在作祟。
“你真的不担心你的同圌胞？”我装作闲聊问着。
“那帮老不死的有什么可操心的！”霍玲优雅地荡着尾巴，脸上笑靥如花，真的看不出一点对同族的担心。
“既然人鱼都那么牛圌逼，为什么还会被抓呢？在人类的环境里多危险啊。”我说出了最令我困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