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和你有什么区别。”我爱罗将月恋拉开了靠近扶栏的地方,有人在远远地观察他们。
“沙子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但是命运却被别人操控,和我..哎,你干什么?”我爱罗正在将厚厚的隔帘拉起来,光线倏然变暗了。
“不像让别人看见认真的交谈,可以吗?”我爱罗回过头来,头发擦过帘子,发出细碎的声音。
“无所谓的,我爱罗殿下。”
“有一天,我想让你自由,仆人。”
我爱罗骄傲的语气让月恋恼怒而且不安,好歹月恋也算是个大小姐。
“不可能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殿下每次觉醒的时候,有一个可以杀了再再生的生物,可以放心将死亡置之度外和殿下作伴的生物,可以保证殿下稳定心情的生物,这种生物恐怕是独一无二的,地狱的仆人这种话,这种话只是为了囚禁我更加方便一些而已。”
“月恋啊。”我爱罗走上前去,此刻月恋的气焰反常地在我爱罗之下,“牺牲者,我会让你自由的。”
月恋迷茫地低头看着这个说着成人的话语的小正太,唯一保护自己的母亲死后,月恋第一次见到愿意保护她的,小孩。可笑的是,他们都是被诅咒的人。
“只是时间问题。”我爱罗随手抓了一只沙漏,塞进月恋手里。“时间是在自己手里的。”
“啊,恩。”月恋觉得有道理,“其实,也无所谓的。”
“您太慷慨了,殿下。”月恋俯首鞠了一躬,这是一般情况下受到赏赐的仆人应该做的。“您的大爱,我…”
“没有爱了。”我爱罗悲悯地摇头,像一个孩子,其实他原本就是个孩子。“这个地方,已经都是沙子了…”我爱罗将右手贴在左胸上。“我将你视作可以信任的人”
我爱罗右手向前伸展,碰到了月恋的手臂,那只被撕裂了许许多多次,又复原得完好如初的手臂。
“所以为了你好,不要成为没有意义的人。”
月恋看到闪着炯炯神采的水绿色眼睛,月恋的眼睛是偏蓝的,稍稍有些不同,但是却证明了他们是同类——相同的血统混合出的生物,被诅咒的人。仆人与修罗的命运是相连的——那些盟约国为了获得再生人这种稀有物种所作出的借口和掩饰,以神的名义操控任意人的自由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是这样。
“这种话,也只有对月恋才说得出吧,殿下。”同病相怜啊殿下。
“殿下信任我,而我也…喜欢殿下。”月恋不知觉地说出这些话,气氛太适合说这句话了,既然一个孩子给与你关怀,那么月恋想,自己总要回报一些话回去吧。
“出去的时候记得拉开帘子,我晚上要看月亮。”我爱罗目中的神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斑斓不惊的眼神。他快速打开房门,投身入打上明晃晃灯光的走廊。“至少,现在你是我的仆人。虽然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