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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文社】文___秋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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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在文学社:柏溪文社
2、所在文学团体笔名:秋与
3、常用QQ号:2289899645
4、所选题目:渡
5、文名:他


1楼2018-08-14 01:17回复
    01.
    “孟兮,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约会?”
    “嘿嘿嘿~”
    “行吧,给你留门。”
    “嗯嗯。”
    又是她。
    龙孟兮记得自己小时候一直很喜欢吃爷爷买回来的桂花糕,又香又糯,没忍住就会吃很多,有的时候晚饭也吃不下。每次母亲都会过来敲龙孟兮的脑袋,还让爷爷别老是买。爷爷一般会在一旁拿着个茶杯,揉揉自己孙子的头。
    “没事儿,他不是爱吃嘛!”
    后来,爷爷走了,他自己去买桂花糕。可明明是同一家店,却那么难以下咽,必须得就着点眼泪才能吃下去。
    再后来,他就不吃桂花糕了。原本他还有点气爷爷把自己的桂花糕带走了,现在想来,他当时可能是气爷爷被带走了吧。
    龙孟兮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奶黄色的天花板,心底又生出点那个时候的气愤。
    现在是,“她”要把陈逸平带走了。


    3楼2018-08-14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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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其实这没什么。
      你看,厨房里有两个喝水的杯子,卫生间里有两套洗漱用品,阳台上的晾衣杆一人一根,客厅的沙发上是两个凹陷的印子,鞋柜里是两人四季的鞋子,晚上鞋柜上是两幅大门的钥匙......
      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只要闭上眼,半梦半醒的,就是最诱人的爱情美梦。
      龙孟兮半阖着眼,眼里没有焦点。
      他望向电视旁边的四公主,想起某个冬夜,两人闲着没事,陈逸平硬拉着自己玩游戏,结果被自己暴虐。
      他望向没多少衣服晾着的阳台,想起有一次夏天断电,两人又懒得出去,就一人拿一块冰镇过的西瓜,搬把小凳子在阳台上吹风。
      他望向收拾干净的厨房,想起自己第一次学着烧菜的时候,陈逸平依着门框感叹现在追女孩都要学会一门手艺。他切着菜,说了句:“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一人负责一周的家务,然后下一周轮换。结果我记得,那个谁好像就当初两个星期是有打扫卫生的吧。”瞬间把陈逸平怼得哑口无言。
      ......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每一次转移视线,每一次叨扰尘土,老旧的放映机都会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努力维系现实与过去的纽带。他就坐在沙发上,不去理会自己的身体,不去理会周遭的世界,只管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些时光里,一次又一次,像个步入暮年的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一遍又一遍地讲述自己的曾经。
      所以,他没有发现外面下起了雨,没有听见大门那里开锁的声音。
      等他终于舍得关掉放映机的时候,玄关处的声响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望过去,巨大的落雨声狠狠击碎了他所有的梦境。
      放映机又慢慢转了起来,留下一句话后,随着梦境碎片飘散。
      [该醒了。]
      玄关那儿是浑身湿透的陈逸平,和......抱着陈逸平背包的盛黎。


      5楼2018-08-1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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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盛黎原本没有去陈逸平家的打算。
        这本将是一场很普通的约会。看电影,吃饭,增进感情,散步,最后在女生寝室楼前道别。但天气预报一向不怎么准。说好是晴天,却在两人吃完饭的时候突然皮了一下,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
        盛黎刚看到微博推送的这条消息,雨就跟倒水似的,一下子下了下来。两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也就没人带伞。问过服务员,说是店里的免费伞都借了出去。陈逸平有些抱歉,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约出来的。盛黎摇了摇头,说这是老天爷决定的事,谁心里也没个准数。
        后来,陈逸平给两人又点了杯热饮,盛黎有些疑惑,现在是夏天,热饮?陈逸平咧嘴笑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夏天下雨,总会有点潮。现在店里开着空调,待会儿你肯定会冷,再喝冷的就要闹肚子了。”
        盛黎有些感激地啄了一口,道了谢。
        他们本打算等雨小点就走,可都一个小时了,雨还是一如既往。
        “要不我们跑吧?”
        伊甸园里的蛇刻意将声线压低,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
        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抬起双眼,从下往上注视着你。他缓慢地说出你内心深处的欲望,用声音制造舒适的温房,让你完全丧失反抗的意识,甘愿沉沦。他不会杀你,他喜欢欣赏。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噙着笑,看你在欲望的深渊翻滚。而你竟觉得这样的他是如此优雅,你高攀不起。
        盛黎回过神来,杯子里的热饮已经喝完,外面的雨依旧倾盆,坐在对面的人眨巴着眼等待她的答案。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空气。
        窗外的雨声隔着玻璃,听起来总有些闷闷的。
        “......去哪儿?”
        “嘿嘿,这儿离我家近,去我家。”
        “......好。”
        盛黎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6楼2018-08-1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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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到了门口,陈逸平发挥了一下迟到的怜香惜玉——把自己的背包给了盛黎,让她待会儿撑在头顶上,多少有点用。盛黎对此并不想发表任何评价。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沿路的行人看到有个穿红色短袖的男人什么都没撑,在雨中狂奔,还牵着一个穿黑衣西短头顶背包的女人一起跑。路人们不禁对这种电视剧中的浪漫桥段,嗤之以鼻。简直有病,不会乘车啊!
          陈逸平没过多的关注别人的想法,他在思考自己这样是不是疯了。
          记得也是个下暴雨的夏日午后,他和龙孟兮碰到的状况跟和盛黎碰到的差不多,出来玩
          的时候突然下暴雨,两人都没有带伞,也没有能够借伞的地方。他们就蹲在便利店的门口,一人啤酒,一人可乐,盯着天空发呆。
          “要不咱们跑回去吧?”
          提议的是龙孟兮。陈逸平喝了口啤酒,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就这身子,明天不还得发烧。”
          “......也是。”
          他们刚当室友那会儿,两人都还没有多么细致,从家里带来的坏毛病一沓接着一沓。
          有阵子换季,龙孟兮向来喜欢蹬着双塑料拖鞋到处跑,又不怎么看新闻,压根儿不知道半夜骤降温的事儿。那会儿,陈逸平赶着准备竞选学生会的事情,也就没想到提醒。结果那天晚上,龙孟兮熬夜赶论文,不小心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第二天发烧直接发到四十度,把早上过来叫起床的陈逸平吓得半死,连忙打电话叫自家弟弟,陈钦乐过来帮忙送医院。
          后来,龙孟兮在医院里躺了小半个月。期间虽然有陈钦乐帮忙轮流照顾龙孟兮,陈逸平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学生会的竞选,最后被分配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龙孟兮听陈钦乐说起后,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陈逸平大手一挥,说就算官小,认真做还是有升职的空间。陈钦乐笑他痴人说梦,陈逸平笑他看不穿。
          等龙孟兮身体好了出院,陈逸平在手机里装了个天气播报软件,还设置了优先提示。他算是被吓怕了。龙孟兮笑他多此一举,陈逸平不置可否。
          不过后来龙孟兮每次起床,总会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发现一双棉拖鞋。
          虽说陈逸平迅速回绝了龙孟兮的提议,但想一想,就淋个雨,回去喝点姜茶就行了,身后正好是便利店,再买点红糖就行了。
          正发呆呢,余光看见龙孟兮做出一个投篮的手势,然后手腕一甩,空了的可乐瓶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YES!”
          陈逸平收回余光,默默嘬一口啤酒,想着现在室友的身体看上去挺好的,要不红糖就不买了吧,还能省点钱晚上加个菜。
          “走了!”
          手腕突然被龙孟兮抓住,一下子就被拉近了倾盆的雨幕里,手里的啤酒也混了不少雨水。陈逸平深表惋惜,他决定表达一下。不过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他说话得是吼的。
          “***!我的酒啊!”
          “语言!别说脏话!”
          后来,两人就跟愣头青似的,一路跑回家里,然后,又就着谁先洗澡的问题拿自己身上的雨水玩了会儿水战,木地板上全是水。最后还是龙孟兮先洗,陈逸平拖着喝饱水的身子煮了姜茶。但即使都已经这样了,第二天龙孟兮还是感冒了。
          “下次你还闹不?”
          “这哪能叫闹啊!那叫做战术性的莽撞。”
          在陈逸平摸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盛黎忍不住问他,你们男生是不是都那么爱玩儿啊?
          陈逸平楞了一下,侧过身揉了揉盛黎湿漉漉的脑袋。
          “这哪能叫玩儿啊!这叫做战术性的莽撞。”
          盛黎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自己的男朋友,有点可爱啊。


          7楼2018-08-14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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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两室一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储物间,总共八十平方米。两个人平摊的话,房租是每个月2500,不算水电费。
            跟陈逸平稍微熟了点之后,盛黎好奇为什么他和龙孟兮放着学校低廉的宿舍不住,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她本人的一个猜测是,其中有人要打工兼职,外面租个房子方便点。
            盛黎提出自己猜测的时候,两人刚看完电影出来,正站在路边纠结下一站去哪儿。
            那会儿刚入春没多久,从开着暖气的影院出来还是有点冷的。盛黎那天穿的是短袖连衣裙,裸露着的胳膊遇到稍有些凉的风还是会起鸡皮疙瘩,她就下意识去搓一搓。陈逸平见着了,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披上。
            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女友会突然询问自己在外租房的问题,但陈逸平作为一个实话实说的好孩子,还是稍微斟酌了一下。
            “其实就是......不喜欢集体生活而已。”
            “为什么?是不喜欢暴露自己的私生活?”
            “这是一方面......主要是,不怎么想和不对盘的人住在一起。”
            经陈逸平这么一说,盛黎想起来,自己作为一个住宿舍的人,有的时候的确不是很能接受室友的有些行为。
            “所以......你和龙孟兮算是很对盘的人?”
            “他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自己觉得跟他相处起来,挺愉快的。”
            说着,陈逸平拿出手机看看周围有什么比较好吃的店,打算一会儿带盛黎去吃。结果盛黎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
            “那你觉得,我跟龙孟兮,谁比较对你的盘?”
            二十二岁的系花穿着浅蓝色的裙子,衬得整个人很温和,肩上还搭着男友的牛仔外套,意外地有些搭。她的长发还是最原始的黑,稍微有些卷,但都在发尾,为她的美丽加了分。大概是为了和身上的衣服搭配,她脸上的妆没有很浓,不过淡妆浓抹总相宜。
            在陈逸平的眼中,盛黎的长相在同龄女性中,算得上上乘,衣品和化妆技术让人看得顺眼,待人接物也可圈可点,甚至还有些难得的善解人意。作为个女性,盛黎可以说是很棒了,能够在众多女生中脱颖而出,被称为“系花”,实至名归。
            可如果与之相对比的是龙孟兮,陈逸平实在想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可比性。
            龙孟兮作为一个懒人,化妆这个东西是碰都不会碰的,就连衣服都是拜托服装店里工作人员配好,然后大手一挥,买它个三套四套的。不过拜托人家配好的,都是能够穿上大街的。在家里,龙孟兮的穿衣风格会让人怀疑冬天是夏天,夏天是冬天的。所以,他有很多次都因为这种任性付出了健康的代价。
            在待人接物这方面,陈逸平觉得龙孟兮对自己跟对外人,完全就是两个人的做事风格。
            在学校,遇到老师请他帮忙,他不会推脱,且办事效率奇高;遇到学弟学妹过来问问题,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摆出一副温和学长的姿态,消除学弟学妹心中原本的芥蒂;遇到除了陈逸平之外的朋友,他肯定会邀请大家出去搓一顿......
            然而,一旦面对的是陈逸平,之前的所有荡然无存。
            有次陈逸平东西落在家了,恰巧龙孟兮没课,他想着打个电话让室友送过来,自己就懒得跑了。谁知道一个电话过去,陈逸平话还没说完,龙孟兮已经用一句“没空”结束了通话。他看了眼通话时间,不到二十秒。他相当怀疑龙孟兮是不知道,别人打进来的电话是不会扣电话费的。最后他迫于无奈,自己回去把东西拿了。路过龙孟兮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龙孟兮正坐在电脑桌前,左手边薯片,右手边可乐,一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舞,头上戴着个耳机,间或飞快地对着麦说着什么。大概是在打游戏。真的是相当“没空”呢!
            路过厨房的时候,陈逸平还悲痛地发现,他昨天拜托龙孟兮洗的碗不但还在水池里,好像还加了几个新的......
            啊,想得有点多了。
            陈逸平回过神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不过已经自动锁屏了。他按亮手机,发现才过去一分钟。
            可对于盛黎来说,这一分钟,有点长。
            她看着陈逸平僵在那边一动不动,表情从微微的惊讶到微微侧头看向自己,再把头转回去,陷入回忆。过了一会儿,嘴角向上勾起,眼神失去焦距,再到如梦初醒地眨下眼睛,按亮了手机。
            “所以你的答案是?”
            盛黎其实不是那种歇斯底里,非要挣个重要位置的女生。她只是想得有些久远,开始不自觉地幻想未来她和陈逸平的同居生活。她想知道,陈逸平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会展现出怎样的一面,而那一面是否只为自己所知。然后,她就想到了龙孟兮,那个可以个陈逸平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急于想知道答案,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出于某种嫉妒。她只是想要知道,如果把自己和龙孟兮放在一起,让陈逸平进行选择,他会选择跟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们不一样。没有什么可比性。”
            或许,是自己这个问题问早了吧。
            盛黎拽着陈逸平给自己披上的衣服,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寻找借口。
            “那好吧。我们去隔壁那家店吧!我听朋友很好吃。”
            急忙拉着陈逸平的手往前走,其实盛黎只是想要一些些空间来处理下自己的情绪。
            他其实......是在逃避回答吧。


            8楼2018-08-14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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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我和龙孟兮,你选谁。”
              陈逸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盛黎已经换上了陈逸平洗完还没穿的短袖T恤和裤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莫名有一种葛大爷的感觉。
              外头的雨小了一些,龙孟兮给两人买点姜茶去了。
              盛黎余光见到陈逸平擦着头发出来,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得住。
              陈逸平有些懵,不懂女友怎么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他上次蒙混过关之后,以为这章就翻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还惦记着。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觉得跟谁跟对盘?我,还是龙孟兮?”
              “这完全不一样好吗?你就不能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吗?”
              陈逸平被问得有些烦躁,把毛巾扔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发微信给龙孟兮,问他在哪里。
              盛黎自然知道兄弟和女朋友,完全没有可比性,可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在陈逸平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但是现在,她看着陈逸平给龙孟兮发短信,感觉自己的理智似乎又在往城市边缘奔去。
              “陈逸平,我们分手吧。”
              “别闹了。你今天就在这儿住下吧。你睡我那屋,我睡沙发。明天等你衣服干了,我再送......”
              “陈逸平,我们分手吧。”
              不想听他的喋喋不休,不想体会他的恰似温柔,不想再看他惊讶的双眼,不想再去理会他尾音颤抖的“为什么”。
              为什么?
              盛黎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龙孟兮回来的时候,明锐地察觉到客厅里大大的尴尬。
              “你们怎么了吗?”
              除了电视机里的综艺和有些闷的雨声,没人回答。
              虽然说,龙孟兮对于盛黎将要夺走陈逸平这件事情,表示有些悲伤和无奈,毕竟,能碰到一个相处下来很舒服的人,实在不容易。可以的话,他不想打陈逸平让给任何人。但是,他也不希望盛黎跟陈逸平闹僵。他很希望自己的兄弟能收获幸福,
              “你们......吵架了?”
              龙孟兮把买来的姜茶摆在两人面前,依旧没人率先打破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好先回房间了,时刻注意客厅的动向。
              过了很久,久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开门的是盛黎。龙孟兮从房间探出头去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在门口,两个女生聊了一会儿,刚来的那个脱鞋进来了,向龙孟兮征得厕所的使用权,便拉着盛黎进去了。
              “逸平啊,你跟盛黎怎么了?”
              乘着两人在厕所,龙孟兮出来看看自己的好兄弟。
              陈逸平瞥了他一眼,一下子摊在了沙发上了。
              “分手了。”
              “What?!”
              龙孟兮刚发表了下自己的惊讶,两个女生就出来了。盛黎已经换上了朋友带过来的衣服。
              “我们先走了。”
              然后是关门声。
              “不是,你们怎么就分了啊?我看你前阵子还......”
              “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哦。”


              9楼2018-08-14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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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再后来?
                再后来,陈逸平在大二转了系,改读法律。得亏他是个高材生,学习能力没话说,毕业没一会儿就考了律师执照,当了个律师。龙孟兮一直读着自己的心理系,大四的时候导师建议他留校,他便开始当了个助教,过了一年就成了讲师。而盛黎呢,读完英语,考了个教室执照,大四去小学实习,第二年成了个小学英语老师。
                大家的生活都朝着还不错的方向发展。
                只是自盛黎和陈逸平分手那天起,陈逸平对龙孟兮的态度发生了很多的改变。他不再叫龙孟兮起床,不再拜托龙孟兮做任何事,不再因为有什么事要晚回家而给龙孟兮打电话,不再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拿来跟龙孟兮分享。
                龙孟兮问过陈逸平,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自己做错事什么事了吗?
                陈逸平没有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没有做错。我只是......想要渡过这个坎儿。”
                “什么坎儿?失恋吗?那关我什么事呢?”
                “......你知道盛黎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吗?”
                “?”
                “因为你。而我现在,想要渡过你。”
                龙孟兮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哭泣。这有点像一种变相的告白,却也在表达心意的同时,斩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


                10楼2018-08-14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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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查看
                  09.
                  “所以后来,你就搬出来了?”
                  “......是啊。”
                  某个城市的角落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在一个路边摊上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小伙子,大概只有二十多岁。
                  中年男子有一口喝急了,呛着了。小伙子连忙过去帮忙拍背顺气。过了会儿,中年男子把起捋顺了,摆了摆手,小伙子坐回到了位子上。
                  “谢谢。”
                  “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中年男子抱着酒瓶,眼睛往前盯着虚无的某处,痴痴地笑了。
                  “我当了律师之后啊,有想过......想过再回去看看。但又怕见到他......就这么纠结了很久。等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的时候,那里已经换了户人家住。我试着打他的电话,结果是空号。
                  其实我是个很失败的人。
                  当初女朋友因为跟我兄弟吃醋就跟我分手,其实我应该可以很好地处理这件事,我以后只要注意让女朋友享受到应有,或者说超纲的受重视感就行。
                  面对兄弟的时候,我不应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他那时候还给我们买了姜茶呢......我那时候实在是太任性了,什么责任都不想背负。
                  我那个时候......真的太不成熟了......”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忍不住抱着酒瓶哭了起来。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眼泪慢慢留下。
                  小伙子叹了口气,拿起放在中年男子旁边,一直通着话的手机。
                  “你都听到了?”
                  “......嗯。”
                  “有什么想说的吗?”
                  “......给我拍张他的照片吧。”
                  小伙子调出相机的界面,凑近些拍了一张,给电话那头的人发了过去。
                  “收到了吗?”
                  “......嗯。他......留胡子了啊。”
                  “对的。我哥说,这样显得成熟一点。”
                  “呵,的确。以前的他长得太嫩了,与实际年龄不符。”
                  “怎么?心情好点了?都开始怼人了。”
                  电话那头稍微顿了一下。
                  “还好。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每天接手的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有时候还要去收拾别的同事留下来的烂摊子。晚上回家吃的不是泡面就是外卖。我去他家看过,厨房里都是一层灰。冰箱里最多的不是事物,是酒。”
                  “......他是酗酒了吗?”
                  “他自己说只是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小酌两杯。但我觉得他两杯的量,可能是依据大象的标准决定的。
                  “......你有空的时候多管管他。”
                  “啧。你们那档子破事儿干嘛都找我啊!”
                  “......因为你的身份真的很好用。”
                  “不是我说啊,你们的事儿也没多大,就不能其中有个人拉下脸皮来到个歉什么的吗?”
                  “钦乐啊,有些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随你们的便!老子不奉陪了!”
                  龙孟兮放下了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注意力转向集中在陈钦乐刚发来的那张照片上。
                  是故人,渡过半生,已成新人。


                  11楼2018-08-14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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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12楼2018-08-14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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