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有天请了假回家养伤,扣不扣薪水也不在乎了,只想昏头睡个好觉。
再醒来就发现外面正在下着大雨,北京极少有如此丰盛的雨水。他坐在窗口发呆,外面的天空压得很低,但雨下着下着天光就亮了。他打开窗户,冷风刮进来冻得直发抖,雨声一瞬间全灌进房间里,手机有来电,在地上一圈圈地震动。
“喂。”
“……”
“你说吧。”
“如果小恬有联系你,好好劝她回家,拜托你了。”
“对不起,沈昌珉,真的对不起,我……”
电话被挂断了,一串忙音听得心烦。沈昌珉始终是个好哥哥,同样地,还是好儿子好学生好榜样。不只一次听父母教育过,你要向他学习学习。但自己重来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嬉皮笑脸满嘴脏话,沈昌珉有多优秀,就要让自己有多混蛋。
高一第一次吸烟恰巧被他撞见,他吓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说:
“哥你别这样,你要学坏了。”
朴有天假装很大人很流氓地弹了弹烟灰,从天台的栏杆上跳下来,拍拍他的肩说:
“以后哥罩你。”
那还是叫“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年纪,清纯的沈昌珉如此让人怀念。至从他也上了高中,就深沉得像个老头子,并且再也不肯喊“哥”,连名字都很少叫了,多数情况下都是简短的“喂”。
沈昌珉,妈的沈恬跟你长得真像,你说是不是?
之后一段时间,一切仿佛都回归正常,生活吃喝拉撒照旧,工作摸爬滚打依然,连工资都没多涨一毛钱。成年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鸵鸟的精神。金在中拖着郑允浩上门聚过两次餐,通常他在厨房颠勺,郑允浩在客厅和朴有天插科打诨,啤酒开起来,他半瓶都喝不到就不再碰。
像是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