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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补档:新月当头,只是黎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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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反正也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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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4楼2018-11-1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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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现代战争的另一种进行方式。
          由于在夜战中军队高级指挥官的作用几乎为0,他们很快就会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彻底失去对庞大兵力的掌控,所以,胡桃泽和凯末尔共同制定的计划大体战略上非常的简单——以集团的形式冲到敌人阵地前,然后在突破敌人薄弱的防御力量后立刻以小部队的形式一起向对方攻城阵地进攻,用对方堆在攻城器械旁的火药爆破这些对城墙极具威胁的东西。在达成预定战略目标后,则立刻后撤回自己的营地。
          但是在战术细节上,两个人却制定的非常详细,从掷弹兵们仅有3次的手雷雨该什么时候下到具有夜战能力的小分队该怎么打穿插配合面面俱到。因为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是一场取决于双方基层士兵执行力和组织度的战役,是一场士兵和士兵之间的对决,因此,战术细节的决定性要远比任何一场战役都重要。
          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他们对于战役的规划,然后,在晚上如期进行了全军范围的夜间拉练。
          而演练的结果多少让胡桃泽和凯末尔有些失望。在黑暗中,对东安达卢西亚地形并不熟悉,对夜战这种在古时候只有小规模精锐部队才能打的战争形式也非常陌生的士兵们表现得非常糟糕。这些士兵虽然在近几天补充营养后具有了在黑夜中一定的前行能力,但是这种改善非常有限,仅仅能够维持他们在前进中不会两眼一抹黑如放牧中的羊群一样瞎走。一旦进行模拟战斗,在对黑暗本能的恐惧和乱糟糟的环境影响下,这群人的技战术可笑的简直令人捧腹大笑——本来就不指望的队形凌乱不堪,而绝大部分人的攻击也因为慌乱而走了样,不是怪叫着瞎t吗乱砍就是戳空气。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那些被拉出来独立成军的具有夜视能力的非人族表现的还是很好的。在经过几次演练后,他们完全可以在一抹黑中以标准战列线姿态完成模拟排枪射击和模拟拼刺,就像是在白天那样。
          5月12日,在安娜的建议下,胡桃泽和凯末尔根据昨夜的演练结果对计划进行了多项修改。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是原本在计划中因为的确没啥卵用从而待在后方的两位高级指挥官都要上前线——士兵们需要知道他们为之卖命的上级就在他们不远处和他们身处同一场血战中同甘共苦,只有这样士兵们才能安心的坚决执行命令而不至于中途遭遇可能出现的顽强而崩溃。
          毕竟根据维恩加尔托法师们从穆尔西亚中发过来的守城战简要总结来看,对面也不全是碌碌之辈,还是有几只能打会打的部队的,而且演练也显示他们的战士也不是那么蔑视黑暗带来的恐惧。
          5月15日,在经过2天临时抱真主脚的仓促训练和长达一天的战前休息后,这场仅仅在新月教一方就有6000余人参与的大规模夜战正式在晚上10.30分拉开了帷幕。
          为了避免误伤和在黑暗与混乱中不至于错误的攻击到友军,在开战前,参加战斗的每一个士兵除了都身穿统一的黑色制式军服外,还都在左臂上缠了一道白布用来充当识别标志物。
          凯末尔和胡桃泽也不例外。他们除了披上了厚重的漆黑板甲胸甲与铁蓝色覆盖全身的链甲外,也在自己的胳膊上缠上了白布。
          唯一例外的是出乎意料也跟过来的安娜。因为在今天一身诡异战地装束的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在她看来多余的标志物。
          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如同饿狼般的绿眼,缠在腰间插满了弹匣和木柄铁锤的武装带,如同铁锅般形态诡异的头盔,一杆上了剑型刺刀的可怕步枪再加上即使被布制军服狠狠压制却依旧高高隆起的胸部,就算她不是友军,见到有着如此多特异点身高1.9米人高马大她的人第一反应也是尽量不要和这种看着就瘆得慌的家伙交战。
          集结好的部队在花了10分钟做完最后的确认后,于10.40正式在一轮当头新月和满天繁星的指引下朝着远处被缤纷火光点缀的敌方营地沉默着迈开了前进的步伐。
          在这一刻,一马平川平坦的地形不仅不再是令人恐惧的阻碍,反而彻底转化为了进攻方优势。在队伍中央中间位置的胡桃泽和凯末尔发现,由于实际地形比他们演练时候要简单的多,士兵们无需再分神去关注起伏不定的土坡和乱糟糟的灌木杂草,因此,他们惊讶的发现他们前进中部队队伍逐渐分崩离析的进度要比自己估计的慢得多。
          鉴于朝着自己扑面而来的不是一两个精锐小队,而是整整两个整编步兵师,所以就算女神教联军在东门阵地的驻军就算再怎么瞎再怎么聋,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前进搞出来的大动静一无所知。11点17分,一直监视着对面西安达卢西亚军一举一动的值班哨兵在发现今晚有些不太对劲后,忠于职守的向已经入睡的斐迪南国王发出了第一份敌军可能夜袭的警告。但由于其忠于实际情况描述的报告非常的不符合常理:只有听上去由数量众多之敌组成的脚步声,而没有大规模夜袭中通常充当主角的骑兵马蹄声和必要的移动光源,因此,这份报告被国王的守卫判定为是哨兵喝多了的副产物,然后以“不能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打扰陛下宝贵的睡眠”为名,把实际上也对自己的判断持怀疑态度的哨兵给轰走了。
          11点37分,由于本来还有些虚无缥缈的脚步声在这20分钟内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的清晰,因此,急匆匆回到岗位后得知情况的哨兵便再一次跑去了他国王的帐篷发去了警告。
          这回,尽管值班的贵族出身的国王守卫出于理智和对战争的理解依然无法相信在黑夜还会有大量的步兵摸黑朝他们冲过来进行夜袭——因为历史上有人的确这样尝试过,结果就是当好不容易完成声势浩大混乱不堪的行军接敌后,进攻者发现他的士兵不仅他的指挥体系完全是崩溃状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了一半多,最终理所当然的在一片混乱中尝到了失败的苦果。但是,由于他的理智同样告诉自己不会有人真傻到被骂了一顿还来找骂的,所以,他在思考了一下后选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并没有去叫醒国王,而是把这位哨兵领到了值夜班的安道尔伯爵的住所,让他先带着说话有一定分量且受到过良好军事教育并有一定实战经验的伯爵去前线看看。
          起初,被从女人白嫩胸脯与柔软臂膀围成的温柔乡中拉回到残酷现实中的伯爵非常愤怒的将哨兵的报告归结于他有病,拒绝停止让自己无比爽快的翻云覆雨行为而是出去透透风。因为他也认为在黑夜中依靠数量庞大的步兵如此安静的搞突袭是不可能的。那群在夜间两眼抓瞎的士兵不依靠火把和军号的话,光自相践踏就足以让他们把自己给玩崩溃了。
          但在国王的贵族卫兵与忠于职守的哨兵坚持下,这位还算有点责任感的贵族还是本着看一看总没有什么坏处的想法主动走出了帐篷。
          11.57分,在于前线耳贴地面侦听完后,伯爵尽管和哨兵一样对着远处只有阵阵微弱脚步声传来的一团漆黑一脸懵逼,但是,他此刻完全确定哨兵的确没喝多或者飞了叶子啥的,是真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迫近。于是,在从困惑中清醒过来后,他一边紧急命令哨兵赶紧把其他睡觉的守备部队给叫醒加强防御,一边立刻朝着斐迪南的帐篷飞奔而去。


          IP属地:北京5楼2018-11-1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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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做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这片大陆的平衡。”安娜异常淡定的从嘴里吐出了一个斐迪南从来没有设想过的词语。“而为了这一点,我既可以是你们的敌人,也可以是你们的朋友。现在,我已经扮演完毕了我作为敌人的角色,我想和你谈谈成为朋友的事宜。”
            “朋友?!***在逗我?!”斐迪南立刻怒目圆睁的给出愤怒的斥责。“你让我和一个沾满阿拉贡人鲜血的杀人犯谈朋友?”
            “为什么不可以?”安娜面带着嘲讽的微笑,轻蔑的歪着脑袋给出了回应。“难道阁下不是这样的人吗?难道你们阿拉贡的贵族不是这样的人吗?难道女神教的教会不是这样的人吗?我才杀了多少人,100?150?总之不会超过200人。而这个数字相比于死于你们对内飞扬跋扈的横征暴敛,对外草菅人命的霸权主义战争的广大阿拉贡人民来说,不是如蛆虫之余巨熊般微不足道吗?还是说在你眼里,只有贵族和教士这些所谓的人上人才是人,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劳动养活了你们的广大商人,手工业者,农民和杂事工人都不是人?是牛,是马,是麦子,是卷心菜?”
            听完这尖锐不堪的讽刺,斐迪南冲天的怒火却并没有立刻转化成为他发狂的进攻行为,而是突然如一盆刺骨冰水一样让他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很诧异这些话是从一名和他手下的公爵伯爵们是同一种拿平民不当人看得封建贵族的嘴里说出来这个事实。
            “你究竟要来谈什么?!你究竟代表着什么人的利益?!”
            斐迪南不安的问道。现在,他开始觉得这个女巫并非他想得那样是来杀他或者是来拿他的生命来威胁他以不平等条件来结束战争的了,思维角度奇特的她或许真的另有打算。
            认真起来了的斐迪南稍稍放下了他挺起的长剑。
            “我说过了,我是来谈我们成为朋友的相关事宜的,而我代表什么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我代表着伊比利亚埃米尔领的利益。那群人的死亡并非我所愿,我一开始就表明了我毫无敌意,只是他们不放行。”
            如此强调他们的利益,难道那群精灵想趁西安达卢西亚动荡不安,东安达卢西亚元气大伤的时候搞事?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当朋友?”
            “这个问题我也说过了,平衡。”
            平衡?难道是他们想让我们来牵制东西安达卢西亚?
            “为什么伊比利亚埃米尔领要追求平衡?”
            “因为这符合我们国家的利益。”
            国家利益?国家?。。。利益。。。。?国家?国家!
            如果是想趁这个机会和我直接谈判来换取一个安心的保障的话,这的确就说得通为什么她会只身一人冲过来,但又没有直接像碾死虫子一样捏碎毫无抵抗能力的他了!
            我的天!?假如伊比利亚真要跳反,一旦谈妥了,那我岂不是不仅可以拿下东安达卢西亚,顺势还能打进科尔多瓦?!
            “为什么平衡会符合你们的国家利益?你们究竟要干嘛?你们要独立?!要跳反?”
            斐迪南的语气突然迫切且热情起来,而那柄只能用来壮胆的长剑则终于落在了地上。“你们要和我们结盟?”
            “我很佩服阁下的逻辑思维,但是。。。。”
            就在安娜即将吐出她在but之后最为重要的部分之时,安娜突然停止了对话,接着,她向后猛得向右侧一转身,将右臂横在喉咙的前方同时把左臂放在肚子上。
            “我早该。。。。。”
            但是,相对于上齐了魔法buff如今冲过来的速度已经高达254米每秒的加百列来说,她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在最后的关头,加百利稍稍下移了他横握着猛砸过来的锤子,将结实且沉重锤头的目标从有所防护的喉咙指向了她下面毫无遮拦的胸部上。
            接着,锤子按照枢机主教加百列所预期的那样狠狠的砸进了安娜隆起的胸部上,强大的冲击力则直接将这个异常沉重的女精灵顶离了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着被作用力反噬导致手腕骨折的枢机主教加百列的哀嚎,安娜在一脸懵逼的斐迪南面前像是炮弹一样向南,也就是锤子打过来方向的反面,猛得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激烈的滚动了几下之后,刚才还以居高临下姿态的安娜便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沉默着一动不动了。
            “啊啊啊啊!斐迪南!你快去补刀!”
            同样踉跄着跌倒在地的枢机主教加百列在完成这赌上了他一切的计划内反击后,立刻不顾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和颇为严重的伤势,审时度势的向他的战友发出了警告。“不要浪费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争取到的机会!我的手臂已经断了!”
            斐迪南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花了大约5秒来让自己反应一下在这短短10秒不到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后,他并没有像紧握着右臂被痛苦扭曲了面部的枢机主教说得那样仗剑冲向脸朝下扑在地上的安娜,而是干脆把剑一扔,飞快的张着双臂跑向了他同样倒在地上的朋友。
            “枢机主教先生!你还好吗?能撑住吗?”
            “不要管我!”
            加百列急速的挥舞着自己完好的左手,摇着头大声的示意斐迪南不要过来。“先去干掉那个女巫!我在命中的时候感觉到了魔法的波动,她很有可能并没有死!”
            但斐迪南并没有听,他依然带着强烈的感动之情冲向了本可置身事外的枢机主教。“比起那个女巫,你应该更关心下你自己,高贵的枢机主教大人!”
            “别管我!先去补刀!补刀!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没事的。”
            在来到自己倒在地上浑身是土,脸部还在倒地时被地上坚硬的石块给硌出青印的枢机主教加百列身边后,斐迪南毫不犹豫的解开了自己腰间带鞘的匕首,然后用拔出的匕首割开了他套在板甲外面的罩衣。
            “你先别动,我要用匕首和布料固定住你断的手臂。”
            尽管身负重伤且被这耗尽体力的加百列已经精疲力竭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但他依然没有降低自己的音量,也没有停止摆动自己受伤的右臂来抗拒骨折急救。
            “在战场上对敌人任何的疏忽大意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斐迪南!如果你不管那个女巫,那么待会儿躺在地上的就会是我们!前车之鉴就躺在那里,不要辜负我的生命!”
            斐迪南一把就按住了移动已经很吃力的加百列的右臂,然后,他直视着为了挽留他生命而自愿返回战场的枢机主教,真诚的说道。
            “最尊敬的加百列先生,比起那名女巫,现在您的伤势显然要更加重要。因为就在阁下脱离战场之际,我和她进行了对话。在对话中,我确定了我们和她并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那你的卫兵。。。。”
            “是的,我知道,但是请相信我,朋友。我不是毫无经验的年轻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愿意为之赌上一把!”
            加百列用充满不解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已经开始熟练给自己包扎起来的斐迪南看了5秒,接着,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这位年纪也已经有46岁的中年人最终选择相信了面前这位已经戎马一生的白发苍苍老者。
            “那好吧,但愿事情的发展如你所愿。毕竟我可不想就这样蒙主召唤。”
            “谢谢你的信任,大主教。你要知道,我也不想。我们都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在这人世间去做。”
            说完,两个人在互相凝视了几秒后不约而同的都对着自己面前历经沧桑的肮脏脸庞轻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这片充满血腥的战场也一点趣味都没有,而他们也并不确定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们就是管不住自己嘴角的肌肉,像个打完架后突然成为朋友的小孩子一样在这个硝烟弥漫之地笑了起来。但虽然如此,至少有一点两个人还是确定的,那就是这突然而来的笑其实并不包含任何快乐的成分,断断续续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悲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吸了一口这片土地上腥臭呛人的空一样难受。


            IP属地:北京16楼2018-11-1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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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结束完与自己的签约搬运工谈话后,安娜先是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刀尖舔血冒险举动造成的紧张,接着,她在众人惊恐的眼神注视下向前一步,弓着身体把双手撑在了会议桌上。
              “驱使这些大家伙是一项累人的技术活,需要暴力的魔法和温柔的语言,就像是驯服一匹桀骜不驯的野狼一样。但是呢,不管你怎么驯服,狼终究是狼,狼是改不了杀戮的本性。所以我建议各位不要总是把目光聚焦在这位土元素先生身上,不然它再次发狂起来,我不一定还hold住哦。”
              由于在场的各位根本不清楚元素和安娜说了什么,在对话过程中安娜也全程表现的异常强势,而那个土元素既看上去高大魁梧,又看上去坚不可摧,因此,这群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关注的目光其实已经吓坏了胆小憨厚的土元素的大老爷们全都像个吃虫的鸡仔一样疯狂的点头,并暗暗决定让自己不要没事就瞟那块大石头一眼。
              “那咱们继续?斐迪南陛下?”
              “好的。”
              “那麻烦您命令让精光失措的卫兵淡定一下?”
              “好的。”
              “谢谢”
              “好的。”
              在像是印刷《圣言》的印刷机一样复读的斐迪南重新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安娜坐到了迟来的椅子上,抬起了头,还把右腿搭在了左腿之上,又从刚才短暂的严肃变回到了原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是这会儿,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愤怒和鄙夷,而是恐惧。
              “那么让我们正式开始吧。”
              “那个稍等一下。”尽管自己早已对安娜的实力确信无疑,并且也对任何试图限制住这个女人自由行动的想法死心了,但枢机主教加百列毕竟是枢机主教,是教皇冕下在此地的象征,也是个从险恶的枢机主教选举的明刀暗箭中脱颖而出的人,所以,在认真听取了安娜的发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朝着安娜提出了他对其所说话语的置疑。
              “在你开始谈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
              安娜努了努嘴,朝着加百列耸了耸肩膀。
              “我希望对一个人类来说是相当博学多才的您不要提一些无关的问题。”
              加百列无视了对方令人愤慨的傲慢,立刻就他最关心的问题提出置疑。
              “第一,你说你们可以抱着重机枪冲锋,对吧?但考虑到你们的体型,比如阁下,和重机枪的重量与形状,这似乎不太现实吧?”
              “真有趣!加百列先生,你可知道我有1.85米高,体重156公斤?”
              “什么玩意?!”
              “这怎么可能?”
              。。。。
              。。

              由于他们压根就不认为看上去身材相当曼妙的安娜会这么沉重,因此,会场瞬间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诧异评论。
              156公斤,这对于一群大老爷们来说都无疑是错误数据。
              “实际上我就是如此的沉重。请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你对我们的传统印象吧,是不是一提到精灵就想到拉弓的绿衣人呢?”
              一脸懵逼的在场者纷纷用点头作为了回应。
              “那好。你们都是将军,那我问你们,你们难道会让四肢无力的弱子去当弓箭手吗?你们的弓箭手哪个不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你们就没考虑过你们的印象和你们脑子里面的常识是冲突的吗?!你们居然会为我的体重而感到如此的惊讶?”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不过相比于本来不是问题的前者,后半句关于重机枪的疑问对于你们来说倒是的确无可厚非。因为你们和我们对于重机枪的整体设计思路完全不同。不得不承认,我很佩服你们能想到那种靠外力驱动和复合枪管的方式来让机枪达成连射效果的设计。虽然之前的实战证明了你们的重机枪的性能还很低劣,但我们都觉得你们可以白手起家从无到有设计出来,并且还能依靠你们那种冶金水平的制造出的这种东西能上战场,真是一个奇迹。我们都很佩服。”
              在说到这些的时候,安娜出人意料的变成了端正的坐姿,语气也充满诚恳的敬佩。但在称赞完对手的创造物以后,安娜却话锋一转。
              “不过就像是我所说的,你们的重机枪并不成熟。比起高可靠性和高业务连续性的武器,它更像是一个实验中娇贵的玩具,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它无法和我们所装备的通用机枪媲美。”
              “通用机枪?!”加百列对machinegun前面形容词的变化异常敏感。“你们的机枪难道不需要一个班组的人来操纵吗?”
              “不需要。尽管我们通常会让三人组成机枪小组,但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们的机枪也可以正常发射。因为我们的机枪就像我的那把步枪一样,只有一个风冷模式的枪管,并使用的利用发射药后坐力自动装填的机械机构,这大大减小了枪整体的体积和重量。如果你们不理解,你们可以去向卡斯提尔人问问,我给他们演示过我们的通用机枪,当时破例给他们连续打了20发昂贵的弹药,10发用弹鼓,10发用弹链。”
              经这么一说,枢机主教加百列突然想起来了那把上了剑型刺刀的奇怪步枪和他们从安娜身上弄下来的那些奇怪小空铁匣子。
              假如不像是开玩笑的安娜说的是真的话,那这还真是一个地狱的场面。
              而他必须要否认这是真实的。


              IP属地:北京19楼2018-11-1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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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前东安达卢西亚财政大臣萨拉丁的儿子?联军的副总参谋长?唤雷者胡桃泽帕夏?”
                在结束完短暂持续了3秒的四目相对尴尬后,枢机主教加百列立刻率先就他最关心也是最不能理解的问题提出了质疑。
                而胡桃泽则因为最后一个被阿斯图里亚斯人搞出来的莫名其妙称谓,在回答前又把他早已睁得很大的双眼再努力的扩张了一下。
                “是的。我就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和这样一群随处可见的低贱农民在一起?你不是贵族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失身份吗?”
                胡桃泽脸上的好奇与迷惘在理着可笑鸟窝发型的枢机主教脱口而出的诧异问话后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对敌人理所应当的警惕和敌视。
                “为什么您会觉得我和一群农民站在一起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呢?经书说,如果你们感恩了,我誓必对你们恩上加恩;如果你们忘恩负义,那末,我的刑罚确是严厉的。
                请问枢机主教阁下,假如没有农民于田间地头辛苦的劳动,哪会有你我餐桌上大快朵颐的食粮呢?因此,我们这些坐享其成的食客,又有什么权利去鄙夷为我们创造珍馐的劳动者呢?”
                枢机主教加百列半张着嘴,沉默着摆出了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因为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诡异的理由去反驳一名贵族对平民理所应当的鄙视,他可并不觉得喝酒的胡桃泽是一位完全符合新月教经书虔诚标准的人。
                “而就算阁下并非真正且信仰主的追随者,是一名异教徒,那我觉得您也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在卡斯提尔,你们的贵族们不也和出身一般的劳动者们混在一起吗?尊贵的马米娜伯。。公爵,不也经常下工厂慰问和视察,并与普通工人交流吗?”
                一提到卡斯提尔,这位大脑暂时断片的主教大人突然犹如大梦初醒般瞬间清醒了过来。在皱着眉头抿着嘴犹豫了2秒后,他带着有种说不出来别扭的语气给出了反驳。
                “卡斯提尔的贵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贵族,他们是一群特例。”
                “但他们也是女神教贵族对不对?”
                “是的。。”
                “那不就结了吗?”
                大主教用舌头顶着上牙堂困惑的盯着胡桃泽又思考了两秒,最终,他决定还是不再这个问题上和这个大概对北方并不了解的人胡搅蛮缠了。
                “好吧。胡桃泽阁下。让我们把这个话题先放下吧。毕竟这并不是我来这里的理由。”
                “可以。那么,请问您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枢机主教加百列用头朝着胡桃泽身旁轻一撇示意了一下。然后,他重新举起了沉重且散发出难闻汗味的头盔。
                “我会告诉您的,但不是在这里。”
                胡桃泽马上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私事时间不得不走到尽头了。于是,他立刻朝着大主教点了点头,并把手枪的击锤扮回到了安全位置。在走之前,胡桃泽还不忘记朝着那群不知所措的农民和那位懵逼的士官礼貌的道了个别。而这,则让加百列的困惑之情更加浓厚了。
                在重新翻身上马后,胡桃泽并没有再和看上去比较危险的枢机主教说一句话,因为他本能的不信任这个武装到牙齿的异教阿訇。他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看上去和刚出发时基本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像揣了两枚实心弹一样的胸部明显下垂的岳母身上——在经历那场大战之后,重新归来的安娜不仅衣服干净如初,从中闻不到丝毫弥漫着硝烟与鲜血的战场气息,并且,她本人那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的高傲姿态也让人觉得集合迟到的她在这些天绝对没有受到任何虐待。而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带着一名敌方高级指挥官过来。
                但胡桃泽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安娜对他抛过来所有低声的好奇询问或缄口不言,或避重就轻,或胡搅蛮缠,一直到他们来到了当地迪马尔的住所,也就是胡桃泽率领的师指挥所驻地时,胡桃泽也仅仅得到了一个不太符合逻辑的事实——吊炸天却又异常谨慎的她被俘了,杀了那么多敌军高级法师并在敌人面前摆出一副嘲讽脸的她被优待了,本该是毫无地位俘虏的她在一番嘴炮后却说服了敌军高级首脑之一的枢机主教加百列前来到此。
                于是,对此十分好奇的胡桃泽便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与枢机主教加百列的会谈上,他决定通过这位行为诡异的人了解一下安娜是怎么度过那混乱的夜晚的。在到达预定地点后,心中充满疑虑的胡桃泽非常迅速的就展开了会谈的安排,从安排会议室到决定参与会谈的人员,胡桃泽表现的就像是个西安达卢西亚军官一样淡定从容。同样,指挥部的人也没有见外,他们十分自然的就服从了胡桃泽的命令,甚至当指挥这个师的师长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扥过来后,表现出来的也只有对访客的惊讶与困惑,找不到一丝不满和愤怒。
                而这一来一去的平静情景,自然对刚刚经历了一场内部大分裂的加百列来说是异常震撼的。若非亲眼所见,加百列根本不敢相信在这样一只成分复杂的军队中,居然丝毫没有贵族之间为了实际利益和虚荣面子而时常产生的钩心斗角。
                “虽然我多有不甘,但我不得不承认,被你们这样一支军队击败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在于被充当临时会议室的迪马尔家简陋餐厅的长条木质餐桌前坐下后,把自己装修豪华的头盔和上了膛的左轮手枪放在一旁的枢机主教加百列率先发出了情感真挚的问候。
                “因为在这里,我看到的是一只前所未有的军队。不同种族之间的士兵毫无对立,军官与士兵的关系亲近友善,一名外国人甚至可以像指挥自己封地的军队一样指挥这支外国军队,而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你们这群外国军队居然和当地普通人亲如一家,我甚至在路上看到你们的士兵居然有说有笑的在帮助本该惧怕军人的村民们挑水抗柴。
                如非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样的军队。”
                尽管场地简陋不堪,但作为和枢机主教加百列对等谈判对手的胡桃泽却表现的就像是在隆重恢宏的会议室里面一样威严。
                “多谢您超越宗教意识形态的赞扬。大主教阁下。我也必须承认,阁下的军队是一只强有力的军队。贵军的重机枪和奋战到底武艺高强的法师的确给军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单单是杀死一名落单的法师,我军就至少需要付出10余人的代价。那天晚上我也曾差点就被某位法师的左轮手枪连射给送去见真主了。”
                加百列在胡桃泽这一番话后稍微放松了一下放在左轮手枪边上肌肉紧绷的右手。因为他意识到,坐在他对面的人的确是一个如同传闻中那样不输于他父亲般英雄的人物。
                “同样感谢您对我们超越信仰的尊重。胡桃泽帕夏。虽然和阁下相处的时间如此的短暂,但我确已经从阁下的身上感受到了阁下的博学,大度与诚恳。我相信我们简短的会谈将会取得一个圆满的结果。”
                胡桃泽和他身旁的师长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他朝着加百列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如此。那么,请问阁下冒险前来这里是来干什么?”
                “我到这里来是和发里哈阿巴斯进行直接对话的。”
                胡桃泽和师长同时在座位上挺着腰板瞪大眼睛愣住了。
                “哈?阿巴斯陛下在拉曼恰,不在这里啊!”
                “是的,我知道,但这位尊敬的女士说我可以,并以整个伊比利亚埃米尔领的武装与财政力量担保我的安全。”
                “哈?!”
                胡桃泽和师长在一阵惊呼后立刻向如今双臂正在隆起的胸前交叉,一脸傲慢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安娜投去了震惊的目光。
                “这。。。。”
                安娜歪着头耸了耸肩,努了努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给出了回答。
                “是的。这位主教大人是来这里和发里哈直接谈判的,通过我。所以,主教说这场会面注定是简短的。我的行李在你这儿吧?”
                “在倒是在。。但是。。。”胡桃泽张着撑成0型的嘴,一脸懵逼。“但是这。。。”
                “那就行,剩下的一切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如果你们非要留在这里听会也可以,不过你们大概一句话也插不上。”
                加百列看着说话一点也没有贵族底蕴,活像个没教养的土财主一样的安娜,突然确信了安娜在那天会议后第二天和他单独密谈时安娜对她无礼行为的辩解——她不是因为她是他们的敌人而故意那样,她真的****对所有人都这幅令人不爽的吊样。


                IP属地:北京26楼2018-11-1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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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无地无头衔的贵圌族之后百夫长,一路跟着阿巴斯从内战杀成当今帕夏的师长当然理所应当露圌出了愤怒的容颜,加百列亲眼看到他本来松开的双手变成了青筋暴突的双拳。但是,他怒目圆睁的在颤圌抖着嘴唇纠结了2秒后,终究还是充满愤圌恨的默认了。
                  而已经见怪不怪的胡桃泽倒是显得很自然。他很清楚他没有能力阻止他几乎无所不能的岳圌母,于是,他在师长确定了他的立场后就爽圌快的给出了有些无奈的答复。
                  “那行吧,不过我觉得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以免您突然暴躁给已经复杂的局势乱上添乱。”
                  “那行。”见到所有人都没有异圌议了,安娜便晃着因为没有胸圌罩支撑而一颤一颤的山峦站了起来。“这样,你们找圌人把我的那个铁箱子拿过来,然后让后厨赶紧准备大量管饱的食物,比如煮鸡蛋,牛奶羊奶,肉类什么的,如果有蜂蜜等甜品也多多益善,哦对了,葡萄酒煮铅这种你们人类脑洞大开想出来的奇葩甜品就算了,我还想活着看到我孙圌子或者孙女出世呢。不要酒水。我是用来补充体力的,不是来填饱肚子的。”
                  “既然没我什么事儿,那我就不奉陪了,我要去忙我的了!”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这种令人烦躁的女人。“我还有一个师的人去管理!”
                  在说完后,师长便在没有征得任何同意的情况下愤愤不平的攥着拳头,一颠一颠的从昏暗,阴冷且有股怪味的餐室走了出去。而加百列并没有从安娜的脸上看到任何变化,她显然事不关己般无视了这强烈的抗圌议。在这间显得有些憋气的屋子只剩下3人后,安娜便若无其事的发布了动员令。
                  “那就让我们开始动起来吧?胡桃泽帕夏?”
                  “行吧。那我去安排所有的事情,您和加百列先生在这里稍等。”
                  然后,在加百列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仅仅显得无奈的胡桃泽便也没有什么挣扎的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而这既不符合正常逻辑也和整只军圌队和谐一体情况不符的场面自然让加百列更加困惑了。
                  “安娜阁下。”
                  “嗯?加百列先生?”
                  “您和他们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吗?为什么您对友军也是这般的不友善呢?”
                  “我在那天的单独会谈和你说过了,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我虽然已经放下了对特定个体的仇圌恨,但是由于你们人类不断的用残酷的事实消磨完了我的善良,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能放下对所有人类贵圌族,神棍还有商人的痛恨,哪怕是现在和我并肩作战的友军。他们赖以为生的社圌会生产关系注定了不管他们个人品德如何,他们都是天生的罪人。”
                  “虽然我是阁下的敌人,但出于您对我们在情报上的坦诚,我还想再好心的另外一方面来提醒您一次,您这样的做法对您的前程并不友好。毕竟不管怎么说,您也不可能像幻想小说里面的魔王或者《圣言》中的恶圌魔一样彻底毁灭人类,把主圌宰着整个世界的我们杀光,让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圌暗。”
                  “这个论点比你上次跟我争论时说那帮人中也有善良的个体更加有圌意思一些。”重新坐下来的安娜转过了头,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加百列略有些嘲讽的弯起了她红艳的双圌唇。“不过这同样可笑,就算我是魔王,我为什么非要毁灭我所生活的世界呢?我灭我自己吗?我为什么要杀光人类呢?并且,这又不是小说中的幻想世界,我不是魔王,也没有魔王军,有什么单独的魔界,就算我们精灵全员恶圌人,我们也不过才30多万圌人,从现实角度稍微考虑一下就会发现无论是杀光人类还是奴圌役都是一件费力不讨好且不现实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了,我要做的是从产生他们的根源——社圌会生产关系和物质基础上上消灭这群人,并不是从肉圌体上。光靠杀圌人不现实,而不杀光则治标不治本。”
                  “那如果阁下确有小说中魔王那样的能力呢?”加百列好奇的问道。“您会选择屠圌杀吗?”
                  “我已经在现实世界活了2000年,所以我已经早就过了存在不切实际幻想的年龄。如果您非要这么设定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讲一个我所听说过的关于魔王的故事给您参考一下。”
                  加百列眨了眨眼,对这位曾经在单独会谈中对他不断强调现实状况的女人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请讲。”
                  “那是发生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很远的一个叫做潘多拉的世界的故事。潘多拉也是一个我们这样多种圌族共存的世界,除了没有精灵并且多了一群奇形怪状的恶圌魔外你大致可以看成是这片大圌陆的翻版,其社圌会生产力的现状和社圌会生产关系都可以对应,你甚至可以简单的把魔王和他的军圌队看成是发里哈阿巴斯他老爹和新月教军圌队,而人类诸国则是你们非卡斯提尔的女神教国圌家。一直以来,魔王军和人类联军都在互相拉锯的苦战着,就像是这里。
                  突然有一天呢,一个魔王从天而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它是一个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疑问是恶心的存在——它就是一具眼睛冒着绿火的人形骷髅。
                  他的力量是举世无双的。刚刚苏醒的魔王仅仅需要3秒就可以把整个世界全部的土地烧成玻璃,并且他也十分确定在那个世界他确是无敌的存在,全世界所有的战斗力加在一块也都是3秒的事儿——包括他自己。
                  如果按照你们那种单纯为了满足yy欲圌望和充满宗圌教氛围的政圌治宣圌传目的,他肯定会立刻着手毁灭世界。
                  但是呢,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根基的他并没有选择立刻出手去称霸世界什么的。孤零零一个人的他先是以人畜无害的形象在魔界考察了2年,之后,他又借助魔法的伪装花了 5年的时间走遍了那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在来到那个世界的7年后,已经搞清楚整个世界社圌会生产关系上最根本矛盾的他才终于出手了。


                  IP属地:北京29楼2018-11-1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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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胡桃泽也对大主圌教的反应表示了赞同。
                    他并不反圌对推动社圌会进步的变革,但这种必然少不了大量丧圌尽圌天圌良之事的进步还是算了吧。人不是野兽,人之所以高贵,就在于其怜悯慈悲的人性。
                    “你们不理解就算了。”安娜并没有再进一步表示失望,而是想临死前看开一切的老者一样释然的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毕竟我们的经历不同,由经历所决定的思维模式也不同。并且说实在,这种研究还属于技术储备阶段,我们到现在也只能复活一只刚死不到1分钟尸体还算完整的老鼠或者把一只死猫以死亡形态拉起来蹦哒10分钟不到。尽管这听上去已经足够玄幻到颠圌覆你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但说实话,这些技术距离实战还很远。
                    算了,这种谈话就到此为止吧。谈正事。我刚才已经把会谈请求发过去了,现在就等我在拉曼恰的同事回信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要先去吃个烤土豆,我可等不及那群慢腾腾的人了,我还是习惯自己动手。哦对了,别乱动我的机器。”
                    尽管和安娜对谈了几乎一夜的加百列很理解此时对方那种话不投机的失落感和难受,他也意识两个人之间巨大的世界观鸿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填平的,毕竟他们是在和一名历圌史的见证人,甚至可以说世界2000余年的文明在对话,但枢机主圌教却并没有恭顺的服圌从。因为他很清楚被搪塞过去的黑死病这事儿可不是玩笑,他很清楚那群精灵一旦物质条件满足,是真会搞出来这些恐怖玩意的。
                    就像是那些被装入强度比板甲钢还高的钢瓶子的氯气一样,那些玩意在仅有理论可行的情况下竟然真的纯靠不计成本的人工闪电魔法烧贵上天的饱和食盐水,生生烧了30年被精灵给烧出来了还实战化了。。。
                    “那老鼠呢?”
                    胡桃泽见到自己身旁的中年男子又双手一摊的谈起了莫名其妙的老鼠,于是,一脸懵逼的他连忙再一次环顾了四周。
                    “老鼠?虽然这里环境不算太好,但我住了好几天还真没有看到什么老鼠啊?”
                    安娜歪着嘴唇无奈的朝着非要刨根问底的主圌教耸了耸肩,然后,从座位上起身的她毫无犹豫的就朝着餐厅的门口迈开了步子,
                    “你们还能活在当下就说明你们无需担心什么老鼠,而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们难道打算自己动手毁灭自己吗?与其关心这个,我觉得不如考虑一下你们是否需要烤土豆吗?我可以给你们带几个回来。”
                    “不,不需要。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黑死病和老鼠有关?”
                    但安娜没有再理睬主圌教的呼唤,她在把还算沉重的木门随手一甩后就消失在了略显阴冷的餐厅中。
                    被放了鸽子的主圌教先是气愤的蠕圌动了好几下自己的腮帮子,接着,不可名状的恐惧伴着莫名的悲凉与无奈迫使这位地位高贵的中年男子不得不手捂着脸在胡桃泽面前无力的又滑圌到了座位上。
                    “胡桃泽帕夏,你不觉得和这么一个怪物相处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吗?”
                    最初,胡桃泽皱着眉头撅着嘴把头轻轻歪了30°彷徨着犹豫了,但在那之后,对安娜的厌恶却让他不得不朝着这位敌人点了点头。
                    “尽管我们是盟友,但不得不说,我对她的厌恶甚至胜过了你们。你们最起码还是能够沟通的人,但她不是,她就像是一块由满腔怒火之人写成的只会复读的博物杂圌志。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灼人的火焰,但你还很难和她理论。一来是理论不过,二来你和她没法讲圌理。”
                    大主圌教放下了双手,并在把写满了失落的脸庞朝着同样不太高兴的胡桃泽呆滞了2秒后,他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有些如此多不同的我们居然达成了共识。这可真是有趣。”
                    “是啊。”胡桃泽也苦笑了一下。但在这之后,他就立刻把这事儿告一段落了。因为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儿要趁这个机会问。
                    “那么既然我们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那么,您是否介意向我提圌供一些安娜女士究竟在你们那里做了什么吗?她是否受到了什么伤害?她究竟对阁下说了什么让您足以鼓圌起勇气来到这里?”
                    尽管安娜叮嘱过大主圌教加百列出于教圌会自身的考虑最好不要把这事儿对外乱说,但是,既然对方高级指挥官主动问了,那么,加百列也并不介意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讲讲无论是对东西安达卢西亚来说都是背叛的大圌陆均衡政圌策。
                    只是在这之前,谨慎的加百列还需要确认一件他认为反常的事——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胡桃泽能够在这里像指挥自己的骑士团一样指挥一直从士兵到高层都是外国人的军圌队?他已经不复存在的老爹和他那些虽然卓著但尚不足以带来根本改变的军功显然无法支撑这些。
                    “胡桃泽帕夏,我并非冒犯,但是阁下能够以一名并不显赫的外国低级贵圌族身份充当这样一支军圌队的高级指挥官,这实在让我无法确定我该以何种立场与角度和阁下进行对话。如果阁下可以给我解释清楚一下的话,我想有些东西彼此交流起来都应该会效果更好一些。”
                    胡桃泽微张着略微起皮双圌唇当场诧异楞住了。因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代圌表东安达卢西亚的利益,这毫无疑问。但您所问的那个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胡桃泽盯着充满疑惑的主圌教的双眼不解的解释道。“我虽然的确做出了些成绩,但这些成绩除了给我带来一些钱和一把来自葡萄牙的礼仪短剑外并无什么值得夸赞的利益。我虽然和整个新月教地区的高层都有过长时间对话,发里哈阿巴斯陛下,苏丹萨克尔,埃尔多安苏丹陛下,还有伍麦叶陛下,甚至精灵王英格利特,所有新月教地区实权人物我一个都没有落下,但我并不觉得有哪位大人物因此而给予过我们什么实际的提拔。不然我也不会直到前几个月才升上一个没有什么实权和封地的低级帕夏。”
                    “那亲戚关系呢?”
                    “亲戚?”的确,作为一个古老而尊贵的家族,就算主支毫无疑问的被一锅端了,想要彻底铲除数量庞大的旁系也是不可能。但是直到现在,胡桃泽也没有和在那帮在阿尔梅里亚老家枝繁叶茂的分家有过什么联圌系,所有信件都石沉大海了,而他老妈一家子则更是出于自保明确拒绝过对他家施以援手。论帮助,甚至导致他家家圌破圌人圌亡的罪魁祸首大维齐尔露熊都要远胜过那帮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势利眼亲戚都大,最起码,他还给找了份起点颇高的起家工作和一个安置房。
                    “不。在我家发生变故后,所有亲戚都巴不得和我们断绝关系以免引火烧身。并没有人帮助过我。并且就算他们帮忙了,我觉得他们也不会影响到西安达卢西亚新月教卫队。我们家族在西安达卢西亚新式军圌队中没有任何根基。”
                    加百列困惑的眨了眨眼,亦如一脸懵逼的胡桃泽。因为胡桃泽说的的确有道理,阿巴斯的新式中圌央常备军可以说是他从自己的亲兵从内战中一手带出来的,容不得外人插手的余地。
                    但如果这都被排除了,又该如何解释目前这位小小的东安达卢西亚帕夏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总不能是阿巴斯觉得他将来有前途,在东安达卢西亚先埋下种子,等将来整合自己人时候期望他开花结果当带路党吧?
                    他们不是盟友吗?阿巴斯就算坑盟友,也没有这么趁人之危的吧?起码顾及吃相啊?
                    emmmmm。。。。。。。
                    在不停左右交换着轻皱眉头后,这位主圌教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最后的尝试压在了一个一般贵圌族都没有特异点上。
                    “那你。。emmm。。。老婆呢?是吧,我听说你把你那个留在身边的吟游诗人女精灵给娶了?对吧?你把她当正式妻子了,对吧?她会不会有些能量呢?你看,她是精灵,说不定哪个亲戚就在西安达卢西亚高层有点关系。”
                    “贝利娅?”听到这个如今像是个烫手山芋般的名字,胡桃泽的脸戏剧性的哭笑不得起来。
                    在拼命的摇了摇头后,他坚决的给予了否定。
                    “我觉得不会。您应该看到安娜她对我的态度了,而您没看到的时候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所以呢?这个和安娜有什么关系?”
                    “贝利娅是安娜女士的独圌生圌女,安娜是我岳圌母。”
                    阴冷的会圌议室气氛突然一下子更加肃杀了,听完这个解释的加百列整个人就像是冬天挂在房梁上的冰柱一样张着嘴呆住了。在目瞪口呆着沉默了许久后,他才像是一具正被人搬动的尸体一样扭了下脖子,举起了手指指向了仍然有些哭笑不得的胡桃泽。
                    “贝利娅怎么可能是她女儿?像她那样的小公主为什么。。。额。。为什么会去当吟游诗人那么危险的工作?”
                    “我也很费解,但是这似乎是每个精灵都必须要经历的必要过程。在有能力独圌立生活后,他们就会离开家乡和亲人去游历整个世界。而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完成了这种实际上异常危险的学习行为的高层精灵们几乎都是傲慢的博物志与战斗机器的混合圌体。”
                    “哦。。哦。。”
                    加百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事到如今,其实他已经并不在乎显得有些尴尬的胡桃泽的解释了。既然已经确凿了对方的真圌实利益根基,那么现在考虑怎么向这颗精灵安插在东安达卢西亚的钉子回答他的问题才是首要。有些话,就算对着发里哈阿巴斯说也显然不能对着他说,不然鬼知道这家伙会如何让他还算有价值的真圌实情报化为宣圌传战中的胡言乱语。
                    这小子为自己的未来布局都布到一般人根本不会考虑的方面来了——去在精灵们还不像是如今这么发达的今天去娶一个精灵!
                    看来他还真不愧是一个被阿斯图里亚斯人所恐惧且痛恨着的存在。
                    “原来如此,那我懂了。现在我将回答你的问题。”
                    胡桃泽尽管确信这位大主圌教一定误解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去反驳什么,因为现在要紧的是了解安娜究竟在对方营地做了什么。
                    “好的。请吧。”
                    胡桃泽淡然的默认给了大主圌教更多的误导。于是,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很多事关战后国际局势规划的重大发言都被刻意的忽视了,最终,胡桃泽仅仅是简单知道了安娜做了什么,而做事的具体情况则模糊不清,比如大主圌教尽管告诉了胡桃泽安娜和斐迪南与他都有过单独会谈,却并没有告知胡桃泽这会谈的核心可并不是什么对科学技术的交流,而是大圌陆均衡政圌策和支撑这项政圌策背后坚圌实的经济实力和足够左右战局的军事基础。胡桃泽仅仅知道大主圌教的前来是因为安娜许诺他可以和发里哈谈判的,却并不知道这场谈判实际上已经标志着持续1年多的世界大战实质性的终结。


                    IP属地:北京33楼2018-11-12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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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谈话结束后的7分钟后,当安娜拿着2块烤土豆和几块奶酪回来之时,胡桃泽脑海里面所认为的答案只是一个机敏的高级军官凭借威胁,恐吓和欺骗,最终依靠一个看上去飘忽不定如天边淡云般的不靠谱提议让自己成功脱身的离奇故事,和一场精心谋划的非正式政治会谈完全无关。
                      而重新归来的安娜在看了一眼表情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人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大概已经明白这两人谈了什么的她在将还热乎的土豆与冰凉的奶酪放在两人面前后就立刻开始观察起来自己的机器。
                      然后,她从2个玻璃罩下指向右侧的指针上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一会儿食物会送到这里,不过还要有段时间,所以你们先用这些东西填饱下肚子。我在拉曼恰的同事刚才给我发回了确认信息。会谈将马上开始。阿巴斯已经就到了。”
                      “马上?!”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讶的置疑。
                      “是的。我想现在你们现在都应该已经知道这次会谈只是庞大计划的一部分,所以,发里哈阿巴斯在战役开始前就知道了他的两个师将会胜利,并且还会在只有胜果究竟有多大悬而未决的战役后有这样一场会谈。枢机主教加百列先生,你为自己欢呼吧,你将和发里哈阿巴斯一起因为这场是世界上第一次远距离通讯政治会谈而载入史册,假如你们没有刻意隐瞒的话。”
                      说完,安娜并没有给两位显然已经如同蓄势待发火山般的男人满腔的疑问以任何时间。在短暂闭上嘴的同时,她立刻又举起了那个耳罩和一个别在铁箱子上的小喇叭。
                      “现在,还请加百列先生就位,而我们的好奇先生最好保持安静。不要让阿巴斯等急了,毕竟他现在心情大概非常的糟糕,没有什么耐心。”
                      加百列和胡桃泽茫然相视一对,然后,他们都决定先按照安娜说的做。
                      毕竟没什么比阿巴斯本人更加重要。
                      假如这一切是真的话。
                      “好的,我该怎么做?”
                      “你来这里做好,戴上这个耳罩,拿起这个话筒,然后对着话筒说人类通用语就行,毕竟和你对话的也是一个人类,你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则负责给你们这次会谈提供法力能源。”
                      加百列尽管将信将疑,但他还是按照安娜说的那样来到了安娜的位置上,对着那个大铁箱子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安娜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安娜则在给加百列做好准备后轻轻的调整了一下箱子正面的一个旋钮,接着,便手扶着大铁箱子的顶盖交叉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加百列。
                      起初,枢机主教加百列的眉头是紧皱的,因为他的耳边除了低沉但尖锐的刺啦咿呀噪音外什么都没有。但随后,当铁箱子的玻璃罩中的某个指针开始来回摇晃的时候,胡桃泽却发现枢机主教加百列整个人又像是之前得知他实际上安娜的女婿时候那种活像个被风干许久的咸鱼一样的呆滞表情。
                      因为在一堆令人烦躁的不协和音中,加百列比较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带着明显南方口音且略显烦躁的问话。
                      “我是发里哈阿巴斯,请问你是枢机主教加百列吗?”


                      IP属地:北京38楼2018-11-1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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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例外是作为伊比利亚埃米尔领代表前来签字的安娜。因为直到现在战争结束之时也没有损失哪怕一名士兵的精灵们无疑是整场战争唯一一个稳赚不赔的玩家,她完全有理由露出那种如同隐藏在云层背后的当头红日般意味深长的微笑。
                        8点10分,签字仪式在双方代表们装腔作势的审阅完早就被他们翻烂的文书后终于开始了。
                        作为战胜一方的最高指挥官,年迈的斐迪南
                        率先用羽毛笔在结实的羊皮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这位时日不多的君王应得的荣誉,他理应在他人生的巅峰之刻享受优先权。
                        在斐迪南用覆盖着融化蜂蜡的戒指印章盖完象征着王室的徽记后,接着写下自己名字的是枢机主教加百列。
                        这位终于脱下了沉重战甲,放下危险的左轮手枪和战锤,穿上了满是金色十字架图案的白色主教袍,戴上镶嵌有亮闪闪金质十字架的铜边主教冠的主教和斐迪南不同,他写下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女神教枢机教廷这一机构名称。
                        因为在一开始就被赋予了全权代表权的枢机主教加百列觉得安娜那天说的有道理,那就是如果教皇没有明确说你该在和谈单上写自己的名字那就不要写,不然哪天找理由撕毁合约的时候作为条约签字人的加百列恐怕要被人找一些致命的麻烦。
                        在对着一式4份的合约上签完字后,合约被穿着华丽黄红相间服饰的侍者传给了新月教一方。
                        尽管东安达卢西亚毫无疑问是这场战争的最主要的参战方,但是由于其军队在战场上糟糕的表现,率先拿起羽毛笔的却是得到女神教联军认同的新月教卫队的总参谋长凯末尔———发里哈阿巴斯和伍麦叶出于目前依旧不太稳定的局势考量,他们并没有任何仅带有身边为数不多军队冒险前来谈判的打算,毕竟万一他们哪个人被俘了,这谈好的条约恐怕要被一份更加苛刻且无法拒绝的条约所取代了。
                        在两名坐在身旁的人类师长注视下,凯末尔板着脸郑重的在每一分合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并在签字完毕后还用一个尚未经过仔细打磨背面石块制成的临时印章盖上了一个只属于阿巴斯家族的徽章——尽管这个出自村头老石匠之手的简陋印章非常滑稽,但由于这是得到阿巴斯授权的行为,所以它仍然具有与阿巴斯手中精致黑曜石刻成的家族印章同等法律效力。
                        然后,签好字的文书被推送到了东安达卢西亚全权谈判代表维恩加尔手中——在有伍麦叶血脉在场的情况下,大维齐尔露熊显然并没有资格代替其君主签字的权力。
                        相比于前面几位的痛快,维恩加尔在用微微颤抖的手举起沾满墨水的羽毛笔后并没有立刻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一脸悲怆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满是战壕,剧烈爆炸后遗留下来的土坑以及大炮残骸的远方。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他失去了他曾经熟悉的宁静城市近郊,32位珍贵的下属兼友人,还有自己所在国家的大量领土与宝贵尊严——他的确有权在签署这丧权辱国的条约前缅怀一下已经不复存在的美好过去。
                        在晃着微微闪亮反光的双眼僵持了3秒后,维恩加尔才最终在充当护卫和背景的蔷薇骑士团全部幸存成员同样充满凄凉的眼神注视下咬着牙把笔尖摁在了微微发黄的羊皮纸上,然后,除了把精力全放在玩弄羽毛的安娜外,在场能够看清他究竟写了什么的人全部都微微惊讶的张开了自己的嘴——他们发现维恩加尔写下的是他父亲的名字,而稍有政治常识的人都会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显然,东安达卢西亚某些自以为继承权靠前的人要开始为这个半路追加的参赛选手费心思了。
                        作为签字仪式的收尾,安娜的签字风格完全和之前几位虽然心态各不相同,但均展现出庄重严肃的执笔人都不相同。她的签字不仅迅速如风到了轻浮的地步,并且,她还想都没想就理所当然的在这份世界各大政治势力均承认的国际条约上写下了一行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的娟秀精灵语文字。
                        虽然不少人——绝大部分是东安达卢西亚和女神教联军与会贵族都立刻对这种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傲慢无礼的行为感到了愤慨,但是却并没有人敢于提醒这位女士她应该在属于其他势力的合约书时用人类语签下她的名字。因为他们虽然思想僵化却都不傻,他们都清楚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本钱去直接对抗绑在西安达卢西亚战车上的精灵势力,一旦开战,他们面对的可不再仅是一群虽然难打,但靠人海还是能填出来惨胜的仅有30余万人的精灵,他们将面对的是在铺天盖地的压制火力,千里穿针的精确打击和万里传音的通讯保障支持下向自己发动反冲击的新月教卫队人海——那是足以横扫全世界的力量。
                        他们看在西安达卢西亚这头雄狮份上,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只母狼的趾高气扬。
                        而在分属于西安达卢西亚,东安达卢西亚,阿拉贡王国和教皇国写着同样内容的条约均签署上了具有法律效力的文字和徽记后,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交战双方全都动员到了骑士领地步的世界战争终于正式结束了。
                        但在这历史性的一刻,胜利者没有欢呼,失败者也没有叹息,迎来和平的双方在简短的客套礼仪之后就全部默默且匆匆的立刻各奔东西了。


                        IP属地:北京40楼2019-01-2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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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于寻欢之地绽放的痛苦之花
                          作为穆尔西亚肮脏产业中的龙头,坐落在市场区旁边的《北河畔》就算是初来乍到的旅行者也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因为这间作为穆尔西亚城地标建筑之一,占地面积超过5000平米的3层石制建筑非常的好认,在城市任何一间大门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其修得如同寺庙顶部一样显眼的圆球顶——尽管非要修成这样的说法众说纷纭,毕竟窑子和寺庙边都不沾,这多少也会引起阿訇们的不满,但本应最该没人信的官方解释却一直以最有说服力而被大多数人接收:这是其经常给寺庙贡献大量天课并且还不时给穷人施舍些食物衣服的拥有者对至高之主的致敬。
                          当然,就算是前去领那些特定日子里对外放送福利的穷人也都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奉献相比于这座吞噬生命的魔窟所做的孽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每天都会在这座一点也不新月的灯红酒绿娱乐场所出现的运尸车足以说明一切。
                          而作为从小就生活在穆尔西亚的胡桃泽来说,想要找到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更是易如反掌。不过,他这回却并没有像他回家那样以最短的路线直接就前往他的目的地。因为他想趁着这个机会顺路去看一看他距离《北河畔》不远的充满着他16年人生回忆的老宅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越是死里逃生的人,就越对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感到珍惜。
                          但当他们特意绕路从那间同为地标建筑的大院子门前飞奔而过时,胡桃泽在看到被刻意钉上木条加固过的大门前一排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大门处正从里面搬着装备与辎重到门前众多的马车后,他只是在马上略有些悲伤的凝视了一下而没有进入。
                          因为他意识到,这间大概被当成城市防御战临时支撑点和指挥所的地方不仅已经彻底没有了他存在的地方,恐怕进去之后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他所期望的回忆之物了——他很清楚战争中自负盈亏的东安达卢西亚士兵对于财物是多么的渴望,也更清楚这些一门心思全放在紧张要命的战斗中的男人平时对他们身边的环境是多么的不爱惜。
                          他可不想让自己再多一份悲伤,更不想顺便被他身边现在平静的像是开火前的大炮一样面无表情的安娜再讽刺什么。
                          但是,本想就这样不吭不响的默默从人群中纵马踱步通过拥堵区的胡桃泽却没有想到,有些人比他对这间宅子还感兴趣。
                          “不进去看看吗?你特意绕路过来难道不是为了回你老家看看吗?”
                          胡桃泽在听到安娜的询问后立刻异常诧异的扭过了头,向她应该是第一次来穆尔西亚的岳母投去了困惑的目光。
                          “您怎么知道我们绕路了?”
                          安娜用手指了下他家主楼的尖顶,然后非常淡定的给出了开启了两片红唇。
                          “我在那天签字仪式后趁着和我在穆尔西亚同事见面的机会让他给我提供一份我所要求的全穆尔西亚详细地图,所以,我当然知道我们绕路了,并且也知道那是你曾经的家。”
                          “啊。。。。地图?”这的确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您还要了地图?”
                          “我为什么不呢?难道我非要在可以情报透明的情况下两眼一抹黑的进入一座庞大且充满和土匪没什么两样的士兵们聚集的城市?”
                          “但您可以依靠我给您带路啊。”胡桃泽有些失落的压低了下巴,两眼皮也在百感交集中微微的耷拉了下去。“您难道信不过我?”
                          “不是。”安娜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但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并不能时刻把你像拐杖一样的带在身边,况且,我也不想因为某些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而被迫和某些人捆绑在一起。独立自主是我的习惯。”
                          “独立自主呐~”胡桃泽若有所思的歪着头看着那间自己大概再也回不去的属于他老爹,他老妈,也属于自己老房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接着,他便在苦笑了一下后把身体的正面再次朝向了那座目标中显眼的圆顶。
                          “贝利娅也常常强调这个词,我想大概也是和您的教育有关吧?”
                          安娜的双眼突然睁大了一圈,漠然的眼神也被一种莫名的激动所取代。显然,女儿的消息无疑让这位一直如冰山般寒冷沉稳的母亲内心剧烈的晃动了一番。
                          但在不停上下兴奋摇摆了几下她尖又长的耳朵后,安娜却并没有顺势理所当然的去询问她女儿和胡桃泽之间的故事。
                          “也许吧,但胡桃泽,既然你现在不想进入你曾经的家,那我们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毕竟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时间紧迫,专时专用。而我对和我毫无关系的东西豪不感兴趣。”
                          “您的生命是那么的漫长,却总是这样的急迫。”胡桃泽虽然有些不开心的抱怨着,但紧握缰绳的手却已经做好了催促马匹加速的姿势。“您的时间观应该放松一些。”
                          “如果我的父母辈没有在你们飞速发展进步的时候却把我们的时间浪费在丛林里面打猎,种地,无意义的嬉戏打闹,懒散的睡大觉和进行奇奇怪怪无用仪式的话,”安娜随后也立刻把马刺对准了她胯下明显被累垮的可怜马匹的肚子。“不用去为了整个种族不至于沦为你们人类廉价劳动力和SEX DESIRE处理器而努力去填补上千年文明差距的我,大概可以活得轻松点吧?”
                          说完,依然冷若冰山的安娜便在胡桃泽略有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轻轻一踢马肚子,无视着前方一群正在忙活的士兵和行人飞奔了起来。
                          胡桃泽别无选择,既然安娜前方如同被利刃斩开一样散开的惊恐不安人群都不能阻拦住
                          她,胡桃泽打算呼之欲出的语言肯定也并无卵用。于是,他只能朝着周围一脸懵逼惊魂未定的士兵挥手示意了一下后也跟着奔了过去。
                          鉴于蛮横无理狂奔的安娜速度实在是不可理喻,所以仅仅7分钟后,他们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和周围已经因为战争的封锁而冷清不已的市场区形成鲜明对比的《北河畔》。


                          IP属地:北京44楼2019-01-2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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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和你我都无关。并且说实在的,我也不觉得这个女人还有救。我是专业医生,很清楚要挽救这样一个垂死之人的成本,这是一项风险极大且收益几乎没有的失败投资。”
                            “你不能拿商业的思维去思考一个人的生命!安娜!”
                            “为什么不可以?再说了,你管这个大概率是奴隶的兔女郎叫做人?从生理上来说,她并不是人。从社会关系的总和上来说,被定位为消费商品来说的她也不是人。这样一个垃圾,没有任何挽救的价值。就是马匹拉车的马,都比她在我眼里更加珍贵。”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也是女人!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吗?”
                            “但我是贵族,而这足以在这个等级分明的阶级社会解释一切。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这么一个可再生高替代性的商品?”
                            “你。。。。。。算了!”
                            胡桃泽在咬牙切齿的怒视了2秒一脸平静的安娜过后,便用左手狠狠的拨开了右手之上的刺刀,自顾自的拔出了匕首。“你不管我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暴行而无动于衷。”
                            安娜如胡桃泽所愿没有再次阻止他。她在朝着双眼噙满泪水的兔女郎蔑视着撇了一眼后就收回了她的两把武器。
                            但是,把注意力再次放在周围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看热闹的保安身上的她的嘴却并没有停。
                            “我真是不理解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满足式冲动。你是在求得一个心理上毫无意义的安慰吗?”
                            “这毫无意义吗?”胡桃泽盯着那名可怜兮兮的兔女郎,紧握着匕首低沉抗议道。“你真的觉得这毫无意义吗?你真的如此的无情无义吗?”
                            “我这是理智,不是无情无义。因为你的行为无论是从大还是从小方面来说都真的只能满足你低级不堪的奇葩道德逻辑思维。从她个人来说,这个大概被用来给某些变态客人提供差异化服务的营养不良奴隶已经严重伤口感染了,如果你多掀开点覆盖物,你就可以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拯救她从医学上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对于我们来说虽然还可以,但成本至少在100金第纳尔左右,这个钱你来掏吗?
                            从整个社会来说,你就算救了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卵用?这座春楼,这座城市的同业,这个世界的同业在现在依然上演着同样的悲剧,你微不足道的善行又能够改变什么吗?再说了,就算你救活了她,你管了一时,你还能管的了一世吗?你能够给她提供不会沦为奴隶的社会法律保证和不带有歧视的就业政策吗?而就算你管得了她一世,那么无数和她同样命运的人呢?”
                            胡桃泽皱着眉头回头瞪了一眼连看都不看不一眼的安娜,然后,不太服气的他便缓缓的往下掀起了那张沉重厚实的亚麻织物。
                            而伴着胡桃泽的动作,一具毫无遮拦的布满了鞭痕,血迹,还有多处烫伤的扔在微微出血的可怖上半身也终于重见天日。
                            胡桃泽看着那富有冲击力的画面,不仅一时语塞,本来打算将束缚着这位一息尚存兔女郎的绳子用匕首割断的双手也在空中停住了。
                            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春楼,不是刑讯室!
                            她只是一个卖身的可怜姑娘,不是间谍!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胡桃泽的吼声充满了悲伤,不解,还有浓浓的愤怒!“告诉我,为什么!难道单纯野蛮的侵犯还不够吗?”
                            “不够。”安娜替一旁警惕的开始猛然把弯刀向上撩动了一下的众位保镖给出了一个如同回答晚上吃啥般平淡的回答。“这个世界要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更多,你应该习惯它。”
                            “习惯?!”胡桃泽紧咬牙关,握着匕首的手也随着其出离的愤怒而像是秋风中的黄叶一般剧烈的颤抖。“你居然让我对这种骇人的暴行习惯?!”
                            “不然呢?”安娜仰着下巴斜着45°扭着头,朝着胡桃泽露出了一副异常嘲讽的样子。“那你有能力改变这个黑暗的世界吗?或者往小了说,能改变这个国家吗?你能够赐予每一个非人族以人类同等的权利吗?能够改变整个社会基于宗教形成的对女性的从生活到就业各个方面全方位的歧视吗?能够给那些现在不得不卖身过活的女性提供更加安全且报酬合理的充足劳动岗位吗?如果不能,那就算你每天都坚持不懈的去拯救那些可怜的姑娘,你终有一天也会被这个社会根据其内在运行的经济关系而每天所制造出来的大量相似不幸所绝望的压垮。解决**问题就像是在除草,割叶子并不管用,只能图一时安心好看,必须拔根才能根除。


                            IP属地:北京47楼2019-01-2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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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安官理所应当的把这当成了谈判破裂的信号,于是,和保安队长谈好了价钱,男的杀完抢,女的轮完卖的队长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自身安全,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扣下了直指安娜胸口手枪的扳机。
                              火焰与浓烟随即应声而起,但出乎除了正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打开手枪枪机上的胡桃泽外所有人意料的是,子弹并没有让那迅捷如风且重如野猪般的安娜停下来。
                              在子弹靠近的一瞬间,安娜用迅速且精准的横在身前倾斜45°的刺刀使那枚铅弹飞行的轨迹发生了变化——精心设计的跳弹最终让想趁机捞一把的治安官的攻击从直线突击变成了扶摇直上。
                              接着,就在治安官刚打算弃枪拔刀之时,修长且锋利的迅捷剑便划过了他握枪的手腕。
                              在哀嚎声中,鲜血四散飞扬。
                              但这并没有完,右手在空中划出优雅且致命弧线的迅捷剑完成了它的使命后,左手的刺刀立即墨粉登场。
                              “那么谁将是下一个幸运儿呢?”
                              安娜用刺刀高高挑起被捅穿胸口正不断抽搐的治安官,微笑着朝着周围打算出手的众人发出了温柔的询问。
                              被这一幕吓崩了的众人理所应当的用沉默作为了回答。
                              而安娜显然对此不满。在静静的聆听了身旁队长越来越微弱的呼号声4秒后,她抬起了她滴血的迅捷剑。
                              “你愿意来当吗?”
                              被指着的治安队员摇头的速度堪比被踩了尾巴猫咪的反应一样迅猛,并且为了表示诚意,他还在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后扔下了他的武器。
                              “胡桃泽,要不然你来挑一个吧,如何?”
                              胡桃泽并不想让矛盾激化,但被那位悲惨离世的兔女郎和那一车女性的悲惨遭遇所激怒他并不介意在现在事态依旧处于可控的范围内时,让另一位该为那些可怜姑娘的离世负责的人去下火狱。
                              大口径燧发手枪在胡桃泽愤怒的扣击后开火了,而那位保安队长则应声捂着胸口哀嚎着瘫软了下去。
                              “我是胡桃泽帕夏,而这位是西安达卢西亚随军法师安娜阁下!所有对我们发动攻击的人将被视为背叛真主的行为!”
                              在有了眼见为实的鲜血和死亡佐证后,在场的武装人员虽然没有在胡桃泽充满威严的命令声下立刻放下武器四散而逃,但他们都毫无疑问的犹豫了——只不过依然并不是纠结身份,而是纠结打不打得过。
                              “看来真主那里今天缺人缺的厉害呐,还要送过去点。”
                              安娜见到事情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她便随即放下了已经不再发声,只是还在微微抽搐的治安官,将带血的刺刀重新拉回到了迅捷剑的旁边,重新摆出了一个完整的战斗姿态。
                              而胡桃泽也毫不犹豫的把手枪一转,手握枪身把沉重的手枪变成一把还算趁手的锤子,并且终于让他那饱尝了异教徒鲜血的马刀重建天日。


                              IP属地:北京49楼2019-01-26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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