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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帅气的儿子和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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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09 23:32回复
    像皑皑沉冬里厚雪一般白的软宣,其一角在木案上略一向上掀动——是细微的风,将朱红窗屉周遭的光尘搅乱了。墨砚里的浓黑,似沉默的青石,波澜不惊。
    “阿哥,该练字了。”
    我是最乏心思去学这些的。随意一掷一管软毫,溅开的墨花,像破碎的冰粒子,一寸一毫渗入白纸,彰显不满。跳下椅,我去门槛那挑了个安静所在,去躲避嬷嬷的叨叨,随意摘了片叶,便作了口笛。把蛐蛐儿吓得一惊一乍,才是爱新觉罗至一的乐趣,才是愉悦的生活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8-09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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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10: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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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笛声引出虚无缥缈的幻梦,是无忧无虑的境地。不觉已沉浸草木虫鸟中,正是兴味处,冷不丁却闻一声问候。
      “谁,竟敢——”
      本以为是宫人,正欲呵斥,怎料忽的抬首,光洁脑门却磕在冰冷的绸袍上。上头绣纹略显突兀的清晰触感,硬生生拖拽着我起身。
      “嗯——”
      映入眼中是额涅熟悉面容,旋即麻利儿打了千礼,恭恭敬敬而略显心虚,借请安搪塞过她询问。
      “儿臣给额涅请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1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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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瓜被不轻不重拍了下,仍是挂着笑问道。
        “额涅,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往常可不是这个点。”
        委实奇怪,额涅好挑不挑,非挑这练字的点儿来。直过身板之际,扫过眼风,瞥向一边儿哆哆嗦嗦的小德子。显然,他方才参与了合谋。面露不悦,言含斥意。
        “李常德,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见到额涅,怎么不早点通禀,让额涅活生生站在这风口这般久?”
        特意将“通禀”二字略发咬重了,用意立显。面皮子上是骂他办事不力,实则暗骂他卖主求荣,事后定少不了他好果子吃。
        旋即回身,不再睬他。弯了顺承的惯有笑弧,虚扶着额涅便往房里头走。请着额涅落座后,又嘱机警点儿的奴才去拾掇点茶果奉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8-10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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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屋少时,一室缄默忽被额涅打破。望额涅森然眸光,明明正是三伏炙热,却似三九严寒。入屋前便兀自寻思嬷嬷恐怕早已将来龙去脉全盘托出,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然而,此等小事,自难不倒爱新觉罗至一。
          仅是一瞬的思忖,便已毫不犹豫撩袍跪地,作恭谨状。
          “额涅错怪儿臣了。”
          “满人尚武,儿臣自幼便崇尚老祖宗马上定天下的威风,更是对驰骋草原弯弓射箭心驰神往。”
          墨眉微动,戛然而止,拐了话锋。
          “而如今课业繁重,却都是清一色的笔墨文章,儿臣早是练熟练倦了,可还是无休无止。儿臣并非瞧不起这些舞文弄墨的事儿,只是,凡事必有度——”
          “儿臣只怕,长期以往,泛滥成灾,儿臣会忘了老祖宗的初衷。”
          抬眸处,满是诚恳。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8-10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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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一撇撇嘴,虚虚接过李常德奉上的一盏茶,却又搁在案头,并不去动。
            “儿怎是摆架子了,不过是困惑些罢了,额涅也太夸张了。”
            茶汤氤氲的暖雾朦胧,笼罩额涅几分厉色,倒叶不至过分紧张。依是听了她一番训导,几分脑胀头热的,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闻及后言,又急忙添话去解释。
            “儿臣也绝非散逸人,外谙达教授的骑射课业,儿臣是一日也未曾落下。只是内谙达所教授的通文识字,儿臣委实提不上兴致,偶有懈怠,也是难免——”
            惯是爱耍嘴皮子,眼下更是摆了无辜眼神恳求。
            “额涅宽宏大量,便原谅儿子这一次,儿子日后必不再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11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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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国的阿哥,多响亮的名堂。诚然,现如今端坐启华宫同我同时而眠,同时而起的各兄弟们,哪个不是正儿八经的黄带子?上书房,骑射场,皆是爱新觉罗家子弟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
              额涅末了一番受用终身的话,委实确真确实烙在了心头。以至往后几多折胶堕指阴暗不到头的日子,也能多少挂念着些,不必堕入深渊而不复返。
              “额涅的话,儿子明白,定谨记在心。”
              但这一来二回家长里短的,总敛了笑,一副凛然之色,到底不大畅快;遂挑了星点乐趣,去拐开话锋,特意将额涅无意提及的字眼儿拎出来作文章。
              “只是,额涅所说的,待儿臣课业已竟,真可去寻皇阿玛要匹骏马来?”
              言罢便兴致盎然的姿态,浮想联翩起来,笑道。
              “儿臣前些日子在练习骑射时,挑的那匹马总跑不得劲,许是年纪大了,不太畅快;眼下儿子骑射也有了进益,可就盼着哪日有匹万里挑一的骏马,好配上儿子的箭法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8-11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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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搁下茶盏,神色也柔缓些许。自然也不提心吊胆了,只径直过去落座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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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涅,儿子明白了,别揉脑袋,长不高。”
                似随口的一声敷衍过,但心底却亮堂。皇阿玛龙恩浩荡,子息诸多,我到底只是当中之一。免不了,表面则揣着“做榜样”,实则图着争上一争。
                不愿再复旧题,便如此掀篇一过。却瞧见额涅眸光若有若无般往案头宣纸睇,心下自然明白。急忙应道。
                “好,我知道了——”
                拖长了尾音,又作求人状。
                “儿子待会马上做完课业,赶明儿额涅便容我去讨匹马做赏赐,好吧?”
                而后复是揶揄来回,仔细着听其叮嘱告诫几番,直至天色渐晚,才使人送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8-12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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