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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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终于停下了那首小星星,他看到落地窗前有几个小孩,趴在草坪上睁着一双天真的双眸看着自己。宇智波佐助抬起另一只手,弹起了他喜欢的那首澎湖湾,只是现在,没人会在他弹奏的时候轻轻哼唱。
宇智波佐助记得,他们进入高校不久,他断断续续的偷偷作曲。
在进入高校这段期间,他们的日程被安排到爆,他天天抱怨,却乐在其中。
在一年后,他在宇智波佐助生日的时候,拿出自己作的曲子送给自己。
‘佐助,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的曲子。’
‘我不知道好不好。’
‘我想和你一起弹。’
‘然后和你把最后一段写出来。’
不是蛋糕,不是礼物,而是曲子,为自己写的曲子。回答他的是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宇智波佐助和他坐在钢琴前,一起练习,一起讨论,一起改写,一起弹下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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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外的小孩,似懂非懂听着宇智波佐助弹澎湖湾,他们很安静,他们并不想打破这样的气氛,即使他们不懂什么是气氛。弹下最后一个音,宇智波佐助没在意窗外的小孩,看着钢琴上,照片中的他,轻轻闭上眼,然后睁开。
渐渐地,他们成为能面对社会的琴手,最早毕业的学生。
那年宇智波佐助十六岁,他十六岁。
他们被邀请去参加各种顶尖级的音乐会,刚刚开始会紧张,到最后,变的习以为常,甚至宇智波佐助觉得有些麻木。
宇智波佐助记得他说过 ‘总有一天,我要让我父母听到我们的琴声。’
‘那一定是个很快乐的事。’
那时宇智波佐助总会笑笑不语。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当天死亡,没有父母的他,是在自己家里长大的,青梅竹马。
宇智波佐助并不想爆自己的家世,双手在琴键上停了一会,然后弹起那首他们出道的第一首曲子,也就是他送给自己的曲子,没有名字,叫无名。
每当弹起这首曲子,宇智波佐助眼里会流出淡淡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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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觉得很扯,他会用那样的方式离开。
当他一脸憔悴地躺在病床上,宇智波佐助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用那双弹过成千上万遍钢琴的双手抚摸上他的脸庞,他会和以往一样,对着自己笑,只是多了一份苦涩。
他得的是恶性脑瘤,当初宇智波佐助笑他是不是因为作曲用脑太多,所以才得的脑瘤,他却哈哈大笑说有可能。宇智波佐助知道,他在想办法让自己开心,医生说的,宇智波佐助不会忘。
他离世那天,有一场属于他们的出演,他带着氧气瓶,最后一次出现在舞台上,和宇智波佐助同奏,无名。
他是安静离开的,和吵闹的他形成对比。宇智波佐助记得,他轻轻靠在自己肩上,听自己弹完那段,只有他知道的调子。然后,他微笑的对自己说 ‘佐助,我爱你。’
‘佐助,你要好好的。’
‘佐助,你要记得这首曲子。’
‘佐助,吻我。’
宇智波佐助眼角滑下一滴泪,在世界的舞台上,轻轻吻上了他,他用最后一口气回应着宇智波佐助,留下一道泪,永远闭上双眼。宇智波佐助轻轻拥着他,为他吻去泪,淡淡说你终于可以去为你的父母弹奏了,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那一刻,整个世界安静了,没有呼叫声,没有掌声,他们只是默默看着,默默流泪默哀。那场音乐会让世界终身难忘,那是他们最后一场的演出,没人去打扰他们,就让宇智波佐助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的身体失去温度,宇智波佐助才肯把他抱到病床上,为他盖上白布。
那年宇智波佐助十九岁,他享年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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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到高峰。
宇智波佐助只会在没人的时候去弹原音的无名,那首没有他的无名。
宇智波佐助在他离开的时候,把这首双人曲改编成单人曲。在出演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只弹这首,没人会去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这首曲意义重大,乐谱被公布于世,翻译成各种乐器可弹奏的版本。
世界似乎约定好了,从来没有人会去弹奏那支双人的无名。
宇智波佐助一人弹完了无名。
没有他的无名不是无名,宇智波佐助取名叫,无鸣。
每年的清明节,他的忌日,宇智波佐助都会用一次性录音机把无名和无鸣录下,还有只有他知道的暗号。放在他的墓碑前,循环,直到录音机没电。
宇智波佐助忘我地弹奏,泪悄然无声流下,最后一个音按下,宇智波佐助习惯性的按下那几个键,然后盖下钢琴盖,转身离开琴房。
最后一个音。
我爱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