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始于荒诞的玩笑,一个木岛用来粉饰自己寂寞的玩笑。久住的出现,让木岛生命中第一次有了个温暖阳光的人陪在身边,让他也开始留恋。而在久住说起自己打橄榄球的过去,说在大学社团做运动员助理,是为了离自己曾经喜欢的事近一点,这个时候我不自主地想到了当年选择做编辑的诚户。口述执笔的期约将至,久住提出想要继续和木岛见面,此时的木岛带上了成年人的面具,这一次木岛当了一回诚户,狠狠地推开了久住。不同与城户的是,城户当初推开木岛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虽然是不是存心所为,但也却因为这样的无意显得更加伤人;而木岛推开久住,却是用“自毁三千,伤敌一百”的方式。这样决绝又愚笨的方法,让我看到了当初木岛父亲以断绝父子关系相要挟的影子。听到久住说想继续见面,木岛就自嘲是个差劲的三流小说家,和自己在一起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听到久住夸赞他的才华,就气恼地拍桌,木岛知道久住赞赏的不过是曾经的自己,而现在的他已经江郎才尽,所以他会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仅此而已。木岛长久以来都在写作的黑暗独自前行,一年多的瓶颈期更是给这极致的孤独添上了些许荒芜,而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让木岛看不到自己的退路,也看不到自己值得这个少年喜欢的地方。
更狠绝的一幕是,在久住发现木岛的谎言时,木岛佯装不在意地说出事实真相,恶化事态却又不为自己多做辩解;甚至面对久住的告白,他用了那样轻浮的方式回应。其实, 面前的少年又何尝不让木岛心动,少年不带异样的眼光认真读完了自己所有的书,发现被欺骗后诚挚却无力的告白,都让木岛动容。木岛没有被这样爱过,这样纯粹直接的爱太过美好,叫木岛没有理由去相信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美好,他动情的眼神转瞬即逝,狠下心装出了一副卑劣的样子。这一幕在我眼里,像是木岛把扎在自己身上的刀,又深深地按下去,直到刀尖穿破他的脊背,扎伤了抱在自己身后的久住,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要靠近自己,自己身上的刺会让他流血受伤。木岛撕开伤口,把自己最丑恶的一面拿给久住看,他也痛得撕心裂肺,却把无奈和孤寂藏在自己的心里,之后把自己关起来,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