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挑眉“哦”了一声,搁了瓷盏,探手去抬那流萤的颌。原来桃家流萤,或者留疤,或者带痣,总是颜色有缺,才至于不能为姑娘为萱草,只好做些粗活。也是秋先生怜悯,免去流离漂泊之苦。只是面前这流萤亦是鼻侧一块疮疤,虽称得上年少皮嫩,但要说姿色,是实在只好配粗茶淡饭了。
侧过眼风瞧她,故意嗤道:
“这样的流萤,妾身许她铺床叠被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哪里配得起聘礼?要是你这样一朵——”
却没留心她花签,哽了一瞬。
“一朵清娇的花儿,给你抓一把珠子顽,也还罢了。”
收回手,又把姜茶捧着。十指落在甜白瓷上,衬出十根丹蔻愈发靡艳。没留心再瞧,低头有一没一地用盖子去拨浮沫。
“妾原说这姜茶太辣,不宜口,瞧来你喝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