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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睡前小故事,大部分是古耽。作者很佛很随缘,欢迎来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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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睡前小故事,大部分是古耽。
作者很佛很随缘,欢迎来撩。#原创耽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0-07 20:13回复
    暖暖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0-07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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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5 06: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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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仍是少年郎》
      纵马而去十五载,这城郊古刹的野草早已长得齐腰。
      秦亦身上着的还是今早的朝服,无心再多观一眼这看了一年又一年的古刹,夏凉交战十五载,曾经的小小壮士已是手握虎符的将军,有多少午夜梦回他看见姜风满身血痕,那般凄惨模样却还执拗的唤他:“亦郎,亦郎……”
      担惊受怕十五载,如今他一身重甲高冠归来,血色的发带随着他踏上金殿的步伐翻飞起伏,宝剑留在殿外,红缨头盔环抱在手上。
      秦亦那时立在一众文武百官之中,险要将那胸口思念成狂的姓名唤出。
      十月已临,秦亦却是头次在这古刹中嗅到桂花香,环顾四周却无桂花树。
      恍然里有马蹄声起,自远处山林而来,“侍郎大人。”朗朗笑声里秦亦看见十五年前纵马而去的少年郎,这十五载好似回首之间而已?
      可他怎就生出了白发,马上的人为何却犹如当年?
      “许久不见,侍郎大人过的如何?”那马已至面前,褪去盔甲的姜风一袭青云披风,低头问他。
      确实……
      是有许久了……
      秦亦一抬眼便是两眼蒙蒙,一把抹去眼中的湿润,只想看清马上朝思暮想的人,却是越抹越多。
      天子面前冒死谏言的侍郎大人,却是这般懦弱之人呀?
      “多年不归长安,这桂花还开的这般好,这般香甜的味道还与当年一样,好似不曾离开过。”姜风将身上裹着的披风展开,藏在披风下的手里握着一只桂花树枝,金色的花蕊争相开满枝头,馨香满鼻。
      “可若我未曾离去过,我的亦郎怎会无故生出了白发?”有手落在秦亦鬓角,反复摩挲,似要将那几缕白发擦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0-07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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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最终还是落在眼角,耐心的为他拭去眼泪:“太傅大人的嫡女温婉有度,方大人的小女天真烂漫,还有……”再说下去,便只有一声叹息:“何必等我……”
        秦亦止住了眼泪狠狠瞪着他,“那你今日殿上何不答应了皇上的赐婚!!”
        “我早已有心爱之人,怎能再辜负他人?”姜风轻笑一声,伸手将马下之人揽入怀中。
        只听见怀里的人闷闷地道了一句:“那我也早有心爱之人了嘛!”
        end晚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0-0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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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傻傻的没公开帖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0-0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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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楼楼好可爱


            IP属地:韩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0-07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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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有更吗?喜欢这样暖暖的小短文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8-10-0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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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喜欢这种小故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0-08 12:39
                收起回复
                  2025-06-25 06: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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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顾》
                  简介:
                    这不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这是向尚的煎熬。
                    这不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
                    故事太短来不及体会凄凉。
                    或许这都算不上是个爱情故事。
                    你问我到底想写什么?
                    你就当一个永远困在铁牢中的年轻人在怀念他的兄长。
                    向尚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在六岁那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0-0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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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记得初见文顾时,是个李子成熟的时节。
                      隔壁张妈家一树结结实实的果实,枝丫压得低低的,整颗树在晚风吹过时就吱嘎吱嘎的惨叫,李子树高过了我们两家相隔的那道土墙,有一道树干探过墙来,垂下的枝丫全是李子。
                      从一枝白雪花到现在果实泛出任君采撷的饱满光泽,日日等着,我早就按捺不住了,趁着姆妈出去的空档,我转过后门便跑着敲响了吴爷家已经歪了的破门板。
                      土灰色单褂子衣角破了个大洞,常年穿着这件旧衣的吴狗蛋钻出来半个光头,“干啥子。”
                      “嘘,跟我来。”我一把将他从门里拽出来,他被门槛绊了一下,险险没有摔个狗吃屎。
                      “向尚,你姆妈不会一下子回来吧,又要挨棍子的。”吴狗蛋到了后门,畏畏缩缩伸长短脖子向门里看。
                      “哪里会,就你那狗胆,这样就被吓破了?”我一扭头,鄙夷的斜他一眼。
                      “你你……”吴狗蛋脸上一阵红,把光头一扬,“哼!去就去,谁怕谁。”
                      准备好为甜李子英勇就义的我们刚要推门,一个人飞速从门里出来,哎呦一声,刚好撞个正着。
                      “向尚你在这里。”撞到我们的是村长的儿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般联络通知都是他来跟大家伙来说,脚丫子麻利的很。
                      “你怎么从我家跑出来。”我狐疑地望着他。
                      “先别说这个,你快跟我走。”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就往村口走,铁青严肃的一张脸,叫我傻愣愣不敢问为什么。
                      村口等了马车,老村长拄着老木拐杖,一脸焦急,抬头看见被自家儿子架着走来的我,马上迎了过来。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那个重重青山后的小村子,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动荡的年代,我甚至都不曾跟吴狗蛋或任何人道别过,以至于我以后常常对那个小山村抱有遗憾。
                      父亲是被秘密捕杀的,接到消息时姆妈含泪丢下了还在为墙头李子嘴馋的我,一头扎进了村西边的那条河里,她是个不大坚强的女人,但我不怪她,每到冬天我还是想念她煮的混沌。
                      马车不知道行了多久,一路不停,我早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迷糊里马车停下有人把我抱上了黑色的福特轿车。
                      我一生中常爱犯糊涂,什么都记得不大清,但是在日后的岁岁年年我始终记得那天,甚至是从玻璃窗外投进的每一缕阳光的位置,都清晰记得,每个情形我一闭眼就能重游一次。
                      梦中有一双冰凉的手抚过我的额头,紧着耳边慢慢响起有人低低讨论的声音。
                      我努力睁开沉黏的眼皮,喉咙处干涩,微张着干裂的唇,有人体贴的将我半扶起,水送到嘴边,缓解良久,我才抬眼去看坐在鹅黄色新被褥上给我喂水的人。
                      是文顾,那个我用一生去仰崇的人。
                      我那时不过六岁的娃娃,文顾也才十一岁,但他看起来那么沉稳,半旧的天青色长衫笔直在他身上,浓眉星目,鬓若刀裁,隐隐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出他以后的英俊,那双眼黑白分明流光生辉中让我炫目。
                      “以后我就是你哥,我叫文顾。”
                      那是我来到文公馆的第一天,我完全忘记了害怕这个陌生的地方,因为文顾以后是我哥了,我甚至是有些欣喜的。
                      文公馆的文会长收留了我,从此我便是文公馆的二少爷,我曾经万分感激这样的命运,直到后来我发现父亲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
                      那天他们本来是想斩草除根的,文顾央求他父亲留下了我,每次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心寒,只是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我是知道透彻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0-08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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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一晃五年,长兄为父,文顾与我在那文公馆相依为命。
                        我很少会见到位风靡上海的养父,他一般都是匆匆回来又急忙离开,他是个很干瘦的中年人,并不像一个富有的商会会长,深陷的眼窝中嵌着一道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你胸口的心脏,你无处可逃。
                        他不承认我是他什么人,总不屑多看一眼文顾身后的我,而我在他面前总是不敢抬头,仿佛一抬头他眼里的利刃就可以划破我的喉咙,鲜血迸溅。
                        我总能在底下仆人的嘴里听到他的手段,如何与军阀周旋,如何把日本人也伺候得没有脾气。
                        但是文顾不喜欢任何人提到他,说到他时,文顾总抿嘴看着别处。
                        文会长在外面养了姨太太总是不愿回公馆,近来听看门的刘老说,他又在梨园看上了一个青衣正旦,是个兔儿爷。
                        我转过身就跑上楼,文顾房里的门是半开着的,他笔直坐在窗前的桌子边,正低头看着手上的报纸,那些东西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文顾总是偷偷的看。
                        “文哥,兔儿爷是什么?”我在门口怯生生的问。
                        桌前的人影一僵,把报纸塞进了抽屉里,转过来的脸有些严肃,“你听谁说的这些污秽词。”
                        我低头有些委屈,绞着衣袖不敢说话。
                        文顾见我这样,语气软了软,向我招手,“来,向尚,给我讲讲你姆妈的事。”
                        文顾最爱听我说我姆妈的事,听我说着时,他总是一脸温笑,有时会插上一句:啊!真好,我姆妈一定也和你姆妈一样温柔,说完,他垂着头有些落寞。
                        夏日的夜里挂着水亮亮的月,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哄哄声,隐隐听见门口的刘老叫了声老爷,紧着高喊了一声:“大少爷,老爷回来了。”
                        文顾急急跑下二楼,我揣着忐忑的心跟着跑了下去。
                        满身酒气的文会长被刘老搀扶进来,水晶吊灯下他消瘦的脸红艳艳的,却依旧有倨傲的目光。
                        他的目光徒然落到下楼的文顾身上,那种目光绝对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目光,我呆在楼梯上,每每回想遍体生寒。
                        “文顾,你来扶我。”他命令的说。
                        文顾迟疑了一下,他目光逐渐一冷:“老子说话你听不见,嗯?”。
                        那时的文顾一定侥幸的想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小心扶了上去。
                        他整个身子基本是贴靠在文顾身上的,酒气吐在文顾耳边,文顾皱起了眉。
                        上了楼,他看着跟在文顾后面的我,脸上不悦,“小野种,回房去,再跟老子打死你。”
                        我被吓得一哆嗦,可看着文顾挺直的背影,脚上又像钉了钉子。
                        文顾说:“向尚你回房。”他的身子有些抖。
                        我转身咬牙走了两步,身后的门“砰”关上了。
                        后来我常想或许就是我的那个转身毁了文顾,我坐在门口的黑暗中什么都是清晰的,我捂着脸哭,文顾在里面哭。
                        文哥,从那以后便鲜少见你笑了,只有你拿到那些报纸时才有一刻温馨,你告诉我你喜欢一个叫鲁迅的作家,你崇敬他。
                        你说,向尚你想要自由吗?
                        我愣了,好久才笑了笑,文哥你想要吗?
                        你重重的点头,满眼都是亮光,我说,文哥想要,我也想要。
                        你笑了,有些怜悯的摸着我的头,像一位真真的兄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0-0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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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曾经跟你说,我想杀了文孟,他害死了我的双亲,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更恨他那么折磨你。
                          他是你的父亲,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
                          文哥,原谅我的懦弱,我曾经无数次站在那扇罪恶的门外,无数次捂着嘴流泪,无数次想把你救出来,可是我无数次做不到,我没有武器,我无能为力。
                          但是,我想我总有一天,会用最锋利的白刃捅进他那堆烂肉里。
                          记得那是你十八岁生日之后,你开始向各种报刊投稿,苍白的你掀起了一场风浪,你的精神你的思想俨然是一个笔直的君子,你让那些看报的人又害怕又崇敬。
                          可是文孟以最快的速度发现了,他烧了所有你从十一岁就开始存的报纸,你坚利的笔被他抛进火炉,但是你心中的刀刃却愈发雪亮。
                          我知道你要逃走,我心里害怕,文哥,我们怎么斗得过文孟呢?
                          文孟要打垮你的精神思想,他要你断了要离开他的念头,他一遍一遍把你从门口拖回来。
                          到最后他甚至要把我送走,我看见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微弱的好像一缕青烟一吹就没了。
                          你说,“你不能这么对向尚,他必须留在我身边。”
                          “啪”他甩手给了你一巴掌,你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央求他把我留下,他的心越来越扭曲了。
                          你曾经最多跟我提起你四岁那年,那时你姆妈还在,那时你的父亲还是你的父亲,他还帮你做过一只草蚂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文孟。
                          说着说你就哭了,很细小的抽泣,我轻轻搂着你的头,你说:向尚你有没有想过你姆妈,我点了点头,偶尔我也想她冬至里做的混沌。
                          文孟把我送给了警察厅长的儿子,云乾是出了名的子弟,平时梨园里窑子里的都没少玩过。
                          我从来不肯顺着他,我总能在他哪里看到文孟的影子,真让我恶心。
                          文哥,我记得我被送走后,一年都不曾见过你,我每日每夜都在回忆你的笑,你的每个动作,你叫我向尚时的声音。
                          文哥,我发现自己爱你,疯狂的爱恋着,甚至在和云乾亲热时我都在想,是你就好了。
                          我又拒绝了云乾,隆冬里的一盆水从我头上浇了个透,他狠狠地把木盆砸在地上。
                          “不跟老子上床,就在这里跪一夜试试。”
                          我直着脖子无惧的回望着他,“跪就跪。”
                          事实上我是自讨苦吃的,隆冬里雪在后半夜下起,身上湿了结了冰,我看见过世了的姆妈,她伸着手抱我。
                          她说:冷的话就来姆妈怀里,我忍不住眼泪,我在梦里抱住她,姆妈,我好累。她抚慰着我,耐心又温柔。
                          云乾在后半夜的大雪里把我抱回了房,我在云乾的小洋楼里病了一月,高烧不退时我最多梦见的是你,十一岁的你,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我,窗外的阳光一片血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0-0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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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文哥,我现在偷偷地躲在这阴暗的牢里怀念你,这里可以容下我这般污秽的人。
                            那一天,我终于杀了文孟,还给了你自由,可是你为什么不笑呢?豆大的泪烫得我体无完肤,直到我被扣上手铐被警察署的人拖走,你问我,为什么?
                            我说:文哥,我爱你,是那种爱。
                            忽略你眼中的讶异,我一头钻进了黑色的警车里。
                            我听见你在后面哭,一个大男人,哭的撕心裂肺,裹着天青色长衫的身子弓着,你喊着向尚向尚……
                            而我再也不会回你一声——文哥。
                            我那天是背着云乾出来的,他老子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小相公,被拎着耳朵捉回去问话了,玩玩可以,他们云家几代单传,由不得他胡来。
                            我一直都在策划怎么逃出这栋洋楼,在心里演习了几百遍,所以很顺利地躲过下人翻出了墙,一路上我加快着步子,我那么急切的想见到你,慢一刻都是煎熬。
                            可是当我到了文公馆,听到文孟这个**对你不堪入耳的打骂声时,我崩溃了。
                            门口的刘老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跌跌撞撞,推开门时他正持着一条德国进口的牛皮皮带,而你蜷缩在他身下。
                            比起一年前,你更瘦了,脸上根本没有几两肉,只是那双清澈痛苦的眼我始终记得。
                            你原本光滑的身上纵横交错着旧疤与新伤,你发现了门口的我,泪水刹那间支离破碎,你委屈却又自觉不堪的泪水。
                            我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从胸口掏出来,用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一小刀一小刀的划。
                            我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去的,愤怒夺走了我所有的所有,我只想杀了他,杀了这个无耻的人,杀了这个伤害你的**。
                            最后当你反应过来,用力抱住我的双手时,文孟已经死在了我手上,而我手上的皮带滚落在地上。
                            我呆了呆,我说,文哥,你终于自由了。
                            然后你的泪滚在我的手上,你拾起地上的皮带,你说:向尚,你快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没用,刘老亲眼看到我用皮带勒住文孟的脖子,你就算说是你干的,也没用的。
                            云乾求他老子放过我,可是他老子一知道我就是他养的小相公,根本不会放了我,他要云乾娶妻,这样就留我在牢里,取消枪决。
                            这么多年,晦暗的牢里,我除了偶尔看见云乾微带阴郁的眼,梦里满满都是我的兄长。
                            可是我的文哥,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在六岁那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0-0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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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今日份的晚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0-08 21:48
                            回复
                              2025-06-25 06: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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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亭》
                                三月虽已是春暖花开,然夜晚时分却还是寒风料峭,特别是在那四面环水的太子亭中,使人不觉要裹紧身上的衣物。
                                此时湖面上水雾袅袅,只见朦朦胧胧里一团昏黄点在夜色中,正慢慢向湖中的亭子靠近,临近了方认出是一梭小船,船头挂了盏青莲灯,船摇摇摆摆的停下。
                                船蓬中走出一玄衣男子,暗淡的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看不真切,乍一瞥见如夜行的鬼魅。
                                玄衣男子像是饮了酒的醉汉,踉踉跄跄下了船,扶着朱栏一步一步上了乌瓦朱漆的亭子,僵直的身子依偎在亭柱上不再动弹分毫,头颓然歪着乌发几乎掩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只呆滞无神的眼幽幽望着湖面,不知悲喜。
                                凉风呼过,冷不丁有人一拍玄衣男子的肩,不知何时一名锦衣玉冠的男子站在了亭中,咧着嘴笑的欢快,“你这个呆子,又在想什么?”
                                玄衣男子一惊,抬头,一双墨黑瞳仁里映出一张痞里痞气的笑脸,耳边留缨长坠腰间美玉琳琅,这通身打扮叫人一见就知是个公府王侯家的子弟,少了一分皇家子弟的矜贵,多了一分顽劣。
                                见他望着自己半天却偏偏不答话,锦衣男子以为自己方才笑他呆子惹恼了他,只好腆着那张好若女子的脸堆笑,“别不理我,说句话呗。”
                                锦衣男子俯身如小时候一样厚颜无耻的将脸凑近了去看他,直到额头顶着额头,鼻尖擦到鼻尖方才罢休:“不会是今日我没去早朝,那些老顽固又难为你了吧?”话语间呼吸几乎可闻。
                                所谓色胆包天,锦衣男子见今日他竟然没有躲开自己,便愈发放肆,越往下凑近,几乎要贴上那水红色的双唇。
                                “没有……”玄衣男子及时撇开脸,红晕一路蔓延到雪白的颈项。
                                “你这支骨簪好别致。”锦衣男子伸手便又霸道的取下他束发的骨簪,捧在手里浮夸的赞叹。
                                玄衣男子微微一笑,“朱雀街上有这样骨簪不下千支……”
                                “不行,你早把这最好的挑了,我就要你这支。”手一收,嘴一撇,十足十的孩童脾性。
                                “喏,别以为我堂堂宁国太子会白拿你的骨簪。”手里被强行塞进一块剔透的白玉,玄衣男子无奈的看着白玉,上佳的御贡羊脂玉就这样窝在滚烫的掌心好似要化开了一般。
                                “言卿,这算不算我们交换的定情信物啊?”锦衣男子小心将骨簪收入袖中,嘴角翘起说不出的得意,一双狭长的眼坠入了九天云霄上的星子。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早知如此哪里会顺了他的意,玄衣男子羞愤,憋红了一张隽脸去抢他袖中的骨簪。
                                “公子……公子醒醒……”身着青衣的小童将伏在栏杆上的玄衣男子摇醒。
                                睡眼惺忪的人怔怔望着空空的亭子蓦然明白过来,哪里还有那与自己争抢骨簪的贵公子,全身力竭,哑着喉咙勉强开口:“怎么了?”
                                “公子忘了?昨儿个皇上批了您辞官的奏章,老夫人在凉州直催你快回呢,可别耽搁了,要不老夫人又该生气了。”青衣小童挑下挂在檐角的青莲孤灯,天已泛白。
                                玄衣男子举头望着天边青白,只觉胸口沉闷,不觉将手中白玉拢紧了些,这梦呀反反复复不知做了几回,反反复复都是那日的情景。
                                “公子,你夜夜来这湖心点这引魂灯又有何用,太子他……回不来了……”低着头的小童,冒着冷汗硬生生把话讲完。
                                “他说过的要与我回家,什么都不要了,我做个寥寥无名的大夫他就帮我种一大片药圃。”玄衣男子接过小童手中的青莲灯,兀自绽开一抹笑。
                                本来说好的,他辞官,他就去跟老皇帝要个闲散王爷来当,还要再偷偷的成一回亲,两个新郎也要三拜天地高堂,管那月老同不同意,天公会不会一道天雷劈下。
                                许是这样离经叛道的事真激怒的天公,才惹来阎罗殿中墨笔一挥,丰元三十二年隆冬先帝崩殂,永贤王政变,软禁太子,数日后太子亡于南城湖中,享年二十有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0-0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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