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里看到福柯写,中世纪时,尽管有齐整森严的城池和修缮良好的疯人院,疯人们,或是精神病患者们,仍然处于终生无涯的流放之中。他们在一艘艘“疯人船”上,沿着莱茵河或塞纳河,从一座城池漂流至另一处,居无定所,随波逐流。他们是永恒地只属于港口的。而河流和流动的水域,也因此成为了西方精神世界中对疯癫的深刻隐喻。某种意义上,我想,Will Graham——在路易斯安那的港口长大,童年不幸,少年与青年时期仿佛始终在各个城市间孤独漂流,是否多少对应了这个象征隐喻。他以insane闻名,被以精神分裂杀人定罪,而他的灵魂,却始终站在深秋金色林间的静谧溪流中。他是现代化意义上的疯癫者,是被现代社会排斥的弃儿,是现代文明永恒的异乡人。直到他拥抱Hannibal——这一以欧陆为核心的现代文明的巅峰象征,也将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