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

那是一个空旷的小巷，逃命的小女孩一头撞到了我身上。
“先生！请救救我……”她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我看了看她，十三四岁的样子。
“巫师？”我问，女孩一脸茫然，“麻瓜？”
“什么是麻……”
那就是麻瓜了。我拎起小女孩，看到她身后三个追捕者已经跟了上来，我迎了上去，将女孩扔在他们面前，女孩尖叫着摔在地上。
“我要是你们，就把到嘴边的鸭子看的牢一些。”我建议道。
三个人警惕地看着我，中间那人没穿上衣，体格强壮的很。他左边是个满脸胡子的小矮个子，右边是个女狼人，看上去甚至比她的同伴们更粗野凶残。
“芬里尔·格雷伯克？”我懒洋洋地招呼道。
“你认识我？”中间的那个人疑惑地问道。
“不，准确的说，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我承认到，“但是很快，我们会为同一个人服务。”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为任何巫师服务！”格雷伯克显然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
好在和他说话不用客气，可以直说。
“一个可以满足你所有渴望的人，”我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一个可以提供无尽的喉咙让你撕开，无数的小孩让你转变，花不完的金加隆让你挥霍……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让你再也不用躲藏在夜幕中，被巫师所唾弃。你将会有机会，在那些你憎恨的巫师面前耀武扬威，让他们因为恐惧你而颤抖。”
当你把握住一个人最强烈的欲望，你就把握住了人心，操纵这个人就变得轻而易举。
“你在说你自己吗？”格雷伯克眯起眼睛，一边用指甲剃着自己的尖牙一边问。
“我说的是伏地魔。”
这个名字一出口，小巷里就像有冷风扫过这三个人一样。

“哼，别胡扯了。”格雷伯克最先反应过来，“伏地魔早死了！他被那个小婴儿打败了，小子，你想拿一个大势已去的黑魔王来唬弄我们——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用魔咒周翻在了地上。另两人扑了过来——我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金色的鞭子，向他俩抽了过去。矮个子的狼人哀嚎了一声被卷起来甩到了他的女同伴身上，两人跌倒在地上，身上被金鞭抽到的地方很快就有汩汩鲜血涌出。
我没有再顾及一边痛苦呻吟着的两人，一个钻心咒打在了格雷伯克身上。
“啊！停停……！求你！……不要……”狼人在地上打着滚，但这样并不能把他身上弄脏，因为他本来就足够脏了。
我停下来钻心咒，但继续用魔力压制着格雷伯克不让他起身。
“第一条规矩，不许对黑魔王不敬。”我冷冷地说，“伏地魔在积蓄力量，他不仅没有死，而且会比原来更强大。所谓的被婴儿打败只是个谣言，黑魔王很快就会再次降临，让整个巫师界跪在他脚边臣服。听明白了吗？”
格雷伯克盯着我，那双丑陋的小眼睛惊讶的瞪大了，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你是谁？”他胆战心惊的问。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的猜测没有错。”我用魔杖尖拨拉开他垂到眼前的长发，轻声道，“希望你的眼力足够好，能够准确地认出你的主人。”
我直起身，用魔杖向侧面一指，那个趁机想溜走的麻瓜小女孩就被一股强大的里拖了回来。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女孩哭叫着。
“不打扰你们就餐了。”我把女孩扔到格雷伯克面前，“不要试图来找我，我还会来找你的……我相信你能为你的狼人同伴们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等我再次回到格里莫广场26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在巨人和狼人之后，我又去找了妖精。我追踪到了一个叫纳格鲁的妖精，就像其他妖精一样，他又贪财又聪明，他的出类拔萃之处在于他掌控着一个横贯欧洲的贸易黑市，几乎所有魔法物品的走私都有他的一份利润。他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能弄到稀有到金加隆都换不来的宝物，更是有一流的手法能探测到隐秘的各式消息。
我觉得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在这一个月内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见到巨人就送上珍宝和领地，见到狼人就满足他们的嗜血欲，见到妖精嘛……钱就能搞定。
纳格鲁答应我会在对抗凤凰社和魔法部的斗争中站在我这边，而我承诺了一旦取得胜利，战败方在古灵阁的四分之一财富将归他所有……那可是包含了除了食死徒以外的全部其它古灵阁账户。
当然了，合约归合约，这妖精会不会在战争结束之前人头落地还两说呢。
一个月的满欧洲乱跑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住所。
于此同时，我没有中断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监听。可能是开学后校长大人事务繁忙，这两人的交流很少。听上去邓布利多为了防止格林德沃无聊，就不断地从图书馆给他带回来各种书看。而这些书很快就被后者嫌弃，要么是他早就看过——比如尖端黑魔法解密；要么是他觉得水平太差——比如英国傲罗战斗指导；要么就是内容滑稽可笑——比如勾引男巫的99个秘诀。
也可能后两者我记反了。滑稽可笑的是英国傲罗战斗指导，而水平太差的是勾引男巫的99个秘诀。
总之是相对来讲太平无事的一个月。
可是等我一推开门，就见到了一幅令人无奈又头疼的景象。

“克里斯！你坐在我的客厅里干什么!? ”
那个棕发男子正沮丧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腿旁是一地的枪支零件，看上去他正百无聊赖地把枪卸了重装，装了再卸。
“汤姆！你终于出现了——”克里斯一跃而起，像见了奇迹一样朝我扑来。
我伸出手用了一个无杖魔法把他又摁回了地上。他痴痴地笑起来，坦然地倒在地上。
梅林啊，我差点忘了这个麻瓜有多难缠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但我估计他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只是——
“等你啊！”克里斯立刻验证了我的猜想，“你不知道见不到你我有多难受，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能就要对自己开枪了。”
“噢，那真是十分抱歉，我应该再晚几天回来的。”
“汤姆，我得跟你道歉……”克里斯用一种委屈巴巴的口吻说，“我还以为是我把你给气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事情。我离开这个月是去给黑魔王招兵买马去了，这家伙未免也太把自己那藏在储物间的小秘密当回事了。
“你要把他杀人灭口已经晚了，”我觉得有些好笑的回答，“我什么都知道了，但这不是我离开的原因。”
“你不在乎？”克里斯急切地问，“那…那你是去……？”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
“哦，抱歉。”克里斯反应过来，举起双手像投降似的，“轮不到我问。”
“是的，我不在乎，也不生气。”我敷衍道，“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
“我有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克里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请你吃晚饭。”
“还有还有——！”见我拎着他向门口拖去，克里斯又叫道，“我原来以为丹麦的那批货里只是普通枪支，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他们在运一批铀235！”
核原料？我停了下来思索着。

“我就知道我的汤姆最好了！”克里斯跳起来作势就要抱住我，“亲一个。”
“别得寸进尺。”我推开了他。
“汤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是一副禁欲的样子……”克里斯不满地嘀咕，“别这样嘛，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吧，就晚餐而已，我可是想你都想了一个月了……”
我最后还是禁不住磨地跟他到家里去吃了个晚饭。瑞秋见到我惊讶极了，比划了一通手语表示了欢迎我回来。可能是过去这一个月没怎么注意饮食，吃得太差，我真心觉得瑞秋的厨艺简直更棒了。
第二天早上，我懒洋洋地躺在格里莫广场26号的床上，监听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日常早安告别……通常邓布利多离开去礼堂吃早餐的时候，某位生活安逸的德国黑魔王还在睡懒觉。按照计划，今天本应该是相安无事的一天，我会在公寓内看看书打发时光。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盖勒特，今天你必须乖乖地呆在办公室。”我听见邓布利多严肃的声音从银项链里传来，“今天我有事，要离开霍格沃茨。我会把办公室的口令临时修改一下，没人能进来——你可别给我惹事。”
我一下就精神了，邓布利多今天不在霍格沃茨？
“你要干什么去？”格林德沃疑惑地问。
“很重要的事……”邓布利多的声音似乎凑近了，“晚上再说。”
我兴奋地思索起来。邓布利多不在，这是个潜入霍格沃茨的好机会。戒指还在有求必应屋，有时间我也许还能再去一趟密室……
我跳下床，拿起哈利的魔杖——等一下，我再想了想，又换成了那个从翻倒巷的劫匪那里掠来的魔杖。毕竟我不确定会不会碰到什么人，还是不要拿个可能会有人眼熟的魔杖比较好，再者说——戒指上的那片灵魂，被我转移到了哈利的魔杖上。
我能强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么哈利也能。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确保邓布利多离开了之后，驾轻就熟地给自己施了隐形咒，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村，打算继续走打人柳下的老路。
霍格莫德的景象还真把我看愣了。摄魂怪已经驻扎进来，在不远处的城堡周围上空一圈漂浮着，连带着这里的温度也降低了许多。这不是个周末，霍格莫德甚至比暑假的时候还冷清——是呀，谁愿意在一个有摄魂怪巡逻的地方逛街呢。
这样也好，我畅通无阻地从尖叫棚屋进入了霍格沃茨，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也没看到小天狼星……进了城堡之后的我直奔八楼的有求必应屋。
然而，我还是大意了。

还未等我走到八楼的那幅巨怪的挂毯前的走廊时，后脑突然一阵剧痛——我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再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人击昏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友善无痛的昏迷咒。我咬着牙想，脑袋仍旧很痛。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小子，醒了？”
我抬起头——格林德沃正悠闲地坐在一把扶手椅上。那椅子看上去华丽又舒适，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他变出来的。这房间看上去是城堡中某一个漏风的塔楼顶，石砌的墙，落满灰尘的地板——而我正躺在这上面。
我试着挣扎着想爬起来，接着发现自己被一条厚重的铁链绑住拴在了地上，我一动那铁链就会发出蓝色的荧光，随即与身体接触部分就是一阵绞痛。
“我要是你的话，我可不会乱动。”格林德沃心不在焉地说，“你身上的魔杖已经被我收走了，阿不思本以为会看到波特那小子的魔杖，可惜不是。”
我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聪明。”他毫无诚意地说，“现在，我们直话直说。你在给我的那根魔杖上下了窃听咒，这个我们早就发现了。傻小子，你把我和邓布利多当成了什么人？所以这一个月来，你听的都是假消息，今天也是我们计划好诱骗你来的……”
我强忍住心里翻江倒海，这么顺利，肯定会有诈，我怎么竟然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格林德沃见我没什么反应，就又继续说道，“窃听咒是能反向追踪的，尽管知道怎么做的人寥寥无几。我们通过魔杖在你的接受器上下了咒，”他用魔杖挑起了我脖子上的银项链，“只要你靠近一定范围内，我就会收到警报。当然这么做是有一定难度的，施咒的时候一个缺点是你的项链会有短暂的灼热，那样势必会引起你的注意。不过没关系，我们想出来一招，可以确保施咒的时候你离项链远远的……你还记得青春药水吗？小子，你还是嫩了点。”
他坏笑着看着我。我咬紧了牙，不得不承认，这一切我都没有料到。行，你们够狠。
“总之，从你一进学校我就我就发现你了，你那可爱的小隐形咒并不能帮上你多大忙。而你的反追踪能力真是差劲，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察觉，阿不思还真是高估你了。”他轻笑了一下，“里德尔，给你个忠告，耍小聪明之前先想想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栽到我手里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冷漠又坦然地说。
“那倒不急……”格林德沃慢悠悠地说，“阿不思要我先把你关在这里，他先处理你的小帮手制造出来的乱子去了。你也真是的，让一个杀人犯闯进学生寝室会把小孩子们吓坏的。”
我反应了两秒钟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小天狼星今晚也在这里？！看样子邓布利多以为是我让小天狼星去转移注意力的，这下误会就更大了。
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懒得解释。

“所以？”我挑起眉问。
“所以，你要在这里乖乖等着邓布利多来发落。”他一脸无趣的说，“阿不思不让我动你，他说有问题要问你……所以我得留着你的狗命。”
他站起身作势要走，又停了下来，“啊，不过，我想几个无伤大雅的钻心咒阿不思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下一秒，一道红光击中了我。全身骤然而起的剧痛淹没了我，我只来得及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叫喊并不能减轻疼痛，那只会让格林德沃更愉悦。
f*ck，***疼，我感觉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脑袋碎裂开，内脏被翻搅着，骨头里满是针刺……就像你能想到的所有肉体刑法都同时加在你身上一样。我咬紧了牙忍受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格林德沃放下了魔杖。
我轻微喘息着，感到脑门上全是汗珠，嘴唇热辣辣的疼——我已经把它咬破了，鲜血顺着下巴留下来，滴到地上。
“你很能忍嘛，小子，在我的钻心咒下不叫出声的你还是头一个。”他轻佻的说，“要不要我们再试一试？”
剧痛再一次席卷而来，我蜷缩在地上战栗着承受这钻心剜骨，依旧紧咬牙关——我们都是倔强的人。
这次的时间仿佛更长了，等咒语停止时，我完全瘫软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
房间里一阵静默。我突然冷笑了起来——
格林德沃僵住了。“你笑什么？”
呵，问一个被折磨的人笑什么，多么经典的台词。

我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脑海中反复重复着自己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浑身冰冷，被自己的冷汗浸透。
不要……别去想……我咬牙告诉自己，试图抵御着这可怕的回忆……都过去了，别让他们伤害你两次……我努力睁大眼睛，试图保持清醒。眼下似乎没有任何出路，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会杀了我的——冰冷冷的绝望充斥着胸膛，他们最好杀了我——不，不对，这是摄魂怪的作用……
我尽力保持镇定，深吸口气，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利维坦……利维坦……”
我用蛇语呼唤着。会有用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利维坦……”

我最后还是昏了过去。不知多久后，那种冰冷的黑暗褪去了，空气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汤姆？”
我睁开眼睛，一个穿着紫色巫师袍的高大身影走进了房间。
“梅林，”邓布利多见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顿住了，叹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啊……”
他挥了挥魔杖，我感到腹部的伤口快速的愈合了。
“呵，”我冷笑道，“兔死狐悲。”
“我只是坚信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必要对无力反抗的人再加以伤害，不过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汤姆，今天你来霍格沃茨是一个错误。”
“那麻烦你行行好告诉我，我做的哪件事在你眼里不是个错误？”我讥讽道。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汤姆，你曾经是个优秀的孩子。”
“哼，晚了，这话你要是早五十年说没准儿还能有点积极影响……”我想起了小汤姆里德尔过去在邓布利多这受的冷遇，觉得有些好笑，哪怕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现在说也不晚……”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汤姆，你不是他。”
“什么？”我心头一惊。他不会是那个意思……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和我对视，“你不是伏地魔。”
我不是伏地魔，没错，我是个还没出生的美国麻瓜，你想怎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阴沉的问。

“很简单，你看——”邓布利多像是在对一个一年级小孩解释什么是比比多味豆一样，“你不反感我叫你汤姆。”
我僵住了，生硬地回答，“没错，我不是，暂时还不是。伏地魔是我的未来。”
“在未来你也不会是他。”邓布利多笃定的说，“汤姆，你和他很相像，但我能察觉到不同……你们就像是同一个灵魂却遭受了完全不同的经历。这注定了你们将会有不同的选择。”
“没错，”我轻笑道，“我会更强。”
邓布利多对此不置可否，“汤姆，其实你并不了解伏地魔——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假设，作为一个魂器，你并没有收到伏地魔的任何消息，直到你利用不幸的韦斯莱小姐复活？”
该死，为什么这老家伙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
“那又怎样？”我倔强的说，“我们是同一个人。”
“那么我可以继续假设，作为封存在日记本里的灵魂，你这五十年来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
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了邓布利多绕这么多弯想知道什么，我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惜我不会告诉你的。”不就是我是怎么知道阿丽安娜的事么，“我甚至懒得编谎骗你。”
“不，汤姆。”邓布利多摇摇头，“你错了。我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生也许只弄明白了一件事：不要怜悯死者，要怜悯活人。汤姆，我的过去真的不重要。现在我看着你，还是年轻的时候的样子，还没有像日后的伏地魔一样在错路上不回头。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真的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完全可以避免过去伏地魔犯下的那些错误，不在黑暗与痛苦中活着……”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真好笑，再给我一个机会？要不是你男朋友已经给我下了一个慢性折磨致死的毒咒，没准儿你的话还能有点可信度。

邓布利多见我没有反应，就后退了两步。手一挥，我身上的铁链就扭曲着变了形，大部分消失了，只剩下两手腕被轻得多的一小截铁链绑在一起。
“你能走吗，汤姆？希望盖勒特没有把你伤得太重……我认为我们应该去我的办公室坐下来谈谈。”邓布利多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盖勒特没把我伤的太重？呵，是呀，我这不是还活着呢么。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咬着牙站了起来，每牵动一块肌肉都酸痛难忍，可是傲气逼着我努力维持表面上的淡漠。
“我当然能走。”
邓布利多跟在我的后面走出了这个塔楼，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老魔杖正指着我，只要我敢有一丁点小动作咒语就会立即招呼过来。格林德沃正在楼梯下面守着，见我们出来了马上也掏出魔杖指着我，同时恶意地朝我眨了眨右眼。
真有趣，我忽然想起来曾经一次我被四支枪同时指着脑袋的场景。
我没有理睬格林德沃，旁若无人地继续朝前走，进到城堡八层的走廊里。
“阿不思，你对这小子也太客气了……”
“你吃醋了？”
“我就是吃醋了，你拿什么来补偿我？”
“盖勒特，容我再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年龄……”
确定身后两人看不见的我翻了个白眼，你俩把我当回事了吗？我沿着长长的走廊缓步前行，很快就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低声呢喃。我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阿不思，你俩要是谈崩了的话，我想把他的眼睛剜出来做魔药……”
“盖勒特，这真叫人恶心。”
“不要浪费了嘛……”
我猛地一转身，两人差点撞到我身上。
“里德尔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格林德沃大叫着举起魔杖。
我扬起头看着他们身后，利维坦那巨大的绿色头颅就在他们上空。
“盖勒特不要回头！”邓布利多马上反应过来。
可惜，你把这么好的对我施咒的机会用来警告你的同伴了。
“咬他！”我用蛇佬腔大喊，一边使出全身力气向格林德沃撞去，两人跌落在地上。利维坦张嘴向邓布利多扑了过去。
我顾不得旁边的一人一蛇，和格林德沃用纯麻瓜的方式扭打在了一起。格林德沃虽然法力强大，但身体也是个百岁老人了，很快拿魔杖的手臂就被我死死压在地上。我两手分不开，只得用膝盖狠顶他的腹部。
“啊——”格林德沃大吼了一声，随即我被他用一个无杖魔法摔了出去，跌到了两米开外。damn it，这老头真强。一道闪电般的咒语劈了过来，我赶紧在地上翻滚了一周躲开，另一道又落了下来，这次正中我的小腿——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我感到皮肉被撕扯开了一大块——
“受死吧，臭小子——”格林德沃高举着魔杖扑了过来——
一条粗壮的蛇尾扫了过来，拦腰把格林德沃甩到了墙上。利维坦突然掉转了方向转头向格林德沃袭来，后者下意识地丢出一个强力的盔甲护身——保护层挡住了蛇怪的尖牙，却没能阻止那一瞬间的对视——格林德沃被石化了。
“盖勒特——！”邓布利多的魔杖尖发出一道白光，在蛇怪的后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洒落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利维坦是强撑着用身体挡下了邓布利多的魔咒。
顾不得腿上的伤，我一跃而起，从格林德沃僵硬的手中抽出了他的魔杖——
“Avada Kedavra！”我朝邓布利多大喊。
咒语被邓布利多轻易地挡开了，一道紫光向我扑来，我转身躲闪——
腿伤让我跌坐在地，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大理石的地面突然活动起来，变成几条石绞索把我牢牢缠住。
“别管我，去咬他，咬格林德沃，他还没死——！”我朝蛇怪命令道。

一声高昂又尖锐的鸣叫传来，空中出现了一团火焰——福克斯扑向了蛇怪的脑袋。
“你这该死的鸟——！”
我真没想到会发自肺腑地怒吼了这一句。我炸掉了整个走廊的窗户，五彩的尖锐碎玻璃浪潮一般涌向了邓布利多，下一秒就被后者化成了粉末——于此同时，我指向了正在与蛇怪缠斗的福克斯。
“Avada Kedavra！”
伴随着绿光，凤凰哀鸣着消失在一团火焰之中，变成焦黑的一团落在地上。
“不要——汤姆！”邓布利多声音满是冰冷的怒气。
地面伸出来的绞索骤然收紧，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击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一声奇异的嗡鸣。
你气个头啊你的鸟又不会死掉！
“咬格林德沃！”我痛苦的大喊，那只蠢蛇怪又要来帮忙——
利维坦转向了地上毫无防备的人，我举起魔杖瞄准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你做抉择的时候到了——
最终他选择了用这一瞬间去救格林德沃。
两道索命咒的绿光同时发了出来，邓布利多击中了蛇怪，我眼睁睁看着蛇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而我的魔咒——
一道屏障挡在了我和邓布利多中间，阻隔了绿光。
WHAT THE FUCK！

我猛地扭过头，发现楼梯边已经多出了几个人——教授们赶来了。千钧一发之际，麦格，弗利维和卢平同时举起了魔杖构建了这个屏障保护住了他们的校长。
我简直要气炸了！
我完全爆发了出来。我大吼着挣脱开了地面伸出的绞索，手腕上的铁链被我生生拽断——我狠狠地一挥魔杖，几条巨大的裂缝从墙壁蔓延开来直到在天花板上交错，伴随着石块的碎裂整个走廊坍塌下来, 掩埋住了蛇怪和格林德沃的身躯，几个教授甚至包括邓布利多都低头躲避着……
杀了他们，我的脑海中很大一部分叫嚣着要把他们全都杀死，哪怕与其同归于尽……可还有一小部分让我镇静……你留在这里是不理智的，你要顾大局……
周围忽然陷入了黑暗，空气骤然冷了下来——摄魂怪又来了，他们是被召唤来围捕我的。
“汤姆……”
耳畔又响起了约瑟夫那遥远的声音——我必须，活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我们一起在修道院的时光……
银色的哈斯特巨鹰从杖尖飞出，我也纵身一跃，伴随它一起飞上天空，几道魔咒擦着我耳边飞过，但很快我就飞出了攻击范围。几百个摄魂怪退散开来，让出一条逃出生天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