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楚往归】贰
Bgm:狐言
“……雉青,雉言,望怀青天,铭刻誓言。这却是一对好名字,而我呢,好像在哪听过……二位年纪轻轻已是罗网天字的杀手,虽不及天子一等,不过潜力无穷,很不错。那么,就劳烦二位带领我去见赵高吧。”沉吟片刻,林天春淡然道,神色如无波湖面一般恬静。似乎她遇见俩罗网天字杀手只是家常便饭之事罢了。说罢,她快速耍了几下手间细瘦端俏的竹剑,顺势收回腰间。
听闻此言,雉青黑色青铁面之下遮掩的眼神抽动了一番……他的面色表情被秦兵盔甲附带的黑铁面遮挡着,只有那鎏金瞳孔中的金色,在微微滚动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有一股强大的暗力,足够令他保持着沉默。林天春瞥了一眼雉青,思量了片刻,便也不深究他眼神中的含义。她转身向雉言,如唠家常般同雉言聊了一会,想必是个自来熟的姐们……
雉言随闻林天春的询问便是有一回一,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交谈着。林天春问的都是关于赵高最近的动向与一些其余相关,雉言对赵高着实无感,便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如实相告。只是说到一半被对侧哥哥瞪将一眼,便只好不语,林天春闻此不好再问,便也抿嘴一笑,也不语。她微笑的颜柔和似水,只是她那微颦的杏仁黑眸之中,永远镌刻着,如何也抹煞不去的,那一点,无比尖锐凛冽的锋芒。
那绝不是闺中女子会有的眼神,也定非二十出头浪涯青客的眼神……
那是……经历过无数锋刃磨砺,穿越过无数生死离别,如流水高山淡然无情的,只有侠骨老仙方可练就的眼神……
那是……不惧一切的眼神……
那间雉言恍惚一刻。
到何时,自己也能练就林天春那般眼神……
到何时,自己能不惧一切……
即便是直面地狱,然自己也能面不改色进去走一遭……老娘还能顺杯奈何茶信自微笑着大步踏出,然径自踏入一处酒家,饮数杯桃花酒一醉方休。与人讲,自己去过地狱,神色淡然,如同在讲他人轶事,述说完毕还能望着其余客人惊恐害怕眼神肆意放声大笑。
这样的境界……或许要经历很多,或许要很久,或许……只需一瞬间……只是不知晓这瞬间降临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雉青伫立在林天春身后,缓慢地轻扭脖子,黑青沉重的头盔摩擦着肩侧铁领,喀嚓作响。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朝雉言望了眼,巧的是那一刻,雉言也朝他的方向望去,只是微微侧目,极细微自然地一瞥,丝毫不张扬。
顷刻之间,雉言会意。雉言脚尖轻点,一个转身,惊鲵剑已握于手间。掩日剑转瞬之间也出鞘了,旋即与雉言从两侧飞步踏向林天春,掩日剑与惊鲵剑趁林天春放松之际已是前后发难。
林天春眼神一凛,那双暗靴子猛地蹬向地面,随即收起膝盖翻滚着跃向空中,在空中翻了好些跟头,麻利地避开了掩日惊鲵的夹击,转瞬下落双腿一蹬,将雉言雉青都猛地踹开。雉言在地上翻滚片刻用惊鲵插地站稳脚跟,雉青由于背靠深潭,差点被踹到潭中……
这番景象回溯到雉言的金色瞳孔之中,她仍是立在那里,原来这是她脑海中的预演,她眼神黯淡了一瞬,朝雉青使了眼神,意思是不可行。然雉青回敬她一个犀利眼神,意思是,上!
结果无出一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雉青真的掉入了潭水之中……
“哥!”雉言回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