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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弦翻塞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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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1楼2018-08-11 10:53回复
    安西四镇:碎叶、龟兹、于阗、疏勒。
    背景设定:安西西镇在河陇之争为吐蕃占据,后安西之争为一个帅将军收付,死心不改的吐蕃又来攻打安西四镇,这次的主将比较帅了,是从唐朝叛逃的韩慎之将军。【哈哈哈哈。】
    洛在碎叶,呈半包围,如洛退军安西四镇尽失。
    韩主要粮草吞于龟兹。
    背景1、以少甚多(悬殊不算特别大的以少胜多,但硬碰硬打不赢的那种)兵力配置,洛2万;韩3万。【*****】
    背景2、碎叶此时仅有洛五分之二的战力,但洛要想办法让韩以为他把所有兵力都放在了碎叶,决一死战。洛身犯险被我俘虏【亲身犯险必要性韩是个治军缜密的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这场战役的要点是这部分的人要装出人挺多的气势拖半天。(8000V20000)
    背景3:虽然韩兵马较多,但大部分兵马调入碎叶城下,龟兹留1万驻守(包含伤病等)。(洛最精锐五分之一突击龟兹,但目的仅仅烧粮)
    背景4、洛的后手,1.绕龟兹烧粮 2、韩发现烧粮,撤兵归(疲乏之师)(损失比较惨重1万特别疲倦的,5000伤病)洛的五分之二在哪里伏击。


    IP属地:辽宁2楼2018-08-11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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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0: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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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悟出了一个谈不上道理的道理。
      人在与死眼对着眼的时候,便会无边地念起活着的好。我见过火舌舐干了护城的河,燎过朱门与柴门,它们你中有我地在胡马的铁蹄下踏为同一抔焦土,也见过胡人腰下的刀削铁如泥,金甲的光被挥灭了便再亮不起来。彼时我总是眼眶比胸中的血先滚热起来,提起手中枪便向阵前折冲,好教腥风拭干眼角和将滴落的汗,好似斩尽了胡寇我的袍泽便能从胭脂地上摸爬起来。日后我不再于两君交战中儿戏,阿扎尔时不时会笑成玉箫馆中那位谁都敢咬的归德将军,指着我的心口直道它变冷了,我没有应答。我想,我的心只是像冬暮的碎叶城,记取了李唐家的遗恨,任车辚马萧于其上行遍沟壑,留待春和景明填平它们,连同那些死去的人的份一齐鲜活起来。
      但怜惜旁人的死于这一道理上是不作数的,比如昨日与八千精骑痛饮阵前酒,我只当自己是第八千零一只碗,碎也要与那八千只碎得同声同响。唯有此刻,军帐外重兵严守,帐中独我一人对着油尽灯枯,很不合时宜地想见阿姊从父亲的案头偷来与我分的花饧,硌掉的牙又被她掷上高高的房梁,父亲知晓后训斥了我什么话,又想初识阿霁时她求得的那支签,直想至信使的马不知走到了哪里时,我便很想活下去,想得很渴。
      我奢望活着回长安去,相逢些长安的人,竟我未竟的事。而在这方不见天日、仅以光的明晦区日分夜的帐中,我是一个将死的人,左臂受了一剑,不进药石,自不必提饭食,日日但求清水一瓮,因为水既不属商也不属周,都是一个味道。麾下两万骑在敌军手底折净的败将,不该如此又该如何。
      不知挨过几个时辰,抵着脊梁的晦暗被来人生生撕下一道裂口,双眼对不速的光异常拒斥,一时竟睁不开。然看不看得见来人并不紧要,因为我不想动,更不准备开口。


      IP属地:辽宁3楼2018-08-11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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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叶镇战役已毕,夜尚未明,浓厚的血腥气在夜幕中让人作呕。我生来便喜与这滋味作伴。】
        【治下之军无有片刻懈怠,正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清点人数。吐蕃人不喜这套,他们的战争尾声是享用美酒与女人,那些腐蚀军心的东西。我才投奔吐蕃时,他们说我是一个连士兵如何如厕都要管的汉人。只是,战事从来只闻刀枪,所有流言蜚语自龟兹、于阗、疏勒逐次攻破化为烟云。】
        【我眼皮突突一跳,觉得这场战役,胜得太过轻易】:清点出的敌军多少人?
        【副将恭声】:八千。
        【八千?!八千人竟能与我韩慎之精锐部两万死战至将近六个时辰?!我大概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洛见南此人,最善——扮猪吃老虎。那么,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在哪儿呢?难道——龟兹?我点了点地图,让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整,倘我不曾料错,这才是一场恶战的开胃菜。】
        【一碗清水将他浇醒】:三年没见,果然长了手腕。
        【时人说我心中无忠义,一个汉人,帮着吐蕃人侵扰自己的故乡。可天下是汉人的还是吐蕃人的,我丝毫不在意,谁能给我兵马让我摆出天下最好的阵法,我就为谁卖命。洛见南曾道,心无仁义,最终必败。我向来不信。】:怎么,围魏救赵?你的人马便是能自塔克拉玛干绕去龟兹,纵使龟兹仅我余万名伤兵,你又能奈我何?


        5楼2018-08-1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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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想过但凡浇对了地方,水比茶更能醒人。头顶如有一线悬于梁上,纹丝未动,直到我辨清来人的面目。蜡烛光一笔不落地将他的眉目于混沌中描清,我不得不看。许是我摸了半日的黑,即便是如豆的光,也足以暖得乱人心志,恍惚看去他依旧是校场上将弓掷与我,不顾我接不接得着便翻身上马,眼中盛满夕阳的少年。我看错了,这我知道,而他的名字,我恐怕很难忘记。
          韩慎之。
          我一向不解父亲为何定要以我的名字来铭刻一场世乱过后,士庶是如何迢迢度过残垒故关,回到了疮痍满目的故乡。这问题很蠢,看惯了征人的甲胄被黄沙磨透,仍恨不能将自己的骨与血揉进这寸厚土,我便不再自问。而今我只想结结实实地给他一拳,攥紧他的衣襟质问他,你怎么能?
          能与不能,是黄金台上的公案。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打不过,更问不了。他纡尊降贵,甘愿来听我这阶下囚的说教,在我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他想从我嘴里撬出些真话,自然信不过吐蕃人。要想骗过旁人,必得先骗过自己。故我不激愤,也不吝力气,将他放下的烛台挪到二人中间,好照清他搞什么明堂。
          “别来无恙。”
          兵贵神速,如未遭阻截,领了吐蕃旗号以备冒用的一千骑已临龟兹城下,只差一把火、一阵东风,盘踞碎叶的蕃军将自乱阵脚,泥河一般涌向龟兹,入我的瓮。所以,不该有任何人马妨碍他们,这两万疲敝的吐蕃人只消与我二人一同耗在碎叶城内,静候一个消息。他得知道,现在还不是他领兵朝龟兹去的时候。
          “我的人马若不够识相,妄动了龟兹,将军大可撇下我,调转马头与龟兹城内的人前狼后虎,杀光他们。我便可以万人之师换一己之命,如此一来将军得利,我也得利。”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8-1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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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万人之师换一己之命的狗屁话?这种将领的结局只有自刎谢罪或被君王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当然,这样的愤怒与恼火,我并没有表现出。洛见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不会仅仅下出一万多人马突击龟兹的昏招。倘若我与龟兹城内万余人里应外合,那么,这些人马必然骨头都不剩了。如果他当真这么做了,则必有后手,可李唐最近的驻军转至龟兹至少得再有大半日的功夫。】
            【指尖击叩桌面,一时间我竟然猜不出,他到底布了怎样的局。这样的未知与刺激,牵动了我沉睡多年的神经。我没有逼问他,逼问也逼问不出什么。何况,我当真破不了这一局?顺着他的信口胡言】:是么?然后你呢?是与我一同“叛逃”李唐,投诚吐蕃?成为你最不齿的那种人?
            【有意思。疑窦一一在脑海中排列:第一,为何我被洛见南引着将决战安排在方入夜。第二,为何八千人马即便快拼光也要坚持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够做些什么?第三,能值得洛见南如此身犯险境,那么结果自然极其诱人,他的野心在哪里?微微一笑】:你不必拿这些糊涂话激我,难不成头一遭识我?说吧,是真想自己一死,成全一身忠义,这就是为李唐效忠的结果?
            【我站起身,缓缓道】:塔克拉玛干去龟兹的路可不好走,纵使是我吐蕃最勇猛的战士,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我劝你,不要把注都押在这上面。
            【仍是试探。】


            12楼2018-08-12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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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手背推去他频频叩着桌面的手,叩击声声实在拨乱我心内筹谋,况且事到如今,我太想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须得费尽筹谋,因为这是我与命数的一场豪赌。若我赢了,龟兹粮仓被烧的消息将势同野火,待他率军仓皇撤回龟兹,招待他们的便是我沿途设下的伏击。若我输了,安西四镇将一损俱损。燕之巢安于幕上,多拖他一刻,胜算便加上一分。不论说些什么,我都要引他多与我多说上一句。
              “这话我可从未说过。一别三年,我竟没有机会请教将军,吐蕃究竟有什么好?”
              究竟有什么好,好得令你浑忘了自己的名姓,用汉人的血来饮胡人的刀?厌看他居高临下对我,强以右手撑着桌角起身,牵得左臂伤处一阵疼。我大约没有皱眉,只是望着他的眼睛,试图望穿他所思所想,除了发现他与我在做同样的事,始终无甚收获。想来他也未占得什么上风,所以,他等不及了,搬出塔克拉玛干的天险来唬我。但凡我动摇丝毫,他便看得出,我的确在龟兹城上下了注。
              “将军好心劝我,我也替将军多想。若我的人马敢动龟兹,你大可调兵龟兹,乘胜追击。我的人若不攻龟兹,你最好留守碎叶,以防他们趁虚而入。”
              “同样,蕃军撤向龟兹,我的人可趁机占了碎叶。蕃军留守碎叶,我又可去攻龟兹。将军以为,我会如何做?”
              此题不解,他恐怕舍不得放我去死,任我的衣冠给人捧着回长安去,受赐几个字的追封。然此言一出,我也许要再受些皮肉之苦了。


              IP属地:辽宁13楼2018-08-13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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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简单,我在李唐得不到的,在吐蕃都能有。
                【我觑他一眼,时人道大唐胸襟宽广如海,可纳百川。可说到底,李唐还是一个太过看中出身的国度。可吐蕃不是。我无意于与他叙旧。而是紧紧盯着他,如鹰盯着一只猎物般】:是么?
                【他说起话来,更似一个书生。多少年来不曾变过。可一个将领从来不会这么计算。譬如,以八千兵马迎敌两万。那么自然不会仅仅让剩余一万两千人马藏起,用搏心之数赌敌军会弃城而走,剩余丢了主帅的一万多人马即便夺回城池也是一群乌合之众。那该是个疯子的做法。等等,一个俘虏,在我面前不断信口胡言——】:好你个洛见南,你在和我拖延时间?!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在被他摆了第一道之后,我竟然接连被他摆了第二道,还是在他已是我阶下之囚的情况下,简直奇耻大辱!我步步逼近,压他眼前】:所以,洛见南,你在等什么?
                【一把拎起他的脖颈】:是等你拿去龟兹的兵马传来消息,还是在等——李唐的兵马赶来救你?
                【如果韩慎之此刻头脑清醒的话,会发现,这是过往一十余年,他头一次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16楼2018-08-1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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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0: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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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许是他的名字太过顺口,迫使我脱口而出。我竟不知自己为何笑了,既不笑自己稍不留意便道出他的名字,也无意拨弄他的怒火。只是如若不笑,我就要包藏不下心头的恨,就要难以自禁地为他痛惜。他怎么不知道,从吐蕃人手中牟得的,须以什么来换?又或许于他而言,君臣之义、师友之谊,抵不过一枚错刀与一座城池,一笔即可勾销。昨日覆水今朝更难收回,我真将这些蠢话放上台盘,笑的该是他。
                  已经太晚了。
                  昔在校场,我不曾赢过他一次骑射。如今与他相对博弈,我强自镇定,心却依照旧例不胜惴栗,此局经他一破反倒一身轻松,方觉衣衫竟有些湿了。弃他不看,抬眼望向军帐,那之外该是日升月落的天角。我在等什么,无须我说与他听,他也将是这营中第一个知道的人。意欲挥去他的手,却欠了些气力未能成事。也罢,无所谓了,脱不脱得了身已无甚紧要。我摇了摇头,他既离得这样近,我可将话说得轻些。
                  “我在等着看,看我的命愿不愿意准我赢你一回。”
                  因为成败在此一刻,火烧龟兹的消息如能来,便该到了。


                  IP属地:辽宁17楼2018-08-14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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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声唤,不合时宜地将我的思绪带回长安校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与我道忠义、仁心,说在非常之时,这些能左右战局,那时,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稚气。他说不是,不是什么呢?我不想多想。只是偶尔地,也会怀念长安城内一起挑杆打枣的少年郎们。】
                    【所以,那稍稍一瞬,我眼中有恍惚的温柔。只是,它不曾来得及在眼中残存片刻,甚至等不及我真正理解他最后轻飘飘一句话的含义。】
                    “急报,龟兹军粮被烧!”【驿使浑身浴血,跪倒在地。】
                    【一把将洛见南拎起来,扛在背上,从牙缝中咬出】:那我就叫你亲眼看看,这一场,谁输谁赢!【我没有时间愤怒、惊惧乃至重新谋划,只是本能地下令】集合,收兵归龟兹!
                    【帐外,晨光初绽。朝阳温煦和暖地洒在血迹尚不曾干涸的土地上,入眼皆苍凉。在我坚定无疑地步伐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是不是因为有忠义,有仁义、有了宁可割舍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们才更有可能越过塔克拉玛干?而洛见南,才会拼死赌上这一把。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李唐军队的将领——他不需要时刻勇敢,时刻坚强,他只要有所有李唐士卒一样的决心与守护就够了。】
                    【所以,我注定成为不了李唐的将军。】
                    【世间向来不缺谋略孤勇之人,古往今来,埋在史书下的一批又一批。最终名垂千古的,哪个不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我错了?谁知道呢。】
                    【只是,今日,那一枪一骑,仍冲最前。既是耻,那就用血去洗。】


                    18楼2018-08-14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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