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
5.
“我多想拥抱你 可惜时光之里 山南水北 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梦里可是她》网易云评论
你还怕大雨吗。
抽出寒假里的一个下午,回到了曾经待过的精神病院,却好巧不巧,下起了大雨。
坐在院长的会客厅里,捧着热茶的手有些颤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样的排斥下雨天?
是那个男孩离开的那天吧?
那个,说好做我一辈子英雄的男孩。
——回忆——
“小山……小山!我不走!你们放开我!!”彼时的小梨山死命捂着嘴站在病院二楼的某间病房,眼泪不停的下坠。
那个男孩在叫她的名字啊……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让你留下啊……
那天,也是一个暴雨天。
她透过窗户看见男孩一点一点,被几个大人拖到崭新的豪车上。
汽车的尾烟散落在空气中,晕染出一片灰蒙。
我只能无力的滑落在地板,紧紧咬住手背直至血肉模糊,滚烫的泪水滴落进伤口,烧灼着疼痛。
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从窗口翻身跳下去,落地时扭了脚腕,传来钻心的疼,跪倒在沥青路上,雨水尽数拍打在瘦弱的身躯,我痛哭着,早已分不清脸上是水是泪。
一步一步,我向着他从前站立的那个地方爬过去,他总是站在那个地方,向着楼上的我笑着招手。
地上一串蓝色的手钏映入眼帘,我明白,这是他说好送我的,生日礼物。
将那串手钏捧在心脏的位置,哭的狼狈。
说好不走的啊……
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啊……
为什么要走……
——现实——
和院长道别之后,看着门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有些无言,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拿。
只能淋回去了吗?
这样想着,马路对面却突然传来刹车声,我抬头看这辆保时捷有点眼熟,怎么跟邕圣祐那辆这么像?
穿着黑色羽绒服白色卫衣的人从驾驶座走下来,手里撑开了一把纯黑色雨伞。
是邕圣祐。
直到他走到面前,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装作不在意的咳了一下,而后开口:
“我就知道你不会看天气预报。”
垂下眼,莫名的情绪翻涌。
邕圣祐知道我从前的某些经历,也知道我害怕下雨天,所以他是因为担心我……才来接我?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愣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身边,同撑一把伞到了车边,坐上后座,他才收起伞坐上驾驶座。
一路无言。
安静的仿佛回到从前的梨山。
仔细想想,和赖冠霖同桌的一个学期,似乎磨平了我身上很多棱角。
现在的我,甚至有勇气一个人回到精神病院。
我是不是,更喜欢现在的自己呢?
车稳稳的停进了车库,我跟着邕圣祐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家门口,阿姨开了门,我本想和邕圣祐说声感谢,他却一言不发直接进了房间。
什么鬼啊……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梨山啊,你哥哥是真的疼你啊,刚刚雨一下来,他发现你不在,整个人都慌了,我说你回去看院长了,他差点外套都不穿就出门,伞也没带,估计是用的车上的备用伞吧。”阿姨对着我说,我却一瞬间呆愣起来。
怪不得,见面时他控制不住的咳嗽,和车里开的异常高的暖气。
“阿……阿姨,姜汤怎么煮啊?”