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这里有三个「我」。
从光之精灵诞生的虚假的我。
为体验这东西而作为器皿及早出来的我。
然后被放在这个器皿中真正的我。
恐怕是光之精灵是无法让虚假的我和作为器皿的我作出任何影响。
因为真正的我的意识正在与现实世界联系着。
充其量就是光之精灵展示给我看的梦境之类的东西。绝对不是现实。
……这些,我都知道。
明明都知道这些,但是器皿的变化就有如「我」自己的情感有所变化那样。
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又让人不快,危险的感觉。
「这,就是勉强一点也尽快出去比较好吧?不对,胡乱做点什么的话,导致这个感觉影响到现实点意识可是想尽量避免……」
一边看着自己逐渐变成人偶的手,一边思考着方案。
就在我皱着眉头的瞬间,一阵烈风向我吹来。
一下闭上眼睛的我,再次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又展开别的光景了。
因母亲病逝而在哭泣的芭提雅。
在她的跟前,是装作一脸悲伤、年幼的自己,在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之下,说着安慰她的话语。
在她的旁边,是双眼里满载着绝望与无处可发泄的愤怒,无表情地站着的诺奇斯侯爵。
—-是本应发生的未来。
我与芭提雅两人一起改变的未来就在那里。
眼前的芭提雅与我认识的芭提雅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也许是因为这样,性格和言行——甚至容姿也跟我的记忆完全不一致。
对着那样的她,就是有笼统的想着「真可怜」,我的心情实际却上不为所动。
只是对我来说,看到与现实大相径庭的光景,「我的芭提雅与眼前的芭提雅完全没有重叠起来」,感受到类似痛感、焦躁感。
那个瞬间,从我的胸口更多的热度流失了,手臂到肩膀和脚的前端都变成人偶的身体了。
眼前的景色不断电变化着。
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他人异常冷酷的诺奇斯侯爵。
为了忘掉他的妻子之死,不停把爱倾流到女儿身上,导致第二次跟芭提雅见面的时候,她就变成了一个刁蛮任性又傲慢的大小姐。
无法如自己所想的行动,粗手粗脚的一举一动就肆意破坏四周。
对佣人的言行而易怒,往往都会挥动武力。
一方面对我用被抚摸的猫一样的声音说话,另一方面却用肥大的身躯强硬的推过来,把接近我半步的女性全部都牵制着。
类似的光景一个接一个的映在眼前。
每次看到一个,我心中的热度就会被夺走一点,身体就会一点点变成人偶。
跟着场景转换而长大的芭提雅,终于到哈尔姆学院入学了。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全部变成人偶了。
无论看到什么,我的感情已经不会再有变化了。
……给予我动不了的错觉、强烈的丧失感和痛苦,我感到悲伤。
真的是讨厌。
这根本不是我。
我的热度……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情感」……将「芭提雅」从我夺去。
在化为人偶的器皿中,被关着的「真正」的我正在小声地呐喊。
包围这我的这个器皿,正在表达「有着这样的情感很奇怪」,否认「真正」的我所持有的意志——否认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