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寺
大姐来京郊赏景，偏去无题唤我一道。不大记得曾与她允诺约定过什么，不过又懒得开口寻理由婉拒，只得驾马跟着她的车，于马背上剥核桃。待至西郊，马车停至一处院落前，还未近前，就闻见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奇异味道，也未去管此地是何处，更不顾因姊，忙不迭的扯缰绳离那处远了，翻身下马，以袖口捂鼻。
“ 难闻。”

不过立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络绎不绝人群入了面前院落，从她们口中听来，才知此地唤潭柘寺。寺庙等地，自打归府后便未曾来过，至于归府前的四个春秋，早已化作云烟碎片，归于尘埃。我心中如今记得的，也不过寥寥。偏首不去瞧那檐角，却闻身后人声，忙将掩鼻的袖口放下，负手轻咳。
“并没有。”
言毕，又回头去打量说话之人，轻嘁了声。

这人倒是有些……自来熟，我记得这词，是听旁人说起的，形容的，应该就是面前人。我同他并不相识，而他却似与我多年老友一般，毫不见外，或许这京城人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稍一蹙眉，与他身旁抱臂站着，眄了目地上，吐字冷冷。
“ 地上脏。”
而这处却鲜少再闻到那冷峻之气，垂首一扫肩上莫须有的尘，闻他后话，又道。
“她们……要多久？”

闻他后话，不禁有些语塞，旁人都是再谦让一番，他为何反其道而行。挠了挠头，可地上着实——脏得很。剑眉蹙，思忖他若是将外裳脱下，我倒愿意坐。
“老和尚？能说些什么。”
唬人的东西，我原以为是那些志怪话本子，家中姐妹常看，看了又不寐，神神叨叨的。那个称做老和尚的人，竟也看这些，或者将那话本子的故事，摇头，无趣。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