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十年前,合欢树下两个少年追逐打闹。欢声不断。树下的清泉溪流的石岸上两个少年光着脚丫,脚尖沾着水,水流过脚与脚尖。清凉的触觉和绵软的水流引得二人一阵嬉笑。
“灿烈哥哥,我长大之后想和你一直 一直 在一起。”稍矮些,长相较另一个少年更清秀的少年,精致却稚嫩的面孔上带有丝丝期待,附在另一个少年耳边说道。 “那样以后我来娶你好么,这样便可永远在一起了。”承诺一出。两个少年相视甚久,双双展开笑颜。眼底的情愫是什么? 那时他们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未来。什么是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只是听过村里的老人们说过。成亲就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直到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那时对他来说不过童言无忌。却让朴灿烈挂记至今。
九年前,合欢树上开了一树白色。素雅不失惊艳。还是他们。在树下。不过少年长大了。两人牵手而立。
“灿烈哥哥,爷爷说我要去学戏了。我不想去。。。哥哥。贤儿想跟你一起玩。”少年已经张开了。精致的面容迁动人心。这时正低头小声嘟哝 只得看见少年墨色的发。
朴灿烈长的也越发俊美。他摸摸少年的头。眼中藏了自己都不曾发觉得宠溺。 “贤儿乖,去学戏吧。我也很期待呢。贤儿学成的一天。到时候贤儿就给哥哥唱戏。” “可是。。我。” “乖。答应了哥哥带你去吃糖葫芦。”似是被糖葫芦吸引。又似为了在顾廿亓面前表现。少年点点头。 起风了。飘落的白花在两人背后。是为二人高兴?还是看见了未来。。。
八年前。盛夏。那树又长了绿油油的叶子。为树下那越发俊美的人遮挡阳光的毒辣。朴灿烈望着一个方向。好一会。一个人影渐渐的近了。是边伯贤。一年的戏文熏陶。似魅力有增。让人一不开眼。顾廿亓看眼前人通红的脸颊。眼底深深地埋着的是什么?看不懂却又让人暖心的情愫。 “我请你去吃糖葫芦啊。嘿嘿”少年笑得倾国倾城。
七年前。爽秋。那树似乎还是神采奕奕。不知什么时候树下被人加了一副石桌石椅。树下那两人如风如画。“你若不在,我定以苍生为你复葬。”嗓音清澈。京腔婉转。眼波流连。笑容满面。勾人。无比。
少年唱完之后,蹦跳得坐在石凳上。一双大眼紧紧盯着顾廿亓
“灿烈哥哥, 贤儿唱的怎么样?” “贤儿唱的最好。哥哥很喜欢。”没有华丽的言语。只两句话。却让边伯贤心儿微荡。 五年前。那树不知怎么便开始落叶。即便是夏天。村里人等了几周。还是如此。老人们都说。“这树时日不多了。。” “贤儿。” “怎么了?”少年越发精致。气质也越发迷人。
“我。。可能要走了。跟妈妈一起离开。” “。。。” 朴灿烈慌了。他幻想过当他说出这些后少年的反应。哭闹。打他。骂他。他都想过。这些。都没有。只有无边的安静。
“什么时候走。”久久的安静被边伯贤一语打破,水面涟漪,明明想好了。怎么说。但是。说不出口。
很久。朴灿烈似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大概,几天后。”之后的事。怎么走出庭院的,他也不知道,忘记了。
天下无欢席不散的道理。
一年后,他走了。那么多天。他以为他不会走了。到最后。他还是走了。他的心。也跟着他走了。那树也在他走的那天就再也没有开过花,大概是病死了吧。忘了他吧。边伯贤对自己说。
那年以后 。那里多了一个名叫边伯贤的戏子 再过一年啊,京城里只有一个少将,他叫朴灿烈。
儿时不过是童言无忌。爱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却有人。把它当做一生所依。“伯贤少爷,久仰大名,在下朴灿烈。”“朴少将,我这样的无名小辈。那里敢受到您这样的称赞。”
我不过是一个你看不见的戏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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