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始终看着她的眼睛，猝不及防间看到她舔唇的动作，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刻，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几乎贴住了赤练的耳廓，卫庄用那低浅的少年声音，一字一句，在她耳边缓缓说：“跟你哥哥早点回去，今晚……在你寝宫等我。”
她抬眼看他。
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华。
劫后余生的侥幸、经年累月的悲恸、蠢蠢欲动的欲念，种种情愫在他眼里交织，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网住了赤练，也网住了他自己。
卫庄好像在笑，声音里却满是化不开来的悲切，他说：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卫庄从房间里出来，穿过过道，正值寒冬腊月的时节，庭院里萧瑟清冷，唯有一缕西天余晖未散，染得半个庭院光影斑驳。
院子里有棵四季常青的苍木，参天树下，一个少年正抱着剑闭目养神。
卫庄走起路来几乎没有脚步声，少年却耳廓微动，倏地睁开了眼。
“小庄。”
卫庄愣了愣。
上一次听盖聂这样叫他是什么时候？
卫庄玩味地想了想，记忆有些模糊，嗯，都像是前生的事了。
除却天枢楼那次，自打出师后盖聂和卫庄一直不曾谋面，这会儿俩人算是久别重逢，盖聂半睁着眼看着青春年少身段俏的卫庄，完全没看出那张皮底下是个中年丧偶的老男人。
打量了卫庄许久，盖聂心中念头频起——真没想到，师弟当初打死不跟他一起去秦国找编制，还跑来韩国混社会，凡事亲力亲为日晒雨淋的，倒出落得愈发人模狗样了。
“师哥。”
老男人卫庄叫得不情不愿，总觉得被盖聂占了天大的便宜。
盖聂点点头，用眼神表示“我面有点瘫，但心里是开心的。”
“我要的东西呢？”
欣慰不过三秒，盖聂的脸僵住了，他还以为卫庄长大了终于能懂事一点，哪知连句叙旧的温情话也没有，一上来就赶着逼问他。
盖聂叹了口气，只好从怀里掏出个朱砂色的小木匣，递给卫庄。
“小庄，你千里迢迢地飞鸽传书，就为了让我从秦国给你带这个来？”
卫庄接过那个小匣子，“不然呢？”
“……”
盖聂一口气没上来，堵在胸口很是难受——这小木匣是公输家的独门手艺，为了弄到这个小玩意儿，他在秦国抛头露面地跑上跑下，好不容易才从公输仇那老家伙手里骗来。
还让他这堂堂剑圣千里加急亲自护送来韩国，结果连个谢字都没落下？
真是养个师弟不如狗。
“你要这个做什么？”
卫庄没说话，他转了转手中的小匣子，素来冷冽的目光凝在匣子上，几分柔和，几分锋利。

“再升一个炭盆！”
入夜时分，外头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赤练一回到宫里就止不住地喊冷，小宫女们给她端手炉的端手炉，灌汤婆的灌汤婆，忙了小半个时辰，殿里升起了三个炭盆。
听闻殿下依旧不满意，小宫婢立即告罪出了寝宫，忙着去给赤练讨要第四个炭盆。
她是最后一个侍夜的宫婢了，这么一走，寝宫里顿时安静下来，赤练捂着手炉拥着被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小宫女回来。
她轻轻推开被褥，扔了手炉，赤足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自入冬后，寝宫里便被铺上了厚实的西域绒毯，细密柔软，踩上去暖和得很——况且她又不是真的冷。
雪还在下。
听去疏疏密密的，是一种很安宁的声音。
赤练想了一想，最终还是走到窗棂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漫天大雪倾泻而来，如柳絮似飞花，洋洋洒洒地迎了她满身满脸，几片雪晶被西风裹挟掉进她的眼睛里。
赤练也没顾得上，双眼微眨，雪花被她融化了。
她也浑不怕冷，在窗棂上支着手肘，撑着下巴，看这一场浩大的冬雪是怎样铺满整个宫城。
雪落琉璃瓦，红衰翠减，天地无声。
只是与这静谧的雪截然不同，赤练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扑通。
……
卫庄说他今晚要来，于是她从回宫时就开始等他。
她最初很紧张，手心里都冒冷汗，那种从心底钻出来的颤栗要多少手炉炭盆都没用，她依旧觉得冷。
……
戌时过了，她守亥时。
亥时过了，她守子时。
……
更漏滴答一声响——子时过了。
大雪覆满了寝宫外的长廊檐顶，放眼望去，整个韩宫的朱瓦青壁都被一层雪白厚厚压着，一片苍茫银白灼人眼目。
赤练冷冷地看了那片雪白一眼，将手肘从窗台上撤下来，她关上了窗户。
她转过身。
偌大的寝殿里依旧只有她一人。

炭火还在散发着暖腻的高温，赤练走过去，将它们尽数灭了，床榻上的手炉汤婆早已冷却，她把这一堆零碎扫下床去，伸手扯过被子，打算蒙头睡上一觉。
寝宫的温度渐渐低下去，令人置身如冰窖。
赤练不以为意，她一点儿也不冷。
“嘶——”
一个物事从被子上滚落下来，砸中了她的鼻梁。
赤练气冲冲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借着半室明明灭灭的烛火，看清了砸中她的那玩意儿是个破木匣。
“鬼东西，连你都敢欺负我？”
赤练恶声恶气，想把这破玩意儿捏碎了甩下床去，指尖刚一用力，她心里一跳，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她无师自通，两手把匣子翻过来，微微转动一下，一个藏在匣里的机括冒了出来，赤练凭着潜意识伸指一点，朱红小匣扭动几下，慢慢地舒展开来——
一节，两节，三节……
转眼间，一只小巧玲珑的机关赤练蛇在她掌心成型。
“赤练。”
有人轻轻叫她。
“干嘛？”
赤练满门心思都放在了机关赤练蛇上，头也没抬地回答。

还剩一丢丢没发完。。。唉反正都是卡，卡后面不如卡在这里，第一次如此紧锣密鼓地被催、催更？妈耶露珠要抓紧时间去做个梦，希望梁羽生巨巨能托个梦告诉我“生命的大和谐”应该要怎么写和谐才不会被和谐？

满殿俱寂。
乍明乍暗的烛光之下，一个男人从黢黑的角落里走出来，他本就身材挺拔，这时影子被烛火一照映，立刻显出一种泰山压顶的逼仄感。
被逼仄的是赤练。
等到她终于意识到刚刚是谁在叫她，叫出的又是什么名字之后，她原地静止不动了。
可惜，总有些东西无法收敛。
扑通。
扑通，扑通……
别跳了。
赤练伸手捂住胸口，娘亲/的求你别再跳了……
卫庄踱步过来。
她没敢抬头去看他，也听不见他走路时的脚步声，但她能感觉到那道攫人的视线越来越近，越来越砭人肌骨。
视线停在她头顶上方，男人在床榻前驻足。
"和你去百越救越王遗孤时，我没有告诉你，百越腹地有一种秘术，可以移生人之魂。"
卫庄将自己的声线压得很低，好像一旦声量高了，就会有什么洪水猛兽从他身体里扑出来。
"这种术法很阴毒，失传已久，我在鬼谷时找遍了所有的经楼，得知在百越还有几个隐世的巫觋会移魂之术，在我们出发之前，我已经遣人去了百越之南，打探到了巫觋的隐居处。”
卫庄的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
多少年来，他惜字如金，说起话来和杀起人来别无二致，一贯的雷厉风行。
他何曾这样事无巨细地跟谁说过话？
便是当年的赤练，也是少有。
“你在地宫里昏迷不醒，我想，这正是最好不过的机会，移魂术有几分凶险，我想找到她，但我不想伤害你。”
“就试一次，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卫庄安静地诉说着，赤练就抿着唇，安静地听。
殿外的大雪下得正紧，雪花跌落在房檐上、庭院里，寂悄悄的，却教赤练听出了天地间的无声之声。
卫庄的声音像是另一场大雪，有点冷、有点颤，簌簌扑扑地都落在她心上。
他在阑珊的灯火下孤零零地站着，好像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说给她听。

“从百越回到新郑，整整六天路程，你始终不肯醒。”
卫庄看着赤练手心里的机关蛇，这画面如此熟悉，让他突然有些失神。
他竟然也会失神。
“可我不能一直守着你，你九哥那边出了岔子，”说到这里，卫庄一顿，“你们兄妹两人，就没一个让人省心……”
赤练瞧着他眉头微聚的抱怨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
卫庄眯着眸，瞪她，赤练赶忙把膝盖上的被子拢高一点，半张脸藏在被子后面继续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红莲的？”赤练的声音从被褥里响起，瓮声瓮气的。
卫庄沉默地看着她，寒眸幽深，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仍旧是红莲的脸蛋，被宽大的锦被遮住大半个身躯，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里映着烛火，又明又亮。
赤练见他不说话，脑袋瓜一歪，自顾自地猜了起来：“别的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因为这条机关蛇。”
机关蛇好歹是个小型机关兽，不是随便拿给谁，再凭个第六感就能打开的。
可卫庄既然想到用它来试探她，便说明他早就起疑心了。
“那就是更早的时候，”赤练暗忖一会儿，问道：“莫不是在山洞里？”
山洞里，在被玄姬告知他到底是谁后，赤练的心思其实很复杂，既开心又生气，既疑惑又后怕。
还有一点最隐秘的念头……她想让卫庄认出自己。
否则，就算她再傻，也不会刻意问出“红莲好看还是‘以后的红莲’好看”这种蠢问题。

卫庄缓缓地摇了摇头。
赤练一怔，她借着失忆的优势，平日里扮猪吃虎藏得也算不错，哪里还露出马脚了？
“那天晚上。”卫庄道。
“？”赤练疑惑。
“你被天泽抓走，我去救你的那天晚上。”
卫庄半阖上眼，眼睫的浓重阴影投下来遮住瞳仁，他像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些惊鸿掠影的画面都历历在目。
“红衣，驭蛇，看敌人的眼神……那时候，你只差一把赤练剑。”
她从来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那天晚上，农家围攻时，函谷关前，乱军阵中……这世上的女子万万千，却只有一个赤练，只有她会挡在他身前，踏着血色的烽火，美得惊心动魄。
“那把剑，我不会再给你。”
卫庄眼眸锐利，目光紧锁住她，赤练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簇光，一簇近乎决绝的执拗。
“你再也不会成为一个剑客，就算哪天，韩国亡了，秦国灭了，我死了，流沙所有人的尸骨都被碾碎在马蹄下、葬进黄沙里……”
“你也要活着。”

一辆没油的拖拉机，一架破旧的老水车，终于搞出来了，截图逼死强迫症了我/日，不过我发现在图书馆的双排座位上写小黄文可刺激了呢，艾玛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呢

不是这样的？？？

赤练以为他要怎么个"高兴"法，卫庄却只是掌心微动，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的眉心。
带着点虔诚的意味。
赤练觉得奇怪，卫庄这么个久经沙场的老男人，何时学会了这般纯情的招数？
她方才梳洗过，如瀑青丝散落下来，滑进卫庄敞开的衣领里。
清清凉凉的，像一匹初纺的绸缎。
卫庄脸上风轻云淡，耳朵却发红发烫，赤练心下一动，趁机把脸颊贴在他耳边，跟只撒娇的猫咪似的来回蹭了蹭。
"卫庄大人。"
她弯起唇来，双手环抱住男人的后颈，在他颈窝里轻声道：“属下一见到您，就想犯上作乱……这可怎么办才好？”
卫庄搂住她的腰，手心炽热，哑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尾音落下之前，赤练张口便咬住了他的耳珠。
滚烫的温度，被她含在舌尖上，熨平他心上荆棘丛生的创痕，融化着这些年来饱受的风霜。
窗外，北风卷起千层雪，呼啸着往紧闭的窗扇上撞，窗内，赤练被卫庄从橱柜上抱下来搂进怀里，牢牢压在窗格上。
“赤练。”
卫庄盯着眼前青丝缠绕的女人，她的脸不是多年后的模样，唯独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似阖非阖，带着几分媚眼如丝的意思。
仿佛这些日子以来被她浪费的风情都重新生根发芽，在这具青涩的身躯里渐次苏醒。
卫庄想，他早该认出她来的。
如果他没有瞻前顾后，如果当日在冷宫长廊上，他遇见她时就把她绑走，这中间该省去多少弯弯绕绕。
也许是因为生死一遭，也许是因为被时光反复打磨，他昔日的运筹帷幄竟然都变成了小心翼翼。
“你好像变了很多？”赤练被他抵在墙上，衣襟乱得惨不忍睹，卫庄却目不斜视地只顾盯着她的脸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般正人君子过？
“……十年了。”
卫庄说。
他似乎想笑一笑，尝试几次，没能笑出来。
“我等了你十年。”
赤练眼睛一眨，怔住。
“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是师父把我从冷宫里接走的那天，”卫庄的语气很平静，恍若一场穿庭而过的萧瑟秋风。
“临行前，我偷偷去韩宫看过你，只是那时候的你……始终是红莲。”
他将当时自己所有的满怀期待与忐忑不安都略过不说，就好像只要他不说出来，那些绝望之后的希望、希望破灭成绝望的种种，就都不曾发生过。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卫庄伸出手，碰了碰赤练的脸。
宽厚的掌，掌心的茧，茧下的血肉与脉搏，赤练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通过两具粗浅的皮囊、透过两层薄弱的肌肤，他就寄生到了她的身体里头，化作她的一部分。
“九哥以前跟我说，他刚遇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活得像个苦行僧。”
赤练把头低下去，眼角挨住卫庄的肩膀，在他身上将眼里那点湿意都蹭干净了，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冲他绽出一个笑容，“那也太吃亏了，我怎么也得让你还还俗。”
最后的"还俗"两个字是从卫庄的胸口前蹦出来的。
卫庄的腰带早就不知所终，半露出他扇面一样的胸膛，赤练将头凑过去，抬手将他的衣襟扯开，线条分明的肩背和小腹显露出来。
练剑是怎么练出腹肌来的呢？赤练神游天外地想。
退一万步说，就算能练出来，上辈子她也练剑，她怎么就没有？
卫庄显然不打算给她思考“我为什么没有腹肌”的时间。
原本箍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探下去，一把托住她的臀，赤练颤了一下，千奇百怪的想法抛诸脑后，盘在他腰间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这不夹还好，一夹之下她贴紧了卫庄，十分真切地感受到了刚刚一直抵着她的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她想收回刚才那句话——卫庄哪是苦行僧？他这辈子大概是学乖了，知道把苦写在脸上，让她统统都看见。
卫庄像是被谁开了闸，还俗进度十分迅速，赤练还在兀自懊悔，他已倾身向前，带着凉意的薄唇覆上赤练的，赤练十分不爽，张牙舞爪地要狠狠回敬他一口，哪知卫庄眼快，在她唇上一触即走。
粗砺的手掌从衣衫下摆处摸索进来，握住了赤练的脚踝，她那双腿修长纤细，盈盈一圈，卫庄两指环扣，刚好握拢。
握就握，好好的你掰什么掰。
赤练气恼地蹬了下腿，卫庄由着她蹬，右手一松，等她蹬完了再放回去，刚好抚上她的腿弯。
赤练不甘示弱，找准了机会，卫庄低头打量她的领口，她立刻像条小蛇一样飞快地伸出脖子，精准地含住了他的喉结。
软腻的舌尖来回舔舐，像根羽毛般轻刮在心尖上。
卫庄的喉结难耐地动了动，手从腿弯一路往上，在她腿根处停驻下来。
指尖灵动，小心试探。
这具身体不大争气，浅浅的疼楚传来，赤练紧扣住窗沿，不染丹蔻的指甲时重时轻地划动着。
深夜风雪交加，赤练分不清身后这扇吱吱作响的窗是被大雪鼓动的，还是被她撞得颤抖。
“冷吗？”
卫庄伸手探了探她贴着墙的背脊，肌肤上一片冰凉，肉体里又汹涌着躁动的热潮。
赤练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卫庄退了一步，把她从窗台上重新抱进怀里，赤练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窝上，乖巧地半眯着眸，化身成一团轻柔的水雾，紧紧密密地缠上卫庄。
卫庄用下颔轻轻摩挲了下她的发顶，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赤练看着那帐微微飘扬着的粉烟床幔，它陪她度过了整个的少女时期，她心想，真好，这么多年，你终于看到我等来了这个人。

床褥上铺着厚厚的衾绒，赤练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把卫庄拉下来当作被子。
他的体温高得发烫，赤练感觉自己被他压着的胸脯都快化了。
卫庄借着烛火的微光去看她，这女人脸颊绯红，眼里写满了“视死如归”，他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赤练……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赤练嫌弃他平时做什么都风驰电掣一句话，结果是把话都攒了下来，留到她的床上来磨磨唧唧个没完。
糟老头子烦得很。
“废话，你最喜欢老娘的貌美如花。”赤练哼哼道。
卫庄伸手掐住她缠向自己的大腿，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里，“……乱说。”
“我最喜欢你明知草木会凋零，却仍旧绽放得至情至性。”
他勾着她的耳垂，把她的腿推往两边，伸出两指往更深的地方探去，赤练眉尖蹙着，扭了扭身子。
“疼？”卫庄没敢再动。
“手、手拿出来，”赤练哆哆嗦嗦地说：“换你自己进去。”
卫庄薄唇一抿，笑她不自量力，“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想疼死自己？”
赤练皱着小脸反驳他：“你以为现在就不疼么……长痛不如短痛，废什么话，来！”
想要“短痛”的赤练翻爬起身，卫庄一个没留神，被她推到在床。
赤练手脚并用地压住他，生怕他不愿意似的，十分利索地扯下卫庄的裤头，找准了地方，长吸一口气就要沉腰往下坐。
“……”
赤练，这位只差没能开天辟地的巾帼女英雄，脸色先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她忘记了卫庄不但天赋异禀，而且天赋“异禀”。
“咝——”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她垂泪看了眼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吞下去的那个顶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只能眼泪汪汪地向卫庄求助。
卫庄眸色深深地盯着她，突然伸手扶好她的腰，一念之间拿定了个杀伐决绝的主意。
“长痛不如短痛。”他说。

妈耶412楼又被吞了哎哟喂天灵灵地灵灵再发一次放过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