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善昭 @南宫襄º

5.【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尤素衣 南宫玉阙
临近中秋，小翠小红等三个宫女来宓秀报道，素衣和玉阙在院子里问她们技能等等。小翠表演了各种民间戏法，最出奇的是纸龟游水。素衣故意笑她雕虫小技不登台面，要了会很做绣活的小红。玉阙看中了小翠，收在身边逗乐，正中素衣下怀。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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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秀虽风波不断，我与玉阙脾性倒是都很宽和，可宽和过了，过犹不及。月前二宫仆无状，竟因小事拌嘴于我二人跟前，着实恼人，只好遣走立威。
同玉阙设茶座于院中，摆上两道小点，拿西湖龙井作衬。很是惬意“一会儿姐姐先选，我要剩下那个就是。”
这天官中又送来两女婢，长的机灵点儿的，唤小翠，很是能说，眉目之间竟还有些似知味。还有个小红，显得笨了些，看着很老实的样子。

【天顺元年八月十一日】
（。一阵好修养，在光曜堂里着实呆满了两个月，闷的人骨头都酥了，但好歹去了阴霾之气。临近中秋，宫里头又热闹起来，平安阁差了个小宫人来邀我，说宫正司送了宫人来，叫一道去看看，想想，应约。）
（。待赴平安阁，与素衣见了礼，一眼便瞥见院中宫女其中一个，眉目有几分与故人相仿佛，愣了下，才落座。端了茶，听她说叫我也选一个，也不推辞，只道。）
：“那便沾你的光，得个解闷的丫头；只是我那不缺人用，还是紧着你先罢。”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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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着声儿“选人倒是其次，日头这样好，你该出来晒晒太阳。”龙井香气最是浓郁，一拿茶盖，掩都掩不住。“你知我素来敬着你，先着你的，怎好要我先选了。”
“月前赶走两个不懂事的，官中李侍人说，挑了最好的给咱们送来。”拿一块果脯，细咬着吃完。“左右看看她们有甚本事吧。”使了眼色，小翠往边上退了一步，小红奉上自个儿做的绣帕，栩栩如生。
我拿来一看，惊讶道“这功夫做宫女都可惜了，怎没入得绣房去？”那头答说，样貌差了些没给选上。摇了摇头，小翠即道，自个儿会作法术逗趣。说着拿了个纸龟，置在木盆里，纸龟好像动了似的。
与玉阙对看一眼“好像挺有趣的东西，姐姐知道得世面多，可有见过？”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龙井茶香气馥郁袭人，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喝到，很是难得。先前在月里，多是用养身的茶方，早就腻歪；如今重逢清茶之味，心里很喜爱，难得多饮。）
：“我才补过人不久，倒也得用，自然得先紧着你的缺。”
（。知味她们几个走后，光曜堂很是冷清了一阵子；好在新补来的宫人沉稳踏实，伺候得也尽心，才叫我缓了过来。如今见到宫正司送来的这几个宫人，心里暗道一声，我原以为可人儿难寻，可宫正倒是会调教人，一个个都深藏不露。与素衣一道看了绣活，饶是我，也不由得称好。再去看那纸龟，不由得笑了，道。）
：“我没见过这个，倒是见过一种纸鱼游泳，想来差不多？”
（。说这话时，目光落在那叫“小翠”的宫人身上，示意她答。）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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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不大多话，应了缘由。又给变了个剑斩妖魔，比纸龟游水要有趣些。我偏目见玉阙多顾她几眼，心里有了底。没的皱了眉头“戏法很是有趣，可宫人到底还是要干活好的。传出去宓秀时兴民间变戏法的，难免为人闲话。”因有孕，茶吃的不多，也淡极。“要不叫李寺人重选一个来？”
说完又把果脯往前推了推，我记得她从前很爱吃。“这个小红的绣活，倒是别具一格，实是真有本事。”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这个宫人不似话多的，但又变了个“剑斩妖魔”，似乎很努力想要留下来的样子。因她眉目有几分似知味，我有些不忍心叫她回去宫正司，领这样的评价回去，恐怕是要多受磋磨的。斟酌了一下，开口。）
：“不是多大事，逢年过节宫里也要唱几回戏，叫几个杂耍班子的，何必再劳动李寺人。你若不喜欢，便将她给我；光曜堂缺烟火气，倒正好叫她闹腾，哄我开心。”
（。说话间素衣推送了果脯来，难为她记得我喜欢这类酸酸甜甜的玩意儿，会心一笑。又去瞧那小红的绣活，点点头称赞道。）
：“果真是个手巧的，若要留着，.你可得多考教考教，日后给小皇嗣做个福娃抱鲤的肚兜。”
（。这话，也是在提点她，如今有孕在身，得小心用人。）

玉阙话声一落，小翠眉眼都开了似的。才又道了自己也会打璎珞，织毛线等等。没说几句，又把头低了下去。我看向玉阙一笑“姐姐福气大，你看，还内有乾坤呢。”一挥手，小红至我跟前了。一时思虑太多事情，倒没有领会到她的话中话。指着小红与她说道“绣坊的活计无可挑剔，可若要往来送礼难免索淡无味了些。好在咱俩一处，你能用上我这儿的，只管叫她。”
“暑天也别要久晒了，再把姐姐晒黑了，可就不美了。”去牵她走，“一个人闷着也不好，往我屋里？我弹琴你听。”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小翠一番絮絮叨叨入耳，配上眉开眼笑的模样，倒有几分讨喜。暗忖这丫头是个傻的，该露的时候不露，该藏的时候不藏。叹一口气，左右要她也是一时怜悯，并不指望能推心置腹，只留在屋外伺候，也不碍事。便也笑着应和了一句。）
：“那我算是捡了个漏了！”
（。两个出挑些的宫人有了去处，剩下的她要如何，也随她乐意。听要回屋，起身搀她一把，道。）
：“你现在哪受得累，不如叫宫人读个话本子来听，也能消磨时光。”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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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念着我的胎，好像比自己怀着还要紧张许多，让我感叹前事种种，愧疚又起。“那便依姐姐的吧。”抚了一把肚子，感激在心。
投桃报李，也让说些逗趣欢快的，日子一天一天，平淡而惬意，漫长而温柔。

【天顺元年七月二十一日】
（。赤日炎炎似火烧，催人心烦意乱。然而今日在平安阁中，得了一份恰到好处的舒缓。与她听了一段书，或笑或忧，皆由耳入心。感叹人生曲折如戏，才能生出活在当下的踏实。）
（。至暮色起， 叮嘱她好生休息，切莫贪凉多用冰块，领着小翠归。）

@晏善昭 @南宫襄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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