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
天热燥郁，老张三天未睡，与妇人吵了一架，又昏睡三天。
到昨天浑噩着醒来，又浑噩着出门理发，事后合计既然出来，不若就在外面吃食，免得连日外卖。
几番纠结，决定少步行，去家尚可的店里吃鱼。
此时已近未末之时，店里食客甚廖，称鱼师傅也不知所踪。老张并不急，可店员小妹却似很急，自己上手捞鱼，毕竟手段生疏，待要置于筐内称重时脱了手，鱼在地上翻滚扭动。
老张在秤边近处看着，神情有些恍惚。心道：看这鱼的个头，许是三斤左右，倒是正好，可这清江鱼竟是通体黢黑，一会要是跳将过来，还要后退一步躲开才是。唉，你纵有不屈之志，今天我必吃你，杀生罪孽又添一笔。
跳鱼并未靠近老张，小妹又费一番手脚，总算是把鱼上了秤，只有二斤二两。
等鱼时老张忽然想起，方才那鱼落了地上，后厨不会不做清洗吧！再一想，反正鱼是烧熟的，心里便不做计较。
吃过鱼打车回住所，又遇话唠司机，老张只得默念：“也不知是崔碎嘴比崔嘴碎的嘴碎，还是崔嘴碎比崔碎嘴的碎嘴”。
眼见只余百米就要抵达，车正行至一处桥上，天色渐暗，司机刚言道这是要下雨，忽地狂风大作漫天沙土，二人皆惊。
老张暗忖，常行此处两载有余，如此情形是头回见到，待进了屋去，当先关上窗子。
在路口老张下车，又几步来到楼下，闻听路人言道：雨不会下了。驻足观望，发现风竟停了，天也亮了起来。
当晚再无异象，老张洗过衣服再度昏睡。
至今日卯时，突然梦中惊醒，睁眼就见到左手背面，无名指根的中间有个黑点，初以为是灰尘或者线头，却搓除不去。爬起来定睛再看，竟是一夜之间多出一颗痣来。
老张心中疑骇，再去回想梦境，竟已所有都记不起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